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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门诊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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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之后“她”走了,我颓然得到在上,瞪大了眼睛望着空洞洞的漆黑的,眼里也是空洞一片,我的呼吸能够恢复顺畅了,我开始回忆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想到死神的擦肩而过,甚至想到了小溪的提醒,碧水东流的预循…,想着想着眼泪便来了,我没有闭眼,我怕一闭眼死神又会卷土重来,就这样我呆呆的与黑对峙着,直到黎明来临。

我决定去找田岭,告诉他曾经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或许他能够知道些什么,很明显,现在危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身边,随时威胁着我的生命,尽管我将死亡看得并不可怕,但也并不意味着我要坐以待毙,在一切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必须勇敢的主动地去迎接包括死神在内的各种艰难险阻,当然,就目前来讲,我能够寻找依靠的就只有田岭一个人了。

白天干活的时候,我随时注意着停尸间的动静,我确定田岭不在,于是我决定晚上留了下来等他。

尽管这几天异常的劳累,但当我再次一个人置身于这空洞囤漆漆的环境里时,感觉不到丝毫的困意和倦意,相反我的大脑却是异常的清晰,整个世界斯似乎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若有若无的风声,我调动起浑身的所有感觉神经来注意着四周的变化,随时应对可能到来的一切危险,包括死亡。自从有了那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之后,我开始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死亡与我的不离不弃。

外面的风声从有到无,彻底的消逝了,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我站起了身,我决定去找田岭。

我以最小的转动速度推开门,但门还是极不配合的发出“吱呀”一声响,这一声在平日里不用细心听可能不会引起注意的响声,却似一支闪着寒光的双刃剑划开了浓重的,在气恨的楼道里回响,刺痛着我的听觉神经,一时间,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紧张情绪立刻卷土重至,凭这一点我敏感的觉察到,今天晚上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晚,可能我又会与死神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但紧张归紧张,对于已经有了一次与死神亲密接触的我来说已一切不再有丝毫的恐怖可言了,于是我抖擞了一下精神,迈动了双腿,有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感觉。

走下楼,我不奇怪,似乎这段时间以来没勇亮的晚特别多,今晚仍不例外,甚至连半颗行星都没有,黑弟不透风,摸索了半天我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我双手扶着两面的墙壁,双脚试探着楼梯的台阶拾级而下,等下到地下室的底部时,我感觉自己仿佛将身体置身于茫茫无际的辽阔的大海里,四面的黑暗就像海水压得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喘着粗气轻轻地问道:“田岭,你在吗?”

我静静地等待着回音,四周死一样的静,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乱了节奏的心跳,片刻之后传来了田岭低沉的回音,似从大海深处猛然泛起的一朵浪,波及到很远:“在!”

听到他的回音我心头一阵惊喜,但很快又被更大的恐惧所代替,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令堂”,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哪?”

(六十三)原来如此!

“哧……”黑里传出一声划火柴的声音,接着闪出一线光亮,顷刻将淡化了,“在这儿!”

我顺着亮光的方向看去,突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个趔趄:跳动的火苗当中,田岭的脸若隐若现,随着摇曳的烛光来回晃动着,给我一种虚幻的感觉,我一时无法判定他的存在是真是假,瞪大着眼睛原地不动地望着他,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呵呵……”他似乎猜出了我惊恐的原因,笑着将蜡烛安顿好,从他的笑声里我听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心稍微放了些。

“怎么了,一动不动的?”他的语气里有种故意的味道。

“没……”我慌忙否认,向前迈动双腿,但双腿仍旧沉得很。

“呵呵……”他笑了,“你不会认为我也是鬼吧?呵呵……”他接着笑。

他的笑声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不倒吸了空凉气。

这是他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继续微笑着道:“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是热的,鬼是没有体温的!”

我的手感觉到了从他手里传递过来的热量,心稍微放了些,但我还是无法摆脱心理的将信将疑,跟着他进了停尸间。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你这几天在找我……”

“为什么?”我吃惊的打断他。

他没有回答我,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去公安局找我?”

我点点头。

“那你应该猜出来了吧?”

我愕然。

“是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公安局里的调查人员,那个灵位上的田小山就是我……”然后他停下来看着我,我的表情可想而知。

他淡然一笑,继续道:“这些你应该都从梁希松那里听说了吧,是的,当初在停尸间里失踪的那具尸体就是我,不过,我没死,而且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这应该是梁希松没想到的吧?”

“梁希松?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他?你不是一次非常普通的手术事故吗?”

