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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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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描述中,自己是一个来自于偏僻山区的少女,从小成绩特别优异,甚至还收到过大学的通知书,而后却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不得不南下打工。

经过一年多的辗转漂泊之后,父亲的尿毒症又将她平静而艰辛的生活打破,为了筹得昂贵的医药费,她终于还是咬牙下了海……

这段话儿,倘若是让林齐鸣或者布鱼等人来听,说不定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直接懵了,然而对于我来说,却不过是一个比较精致的拙劣谎言。

因为我晓得一个道理,一个在这种欢场整日迎来送往的女人,她对于生活一切的美好幻想都已经破灭,她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公平,不相信任何一切,除了腰包里面的钞票,她已经将自己的尊严踩在了脚下,自然就不会再捡起来,所以这些凄惨的事迹,都不过是一些说了无数遍的谎言而已。

不过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我却听得几乎抹干了泪水,临到钟点的时候,我给她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

我让这个女孩儿以后有事,打电话找我,我或许能够帮助她。

两个小时过后,我一脸轻松地离开了房间,心满意足。

回到休息室,里面除了林齐鸣之外,张励耘、赵中华和布鱼都不在,我问什么情况,林齐鸣告诉我三人都去房间里了,而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说自己没敢去。

我点了点头,等了半个多小时,三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接着更衣,除了酒店。

离开之后,我问张励耘什么情况,他告诉我,说和他一起进房间的那一个,应该是花门中人,他进去之后,给催了眠,虽然不肯交代,但是他摸过骨,发现有过修行的底子。

我又问赵中华和布鱼的情况,两人一脸尴尬,赵中华支支吾吾,告诉我他没搞清楚,而布鱼则回答我,说他在房间里面睡了一觉。

我问他这样,里面的小姐没有生疑么,布鱼摇头说没有,他一进去,就告诉那女孩儿,说自己只对男人有兴趣,之所以来这里,是陪朋友,让她不要揭穿。

只对男人有兴趣?

听到布鱼的这话儿,他旁边的林齐鸣和赵中华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一下,而张励耘则结结巴巴地说道:“布鱼,你不会是真的吧?”

布鱼一摊双手,然后很无辜地对我们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只对母鱼感兴趣吧?”

哈、哈、哈……

布鱼的出身并不是什么忌讳,他不用像小白狐儿一般隐藏,所以不管是张励耘这样的老人,还是林齐鸣这样新加入其中的家伙,都被这个光头青年的冷幽默给笑得肚子发痛,爽朗的狂笑声让周围的路人纷纷回头望来,我们赶紧收敛起这情绪,一路小跑到了街道口,张励耘这才问道我:“陈老大,你的收获呢?”

我将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大家,然后很确定地说道:“那个叫做梦云又或者小红的女孩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一定跟魅魔有关系,确定无疑!”

张励耘惊讶地说道:“你是说?”

我点头,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子,然后说道:“对的,据我所知,魅族一门里面,有一门比较高深的采阳补阴术,它如果修行到了高深的境界,便可以达到惊人的美丽;所以说我们所看到的魅魔,她并不是原来就是这个模样,而是因为修为的境界达到如此,方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而这个梦云,她一定是修行了这种秘术,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然不会有这般的相似。”

林齐鸣一脸茅塞顿开的样子,猛地点头说道:“我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何堂堂的修行者,会选择这样的职业,现在明白了,原来她们躺着练功,而且还将钱赚了,当真是一举两得呢。”

赵中华也附和道:“对呀,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去哪儿,找这么多的男人来练功呢。”

两人露出一副十分向往的表情,而张励耘则拍了两人的脑袋一巴掌,然后问我道:“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们最头疼的东西,就是没有线索,而现在已经迎刃而解了,我们只需要盯紧那个跟魅魔很像的女孩子,就一定能够将后面庞大的关系网给一把挖掘出来,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只需要磨快手中的剑就好了。”

布鱼问道:“可是,要万一魅族一门跟连环失踪案不是一回事儿呢?”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应该没有可能吧?”

林齐鸣跃跃欲试地说道:“那要不要现在就派人过去跟着她?”

我摇头说道:“不用,已经安排人了。”

第五十五章第十二个

众人回返,次日清晨,杨劫回来告诉我。将那小红一直到了凌晨四点方才下工,她和酒店的另外两个女子一同住着,由摩的师傅载着离开,他一路跟随,终于在离酒店两里地的一处城中村前停下了来。

尽管小红这些人属于高收入一族,两腿一开,财源滚滚,按理说能够享受到更优越的生活品质,不过她们住着的地方,却十分简陋,是在一处老旧大院里面,混杂着几百号的外来打工者,无论是治安还是条件,都并不能算是好。

是什么。让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作态呢?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她家里面有一个身中尿毒症的父亲需要昂贵的医疗费用,所以才住在这儿来呢?

