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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生存法则-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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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隆仙居的主屋正厅四通八达,下人们也按着如情的喜好与吩咐,每每姨娘们请安都要把各窗户开启,并且把炉子搬走。刚开始李骁不解,不过估计后来估计也明白了几分,望向如情的眸子多了几分嘲讽与讪笑。

如情装作不知道,仍然我行我素地让人把厅子里的炉子搬走,并大开四扇门窗,外头冷风袭来,穿得更厚,却也坐不了太久,这也就杜绝了某些姨娘想以身子为诱铒的妄想。

再来,因屋子里有炭火,所以除了外出外,通常在屋子里也是穿的较少的,就算要去他处,也各自有着自己的披氅,但在面对主母时,都要提前把氅子解下,失去厚实氅子的御寒功能,姨娘们呆在八风来袭的厅子里,坐不了一会儿便冷得打颤。就算再想男人,这时候已冷得牙齿发颤,哪里还有时间去卖弄风情。

就目前来说,如情这个法子很高招,就算李骁已隐隐猜出如情的用意,却也未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如情,神色带着莞尔与戏趣。

京城的三月,仍如隆冬里的冰寒,玉姨娘今日穿的确实少,薄薄的春装已罩在身上,虽然确实衬出玲珑的身段,可在外头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就算有厚实的氅子罩在身上,也是冷得牙齿打架,尤其进入厅子里后,这群可恶的下人仍是如往常般打开各处窗棂,为了尊重主母,还得把身上的氅子解下,这会子由窗外刀子般的寒风袭来,更是冻得双脸青紫,不停地抖着双脚,猛搓大手。

偏如情今日里兴致高昂,还与她们讲一堆为人妾室的大道理来,玉姨娘一边在底里咒如情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暗恨这隆仙居的丫头果真是喂不熟的,有了新人忘旧人。想着先前可是没少收她的银子,如今瞧着自己失了势,就个个来踩她了。

不过,一个多月未来过隆仙居,玉姨娘陡然发现,这隆仙居的下人居然换了好些陌生面孔,除了几个大丫头外,底下的基本上都找不出熟识的面孔了,不由再一次惨淡起来,望着上首正倪倪而谈的如情,没由来地,她在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冷眼瞧着玉姨娘确实冻得不成样,如情这才大发善心,对她道:“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还穿这么少?”

香姨娘也和玉姨娘一样穿的极少,但她一直在如情屋子里侍候着,屋子里温暖如春,倒也没有感受多少寒意,可自从进入厅子里,手上身上的温度渐渐下降,也着实有些吃受不住,听如情这么一说,又望向玉姨娘,只见玉姨娘面颊发青,身子不可抑止地颤抖着,似是冻得不轻。不由暗自后怕,望着上着的笑容温和语气柔软的年轻主母,也是没由来的感到恐惧与心寒。

可怜玉姨娘冻得牙齿双双打架,这会子说句话都说不齐了,只强笑道:“有劳王妃关心,贱妾原以为今儿个会是个艳阳天,可谁知竟会这么冷。”

如情点头,“真正寒冷的时节,不是下雪,而是化雪那段日子,最近冰雪融化,气温陡降,可得当心身子才是。可千万别为着侍候王爷和我,就把自己给生生冻坏,那可得不偿失了。”

其他姨娘如何不知玉姨娘香姨娘一大早就跑到王爷屋子里侍候王爷,又瞧这二人穿得如此单薄,想必也不会是单纯的侍候,顺姨娘是老王爷抬的姨娘,如何不知这里头的名堂,闻言忍不住嘴巴一撇。不过到底顾忌着这二人的身份,不敢当面说出来。

而梅姨娘则是婢女抬的姨娘,到底是底气不足,也不敢多言。

唯独花姨娘是太妃亲自从外头买来的良妾,有着清白的底子,却也受了诸多排济,这会子总算找着机会,冷笑一声,不屑道:“原来是司马昭之心呀,可惜了,若是在自个儿的屋子里,胡天海地混使媚功亦无可厚非,可却当着王妃的面,居然还行那般下作伎俩,当真是聒不知耻。”

香姨娘自从被李骁毫不留情面落了胎,再来受院子里的奴才的挤兑,原本憋足了一口气,待出了月子就要凭借手段再争上一番,可惜遇上如情这个虽年轻却颇有手腕的主母,今早对李骁好一番勾引卖弄,都未激起半丝火花,反而在如情跟前立了一番规矩,已是心灰意冷。就算被花姨娘讽刺了也不敢还嘴,只深深低下头去。

而玉姨娘则横眉竖目瞪过去,怒道:“我等身为姨娘,本就是侍候王爷了,衣裳穿的多,如何侍候王爷起居?难不成姐姐在侍候王爷时还穿成粽子一样?”

