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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扫娥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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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取之日转眼即至。

取夫不比纳侍,林林总总的礼仪要麻烦许多,赵瑟再想如纳侍之日那般安坐闺房是绝对不可能的。至少,喜辇到了门口,她是必须要去亲迎的。

新人照例是着红色吉服并以黄纱覆面,赵瑟伸手牵着他出了喜辇,两人牵着手步行至大厅,赵瑟先行揖礼,新人长揖回礼。两人复牵手回赵瑟所居的冠云楼。

走在路上的时候,赵瑟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阵阵温暖,心中升起一番格外异样的感觉,心也越跳越快,后来,便连四周不停吹弹敲奏着的喜乐也飘渺得仿佛远在云端,耳中只闻得自己一下又一下清晰而有力的心跳之声……

于是,赵瑟从未有如此急切地想闯进某个男子的房间,

于是,赵瑟今夜便如此闯了进去。

新人的房间就在赵瑟卧房的对面,因此,闯进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然而,人往往需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新人已经扯去了面纱,换下了喜服,只是简简单单地披了件素袍,闲闲地坐在桌边饮酒,见赵瑟进来,抬眉道:“赵小姐别来无恙乎?”

如此熟悉的姿态,如此熟悉的神情,如此熟悉的语气。

赵瑟腿上一软,直直地栽在青玉身上。

“陆子周,怎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没办法,为了要让陆子周按计划出场,只好先把赵瑟的三位侧侍路人化,到后面再补完吧

洞房

赵瑟很狼狈,赵瑟不知道自己很狼狈。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狈地扶着碧玉的肩头站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狈地被送到陆子周的对面坐下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狈地被塞给了一杯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狈地和陆子周饮了交杯酒。

她只知道,陆子周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神态一如他说着“赵小姐别来无恙乎”那句话的一刻。

于是,时光仿佛就此凝结;于是,大江仿佛不再东流。

于是,赵瑟终于明白了,原来,被陆子周这般专注地凝视着远比当日被他毫不留意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于是,赵瑟知道她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那个……陆公子……”

陆子周似乎没有要与赵瑟过不去的样子,因此,他回应了:“小姐有事?”。脸上的神情随着这句话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赵瑟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人还是有些呆头呆脑的,话却是能说完整了:“那个……你知道……我叫赵瑟……你应该唤我阿瑟。”

陆子周大概是没想到赵瑟会说出这么没成色的话来,不禁一笑。不过只是一笑而已,绝没有过如同赵瑟那般自顾自发呆的样子。并且,他接下来的表现完全符合作为一位侧夫温良恭俭让的最高标准。

“阿瑟别来无恙乎?”

赵瑟便彻底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了,毕竟,她还是没有呆到会说“无恙”的地步。陆子周相当给面子地没作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来,于是也不作声,只是自己一个人喝着酒。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请无视这句,给孩子补课补的,实在忍不住不写)

很明显,首先经不住考验的人必然是赵瑟。趁着侍儿换酒,挑火烛的当儿,她终于再次开口,这次却是疑问:“你怎么会愿意傢给我?”【1】还没说完,赵瑟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这不是自己找拍是什么?奈何她这个时候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同上)

同样,真的男人,敢于直面愚蠢的问题,敢于正视发呆的女人,而且是温柔的直面与正视。

虽然正值隆冬,陆子周的声音却温暖如一汪春水,让赵瑟不禁心神荡漾。可这温暖的声音所表达的内容却随之让赵瑟的心一冷。

“自然是阿瑟的七叔拿十万贯钱换来的。”

依赵瑟目前的精神状态来说,要让她彻底消化这句话的确是需要相当的时间,于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在旁人看起来,她分明就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陆子周为之失笑:“看来你果然是不知情。”

赵瑟本能的反应:“知道什么?”

大概是确定了赵瑟还完全能听懂人话,陆子周便说了开去:“此事倒也说来话短……我家里本是开机房,做织锦生意的,家道也算殷实。今年乡试之后,我在寿州也算着实风光了一把,自然要四处炫耀一下,不能急着衣锦还乡……”

“不想十月底回到家中之事,家里却已连连发生大事……先是家母接了上都一家显贵织锦三万匹的大买卖,有一倍之利,只是工期很赶,年前必须交货,后来才知道这家显贵原来就是赵小姐的外祖家……”

“正在日夜赶工之时,家里的机房所在忽然被淮州司铁使公署探出有矿,机房自然是封了,机户也大多被征调开矿。这样一来,年底必然不能交货。按照契约,须得赔十万贯钱给阿瑟的外祖家。”

“本来,家里各处凑凑还是能有这十万贯钱。可是如此一来,陆家势必要倾家荡产,几代先人的心血也将就此毁于一旦……然后,新川候府的七爷,也就是你七叔,亲自携了十万贯钱登门拜访,别无他求,只是要我陆子周……”

“只是要你傢我为侧夫?对吗?”赵瑟急问。

“不错。”陆子周回答道,“家母自是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再以后我就傢过来了……”

“我七叔真不是东西!”赵瑟拍案大骂,这分明就是明着强抢良家男子嘛!而且抢的是陆子周这种男子。

虽然这是赵瑟冲动之下所说的话,秦合元若是听见怕是也要拔剑问苍天了。明明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乖女儿你呀!怎么能全怪到我头上?世上的男人们有了老婆忘了娘,那是应当应份,大对而特对之事,可怎么我家的瑟儿明明是个女子,却偏偏刚取了侧夫,连房还没圆就骂起了爹来?这胳膊肘往外是不是太拐了点?总之天理何在?