我心中盘算了一番,不由得发笑了,身在魅族一门之中,自然是无亲无故,哪里还会与老家的亲人联系呢,应该都是谎言吧?

然而杨劫接着又告诉我,说那小红的家里面还有一个小女孩儿,据说是她的妹妹,因为太晚了,而且又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也找不到机会混进去。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具体的情况,还得等之后的观察结果出来了再说。

我点了点头,既然摸清楚了对方的落脚之地,那么事情就变得很好办了,我之后只需要安排人员过去监视,查清楚对方的社会关系就可以了。

我没有让杨劫立刻去休息,而是将林齐鸣、董仲明和赵中华三人叫了过来,让他们随着杨劫一同折回那处城中村去,从今天开始。由这三人分三班倒的监视,务必在近期内弄清楚那小红的具体状况,并且查清楚到底是那些人与她有私底下的来往。

至于是否将其抓起来,进行审问,这事儿我还是有一些犹豫,不敢实施。

为何?

魅族一门的成员,他们与寻常的修行者并不一样,魅惑之术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无论是对于意志,还是心灵,都是十分强大的锻炼,而且像小红这种已经修行到跟魅魔有七八分相似的人员,必然都是其中的高层,倘若贸然将其抓起来。一来我们这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她若是矢口否认。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强求的,这样反而会失去机会,还不如耐心地监视观察,这样还更加有收获一点。

我们面对的,是一群狡猾而残酷的敌人,耐心,是每一个在秘密战线中奋斗的人员,所必须拥有的一个品质。

四人应声而去,而我则带着张励耘、阿伊紫洛、小白狐儿、布鱼、朱雪婷等人一同参加了张副处长召开的案情讨论会,并且与省局调查组、东官分局专案组的工作人员正式见过了面。

对于此案,我虽然级别最高,但是却表明了一个原则,那就是以省局调查组的张副处长为主体,而我的主要工作,则是配合地方的行动,另外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平日里是不会留在局里面坐镇的,有事情,随时通知到我就行。

对于我的放权,一开始张副处长显得有些不适应,毕竟能够请到总局的特勤组下来,自然一切都以我们为主,但是我这般做,却是将他放到了火盆上面来烤,这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一场考验,不过当得知我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查清楚魅族一门,以及消失已久的闵教之时,他也总算是妥协了,对我说虽说一切由他来张罗,不过终归到底,还得由我来掌舵。

案情讨论会上,张副处长将十一个失踪人员的籍贯、生辰八字、职业、家庭和社会关系等等都进行了分门别类的说明,并且发动大家进行头脑风暴,也就是发散性思维,希望能够有一个比较初步的认知。

会上我一开始并没有过多的参与,而是让年轻人来出头,使得他们能够展示出更多的才华来,然而等到我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却有一个十分重大的发现。

我发现其中的一个失踪人员,居然跟我当年南下处理血色码头一案的时候,一个叫做曹聪明的前宗教局成员有关系。

她的亲属关系里面写着一栏,父亲是曹聪明。

我不管旁边激烈的讨论,将同样没有说话的张副处长叫来,指着这一栏问道:“老张,你看一下,这个曹聪明,是不是血色码头案中反水背叛的那个宗教局成员?”

张副处长点头,告诉我道:“对,就是他,这个曹璐璐是曹聪明的女儿,在东官艺术学院读书,好端端的,突然就失踪不见了,真的是让人塞心啊!”

我眉头皱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样的案情讨论会,从上午一直进行到了中午的午饭时间,大家到餐厅去用餐,我被一堆人围着,如众星捧月一般,而就在这时,我却发现角落处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老人,顿时就惊住了,拨开众人的包围,端着钢制餐盘一直来到了那老人的桌前,恭谨地喊道:“张伯,好久不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你。”

这个在角落里面默默用餐的老人,却正是鼎鼎有名的镇虎门张晓涛,血色码头一役里,他失去了自己最亲的儿子,之后心灰意冷,便没有选择继续留在局里,而是退休了,不过我记得他好像说总也闲不住,想要回乡,在当地的宗教局谋一个看大门的工作,没行到他的家乡,却是在东官。

面对着我恭谨地问好,那张伯却显得缺少许多热情,平静地说道:“你没见到我,我倒是见到你了,只不过不知道位高权重的你,是否还认识当年的张伯不,所以才不敢跟你打招呼呢……”

我慌忙上前求饶,笑着说道:“瞧您说的什么话儿,我十三岁那年,若不是您掌劈邪符王杨二丑,将我给救出来,说不定就没有我了,更何谈现在的一切?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认识谁,都不可能不认识您,张伯,咱爷俩什么关系,你要是这么见外,那就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看不起我了!”

听到我这一番话,那张伯的脸上方才露出一点儿笑容来,摇头说道:“人老了,心思也敏感了,你别见怪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未必能够为自己儿子报仇……”

我把餐盘放在张伯的对面,坐下之后,寒暄两句,然后问起一事来:“张伯,你隐居此处,定然是想找到闵魔的线索,不知道这些年来可曾有所收获?”

