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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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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有底线。再温和的人,也会小心呵护、不让别人随意触碰了自己的逆鳞。他努力了两年,规划了两年,她的愿望,他的理想,她的将来,她和他的三口之家、他们一心期盼的幸福,就这样一朝被人掐断,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恨!后背出了大片汗水,将衣服都浸透了,叫夜风一吹,冰冰凉凉地贴在身上。君亦衍松了手,任那具身体直直地跌回地上。

他直起身来立在那里,喘息依旧剧烈粗浓,头也不回地向身后抬起左手,那脸上的表情依旧冷的骇人,以至于邱三和尤行许久才回过神来,急忙掏出帕子递给他让他拭手。而邱大则因为太过震惊,仍旧呆呆地立在门边,望着那个过度失控的男人。他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她一身武艺被毁了个干净,右手基本也是废了,莫说练武握鞭,就是提笔写字,将来也不可能了……爷的底线,小主子终于试探出来了,却得到了太过惨烈的结果。

武功被卸,右臂折断,身体移动不得分毫,此刻她只是如一个麻袋般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而事实上,自从他说出“朱巧巧”这三个字时,她就已经不会动了。她在那地上无声地趴了许久,又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转了转眼珠,她眼中开始淌下大片泪水,她口中喃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反复地说,蜷起身体,偏过脸,吃力地望着那个正以锦帕拭手、仍旧余怒未消的男人。

大片泪花从腮边滚落,流入身下肮脏的尘埃,她是那般的伤心、绝望、又狼狈地仰望着他,一如当年,她伏在那驴子背上,望见了那个姿容俊秀、高贵无匹的美丽少年,隔着一条土路,隔着半扇竹帘,他微微疑惑地皱起那好看的眉,而后朝她微笑,向她走来……他一直是她记忆里的样子,可那少年分明又已经长大,眉宇脱了最后一丝稚气,显得深沉,身姿也由纤长单薄长成了可让人依靠的挺拔宽厚,可除了这些,他还是一如那时的高贵隽秀,却再也不会像初次那样用纤直如玉的手指耐心地替她拨开脏污的头发、擦干她的眼泪鼻涕、拥她进那个味道好闻的怀抱、告诉她,以后,你便叫做“阿箩”吧……

他恨她不择手段毁了他所珍视的爱情,殊不知,是他们先毁了她的梦啊!

“你不想遇见我,可是怎么办?太晚了啊,你遇上我了,我也遇上你了,从你叫我‘阿箩’,我便再不是朱巧巧……”眼泪肆意流淌,她忽然间看不清、也记不起曾经那个给了她这个名字的少年的模样了。多可笑,董未夏竟然说他已经死了,就连他自己也承认他再不是以前的他了,可她还是坚信,面前的就是那个温柔无双的少年,即便他已变成这样无情、会为另一个人女人残忍折断她的手、废掉她的武功,即便他不肯再叫她一声“阿箩”。

怎能不坚持?她这半生,从名字到姓氏,都是他给她的!若放弃了,那段甜蜜、期盼、等待过的六年,岂非都要化成了飞烟?若过去再不复存在,谁也不记得“阿箩”了,岂非真的会成为那个女人说的一样——君忆箩,你真可悲!

“这是惩罚,衍,是对你背弃我的惩罚……”她咬着牙,极尽痛恨地望着他,却又忍不住极近温柔地唤着那个名字。她吃力地用左手撑起肩膀,她抬起脸,哭着笑着,已然疯魔:“你在找冬火吗?原来啊……原来你还是介意子嗣的……告诉你啊,三月的时候我在赶去豫城找你前,就央太后将今年的冬火全部收了,最后我全毁了,一点也没有留下。”她又用那种他厌恶极了的笃定而自信的眼神,笑着道:“衍,不用白费力气,千金万金,你也买不到的……”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他冷笑一声,弃了帕子。

“你不得不信。”她笑着垂下眼,飘忽而木然地道:“因为阿箩的心够毒啊,因为阿箩足够爱你,因为阿箩做事从来不留后路的,因为除了我这里,立秋之前,你不可能找到一粒冬火。”有一句话,她想她还是不愿意亲口说出来,更因为……你爱董未夏。

