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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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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多大,再牛逼,都没有我牛逼。

对于我这般年纪的同龄人,或者还要年少者,傲气和自信固然重要,但倘若太过于孤傲,忽视了上级领导的权威,那就有些本末倒置,得不偿失了。

而我对于自己的这修为和手段,也有一定的信心,那就是将对方或明或暗的傲气给直接打压下去。

当然,倘若真的来一尊比我还厉害许多的大神,那他也未必适合我们这儿。

这倒也不是我嫉贤妒能,而是因为组织内部有更重要的岗位适合他。

我这办公室挂靠在什刹海附近的总局附楼,并不是能够伸展手脚的地方,所以两人便出了门,来到附近的练习场。

这儿有两个篮球场和一个网球场,名义上是机关干部放松休闲的运动场所,不过更多的则被我们当做了切磋较量的地方,看热闹不嫌事大,除了在京郊训练基地待着的努尔、尹悦和赵中华之外,三张都赶了过来,一起的还有二组的组长黄养神,半路碰到了我,非缠着问我这一次徐淡定回去,有没有给他带信给小颜?

我表面上呵呵应答,心中却不断翻腾着四个大字:“带你妹啊!”

结果黄养神被我们的一团和气给感染了,非要过来给我助威加油,顺便也帮我考察一下这个走后门的家伙,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这货热情得让人难以拒绝,我也懒得计较这么多,来到了篮球场的中线位置,我眯着眼睛瞧了这个表现得镇定自若的年轻人一会儿,他给我的档案上面表明,这孩子现年十九岁,读过中专,当过一年兵,后来遇到事故瘫痪了,退伍回乡之后一直在当地休养。当然,这简历不过是哄鬼的,身为修行界的前辈,很快我便问出了他真实的情况,他这情况,是当年遇到一个叫做苏秉义的男人,给伤到的,而他同一个排的战友,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张励耘所在的部队曾经是少数几只负责战略执勤任务的军事组织,也是我们局从军队挑选成员的定向合作单位。

所以说,他之所以托了北疆王的关系加入我们这儿,也是有些渊源的。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来之前,想必也已经从北疆王的口中晓得了我的情况,作为曾经屹立江湖之上的顶尖道门出身,茅山大师兄的光环着实让很多人另眼相看,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很少有人能够深入地了解过我坎坷的经历,甚至很多人还举得我就是根红苗正的茅山道士出生,在此之前,对于所谓的江湖和官场,一点儿接触都没有,就是个愣头小子。

相互对视良久,我微笑着对这个未来的手下说道:“你喜欢拳脚,还是刀剑,又或者别的什么手段?没关系,都可以讲。”

张励耘抱拳说道:“自小学剑。”

我点了点头,笑了:“剑好,百兵之君,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也是巧了,我正好也用剑。小张,本来考验成员修为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们一组的副组长梁努尔,不过他最近一直在京郊训练基地给两个新成员培训,那我就勉强给你考较一下了,你学得什么,尽管使来,莫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你看到那个冷脸帅哥没,荆门黄家的大公子,有他看着,出不了事故。”

旁边的黄养神摆摆手,苦笑道:“陈老大莫笑话我,我就是过来学习一下,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张励耘:“呃,我的剑,给搁在了门卫室那儿……”

总局的门房苟爷那是为皇帝到了也下马的厉害人物,我当初来的时候也是吃过亏的,当下我挥挥手,脚程最快的张世界赶忙过去取剑,而我又与张励耘聊了两句,才晓得他集中排行第七,上面还有六个姐姐,所以平日里家人都叫做小七,除了剑,还对剑阵以及驱邪除灵的银器有所研究,这两年瘫痪在床,脚动不得了,手仍然还在,所以对制器,也有所心得。

他这般讲着,气度和态度都算是超凡出众,我晓得自己是捡到了宝,听得旁边的黄养神都忍不住了,出言说道:“小七,倘若是陈老大这儿不要你的话,我这特勤二组,都是随时都虚席以待。”

当着我的面抢人,这活儿实在有些不厚道,不容我说,旁边门板两金刚立刻就出言表示不满,黄养神自知理亏,摇着自己的铁筋扇,闭口不言。

张世界很快就将张励耘的剑拿过来了,却是一把能够藏于腰间的龙纹软剑,他接到了手上,不再多言,左手一指,剑势陡出。

我不愿被人说拿饮血寒光剑这般的凶厉之器欺负新人,直接从旁边的武器架上面取了一把未开封的粗铁剑,掂量在手上,不丁不八地站着,看着身子弓成猎豹,择人而噬一般的张励耘,微笑说道:“请吧。”

我一出言,那小子便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左手朝上一番,接着手中的软剑便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我的小腹刺来。

这一剑宛若毒蛇游弋,暗地而出,我右手拿剑,左手背负着,平静地出剑,以剑尖对剑尖,硬生生地对了一击。

叮!

