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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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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禁止,精锐无比。

其实,认真说起来,除了下在饮食中让他手足无力的迷药外,袁何算是以礼相待,一路行止安排,急缓有度。

他一言不发,每日里却都在积蓄力气,以求脱出这种受制于人的窘状。

“袁君——”赵覃回过头来,悠悠问道,“你效力我舅舅多久了?”

袁何在马上欠了欠身子,“自先帝十二年,以天水良家子入京,已经八年了。”

“八年,袁兄也算是娴熟弓马了吧?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如何?”

赵覃忽然道,骤然伸手去擒袁何的脉门,变故兔起鹘落,袁何也算是临危不乱,身子在马上,硬生生往后退了一步寸。正要一提马缰,对面里剑鞘压过来,手腕竟是半分也

动不得,人也被扣住。

赵覃勉力一击,勉强得手,此时也是冷汗涔涔,喝道,“你们都退回去。”

袁何在背后摆了摆另一只手,身后围拥上来的下属,便都退出了三步。

“袁先生,”赵覃谈笑自若,“刚才过了山,若是往长安去见郦侯,应是沿着驰道向西入关,将军地逞人折而往西,”他沉下脸来,蓄势待发,声音却放的很轻,“不知道

将军究竟是打算带赵某到哪儿去?”

命门被掌在他人手中,袁何却丝毫不慌乱,只是睇望着他,“谁告诉你,家主人是郦侯台的?”嘴角含着一丝讥笑。

第一八零章天子

赵覃大出意料之外,心中一紧,手下用力,“你究竟是什么人?”

袁何倒也硬气,豆大的汗珠从头上落下来,却一声不吭,只淡淡道,“我是何人,赵郎君看看这个就知晓了。”左手微晃,一道策令在手中一闪而没,赵覃目力强于常人,一

眼扫过,清晰的认得其上镌着的“御史寺”三字,不由大惊,“你……”

刚吐完一个字,只觉得后脑一阵钝疼,却原来他适才心旌动荡,手上对袁何的钳制便不自觉的松了一些,袁何伺机反制,轻而易举的得手。

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赵覃只觉得身下微微摇晃,马车平缓前行。

“也是我最初的时候没有说清楚,”袁何笑着解释道,“如今咱们去的的确不是长安,而是云阳。家主人不希望别人知道小娘子失踪的消息,因此,在下当初并没有通过郁至

官府,而郎君最初误以为我们的身份的时候,我也没有解释。只是,请郎君相信,家主人并没有恶意。”

赵覃微微苦笑,“事到如今,你主人究竟是何人?”

赵覃以为,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袁何自当告知他的主子身份。却不想,袁何迟疑片刻,竟道,“恕在下不恭,等郎君见了我家主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赵覃闭目沉思,无法猜测到袁何身后的人的身份。

既然能够出动御史寺的策令,当是官方允许的。只是,既然手持御史大夫签发的策令,纵然因为旁的原因,没有在传舍宣明。但一路从北地到云阳,这么长的日子,为何却一

直不肯明言。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道,袁何手中那份策令,并不是御史大夫赵尧所签发,而是出自御史中丞手中。赵尧并不知情。

而这位御史中丞的名字叫曹窟,姑相国,平阳懿侯曹参之子,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天子刘盈从小一同长大的伴读,今上登基后,便从太子舍人一路升迁为中大夫,如今官至御

史中丞,与天子关系最为亲厚。

“吁——”御者勒住骏马缰绳,回过头禀道,“袁大人,到了云阳县地界了。”

袁何点了点头,“你去安排一下,务要不泄机密。”

“赵郎君,”袁何推门进来,带着一点歉意,笑道,“明日我们要进林光宫。因着你的消息不好让人知道,只能用一点市井的手段。委屈郎君了。”

赵覃意态不羁的挑了挑眉,“事到如今,我还有不答应的余地么?”