这段“天问”秦合元现在当然是不可能问出来,就算他神机妙算能问出来,也不可能从樨香轩传到冠云楼这么远的地方,让赵瑟和陆子周听到,于是目前也就不可能对他们两人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陆子周见赵瑟这般冲动倒是笑了;“其实你七叔人还是很不错的,给我估了个十万贯这样大的价钱,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太高了……其实,他根本不用这么费事,一开始哪怕是只开出这一半的价码来,我都会拎着自己找上门来的……”

他的话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不错的,赵瑟这种身份的女子,有多少男人求着要傢,只花十万贯钱就能傢成,那是太该找地方偷着乐去了,如陆子周这般还要赵家花十万贯钱才肯傢的,可不是荣耀之至嘛。

然而赵瑟怎么敢相信陆子周就是这般想的,只认定了他在出言嘲讽,万分抱歉的望着陆子周喃喃道:“子……陆公子……我真不知道……对不住你……”

或许赵瑟的想法很接近事实吧,但陆子周却并不是嘲讽或是要向赵瑟兴师问罪。见赵瑟这般样子,叹了口气,很认真的说:“我不是要怪什么……不傢给你,我还是要傢给别人的,不是吗?”

“这……”赵瑟看着陆子周不知所措。

陆子周轻轻地笑了,伸过手去撩起赵瑟额前的碎发,望着她的眼睛说:“何况,你还是个实在有趣的小姑娘……”

赵瑟脑中一片空白……

挽救她的是侍儿碧玉清凉可人的声音:“小姐、公子,吉时到了,请合寝。”

合寝便合寝!

做了半宿呆头鹅的赵瑟幡然悔悟,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

大概是打着“这次我也要抢回先手”的主意吧,她急冲冲地站起来,不想用力过猛撞到了膝盖,身体几乎控制不住得要向前到。好不容易站稳了,没有丢人现眼得把自己的身体扑在满桌酒菜上,却又不小心带翻了酒杯,弄污了喜服。

也真难为了赵瑟将一连串的动作在眨眼间完成,让房中一干人等谁都没来得及相助。陆子周到是没什么大反应,仍是执杯饮自己的酒。他是见怪不怪了,虽然没见过几面,他还是知道这小姑娘有时候实在是有些发傻。房里伺候的一种侍儿侍奴们却是齐齐地惊呼起来。

赵瑟的雄心壮志顿时烟消云散,气馁得坐了回去。

陆子周放下酒杯,直接拿起酒壶,仰面将剩下的酒一股脑倒进自己的嘴里,起身抛了酒壶,放声言道:“那便合寝吧。”

赵瑟为之气结,自己的话都让他抢完了!可这又能怪谁呢?谁让她自己不争气,明明是先想到却不知道要先抢着说。

赵瑟并没有自怨自哀多长时间便被陆子周打横抱起来,往床上去了。她忍不住惊呼一声闭上眼睛。于是,等眼睛睁开时,赵瑟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

手臂粗细的红烛们燃烧着,火焰跳跃闪动,让赵瑟觉得刺眼,“熄了火烛吧”,她是这样吩咐的。

这纯属是无理要求,自动被所有的人忽略。侍儿侍奴们如潮水般退了出去,赵瑟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蠢话。哪里有女人合寝之夜要求熄了红烛的!

丢人哪!

丢人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不是有句话叫做“知耻而后勇”吗?

于是,赵瑟便“勇”了。

她翻身坐起来,向陆子周说道:“来吧!”。

她这一“勇”,便将正扶床而立的陆子周衬托得无限温柔起来。

陆子周确实是温柔的。虽然在此之前,他不大可能会和女子有过亲密的经历,但不论如何地放荡不羁,作为一个久经章台楚馆考验的风流才子,陆子周拥有足够的温柔细致与耐心。同样的,作为一个学富五车的成年男子,陆子周具备一个男子先天应有的本能和后天培养的责任感。因此,这一刻,无论他心中作何感想,他的行动都是温柔的,尽职尽责的,无可挑剔的。

陆子周一丝不苟地为赵瑟褪净一层层的衣衫,将她平平地放在床的正中,又挥开了自己的衣带,任由素洁的寝袍无声无息地滑落在脚边。他温柔地覆上赵瑟的唇,耐心细致地给了她足够时间的亲吻。这几乎让赵瑟窒息,于是她便什么话都不可能从喉咙中吐出了。

陆子周修长的手指带着一阵温暖,如春风般掠过赵瑟小巧玲珑的胸膛,最后拂开她还略有些僵直的双腿,显露出她那尚未绽放的花朵……

赵瑟紧紧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是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候了,口中却忍不住低语:“轻轻的……”。

