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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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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神仙出手,否则难挽狂澜。

然而,千百年来,有无数的男子,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这掩映着白骨的石榴裙下……

野狐跳累了,从林间采了些木叶草花,遮在身上。狡黠的目光,朝自己周身望去,随着它的顾盼,那些花花叶叶,竟然变成了迎风飘拂的衣裳。狐狸伸出爪子在脸上抹了一下,须臾之间,一个发髻高耸,白衣飘飘,细腰长腿,风姿绰约的女子,便出现在野地里。

她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对着月华,仔仔细细地照了照,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纤腰一扭,朝路边走去,隐藏在黑漆漆的树影之中,静静地守候着。

没过多久,前面便有嗒嗒的马蹄声传来。有一个人,骑在马上,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妖狐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眼珠一转,从树荫里走出来,哭倒在路上。

那哭声迂回曲折,听在耳里,有说不尽的哀婉缠绵。

行路之人路过这里,见此情景,喝住了马,问这女子,孤身一人在野外哭泣,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抬起头来,一张雪白尖俏的脸,上面犹有泪痕,美丽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将坠未坠,楚楚可怜。她张开嘴,声音沙哑,却是无比的柔媚:

“妾身本为歌者,身隶乐籍。前两天,接到朝廷的诏令,与夫婿一同前往京城,为圣上演奏。没想到……没想到……”,她抹了抹眼睛,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会儿,又道:“走到半路,夫君为强盗所杀,身上携带的财物,也叫劫匪给抢去了。妾身现在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想要北归,却没有盘缠,无由可致。倘若君子垂怜,暂且收容,就是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呜呜……”

过路的男子本是一名军吏,听了这女子的话后,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仗着艺高人胆大,从马上跳将下来,走到那女子身边,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那女子虽然身着素服,不施脂粉,一双妙目,一管琼鼻,一张红唇,却构成了丹青圣手也描摹不出的人间绝色。再加上她那口令人浑身舒泰的温言软语,如此凄恻而又卑微的请求,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硬起心肠来拒绝?

花前月下,有美来兮,这样从天而降的艳遇,没有人能够抵挡。

这个军人也不能。

面前这簌簌发抖的女子,在无边的暗夜里,如同瑟缩在鹰爪之下的白鸽一般,那动人心魄的纤弱,可引起任何一个男子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保护欲望。更兼能令一个刀头饮血,驰骋疆场的军人,热血沸腾。

军人大手一挥:“某家正要北上,小娘子若不嫌弃,便可与我同行!”

说完,不待那女子答话,便从身后牵过一匹马来。这匹马,正是他适才骑乘的那匹,现在,居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倒也未曾料到。

那女子盈盈下拜,对这军汉感激涕零。

军人挥了挥手,将她扶至马上。待那女子坐稳之后,自己也跳上马背,让那女子抱住自己胸腹,打马扬鞭,就要向前赶去。

那女子坐在军人身后,抿起红唇,不为人知地,轻轻地,得计地笑了起来。

那匹马正要扬起四蹄,向前飞奔。忽然,从草丛深处,窜出一个人来。

这人头顶光光,身披袈裟,手持锡杖,一声断喝:

“此乃妖狐,君若同她偕行,可就上了当了!”

说罢,举起锡杖,朝那女子头顶敲去,那女子躲避不及,头顶骷髅应声而落,惊心构筑的幻象亦于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一条四足修尾的狐狸,从马背上跳下来,朝密林深处,仓皇逃去。

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军人有点无所适从。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僧人。

僧人长叹一声,道:“要问我怎么知道那女子是妖狐的,可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这沙门法号晏通,所修持的,本是头陀法。根据修行法门的要求,每天夜里,都要到丛林乱冢之间露宿,纵然遇风霜雪雨,其操不易;即便逢魑魅魍魉,其心不摇。今天晚上,他用过斋饭,刚从禅房出来,正打算在积骸旁边找块空地露宿,忽听得耳边有异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尾狐狸,从远方踉跄而至。看情形,为寻找此处,那狐狸也费了不少功夫。

晏通躲在一边,打算看看这狐狸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一看,便将狐狸寻找骷髅,变作美女,在路上惑人的经过,尽收眼底。

军人听晏通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如梦方醒。急忙躬身下拜:要不是晏通出手相救,不久的将来,说不定自己就被那狐狸榨干真元,疲弱而死,也成为这乱葬岗上的一具枯骨了!

寒暄几句之后,军人朝晏通一抱拳,晏通则双手合十,口宣佛号,二人就此别过。

冷月如霜,照着那些堆累的白骨,反射出森冷的光辉。

远处的城市,各家的灯火次第熄灭,那些红绡帐底,鸳鸯锦下,翻云覆雨,轻怜蜜爱之际,有多少温存的人儿,是头顶骷髅的妖狐幻化,有谁能说得清呢!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适逢在林间练功的僧晏通。

就如同,不是每个误入兰若寺的书生,都能遭遇他生命中的燕赤霞!