花姨娘反唇相讥,“我可不像妹妹你,居然外人的面也敢行那般下作伎俩。”

“外人?”玉姨娘娘森森地妩婿一笑,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媚意,“妹妹可糊涂了,居然把王妃说成是外人?看来也是个没规矩的。”

花姨娘面色微变,恐惶地望着如情,“王妃,贱妾不是说您,只是,只是……”如情抬手,淡道:“我知道。不会怪罪你的。”经过多方打听,这花姨娘嘴皮子是刻薄些,可惜也是个没脑袋的主儿,论嘴才论心计论城府,如何比得上宫里头长大的香姨娘玉姨娘?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时候居多。

如情又训了花姨娘:“虽说你是无心之过,可刚才你主动挑衅亦不该。而玉姨娘,今日之事你确实做得露骨了些,王府是何等人家,那种勾栏院里才有的伎俩还是少在我面前使。”玉姨娘面色发白,但这时候却不敢再反驳,只低头小声说了声“王妃教训的是,贱妾铭记于心。”

如情又训了几句“格守妾室规矩”之类的屁话,这才让她们全都回去。

当天下午,便听到玉姨娘感染了风寒的消息,高烧不起,伴随着咳嗽发热,这时候李骁正睡得舒服,冷不丁被吵醒了,很是不悦,如情连忙斥责了传话的小丫头,然后亲自披了氅子过去探望。并让人请了大夫亲自瞧了,并盯着她服下药,再让宜芙院的下人好生侍候。

而玉姨娘见来的却只是如情,略有失望,但她见识到如情的厉害,哪里还敢问“王爷为何没来”的白痴问题,如情也乐得装作不知道,只嘱咐了她生养病,日后的晨昏定醒自是免了。

回到隆仙居时,李骁已经出去了。

如情脱下厚厚的棉袄,只穿了件宽松的袍子,枕着脑袋,忽然有些郁闷。

与李骁成婚已有快三个月了,虽然新婚里倒也甜得流油,李骁也日夜宿在自己身边,他对自己也是格外的好,举凡内宅里的事儿他从不过问,并且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可是,饶是如此,她仍是有种不安感,这男人虽说现在表现良好,可谁能保证一辈子都不去妾室的房子里?虽然在床上,这厮总是说爱不够她呀,她身子骨柔软令他销魂之类的马屁话也当不得真的,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新婚期一过,她誓必得正视李骁那些妾室了。

李骁是堂堂王爷,她也不可能束着他一辈子不去妾室那,他没有要去的意思,她也就乐得装糊涂,可一旦新婚期一过,万一他去妾室那里,她还能拦着给他脸子瞧不成?

她承认,她嫉妒了,这无关爱,只是单纯地想着,自己的合法物品怎能让别的脏手碰触?虽说妾室也是合法的小三产物,但自己的男人要与别的女人分享,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今日轮到侍书和于冬侍候如情,二人知道如情心情不好,做事格外的小心。中午的时候于冬发现如情并未吃太多,为怕下午如情肚子饿,这时候便让喜庆去厨房拿如情最爱吃的奶烙酥饼再拌了几颗时食鲜果来。

于冬接过水果,把点心接过,给了侍书,让她端进去,她自己则拿了水果往隔壁的梢间去洗干净后,再切成薄片,放进铁制的碟子里,再盖好盖子,再放进滚烫的开水里锅里蒸热,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见着品兰带着一脸的新奇进来,想着蓝茵玲珑曾说过的话,面色一沉,清秀的脸上闪过不屑来。

“于冬姐姐,”