张伯摇头,对我说道:“那个家伙自从当年在龙穴岛吃过大亏之后,便一直没有再露面了,有人说他现在在台湾,也有人说他在粤北的某处小渔村里面开帐收徒,不过基本上都算不得准,那家伙好像突然就消失了一般。”

我点头,想着当年弥勒承诺我压制闵魔十五年的话语,当真是没有作假,只不过那闵魔如此休养生息,一旦爆发起来,说不定更加让人头疼呢。

我又问起张伯对今日案件的意见,他却摇了摇头,说他年纪大了,对于这些烧脑细胞的事情,终究是做不来了,这些事儿,还是让受过教育、能够系统办案的年轻人来吧,至于他,每天守着个大门,朝九晚五地过活着,就挺好,也不操心。

张伯吃过饭就离开了,晃晃悠悠地朝着大门那儿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个老人的修为,似乎比之前显得更加强大了许多。

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恨,还是这些年来的心境变得淡然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调查之中度过的,我那几日每天都在东官、洪山、江城、南方市以及鹏市等地晃悠,与当地的宗教局人员交流,并且还跟他们的线人进行沟通,试图找到一些邪灵教的线索,不过收获并不是很大,一眨眼,我们到达南方省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这天我回到东官,林齐鸣跟我汇报,说起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赵中华跟那个小红的嫌疑人有些瓜葛了。

我一愣,想着莫不是跟那女子产生什么情感牵连了吧,若是如此,二十啷当岁的赵中华可挡不住那女人的媚功呢。

结果一了解,方才晓得赵中华跟那小红的妹子因为某件小事儿熟悉起来,并且开始进入了小红的生活圈子里。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正想仔细了解这事儿,这时张副处长的一个属下匆匆跑了过来,找到了我,告诉我一件事情,在东官的厚街镇,又接到了一起女性失踪案,而经过调档,发现这个女性的生辰,依旧是农历的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当天,得知消息之后,张副处长准备立刻前往厚街调查,问我是否需要同去,我当下也是没有再多犹豫,立刻召集了在家的所有特勤组员,跟着大部队一同前往现场。

第五十六章线索纷纷

我们赶到了东莞厚街的一处出租房里,报案人是遇害者安晓宝的堂姐,据她说安晓宝在三天前离开之后。就再也不见踪影,去她上班的地方问过,结果才晓得她下班了之后,就没露过面,而一同上下班的姐妹则告诉她,安晓宝是坐摩的离开的,若是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摩的司机见财或者见色起意,生出了歹心来。

安晓宝的堂姐跟遇害人并不是住在一起,那个女孩平日里独来独往,与街坊邻里倒也没有什么来往,我们赶到出租屋的时候,瞧见房间里的垃圾桶里有烟头和用过的避孕套,询问她是否有男朋友或者异性伴侣。回答是没有。

再深入的了解,这才知晓安晓宝的职业,跟大部分失踪的遇害人一样,都是某种不良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

这房间并不大,显得十分整洁,和正常的女孩子房间没有什么区别,我望着床头上面的张贴画,是一个皮肤白净、面容姣好的女孩艺术照。

经过介绍,那就是失踪的遇害人安晓宝,一个来自西南小县的十八岁少女。

张励耘从床头柜翻出了一个笔记本,很老式的那种,上面有还珠格格的大眼睛,和尔康贝勒的大鼻孔。我带上手套,简单地翻了一下,瞧见里面是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女孩,用难看的字迹一笔一划写出来的账本,写得很详细,每一单生意用“正”的笔画来记录,在后面还有一些工作的要求和心得,以及一些培训记录,看着那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文字用一种歪歪扭扭的方法表达出来,我不由感觉到一股古怪的别扭。

很多普通人心里面都有一种想法。觉得这些出卖自己肉体和灵魂的小姐卑微而低贱,在这个几百万的大城市里,失踪了就失踪了,没人会在乎——这种想法在很多办案人员的心中,其实也有一定的市场。

不过我却不一样,我一直坚持一点,那就是生命便是生命,人只要没有犯原则性的致命错误,他(她)就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力。

世界对任何人,都应该是公平的。

对于见过无数冷血杀手和残酷案件的我来说,几个女子的失踪案,其实并不会那么的感兴趣,当然不是因为她们的性命卑微,而是因为这事儿当地的执法部门就能够破。我也不用耗费太多的心思,然而望着墙头那张充满希望的艺术照。我觉得总得给这些人一个交代比较好。

没有人知道这些失踪的女孩儿到底去了哪里,是活着,还是死去,是被卖到了深山老林,或者囚禁于某处地下室,还是被分尸八块在阴沟,或者扔进了江里栽荷花,不过倘若不能迅速破案,只怕还会有第十三个、第十四个……

这样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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