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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惊悚最佳小说-迷失男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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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住宅区。标志性的四层公寓建筑一字排开,都有奶油色的砖墙立面,楼前都有一条狭小的水泥走道,穿过门前绿地笔直通到街面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领带。

  又开了半哩路,他看到了标志有“谢尔曼”的车道,于是向左转。但那并不是谢尔曼公园或是谢尔曼林荫道,不过这条路总归能通向他要去的小区。谢尔曼车道却是死路一条,面前是市政档案所附属建筑的水泥墙。蒂姆倒车出来,又向左走,这一次走上了一条窄窄的小巷,名叫“谢尔曼支路”,支路的尽头便是谢尔曼公园的西南门,就是在这里,老爸曾带着小蒂姆和小菲利普去大大的浅水池、玩儿跷跷板、把秋千荡得飞上天,公园里还曾经有过小型动物园,有睡觉的老虎、大得吓人的大象。那个动物园早就没了。

  他绕着谢尔曼公园整整绕了一圈,也不能确定接下去该走哪一条路。第二圈绕到一半,他突然发现了“谢尔曼林荫道”的指示牌,一开上林荫道,左边的一派景象便将蒂姆带入了童年回忆,原来这里曾有一个“东方外婆戏院”,他对这里的记忆即强烈、也模糊,现在却成了一个官方批准的新教徒暂居地。

  但是,蒂姆进入这错综复杂的街巷后,却两次经过菲利普的家门而不入,因为他实在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找到了目的地。第一次,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大概不是这里吧?第二次则想,是这里吗?显然,这里无疑就是菲利普的家,由砖石和粗石混杂建成,斜面屋顶的角度让人感觉过于陡峭,门廊也很难看,仅仅比前门宽了一点点。纱窗门的木框上用螺丝固定了门牌,写着3324号。实在没有理由让蒂姆拖延了,他把车停在旁边的一条侧巷里,这辆车看起来有点过于炫耀,但确实非常舒适,接着走到了溽热的太阳下,走到了门前。这里有高大的榆树,枝叶伸展到了街道的上方;还有悬铃木,苍白斑驳的树干,干巴巴的叶子不密不疏地依附在枝条上。蒂姆走上了通往菲利普家的门道,他查看了手表:原本只需要二十五分钟的路途他竟然用了四十五分钟。

  蒂姆按响了门铃,铃声则从房子里很深的地方传来,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了门口。透过黑色木门上端一条狭小的玻璃窗,一张脏乎乎的脸孔闪了一下,又闪开了,门朝里慢慢打开了。菲利普站在他面前,隔着灰色纱窗,满脸愁容。“你总算,决定露面了。”他说。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蒂姆说道,“你还好吗?菲利普。”

  菲利普仿佛在作一场慈善秀,退后一步,让蒂姆进屋。和上一次相见相比,蒂姆感到弟弟仿佛老了二十岁。稀疏的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额头发际粉灰色的边缘,颜色和脸上深深的皱纹一样。高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的金属鼻架。高高隆起的啤酒肚上,一条深绛红色领带服帖地悬着,还别着一个银色的领带扣,再往上,便是廉价白衬衫的硬领子。他还是一贯如此,蒂姆想,尽力做好表面功夫,以便让人一眼便知他的身份:一个地道官僚机构中的中层管理人员。菲利普耗费了前半生的所有努力,为了得到类似副校长的头衔和工作,受人尊敬,令人无法反驳,单调乏味,直至彻底麻木,被排斥在经济轴盘之外,却有一定程度的权力,并且义无反顾地成为人们无穷无尽的抱怨的对象。

  “我还能走动,不用卧床休息,”菲利普回答,“你以为我还能怎样?该死的。”他走了几步,到了起居室外的小客厅,蒂姆跟在他身后。看起来,南希不会先作为一个话题出现了,至少,得等到菲利普的繁文缛节得到充分满足。