于冬淡淡瞥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比你还小,如何当得起姐姐二字?就叫我的名字吧。”

品兰滞了滞,她年纪比于冬大,可就是因为于冬是老太君身边的人,没由来的高她们一截不说,和王妃一道嫁到王府后,于冬居然还成为王妃房里的头等丫头,而自己却成了人人使唤的三等丫头。

但品兰也知道,形势比人强,于冬如今已混进王妃屋子里,而自己总不能一直守在门房外吧?于是品兰讨好地来到于冬跟前,好奇地望着锅里的碟子,问:“看样子,王妃极喜爱吃汤羹或水果呢,几乎每日早晚必备。”

于冬不想理她的,但大家相处也有些时日了,又是王妃的陪嫁,把关系拧僵了对王妃也不大好,于是道:“沉香姐姐说,汤羹最是营养不过了,水果吃了有助改善皮肤,多吃些总是好的。”

品兰恍然大悟,“怪不得王妃皮肤那么好,原来是吃了这些的缘故。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把瓜果蒸热呢?”

于冬回答:“水果性凉,这大冷天的把凉的吃进肚子里可是伤肠胃的。”

“哇,妹妹懂得好多哦,怪不得能让王妃如此器重。”

于冬想着自己是所有丫头中年纪最小的,却能进入王妃寝居,也是很有自豪感,闻言忍不住挺直了胸膛,“那是自然,王妃说,我自小就由老太君调教的。她信得过老太君的为人。”

品兰再次滞了滞,说不出的懊悔。

于冬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拿了碟子往里头走去,品兰想跟上去,可又顾忌着隆仙居的规矩,只能冲着于冬的背影跺了跺脚。

------题外话------

大家都觉得我有存粮,其实,是真的木有了。今天现写的,可把我累死了,老公都有怨言了,不能再崔了,也请大家理解一下吧,我是直的尽力了。

125 有喜,有人欢喜有人忧



……

李骁晚上回府一般比较迟的,如情索性在太妃那用膳,顺便侍候公婆小姑子。

老王爷似乎有话要与如情说,但见如情言笑宴宴地立在跟前,端茶倒水,拿箸布菜,侍候得极为周到,咽到唇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但想着这件事儿可是关系着王府的传承,于是又在桌底下踢了踢太妃,示意她来开这个口。

太妃瞥了丈夫一眼,她自认自己不是刻薄婆母,再来媳妇低眉顺目,侍候自己也尽心,王府也被打理得还算不错,再来自从媳妇进门后,一向野马似的女儿及乖张跋扈的儿子都收捡不少,这都要归功于如情,如此贤惠的媳妇,这要她如何开这个口?

如情似乎没有瞧到公婆的欲言又止,殷勤侍候着,对李盈也是格外的拂照,“多吃点呀,妹妹瞧瞧,父王母妃多恩爱呀,父王可是难得一见的有担当男子,有如此父亲,妹妹定要把双眼睁大些,一定与母妃一样,能找着像父王这样的人中龙凤。”

太妃如噎着了般,望着老王爷,似笑非笑。

老王爷神色讪讪的,不敢瞧太妃的神情,不过想着自己这些年来也不再去通房那,又忍不住挺起了胸膛,示威地望着妻子。

倒是李盈问如情,“你怎知父王有担当?”

如情歪着头想了想道,“听传闻呀。不过父王确是名副其实,对母妃好,对儿女也好。我能嫁到王府来,实属三生有幸了。”

李盈盯着她,轻声问:“你不恼哥哥强娶你为妻的事?”