“呵,看似一场普通的医疗事故,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阴谋?”此时先前的恐惧早已被我抛之脑后了,内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好奇。

“是的,那你就听我把话说完吧!对于梁希松对他子的感情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怀疑吧?”

“怎么?有问题吗?”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他。

“是的,梁希松确实很爱他的妻子,但他的这种爱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极端自私的、占有强烈的爱,随着这种感情的深入他已经将这种爱完全变成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在他妻子身上,完全是以他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而忽略了另外一个当事人,那就是他的妻子何小欣的感受,我说的你能听得懂吗?”他突然停下来问我。

我茫然的点点头,的确,他的这一番话对于我来讲过于抽象,但我还是大体听懂了。

“所以,他的这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所为最终酿成了悲剧,结婚以后他不允许他的妻子再接触其他男人,甚至由于连看一眼都不行,当然,他也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触他的妻子,走进她的生活,他将何小欣完全置于一种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里,婚后的何小欣的格变化特别大,格变得越来越内向,越来越孤僻了,这一点你应该听何小溪说起过吧?”他再次停下来问我。

我茫然地摇摇头,一脸痛苦得到:“没有,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奥!”他若有所思的点点甜头。

“你知道,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说实话,他这个问题问得恰到好处,这正是我非常想知道但一直顾虑着没有说出口的问题。我摇摇头。

“因为这时候的我在无意间走进了他们的生活!”

我差点叫出来。

“这一迁源应该从我的病说起……”

“你的病?”

“是的,我患有先天心脏病,从小到大一直是医院的常客,在我来到这座城市里后也不例外,何小欣是心脏科的护士,而我是病人,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她发现我身边身边总没人照顾,所以对我就格外的关心,但这一切引起了梁希松的注意,他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渐渐的他心里的不满表现了出来,于是经常对小欣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先上来要求她调科室,后来干脆就不让她上班了,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她与我靠近,甚至于在工作时间他公然来我病房里监督,他的举动越来越过分,就是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介入了他们的生活!唉!”他停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这么简单?”不知为何,我竟然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呀!”看来他对于我的问题并不意外,“我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我在心里爱上何小欣了!”

“什么?”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小欣的善良、体贴打动了我,同时她的柔弱和无奈也深深的刺伤了我,她活得太累了,太痛苦了,一个看似深爱着她的男人其实只会给她带了无尽的痛苦……”

“那她呢?”

“她?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已经麻木了,对于梁希松同时给她的爱和折磨已经不知所措了,她似乎已没有多少爱恨情仇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所以我决定挺身站出来拯救她!”

“拯救她?”

“是的,于是我去爱她……”

我再次打断他,淡然一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拯救?”

“是的,要想让小欣脱离梁希松的苦海,我就只有这么做,我先爱她,然后再让她爱我,慢慢培养她的自信心,使她醒悟过来,然后下定决心离开梁希松!”

“呵呵,你的计划不错呀!后来呢?实现了?”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接近于一个设问,因为凭感觉他似乎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唉!”他又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一切似乎进展和顺利,但最终证明这却是悲剧的开始,是我低估了梁希松,是我害了小欣呀!”他的情绪波动之大之迅速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在说完这句话是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痛苦的表情。

他继续道:“可能是我太天真了,小欣是个感情脆弱的人,在我爱她不久,我就清楚地感觉到她也爱上我了,她对于我的爱更加激起了我要拯救她于水火的决心,她对于我的爱已经使我一段时间内近乎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但我错了,并且错得很严重,也很致命,整日头脑发热的我竟然忘记了梁希松的存在,忘记了他可能带来的巨大危险,事实证明他不仅不甘心,而且没有耐心,他并没有与我周旋的任何打算便开始了他对于我和小欣的疯狂报复,他不让小欣出门,不让我们见面,整日对小欣拳打脚踢,并且还不是得找人威胁我……”

“有这么严重?”我自言自语得道,我想到了和小欣的悲惨处境,不黯然神伤。

“终于有一次,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对于小欣的思念,便找上了他的门,当时他不在家,我见到了小欣,你实在想象不到小欣当时的惨状,哎……”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看来他的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悲伤,由于悲伤过度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稍微稳定了下情绪继续道:“当时我从窗户里看到她时,她已经被梁希松折磨得骨瘦如柴不像人样了,她独自一人被梁希松反锁在房间里,气若游丝,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我实在受不了了,便发疯似的踹着门,要把小欣救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梁希松来了,后面的情景可想而知,我们厮打在一块,你知道依我的身体条件来说不是他的对手,在厮打的过程中由于过度的激动和愤怒,我的心脏病犯了,当时,我痛苦得躺在地上……”