  “不好意思,是个蠢问题。”

  “不管怎样,我猜想,你能一路赶来就算是不错了。坐下吧,休息休息。当了纽约人,你大概还挺喜欢我们中西部著名的平静安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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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去的母亲3(2)     

  接受了所有菲利普能献给他的感谢辞,蒂姆才走到起居室,径直走到沙发垫扶手椅旁坐了下来,这把椅子是自南希嫁进门后才出现在菲利普家里的。菲利普还站在客厅里,看蒂姆的眼神就好像一个酒店保安。菲利普还穿着灰色套装,对于这个季节来说太厚重了,他从口袋里拖出一条皱巴巴的手帕,轻轻抹着额头。蒂姆仿佛听到有种嗡嗡声,一下又一下,打着节奏。

  “普福尔茨海姆酒店周围有好多演员。有个大牌导演正在杰斐逊大街上拍电影。”蒂姆说道。

  “别告诉马克。他肯定特别想去看看。”

  “他已经在那儿了。我看到他在窗子外。他和一个红头发的小子从教堂广场那儿走出来,一路走到了片场。他们就在那儿,在我酒店窗子下面。”

  “那是金波?蒙纳汉,他最好的哥们。该死的,他就那么一个铁哥们。你看到了一个,另一个准保跟在他后面。对大蠢蛋来说,金波不是一个坏小孩。他在昆西读完整个初中,犯错不超过六、七次。大多数孩子起码是他的两倍多。”

  “马克呢?”

  “我必须对马克格外严厉。小孩一旦得宠,就会把日子糟蹋得跟在地狱一样。你还记得孩子们像什么吗?得了缺点,回家来就像鲨鱼一样。这些小混蛋简直都不是人。”

  菲利普以为给儿子找了一堆缺点能够证明他是一个严格的、负责任的好父亲,实际上,这纯粹是满足了他自己的快乐。

  “我有可乐、根汁汽水、姜汁水,你可以自己弄一点喝。”

  “姜汁水,如果有的话就谢谢了。”

  菲利普拖着脚步去了厨房,蒂姆则习惯性地扫视周围,粗粗检查了一遍起居室。和以前一样,房间里的家具不是成套的,是菲利普家特有的组合,都是他定居在老街区以前就有的,从一所房子搬到另一所房子。如果说有什么和蒂姆以前看到的不一样,那仅仅是所有家具又陈旧了许多:长长的沙发裹着着绿色灯心绒布罩,黑色躺椅,橱柜,八角形玻璃咖啡桌,那还是老爸老妈从(现在已经倒闭了的)“斯堪的纳维亚”家具店买的,同时买的还有一些淡黄色木质家具。蒂姆仍然记得妈妈坐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旁边坐着老爸和他的“活动书桌”,当时妈妈是在缝制碎布地毯,又是勾又是结,现在这张小地毯覆盖了菲利普起居室地板的四分之三。五十年前,它要鲜亮许多,现在,它简直就像块破布,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你的鞋子不要碰到地板。

  菲利普走回来,拿着两只凝结了冷冻水汽的玻璃杯。他递给蒂姆一杯,又将杯子放在“活动书桌”的另一头。那件灰色的套装在他的臀部和肩部都拢起来,皱成一团。

  “菲利普,我先为前面的问题道歉,那么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对这个事情,你怎么处理的?”

  菲利普深深地喝了一口冰冻姜汁水,身子也深深陷进陈旧的沙发垫里。他好像在凝视某种类似大个儿昆虫的东西,它正在起居室通往厨房的墙上爬得老高。

  “道歉,嗯?这就很好。应该是南希向我道歉,而不是你。”他把眼光从墙上移到蒂姆身上,眼光又冷又阴沉。无框眼镜略微放大了他的眼睛。“现在我们要进入一个怪异的话题。这实在太怪了,这件事儿。我必须要说,它超出了人的理解能力。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或者应该这么问,你知道我不得不对你解释的是什么吗?”