如情微笑着:“先前肯定恼呀,不过父王和母妃对我这么好,把我当亲闺女一样调教疼爱,还有个比亲妹妹还要亲的妹妹,这样想来,也是我的福气了。”

老王爷忍不住眉头舒展,觉得这个媳妇还是不错的,至少识大体,懂分寸。

太妃则若有所思望着如情,看不出心底在想什么。倒是李盈听如情夸她,很是受用,但嘴巴却不肯承认,“又在拍我马屁吧,我可不吃你这套。”

如情掩唇轻笑,“知道妹妹最是聪明,我这些小把戏哪能在妹妹跟前上演,不过,我仍是要说,真的很感谢父王母妃,若不是您二老的仔细教养,媳妇如何能拥有能为我遮风避雨的丈夫,和一个可人伶俐的小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配上诚恳的表情,就算明知她有拍马屁的成份,但也是很受用了。

果然,老王爷一向严厉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的笑意,“你倒是拿哄骁儿那一套使在我身上了。”

太妃也轻轻地笑着,“你这孩子,嘴巴倒是甜。”

李盈也哼道:“可不是,父王,母妃,您二老娶了个抹了蜜的媳妇,呵呵……”

如情也跟着捂唇,笑得自然而腼腆,“小时候我祖母时常教我,嘴巴呀,要甜,这样才有糖吃呢。再来,我说的也确是事实呀,比起我那几个姐姐,媳妇确实该好生感谢您二老。”

太妃指着如情冲老王爷笑了起来,“你听听,你瞧瞧,咱们儿子眼光可真厉害呀,居然给咱找了嘴巴这么甜的媳妇,唉哟哟,我的心肝都快溶化掉了。”

当然,哄得二老高兴,原先一肚子的话早丢到瓜哇国去了。

如情也略松了口气,若二老真把那话说出来,她还真的不知该继续扮贤惠,还是拒绝。

正当如情庆幸着佼幸过了关,短时间内不会被逼着赶丈夫去妾室的床时,恰巧这时候,永宁伯府传来不好的消息——开安郡县殁。

……

那个面黄枯瘦神色虽忧虑却仍是支撑着天家女儿的骄傲的年轻妇人,却在夫家如此惨淡收场。顺带的,还有她那不到三岁的孩子。

想着何氏的话,又想着云平儿的嚣张,如情也不知是该祝福她还是该替她愤怒,这个可怜的女子,婆母一味的攀高枝找关系,丈夫又不爱自己,小妾又虎视眈眈,又被下毒,还连累孩子,成天瞧着病兮兮的孩子,估计把云平儿生吃的心都有了吧。

可如此一个骄傲的女子,为了报复,硬是生生咽下心中的仇恨,在布置好了一切后,这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为怕儿子离了母亲会受到更多的践踏,居然狠下心在临死前给儿子喂下了过量的“安神汤”。

当然,这些都是如情自己猜测的,真正的官方版本,都是在指责开安郡县狠毒,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舍得下毒手。

但,随着开安郡县身边的下人的哭诉闹腾后,外人这才明白,原来,开安郡县之所以掐死儿子,一来儿子体质弱,也活不到成年,而云氏的亲侄女平姨娘心思狠毒,不但刻薄下人,还时常在郡县面前添堵制造麻烦,给郡主上眼药水,郡主虽久在病中,也有大半原因是被她给气得。再来,郡县见平姨娘这般器张跋扈,怕她死后儿子要受罪,这才忍痛把儿子也一并“带走”。

众说纷纭之下,平姨娘逼死郡主母子的传言最是靠谱,大家也乐于这样传。江允然会有什么反应,江夫人会作何处理,如情不得而知。

但是,只要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枯黄又骄傲冷厉的面孔时,如情有一种预感,似乎,永宁伯府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

江家与方家的恩怨与交恶的是非原由,有记忆的人哪会忘却,想当然方家肯定不会去吊唁的。

但靖王府则不同,不管如何,都是有爵之家,面子上仍是得顾及,太妃也差了管家去慰问一二,待出殡那日肯定也要去走上一趟的。

而如情则纠结了,这到底要不要去呢?

李骁本来就不爽如情先前与江允然的那些事儿,翻翻白眼道:“你去干嘛?你一个新媳妇本是喜气洋洋的,何必跑去自沾晦气?”

太妃也觉得如情不宜去的,不过她的话可以比李骁温和多了,“这事儿由我出面便成。你好好把王府看着就成了。”

如情就等这句话了,闻言自是松了口气。

不过,如情虽未亲自前去,但江家的事儿却从各个渠道宣扬开来,平姨娘逼死了开安郡县母子之后,紧接着又传闻,成郡王妃领着家丁敲开永宁伯府的大门,扬言要要回开安郡县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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