他又停住了,看得出他的激动情绪又到了顶峰,他需要停下来调节一下,然后接着道:“我就一直痛苦得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等待着死神一步步向我靠近,而梁希松则在一旁一脸狰狞的望着我,而小欣为了救我只好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他,为了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地抱着梁希松的腿,那个场面之惨烈可想而知了……”

他再一次停下来,我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他在昏暗的烛光的反射下眼中闪烁的亮光了。

“你知道,以梁希松的性格来讲,那时候小欣越是为我求情他心中对我的仇恨也就越深,他恨不得我快死而后快,但后阑知是他实在不堪忍受小欣得声嘶力竭的苦苦哀求,还是实在不愿让我死在他家里,他最终答应了小欣,把我送到了医院。”

(六十四)死亡与解脱!

“他到底还是救了你?”我终于松了口气。

“哼哼!”他突然冷笑两声,继续道:“我当时也这么想的,他到底救了我一命,我还是应该感谢他的,但事实上,他从心里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打算,说明白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要取我的命,置我于死地!那次我病得很厉害,必须要动手术,你知道,他是副院长,又主管心脏科,谁来为我手术主刀完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意味着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待死亡,而且还会死得不明不白,小欣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苦苦哀求梁希松放过我,为此她答应了梁希松的所有条件,但梁希松不同意,最后她迫不得已的威胁梁希松,说要去找院长,将他所做的事都抖落出来,并且亲自替我申请其他主刀医生,最后梁希松无奈的答应了,但是,我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我手术的前一个小时,另一位主刀医生却突然有事做不了了,临时换成了梁希松,我知道这都是梁希松搞得鬼,可为时已晚,小欣不会知道了,我痛苦得闭上眼睛,无奈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默默地在心底流着泪与小欣道别,当时的痛苦不言而喻……”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但我已无暇顾及他了,因为此时的我也是泪流满面了。

“但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小欣已经完全料到了可能出现的意外,她私下里找到了那位副主刀医生,苦苦哀求她答应他在手术时想办法暗中做一下手脚,尽最大努力就我一命,可能他实在忍受不了小欣几乎用眼泪浸泡成的哀求,也可能是不耻于梁希松的所作所为,他最终救了我一命,于是,在梁希松恶意制造的那场手术事故当中,我奇迹般的幸免于难!”

“所以,你就成了那具失踪的尸体?”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

“那你在失踪之后呢?去了哪里?”我想让他把故事继续下去。

“在这里!”他指了指听时间里的冷冻抽屉道。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不自觉地到吸了口凉气,问道:“一直在这里吗?”

“是的,只有这里最安全!”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想呀,在我失踪之后,梁希松肯定会起疑心的,他估计我并没有死,所以他千方百计地寻找我,如果他找到我以后肯定还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不能出现,这是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幸免于难。”

“那你后来见过何小欣吗?”我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见过,是在看门人老梁的帮助下我和小欣见面……”

“老梁?怎么会是他?他可是梁希松的叔叔呀?”

“是的,但他是正直的、善良的!那天晚上我醒后便向他讲述了我的遭遇,他很为他的侄子的所为所不耻,也很同情我的处境,所以他最后帮助了我!”

“你是说你后来与何小欣见过面?”我陷入了沉思。

“是的,我们见面的情景可想而知,小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她是为我还活着而高兴,但我实在高兴不起来,我一是为小欣那更加柔弱的身体担心,再就是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的自己能够何日重见天日,怎样才能够与小欣继续相守,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没过了多久小欣便自杀了!”

听到这里我的思路戛然而止,一脸疑惑得道:“怎么?你对于何小欣的死也全然不知?你不会也认为她是自杀的吧?”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何尝不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答案呢?”

他的回答很出乎我的预料,我继续一脸迷惑得到:“怎么?你不认为何小欣的死与梁希松有关吗?”

“哎!”他继续叹着气,道:“这个推理并不难,可我们没有证据呀?除非他亲口说出来!”

“是呀!”我赞成的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到:“你说的你要等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可能是吧!”他心事重重的点点头,看来他做事总喜欢给自己留后路。

我们一起陷入了沉思。

看来从痛苦的回忆当中走了出来,他的心情大有改善,他笑着道:“怎么,现在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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