  “我想我能理解。我读了今天报纸的分类栏目。当我读到‘毫无征兆’那句话时,我就想……”

  “你想什么?”

  “我想,南希有可能是自杀。”

  “你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好吧,你猜是怎么着?老兄你完全答对。”

  “我要说我不明白,你能好心解释一下吗?”

  “我没法解释。”菲利普的脸扭曲起来,似乎鼻子以下的每一个部分都像被压扁的纸袋那样崩溃了。“没有人来问我的意见,不管对什么事儿。”他一把拽下眼镜,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不,他们只是照章办事,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他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叹息。

  “你认为她在自杀之前应该来征求你的同意?”

  菲利普立刻伸出食指指着他说:“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严肃地告诉你,是一件他妈的大事情。”

  蒂姆喝了一大口冻姜汁水,强迫自己保持沉默。

  菲利普接着说:“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那样我就可以跟她说,‘你这个自私的婊子,你不可以把自己弄死。你有丈夫、还有儿子,难道你疯了吗?’”

  “那是一种自私……自私的行为。”

  “所有的自杀行为都是极端自私的。”他考虑着这个命题,“除非这个人处于极端痛苦、绝症,或是别的什么。”

  “她最近是不是感到很压抑、很沮丧?”

  “你是谁?精神病医生?我不知道。如果你这么问我,我要说南希总是看上去一直都有点忧郁。”说完,他有点警觉地瞥了一眼蒂姆,问:“你是不是在问我有没有注意到她最近是不是很抑郁?”

  “菲利普,我没有任何指责你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应该受到责怪。南希和我相处得挺好。她为什么这么做,对我来说是一个谜。也许她有什么秘密的理由。也许我以前不知道在她的生活里发生了什么。假如她不告诉我,见鬼,我怎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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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去的母亲3(3)     

  “马克对这件事儿是什么反应?”

  菲利普摇了摇头。“这孩子什么都埋在心里。但他肯定是大受刺激。他不和别人交流,除了和金波在一起时还说点小秘密,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小蠢货。我们等着看他怎么把今天晚上熬过去、还有明天、还有接下去的个把星期。我打算给他找一些心理顾问、咨询医生,如果他的确需要的话。”

  蒂姆说这听起来像是个好主意。

  “当然是好主意,对你来说!你住在纽约,那里每一个人都看心理医生。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定期看精神病大夫是社会地位的标志。可在这里,这个现实世界,情况完全不同。大多数人相信去看病就是说明你有什么问题。”

  “你不需要非得告诉别人。除了我和马克知道之外。”

  “风言风语!”菲利普说:“副校长的老婆自杀身亡,儿子脑子也有毛病,去看精神病医生。你倒是告诉我这事儿该怎么收场?你想想这会对我的事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再说了,首要的问题是,这些咨询费用并不便宜啊!对不起,老哥,可我只是在公立学校拿微薄工资的小教员,我可不是百万富翁。”

  “菲利普,要是马克能从这些心理治疗中获得帮助,你觉得付费有压力,我很愿意帮你解决问题。”

  听了这话,菲利普说:“事情还没那么可怕。不过,谢谢你了。”

  “你真觉得南希的事儿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是啊,多多少少总会有一点。确切地说,在很多方面都会有不良影响。不过,你认为我很快搬进校长办公室的几率能有多大?这事儿发生之前,升职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现在呢,天知道了!这件事会让我的位置退后好几年。还有呢,你想不想知道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想知道。”蒂姆应答。

  “不管什么时候,现在任何人只要看到我,就在心里嘀咕,这就是安德西,他老婆自杀了。还有三分之二、或是四分之三的人会接着琢磨我和老婆自杀之间有什么关联。他们一定会想,她的死是因为我。真是天杀的,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恨她,但现在我觉得快了。干她的,干他妈的。”

  蒂姆决定什么都不说,让他尽快结束发泄。

  菲利普瞪着他。“在这个社区里,我是有身份的。我有一个很确凿的地位。也许你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也许你并不在乎。但是这对我来说太重要、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我只要想到那个愚蠢的女人什么理由都没有、纯粹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做了那种好事儿,却可以把我毕生经营的一切都摧毁了……是的,我现在感到很愤怒。她没有权力对我这么做!”