自五月间,天子来林光宫避暑,林光宫渐渐变得炙手可热,虽不如长安东西二宫的赫赫威势,但也出现一派兴盛气象。其后数年,更是形成了大汉朝廷在长安以外的另一个政

治中心。

而宫中用水,俱都汲自县城外二十五里的甘泉山上甘泉,每到清晨寅时一刻,有马夫运着当天汲取的甘泉从北侧门入宫。

赵覃手足被缚,躺在水车之下隔层,行了一段路,外头水车停了下来,接下来,便听着宫门守卫按惯例呵斥查问的声音,不一会儿,马夫吁了一声,车子轻轻晃动,继续前行

。不禁苦笑,淑君妹妹,你究竟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呀!心态复杂。

水车在林光宫南的一处宫室之前停了下来,马夫下了车,自有青衣宫人迎上来,问道,“一路顺风么?”

“顺风。”马夫恭敬答道,将泉水搬下来。青衣宫人拉开隔层木板,笑道,“赵郎君,请出来吧 ”

赵覃下得马车的时候,正是太阳初生之时。迎着初升的朝阳,光灿万丈,照在故泰宫殿之上,高台楼阁,重檐四阿,巍巍峨峨,绵延方圆半里。

“请赵郎君入观等候,”青衣宫人揖拜道。

赵覃抬起头来,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座宫殿,高悬的匾额之上,镌着三个古朴的铜绿籇字:鳷鹊观。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忽听得殿外云板敲得一敲,宫人噤了声迎出去。不一会儿,鳷鹊观的门被从内到外的打开,内殿的帘子张起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扬声道,“圣驾到。”

青年男子走进殿来,玄色的裳裾覆盖着脚上同色丝履,其上隐线绣着九章图案,山鸟虫鱼,威严而庄重。

赵覃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惊骇,以及更深一层连自己也不能相信的一种竟然如此的了然,拜伏下去,“臣赵覃,见过陛下。”

殿中,皇帝静默了一会儿,轻轻问道,“她……好么?” 

赵覃轻声答,“臣是正月末与淑君妹妹分手的,当时她虽然看起来瘦削了点,但一切都好。”

皇帝重复了一声“淑君”,走到上首,掀开裳裾坐下来,声音淡淡的,“妹妹以后就不要叫了?论起来……你还要叫她一声表舅母呢。”

一时之间,巨大的惊骇冲的赵覃目瞪口呆。

从郁至以来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已经让他有所认知,那个当初在荣阳道偶然逢着的小表妹,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可是,终极他所有的想象力,他也无法去想,她居然是大

汉皇后,鲁元长公主之女,天子刘盈之妻张嫣。

“怎么?”皇帝冷笑,“你敢夹带她出函谷关,却连她的身份都不知道么?”

“臣只以为,”赵覃讷讷,“她是吕家的表妹。”

“蠢货,”皇帝振袖而斥,“连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敢带着她出关?”

赵覃只觉得冷汗浸透衣衫,伏拜在地不起,“臣万死。”

难怪如此。

难怪袁何在郁至县找他的时候不愿惊动官府,难怪一路之上他对淑君的身份讳莫如深,在知道张嫣的身份之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毕竟谁又能想到,那个本应好好的待

在未央宫的大汉最崇高的女子,却已经潜居江湖之远?谁又能想象,天子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大的动作,只为了寻找自己妻子的下落

“还请陛下恕罪,”赵覃只觉得自己的口中泛起一丝苦味,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勉力辩解,“臣当时,实是不知道娘娘的身份。”否则,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会做出

这种事情来。

皇帝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恼怒平息下去,静静问道,“将你遇到她之后的事情,跟朕细讲一讲吧。”声音带着一种很深的疲惫。

“……覃是在荣阳道上遇到表——娘娘的,当时她与一对夫妻通行,扮成男装,乘坐一辆牛车。”

自张嫣匿隐而去半年之后,刘盈第一次听到了她的确切消息。一时间,胸臆间如哽了千斤巨石,有深深的想念。

“一对夫妇?”