“你会改变主意的是不是,你会回来找我,你会答应我的条件……阿箩说过,我不要白离草,我不要你的命,我要当你的皇后。”她温柔地笑,像个天真而羞涩的少女般痴痴凝视着他的双眼:“衍,阿箩等你,等你回来娶我。”

她再一次笃定地道:“为了冬火,你一定会回来娶我。”

他静默了有一会儿,方缓慢地抬起了头,他俯视她,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这番动作让默立于巷子里的三人,和痴痴凝望的女子,几乎以为他是在考虑。

最终,他嘴角渐渐扬起了一抹莫名奇异的邪气,他抬眼望着她眼中的晶亮,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那笑意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却蓦地眯眸,眼风如刀,毫不留情地道:“错,我会回来杀你!”

他说罢转身,背影毫无留念。巷子里静了一瞬,那女子愣了愣,忽然疯了般在身后厉声大喊:“我恨你,我恨你!君亦衍……你怪我狠,你怪我两年前就给她下避子药!可是当年、当年没有找到百离草之前,吴祈明明说过可以用换血之法给我解毒,你却因为怕董未夏有危险,宁肯让我让我再多受两年噬诛折磨,也不肯尝试……衍,是你逼我下手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本已走到巷口,闻言却是猛地转身,望着她,眼里连厌恶都没有了,他只是摇头:“你永远都是这样,将错全归在别人身上,在你眼中,所有人都亏你、欠你。可即便是救过我一命,你也已从我这里得到了更多。又凭什么要我去拿未夏的命、为你冒险?朱巧巧,莫说是换血,就是拿她一根头发来换,你都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_^~~挥着小手绢,羞涩等待……新昵称,内什么,严肃地说,装傻真是不可取滴!

最后,此文还几章就完结了,可以召唤大家一下么,方便的话收藏一下石头的专栏吧,麼麼~

☆、188完结倒计时

回到王府已是凌晨;赖丛回宫里侍奉皇帝了,留了一个小太监等在府上。见到君亦衍进门;那小太监顾不上他面如沉霜;立即上前问候一声;便要宣皇上口谕。

君亦衍却连听他说完的耐心也没有,径直转身进入房内;不多时出来,手上便多了一只信封。小太监一见急得直抹虚汗,昨日这位爷让赖大公公久请不动;皇帝气得连发五道口谕;豫亲王仍旧不上朝;也拒不入宫,每次都只是打发他们一个信封叫他们回去交差,第一二次尚可,第三次后,皇上看到信封勃然大怒,未及拆阅便直接撕了个粉碎,气得几欲昏厥,一众奴才战战兢兢地去收拾御书房,有胆大的瞟了一眼,只见豫王的那几封信上都只有一模一样的八个字——“顺水推舟,按兵不动”。

将信封丢给他后,君亦衍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再次出了门。及至天色微曦再次回到府中时,他脸色却越加的陈黯了,双眼里尽是倦色,见小太监仍旧捧着信等在厅里,终于皱着眉,顿了步子。

“王爷!”全公公大喜,急忙迎上前,快速说道:“奴才奉皇上口谕前来传旨,今日早朝前,皇上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豫亲王!”

晨风宁静,将石榴花的香味和风带入厅室,君亦衍一时失神,望向院中。离去两年,这处宅子下人们打理的尚好,风景依昔。只是这时候春花全数败尽。六月二十一了,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深夏,只见那百日草长的浓密,石榴树开的繁茂,美人蕉生得挺拔碧青,格外的……刺目。

心中烦乱,君亦衍转过身,恹恹道:“来人,备轿入宫。”

豫王府虽属内城范围,离帝都中心、皇宫还是有些距离。那时候他不受宠,为着大婚皇帝随手赐下这所宅子,叫人收拾了给他当做府邸。这次回来,皇帝本提出让他宿在宫中或重赐他一所近些的宅子,都被他拒了。靠在轿子里短暂的闭目凝神,他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嘲意,催的这样急,那老头子是真的怕了吧,叛党越来越近,纵然天下之主、九五之尊,一朝被反,也能被逼得慌了神,将他当成救命浮木。可若他那九五之尊的父皇知道了勤王能逃出帝都全是他君亦衍暗做的手脚,恐怕会气得直接吐血升天吧。