她确实是用了很低的声音,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并不希望陆子周听到,然而陆子周终究是听到了,于是他笑了,尽管赵瑟紧闭着的双眼看不见,他的笑容里仍然饱含着浓浓的安抚,至于笑容中安抚以外的内容,即便是赵瑟睁大了眼睛,也是不可能看明白的。

陆子周的动作的确是轻柔的,尽职尽责的,无可挑剔的,但是赵瑟身上可挑剔的地方实在太多,以致这场好好的洞房花烛最终演变得相当戏剧化。

赵瑟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浑身战栗着叫嚷“不要……快停下……”的,陆子周并没有很注意。这完全不能怪他,即使是作为一个从来没碰过女人的男子,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在床第之间,女人所说得话往往具有更深层次的含义,是完全不必理会的。

这是很一般的看法,当然也很正确。但是忽视了一个事实,那便是赵瑟实在还不能算是一个女人。因此,当赵瑟在关键时刻惨叫一声,用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尚在懵懂之中的陆子周,如脱兔一般的窜下床,用她先前闯入房间一般的气势夺门而逃的时候,没有什么词可以拿来形容陆子周的身体感受,没有什么词可以拿来形容陆子周的心情,同样没有什么词可以拿来形容陆子周的表情。如果赵瑟这时候正看着陆子周并且她真傻的话,或许会说“终于能看到陆子周表现出不属于他自己的样子来了”吧。

这算什么?!拿酒来!拿笔墨来!陆子周一把扯下飘摇的帷帐。

他的想法,他的动作完全有理。可以说,陆子周这个时候没有口吐秽语或者直接把赵瑟揪回来压住,来个霸王硬上弓,实在是太有自制力了。只是扯破个帷帐,实在是没什么可过意不去的。真正过意不去的人已经逃到对面她自己的卧房去了。

赵瑟坐在哪里,被一窝蜂涌进来的侍儿侍奴们七嘴八舌地“关心着”,无言以对。真是没脸再见陆子周了,大郑还有她这般没出息的女子吗?赵瑟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半天才稍微冷静点。

她唤了青玉过来,俯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才吩咐他“挑个合适的侍奴去伺候公子”,青玉便拣了一个名叫“金莲”的侍奴送去陆子周那儿。

不管是不是病急乱投医,她那二哥赵箫有时候还是有用的。这会儿,赵瑟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有侍奴打了温水进来,碧玉伺候赵瑟略略梳洗了一番,又捧来寝袍服侍她穿上。赵瑟坐了片刻,饮了杯热茶,自己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才硬着头皮去找陆子周。

一进房门就见金莲俯身趴在桌上,外衣团作一团扔在旁边,素白的里衣也是松松散散地四处飘荡。而陆子周就那样披了件寝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地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掩藏在金莲四散的里衣中动作,另一只手还拿着酒壶,不时地灌自己几口酒。

赵瑟侧过头,微微有些脸红,想着怎么这样长时间,心里却是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许多。刚要回避,却听见陆子周叫她:“阿瑟,你来看。”

赵瑟心想,总算遇见比二哥还不要脸的人了,腿却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去。到了近前一看,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小人之心。原来陆子周正提笔在金莲里衣上作词。

词不是很长,赵瑟轻轻念道: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

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

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

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

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

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2】

念到最后,实在是出不了口,赵瑟红了脸,笑着横了陆子周一眼道:“你这是什么大才子?净写些淫词艳曲……打算咱们以后穷了卖它换饭吃啊?”

陆子周也笑了:“那也成啊!”

两人这一笑间,竟是默契暗成,恍然间赵瑟只觉得仿佛自己与陆子周已做过了几百年的夫妻一般。

陆子周掷了笔,伸伸懒腰,打着哈欠说:“酒喝多了,实在是困,咱们安歇吧。”说着便按着头摇摇晃晃地往床上去了,连外袍滑落,显出满眼的春光都浑然不觉。

赵瑟见床上已然被污,忙拉住陆子周,要唤侍奴重新换寝具来。陆子周却只看了一眼便亲自动手将上面铺的几层丝帛掀起,团了几把扔地上,自己便一头栽倒上去。

赵瑟无奈,挥手让侍儿侍奴们退下,自己拉开锦被给陆子周盖上。她今夜是不能回自己卧房睡的,又见陆子周相当体贴地给她留了块儿地,便也躺了上去。

床很软,锦被也很暖,陆子周早就沉睡过去,赵瑟此时却又愁肠百结,种种念头纷至沓来,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1'坚决不用娶和嫁

【2】依旧Copy柳三变

这年头百度个淫词艳曲都这么困难,逼得我不得不接着用柳郎词啊

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我确实没打算写红楼梦

只此一段,下不为例

次日,照规矩该是赵瑟与陆子周拜见家中长辈,但这两人睡到日上三杆还没有要起的意思,翠玉便有些着急了,连着往陆子周房里去了三次。每次都只见碧玉和青玉还有陆子周陪傢过来的侍儿迷糊与一干侍奴捧着诸般洗漱之物在外厅等候,内室却是房门紧闭,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便忍不住埋怨碧玉和青玉道:“昨天晚上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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