“是。”

“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那男的是这些年江南有名的游侠孟观,女子便是他的妻子韩氏。据说娘娘对他们夫妇有恩,因此他们便护送娘娘以报恩义。”

刘盈微微瞌目,“孟观?”

“是。”

他不再追问,续问道,“后来呢?”

“荣阳道上一直有些不太平,正巧那日,便有一伙山贼拦路劫道臣自幼习武,自诩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便上前帮着打退了那伙山贼。之后和娘娘叙话,才知道,原来彼此还

是亲戚。”

当日荣阳道上之事,早已经过去多时。而后来,赵覃既已平安携阿嫣出了函谷关,便可知当日自然无事。只是到了如今,皇帝听着妻子当日遇着山贼的事情,尚觉得心旌微跳

,拢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当时,那个少女穿着一身男子直裾衣裳,立在一旁,听着他与孟观相互介绍,杏核形的眼眸忽的一眨,道,“你是赵覃?沛大夫赵述长子赵覃?”

“正是。”他微微愕然,望着少年,“不知你是……?”

少年轻轻垂下眼眸,微笑道,“表哥,认不出我了么?”

赵覃十分尴尬。他少年家境一般,待到了汉兴之后,因与刘氏有亲缘关系,亲戚多半发达起来,纳妾无数,渐渐的便生了更多的孩子。他到了一定年纪,便仗剑出走,哪里一

一认的清楚?

“我叫淑君。”男装打扮的少女嗔道,“我都还认得表哥,表哥却都已经不记得我了。六岁那年,在郎候府,表哥见过我的。那一天,表哥不小心将嘉姐姐最喜欢的一只小兔

子给踩死了,嘉姐姐还哭着不依不饶的要表哥赔,表哥当时只怕都要哭了呢?”

“打住打住。”赵覃连忙喊道。少年时的糗事,早就淡忘在时间的流逝中,直到少女提醒,才隐隐约约的记起来这回事儿,然而当时在府上的孩子,早就记不得了。讪讪笑道

,“原来是淑君表妹啊,都长这么大了。”出落的如花似玉,也难怪那群山贼看中了。想来,若非一路上有身手不弱的孟观护送,只怕还没有走出关中,便会出事吧。

“妹妹怎么会在这儿?”

淑君默了一会儿,别过头上,面上便显出了落寞的申请来。

“是我的不是,”赵覃洒脱笑道,“咱们兄妹朋友重逢,在路上说话像什么,不如先进城,找间馆舍住下来再说吧。”

终究是自己的“表妹”,他总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于是又抽空问了她近况。

“所以说,你这是离家出走?”

“嗯。”淑君落寞颔首,抬头望着自己,“赵家表哥要抓我回去么?”眸光明媚而单纯。

赵覃苦笑道,“我自己都是离家在外,又有什么资格管你的事情?可是,淑君,你……”

淑君迟疑了好一会儿,苦笑道,“阿翁将我许配给人,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便不愿意要这场婚事,否则,既是折磨了他,我也不会开心。但是家人是绝不会答应的,我便干

脆自己跑了。”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淑君微微侧着头,长长的睫毛一眨,好像轻愁都附在上头似的,颇为自苦,赵覃看着心中怜惜,安慰她道,“你这样的女子,那个男人不喜欢,是他有眼

无珠。”

他听得明白,在适才的述说中,淑君用的字眼是“他不喜欢我,”而不是“我不喜欢他。”纵然是落到这番境地,孑然漂泊,还是有着一身磊落的傲骨。

“你有什么打算呢?”

淑君眸光茫然,“我也不知道。先出了关再说吧。等过个三年五载,家里阿翁阿母消了气,我再回去吧。”

“正巧了,”赵覃扬眉,“我也打算出关,不如送你一程吧。”

……

这中间的事情,有些话,是不能跟天子说的。赵覃捡着能说的,讲了一遍。“……后来,我与友人约了去江南见面,与娘娘不同路,就在汾水分了手,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娘娘了。”

太阳渐渐升到中天,斜斜的照进来,落在观中地上,洒下一阵细小的金光。赵覃静静的跪在那里,偷偷打量皇帝的神情,见他端坐在上首,面上神情已然是微痴。

“——陛下?”