秦一晗说他太过激进,剑走偏锋终是不够稳妥。此刻他却是万分庆幸当初的激进。再慢,会来不及的。

时辰尚早,已接近早朝时刻,是以东门前聚集了大批面色焦灼的臣僚,看到豫王府的轿子行过,无不以手指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太极殿。

待太监通传过后,听到里面允了。君亦衍方整衣戴冠抬脚迈进,皇帝已起了身,刚在赖丛的服侍下饮下药,两名宫女正小心翼翼地捧着瓷杯、玉碗和丝绢,等着他漱口完毕。

待皇帝皱着眉头漱好了口、拭了嘴,又有宫女捧着糕点果饯儿上前,他摆摆手,吩咐一众奴才退下。他真的病的不轻,不过从床前走到榻边,再坐□来,这一番动作下来就已大口气喘。连日来的战败与焦灼,被儿子们伤了心,加上被君亦洺下的那次毒,还差点提前要了他的命,如今这具老迈的身体已然熬到了灯枯油竭,却不得不强撑起精神,应付自他登基到以来最大的危机。他这一张皇位,得来时已不光彩,若去时也狼狈失败,只会沦为史书上的笑柄。

“衍儿,坐吧。”皇帝喘了一会儿,抬了抬手,立即有小太监搬来了圆凳,君亦衍谢了恩,坐□来。

倒是没有追究他昨日为何抗旨旷朝,皇帝指着手边的一小叠折子,疲倦道:“这是前天夜里来的消息,韶关与裴城失守,叛军人数已达二十万,全部集在裴城暂作休整,预计三日后就要整装待发横跨丹水河了。”

君亦衍接过赖丛递来的折子,垂目翻看,没有说话。皇帝在对面紧紧盯着他看了一阵儿,见他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忍不住沉下声道:“衍儿,之前你不让朕搬兵回朝,可眼看着叛军势力日渐壮大,帝都却只剩下区区三万骠骑兵,加上宫内两万禁军,一起也不过五万人马。''。再有十几日,二十几万大军一旦攻进帝都,靠现有的兵力如何可以抵挡、如何得以守住京畿?”

君亦衍合上折子,抬目道:“那依父皇的意思是立即搬兵回朝?”

皇帝点头,忧心重重道:“以现有兵力对阵,后果可想而知。唯有立即搬兵才可挽救。”

“儿臣以为不可,”君亦衍顿了顿,分析道:“父皇,儿臣上次已经说过搬兵之策不可取。父皇莫忘了西部有淮国盯着,那里原有二十万大军,已被秦峰抽去八万,剩下的十二万决不能再动,否则淮国一旦乘虚而入,边防失守,除了内乱,君国便要再新添上外忧,情况只有更糟。同理,北边的兵也不能调,北祁这两年与我国虽泾渭分明、井河不犯,但也是不得不防的。依儿臣看,秦峰定也有同样考虑,所以纵然他兵符在手,也只敢抽掉八万兵马,不敢撤走西部所有兵力。”

“秦峰那老贼,定是早算准了朕不能搬兵!”皇帝面色沉下来,半晌忽然抬目恨恨地道:“说到北祁,当初若不是你那董妃惹了那等子事,朕与北祁也不会闹翻,更不需要浪费十万兵力专门去防北祁!”

君亦衍压下心中不悦,淡淡道:“远水不解近渴,搬兵本已是晚了。何况勤王和秦峰这些年暗中一直在策划谋反,朝中能用的将帅之才基本都被他带走了,即便有兵,选出一个合适的统帅都是难事。”

皇帝皱眉想了想,沉吟道:“说到将帅……路老将军忠心耿耿,一心愿助朕平乱,已九次请缨重披战甲,但朕顾虑你之前所说若想一举拿下乱党,要朕万不可允他……却是为何,衍儿,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现在可与朕说了吧?”