我准确地刺中了张励耘的这一剑,感觉与硬剑相比,软剑之上的弹力十足,充斥着回旋的力量,而这蕴含的修为,只怕要超过三张,就比徐淡定和张大明白差上一些。这样的实力让我心中一喜,宗教局里,两条腿的人很多,但是修为不错的好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很难挖的,如果能够将这样的人才化为己用,对我以后事业的发展,算得上是不错的助力。

有着这样的认识,我倒也没有刻意施展实力,而是用那比较缓和的真武八卦剑给他喂招。

真武八卦剑可攻可守,讲究的是一个圆满无漏,平静自然,故而一旦施展,而不出杀招的话,与之对敌者并不会有太多的压力,那张励耘晓得我在考验他,也不避讳,软剑一抖,漫天的剑光顿时纷纷而出,寒光四起,一时间将整个场中都笼罩了进来,宛如水月初生,泛舟于湖,朦胧的剑光将整个世界都渲染得一片清寒。

这般的剑术,最适合群攻,那软剑灌足了劲,又硬又直,锋利无比,而顺应了它的物理特性,又可作为一个锋利的圆弧,实在不错。

我给张励耘充分的展现时间,而当他的剑招逐步增强,隐隐有些反客为主,想要将我给制服的时候,我瞧见了他嘴角浮现出来的一丝微笑,知道我这示敌以弱的策略也该收起来了,他毕竟以后要在我的手下干活,倘若不给点颜色瞧瞧,只怕真的当我是个软脚虾了。当即铁剑一抖,先是用巽字剑将他那漫天的剑光收拢,然后用堂堂正正的乾字剑和坤字剑收拢身形,最后一记震字剑,将这软剑制住,错步而上,那剑尖便轻轻点在了他的胸口处。

巽为风,天乾地坤,震为雷,这真武八卦剑虽说以防御为主旨,但既为剑法,自然有制敌之处,而我的眼界终究要比他高出许多,故而能够拿捏于心。

我先前表现得一直被张励耘压着,结果翻手之间便掌握局势,他立刻晓得了我一直都在让他,又回想起了姑父的嘱托,将软剑一折,束手而立道:“多谢陈大哥留手之情。”

这一番试手,让我晓得北疆王这一回并非是想让我报恩,而是又送了我一份人情,顿时就是心情大好,拉着这年轻人的胳膊大声笑,说无妨,你这样的人,来多少我收多少,一百个都不嫌多。世界,你带小七去办入职手续,跟组织科的人讲是我说的,如果有什么疑问,随时打电话给我。

这样的好苗子归了我,旁边的黄养神好是一阵羡慕,临走了还敲了我一顿酒。

有了我的吩咐,张励耘的入职手续办得也还算顺利,当天晚上一组所有的人都移师东来顺,涮羊肉敞开供应,给新人接风,也算是培养感情。中午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还在京郊的努尔等人耳中,张励耕的表现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倒也没有太多的隔阂,他很快就融入到了我们这个小团队来,接着我便把他扔给了努尔,随同小屁孩尹悦和沧州赵中华一同培训。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年关将近,我无暇回家,便寄了些钱回去,然后准备大年三十的时候,请留守执勤的大家伙儿吃个团圆饭。

然而大年三十的那一天,我却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而且还是外事任务。

第六卷黑铁年代

第一章外事任务

上面给三个特勤小组轮值,结果按照一、二、三的顺序,分别给我们布置了值班日期,算是我们倒霉,给排在了大年三十和新年初一,我本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结果碰到的头一件事情,却是从外交部转过来的,让我们抽出一个精锐的人员来,陪同三位从海峡对面过来的日本客人。

这事儿并不算麻烦,但是我手下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分担,原因是虽说那一场战争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但是我们都是从小看过无数爱国电影,受着各种各样教育成长起来的一代人,虽说七十年代以来,政府以官方为主导,积极发展两国关系,在经济、文化、科技等众多方面开展双边合作,但是民间对于这一衣带水的邻国,向来都是抱着不一样的情绪。

偏见和傲慢来自于陌生,来自于无法沟通和交流,使得无论我怎么劝说,都没有人愿意出头。

这些家伙,倘若是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儿,眼睛都不带着眨一下,然而这种轻松的事情磨磨唧唧,我也不好拉下脸来,只有跟布置任务的副司长说明情况,说咱们这儿的都是土老帽,除了“八格牙路”,就是“花姑娘是什么的干活”,别的外语也不会,要不然找二组或者三组吧?

主管业务的副司长又好气又好笑,说人家外交部那儿派得有翻译的好吧,你们就出一个人过去全程陪同就行了,也不要你拼命,有吃有喝还全数报销,这样的好事你还给我推来推去,脑子进水了啊,他们不肯去,你这当头儿的,自己去。

我顿时就是一阵郁闷,抱怨道:“你说要是打日本人,咱们特勤一组的每一个孬种,有一个算一个,可你说是要陪小日本儿,咱也没有这奴才根不是?”