  他看着菲利普的杯子已经空了,他开始嚼冰块,这时候,对蒂姆来说已经能肯定一件事情了:菲利普已经彻底没用了。

  “你有什么安排吗?”他问。

  “今晚?”

  “所有的事儿。”

  “六点到七点我们要去卓特丧葬所进行葬礼前的检查、或者说探访、随便怎么说都行。葬礼安排在明天下午一点,在阳光。”阳光,在城镇偏远的西区,是一个大型墓地,现在仍然按照新教、天主教和犹太教划分墓地区域。在阳光墓地里没有过美国黑人。假如你开车沿着高速公路走,就能看到阳光墓地,一哩接着一哩,一列一列的墓碑遍布在绿色草地上。

  蒂姆开口说:“菲利普,我甚至还是不知道南希是怎么死的。假如对你来说不算太悲痛,能不能和我谈谈这事儿?”

  “哦,哥们。我猜你也不会知道,是不是?这毕竟不算是真正的公众信息,感谢上帝!好吧,好吧。是的,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这是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毕竟你从纽约城大老远地一路赶来嘛。你想知道她打算结束生命的时候有什么人做了什么?还想知道究竟有没有可能性挽救她的生命?是不是她真的想击中要害然后一命呜呼?她干了什么?概括地说,她用了三种办法来杀死自己,在同一个时间里。”

  菲利普企图咧嘴笑笑,却没有笑出来,变成某种很可怕的表情。“几年前我弄了一瓶安眠药,剩下了一些放在家里。那天早上我去上班,过了没多久,南希差不多把所有药片都吞下去了,多少都有二十颗呢。接着她去泡澡,真是不错的热水浴。她在自己头上套了一只塑料袋,在脖子这儿扎紧口袋。做完了这些,她才进了浴缸,抓起一把刀,割了手腕。两只手腕都割了,纵长的一道,不像那些用自杀来吓唬别人的小姑娘只会斜斜划一道。她不是装模作样,她很当真的,我敢这么说。”

  天花板的上空仍然传来持续的低音,仿佛蝴蝶振动翅膀。

  窗外传来夏蝉的鸣叫,但是苏必利尔街以前从来没有过蝉。是别的什么东西,蒂姆琢磨着,是什么?

  楼上传来一下重重的关门声。两双鞋踏出的脚步声从楼顶传来。

  “儿子、兼继承人上台,由忠诚伙伴、兼小坏蛋跟班陪同。”

  蒂姆朝楼梯口看去,随着脚步声接近,露出一条宽宽大大口袋装牛仔裤,另一条也是一样的风格。又露出了一只手,顺着扶栏滑动下来,另一只手躲在阴影里。松垮垮的黄色袖子,接着露出松垮垮的海军蓝。接着,马克?安德西的脸孔进入了蒂姆的视野,浓眉,颧骨,嘴唇;走在马克身后的是金波?蒙纳汉,他的圆脸蛋也露出来了,仿佛努力做出中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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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去的母亲3(4)     

  马克的眼睛始终朝下,留神着阶梯,直到他走到了底,又走了两步,才抬起眼睛撞上了蒂姆的眼神。在那双眼睛里,蒂姆看出了复杂的表情,交杂了好奇、愤怒和神秘。这个男孩正在隐瞒什么,不想让父亲知道,并且还会继续隐瞒下去;蒂姆想知道假如能和马克进行一次私谈,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金波似乎没什么可以遮掩的秘密,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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