刘盈回过神来,“你可知道,阿嫣出关之后,去了哪儿?”

赵覃面现苦色,“能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想来,娘娘心中自由打算,当日连真实身份都瞒着我,显然是不愿将目的地告诉我的,这才早早分了手。”

皇帝从鼻腔中哼了一个音来,面上看起来极为平静,声音却轻,“赵覃,你这些年远离庙堂,也算是自由率性,但不要忘了,你终究姓赵。”

赵覃面色微变,仔细回想当时与张嫣等人相处的细微情景,终于道,“我记起来了。

有一日我从外头回来,曾经听到孟家夫妻说话,韩氏曾经说起,等到了地方,要夫婿带她去看赵长城。”

“赵长城?”

“是的。”

刘盈心中沉吟,微露定色,吩咐道,“这段日子,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待在这鳷鹊观里,不得出观门。”

他漫步出了观,林光宫之中一片竹林,微风吹过,竹影沉沉,分外清凉,不由沉了口气,握住了手中的香囊。

第一八一章好逑

赵覃所提到的赵长城,指的是为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在赵国边境修建的一段长城,后来秦始皇统一六国,为了防止匈奴入侵,下令修建万里长城,在赵地一段,就利用了原赵

长城的基础。

它绵延在云中,雁门,代郡三郡。

“传旨,命郎卫许欢赴云中,袁何赴雁门,董长青往代郡,追寻皇后娘娘的踪迹,一有下落,立即回报。”刘盈匆匆回到甘泉前殿,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诺。”

“大家,能看到赵长城,也不过就这么几个地方,既然有了线索,一个个的找过去,总能找到张皇后的下落,”韩长骝跟在身边,轻轻劝道,“你就放心吧。”

刘盈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只是,”他凝重道,“一日不得阿嫣的确实消息,我便无法真正放心。”

阿嫣离开身边的日子,对于刘盈而言,是一种不愿意回忆的记忆。终于到了曙光将现的时候,因为一种无法确定的担忧,反而更加煎熬。

韩长骝暗暗觑着他面上疲惫的神色,心中隐现担忧,这段日子以来,大家夜里睡的都很不稳,每日里清晨醒来的时候,眼下难掩浅淡的青色。

一轮金乌渐渐落下山。刘盈屏退了殿外的宫人,轻轻的跨进了益寿馆。

自张嫣离开之后,鲁元便越发沉默,入夏之后,刘盈担忧胞姐忧郁损毁身体,于是携了她来林光宫。

“神灵保佑,阿嫣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站在鲁元起居的次间外,听见鲁元在对天祈祷的声音。

刘盈跨进殿门,“阿姐。”

“陛下。”

“我让阿姐来林光,是来散心的。”刘盈扶住鲁元,“你这般担忧,阿嫣在外头,也会不安的。”

鲁元叹了口气,走到榻边,与刘盈相对坐下,“我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阿嫣是我嫡亲女儿,是我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音信全无,我怎能不悬心照顾?”

自张嫣离宫之后,刘盈立即命人守住了椒房殿,同时命楚傅姆总领中宫细事,几位中宫长御一同合作,对外宣称皇后养病,同时将宫务主持的井井有条。中宫本就自成一个体

系,与外人无涉,椒房殿上下口风严密,竟然将张皇后失踪的消息给遮的严严实实。

但吕太后以及鲁元长公主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鲁元抬首看着弟弟,张口想要说话,然而心中含着些羞愧,有些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问道,“阿嫣这般妄为,实在是……”

“阿姐。”刘盈顿了一下,目光望向远方,道:“那不是阿嫣的错。”

是他对她不够好,这才最终逼走了她。

鲁元心中惶惶然,阿嫣离开之后,她茫然无适,心疼懊悔,却连身边最亲信的家令涂图和夫君张敖,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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