副司长瞧见我较真了,叹了一口气,破天荒地递了一根烟给我,然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跟我讲起了当前的形式来。

解放后,因为阵营的关系,所以日本一直都是跟台湾的中华民国建交的,一直到了1972年的时候,中美建交,日本作为美国的小弟,也在同年年末与中国签署了建交协议,双方关系进入了蜜月期,而在七九年的时候日本首相大平正芳访问我们国家,并承诺了提供第一笔政府贷款——当初日本战败,我们国家曾放弃了对日本的战争赔偿索求,然而实际上日本在侵华战争期间掳走了巨量的财富和黄金,这给他们在战后迅速恢复经济,提供了良好的动力基础。

先前是我们“高风亮节”,所以这一回,我们是不要白不要。

此后日本先后提供了四批数万亿日元政府贷款,对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的经济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可惜从去年开始,包括日本在内的西方七国集团对咱们实施了制裁,停止了所有高层的往来,也冻结了这无息贷款,使得咱们的日子十分不好过。经过一些外交努力,中日关系这才有所改善,日本内阁派了一些非官方的人员来华,负责交流和考察,而这些人的观感,则有可能给咱们重新带来巨大的贷款,这样的任务,你说重要不重要?

能够做到局内的高层,必然都是对国内及国际政治有着敏锐嗅觉的人,副司长给我唠叨了一大堆,讲到最后,便直接将我给架了起来,反正就是我倘若不答应,就有可能是国家发展的罪人。

话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情不愿地领了任务,问人什么时候过来?

副司长瞧见我同意了这扎手的任务,喜笑颜开,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说道:“人总共三个,二十九号,也就是明天到了,早晨有人派车过来接你,直接到钓鱼台国宾馆。这次来的人很多,有不同领域的,国务院也分派了不同部委的人去陪同,之所以抽调我们局过去,是因为那三个是日本修行界的人,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让他们惹事便可;另外,我这里有一本外交礼仪的注意手册,你拿回去,好好看一下。”

我苦着脸回到办公室,努尔和尹悦过来找我,瞧见我抱着一本手册哭笑不得的样子就好笑。

他们两个今天倒没有拒绝我,不过努尔他因为语言的缘故,并不符合条件,至于尹悦,这小妮子丁点儿大,倘若是派过去执行任务,会给别人误以为我们根本不重视这一次行动。这样奇葩的任务也管,特勤组当真也是有些堕落了,我唉声叹气,努尔却笑了,用腹语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放心,不是说有翻译么,你跟着当个保镖就行了,不动口不动手,不过就是几天而已,对吧?”

努尔的安慰让我好过一点,想想也是,咱当个木头人不就行了?当下也是收拾起不甘不愿的情绪,跟努尔交代了一番,他是特勤一组的副组长,倘若是临时有什么事情,还得他来应付。

尹悦想跟我一起去,给我拒绝了,在我刻意的安排下,这小妮子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离不开我了,反而是对组内的事物充满了好奇,这孩子其实是个跳脱的性子,只要有新奇的东西吸引她的精力,也不用我操太多的心。

安排好了工作,我便继续研究所谓的外交礼仪和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写得刻板古怪,看得我头昏脑涨。

第二日我与尹悦一同来总局上班,没坐下一会儿,门口便有车子过来接我了,上了车,一路行驶到了钓鱼台国宾馆,这地界是国家领导人进行外事活动的重要场所,更是国家接待各国元首和重要客人的超星级宾馆,听说这一晚上得要两千多块钱,我的妈呀,那可是真金白银的钞票,不知道得多娇贵的身子,才能够住得下这儿。

国宾馆是皇家园林的布置,十分气派宏伟,车子在其中的一栋楼前面停下,有人上来迎接我,问是不是宗教局派来的陈志程同志。

我一边应是,递出了证件,一边打量这个人,穿着一声深灰色的西装,带着黑框眼镜,中规中矩,年纪差不多三十来岁,估计应该是外交部配备的翻译。结果一结束,果然不错,这人姓林,名剑飞,很英气的名字。林翻译是负责外事活动的老人了,十分有经验,给我讲这一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只要跟着他们三位,负责人身安全即可。

这事儿倒也简单,我此番前来,没有带饮血寒光剑,不过凭着我的身手,保护几个人的安全,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话,林翻译领着我进了楼里面,一路来到了三楼的豪华套间,进去之后,我瞧见有三个人正在餐厅用早餐,两男一女,一个男的四十多岁,小矮个儿,留着一撮让人讨厌的仁丹胡,眼神凶狠,就像野地里面的狼;另外一个三十左右,为人儒雅许多,戴眼镜,就是两鬓之间有斑驳的白发,是个少年白,估计平日里用脑过度的缘故;这两个男的让人看着就有说不出来的讨厌,唯独那个女的,二十来岁,温婉如水,穿着一身青春的运动服,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林翻译领着我进来,给我介绍,我才晓得仁丹胡叫做赤松蟒,是此行的主要人物,眼镜男叫做加藤一夫,而那日本美女则叫做福原香。

他介绍我的时候,说的是日语,叽里呱啦,我一头雾水。

介绍的时候,正在用餐的三人都停下了刀叉,然而眼镜男和福原香都站起来与我见礼,用别扭的中文躬身说“请陈桑多多关照”,唯独那个为首的仁丹胡赤松蟒,却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用他那如狼凶狠的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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