君亦衍点头,沉声道:“儿臣非是让父皇不用,路老将军是要用的,只是不是现在。父皇,勤王已反,我们只剩五万兵力,一旦立帅,以路老将军的性情,必然不会保守帝都,而要主动出战。这个时候,他带着兵出城,万一他路家也反,岂非雪上加霜?”

皇帝立即不赞同道:“路老将军是三朝元老,一向忠心耿耿,决不可能反。何况澈儿还在朕手上,他反亦无用!”

君亦衍摇头,严肃道:“父皇,勤王可以逃离帝都,大皇兄未必不能逃出。何况即便没了大皇兄,还有皇长孙在……以拥护幼帝的名义做谋反之事,史书上这样的记载还少么?”

皇帝果然沉默下来,目露犹豫之色。君亦衍接着说再道:“再则父皇是可以禁着大皇兄,却不可能连皇长孙和大嫂也一同禁下吧,若是如此,路老将军必然寒心,岂非更激发了他的反意?”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皇帝有些失望和急切,捂着胸喘了几口气,耐着性子道:“那依你看,现在应当作何应对?”

君亦衍接过赖丛递来的茶水,恭敬地奉上去,待他润了润喉咙,这才答道:“应当顺水推舟,按兵不动。”

“你还让朕等?等兵临皇城?”一提这八个字,皇帝立即怒火中烧,将杯子摔到地上,抱怨道:“朕先前听你信誓旦旦对朕保证只要按照你的计划可不费一兵一卒平息乱党,便依你之计下令在十九城中择出十城命他们勿作抵抗、假意投敌,可这几日朕越想越没底。眼见着除了奉旨投敌的,竟另有三个未得旨意的城守也一一效仿投靠了叛军,一共十三座城十万人马,朕怎么能够确保他们是不是还忠心于朝廷。眼看着叛军势力越加壮大,就要攻进帝都,到时那些人若不听指令,你要怎么退兵,怎么平叛?”

“未得军令不战而降的,自然是不忠于朝廷的,儿臣这也算是为父皇试了一回忠奸。”君亦衍淡淡笑道:“至于那十城,父皇选出来的人,父皇本该最是信任,临阵怀疑视为大忌。何况……即便那些人中真有异心,假意投敌变成真的投叛,他们奉的是口谕,拿不出圣旨和确凿的证据,勤王岂会相信他一面之词,以三哥的谨慎,反会以为那是父皇的反间计。”

君亦衍说完便不再言语。见他还是不肯多透露一些,皇帝气怒地一抬手,指着他道:“若不是这两年你在豫城安分守己,若不是你此刻人还在这里,朕会以为你同勤王那个逆子是一伙儿的!”

君亦衍淡笑一声,并未多言,只道:“父皇多虑了,龙椅只有一张,我和三个自不可能是一伙儿的。”

公然觊觎皇位,这话本是大不敬之罪。皇帝闻言怒气反消了下去,他有这个野心,才证明他并非虚言蒙骗,有这张龙椅的诱惑,他才相信这个儿子是真的对目前的局势做了认真计划和应对措施。但他始终不肯透露计划所在,另皇帝心中始终没底。皇帝按下怒意,当下面色稍缓了下来道:“你知道就好,朕时日不多,这皇位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但你至少要让朕知道你想要怎么做、你打算怎样保住这个位子。”

以皇位做饵?君亦衍抿唇淡笑,并无太多惊喜,只是正色道:“父皇,儿臣说过,不等到最后一刻,万不能走漏分毫,否则此计就不能奏效。只要父皇相信儿臣,并且按照儿臣之前的部署安排下去就好。”

“混账!”皇帝心气一滞,严斥一声,见他仍旧无动于衷地坐着,面上却又透着股胸有成竹。心知现下除了信任他,确实已无更好的办法。当下抚着额,摆手道:“罢了罢了,朕自是信任你,你不愿透露,朕暂时便不作多问了。吩咐下去,朕身子不适,今日早朝便罢了吧。衍儿,你既来了,便不要回府了,朕已让人将清凉殿打理妥当,稍后你便搬进去。这段日子情势紧张,为方便合议事情你就在宫中住着,替朕密切注意形式。”顿了顿,他面色微露不悦,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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