出《集异记》

原文:

晋州长宁县有沙门晏通修头陀法,将夜,则必就丛林乱冢寓宿焉。虽风雨露雪,其操不易;虽魑魅魍魉,其心不摇。月夜,栖于道边积骸之左,忽有妖狐踉跄而至。初不虞晏通在树影也,乃取髑髅安于其首,遂摇动之,倘振落者,即不再顾,因别选焉。不四五,遂得其一,岌然而缀。乃褰撷木叶草花,障蔽形体,随其顾盼,即成衣服。须臾,化作妇人,绰约而去。乃于道右,以伺行人。俄有促马南来者,妖狐遥闻,则恸哭于路。过者驻骑问之,遂对曰:“我歌人也,随夫入奏。今晓夫为盗杀,掠去其财。伶俜孤远,思愿北归,无由致。脱能收采,当誓微躯,以执婢役。”过者易定军人也,即下马熟视,悦其都冶,词意叮咛,便以后乘挈行焉。晏通遽出谓曰:“此妖狐也,君何容易?”因举锡杖叩狐脑,髑髅应手即坠,遂复形而窜焉。(出《集异记》。明抄本作出《纂异记》)

61狐学

唐朝有个叫崔昌的人,家里世代书香,从高祖开始,便以读书向学,参加科考,跻身宦途为务。

到崔昌这一辈,祖上传下来的风尚,仍然庚延未绝。

在群从子侄当中,崔昌好学深思,口齿便给,文笔粲然,堪称后学中的翘楚,家里的长辈,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崔昌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每天必定拨出一定的时间来,研习四书五经,抑或写诗作文。

夏日里暑热难忍,心浮气躁,无法煞下心来读书,大好时光不能白白浪费,崔昌想来想去,索性携带书籍,跑到家里建在郊外的庄子上。

这里面临巍巍群山,背靠悠悠碧水,鸟鸣啾啾,风凉阵阵,坐在屋子里,端的是无比的惬意。

在这里,读书再也不是什么苦差事了,而是成为无尚的享受。

这一日,崔昌吃过早饭以后,稍微活动活动,便端坐在桌前,展开书卷,开始细读。

窗外,微风拂柳,蝉声阵阵,间或,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相互追逐着,上下翩飞。翅膀上的金粉,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动人的光泽。崔昌却沉浸在圣贤书里,浑然不觉。

屋子后面,有一片池塘,池塘边上,是碧绿的杂草和青翠的灌木。

有一丛灌木,无风自动,轻轻摇摆,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会儿之后,从浓密的枝柯之间,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原来,是一个眉清目秀,眼神灵动的小童。那小童睁大眼睛,朝左右看了看,瞪着树上的一对黄鹂鸟儿,嘻嘻一笑,露出一排如珠如贝的牙齿,又缩了回去。

那对鸟儿仿佛受了惊,啾的一声,振翅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童从树后走了出来,伸了伸如莲藕一般嫩白的胳膊腿儿,径直来到崔昌的院子里。

大门是敞开的,他也不敲门,进得院门之后,站在院子当中,侧着耳朵,细听了一阵子,见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便登上屋子的台阶,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崔昌背对着他,正在窗前读书。身子微微弓着,秀逸的文生巾,披拂在脑后。

小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他那高抬腿,轻迈步的样子,好像是害怕惊碎了这一室的宁静。走到床边之后,不待主人延请,便自顾自地坐了上去。

崔昌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心里不由自主地犯嘀咕,手里的书却仍在一页一页地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小童踢腾着两只小腿儿坐了一阵子,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折腾,很是无趣,索性凑了过去,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把崔昌放在案上的书,一页一页地卷了起来。崔昌再也沉不住气了,轻声问道:

“你是谁呀?来这里想要干什么呢?”

小童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道:“我也喜欢读书,贸然登门,是因为仰慕您的学问啊!”

崔昌点了点头。小童一见,知道是得到了崔昌的默许,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从此以后,这小童便经常登门,向崔昌请教文义。崔昌案头的书籍,也任其取用。这小孩聪颖异常,凡是讲过的东西,一诵便记,再问起的时候,对答如流,极有条理。崔昌心里,对这小童暗暗称许,心想,假以时日,这小孩必定会成为后起之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小童很是乖巧,崔昌读书的时候,他也在一旁静静地看书,从来也不出声干扰。崔昌看累了,呵欠连连之际,他才向其讨教。

这样灵透的一个小友,也给他远离尘嚣的书斋生涯,增添了许多亮色。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那小孩的慧言黠语,常能给他以不小的震动与启发。所谓的教学相长,应该就是如此吧。

几个月过去了,这一大一小,相处甚欢。小童几日不来,崔昌还觉得少点什么似的。

一天日暮,崔昌吃过晚饭,手捧瓷盏,正在喝茶。忽见那小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并非象往常一样,孤身一人前来,而是扶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人。那老人似乎刚在哪里吃了酒,烂醉如泥,东倒西歪,醉得连身子都支不起来了。

小童把老人托付给崔昌,说自己要出去办点事,去去就来。

那老人靠在床头,醉眼迷离,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身上打了个激灵,便俯下身去,开始翻江倒海地呕吐。

屋子里面到处充斥着腥臭味儿。

崔昌见那老人吐得辛苦,就想上前尽尽地主之谊,替他捶捶背,也令那老者好受些。当他捂着鼻子,走过去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那老者呕在地上的秽物当中,竟然有人的头发和指甲!

他是谁?那小孩又是谁?这老者吃人,那小孩,难道也吃人吗?

想到此,崔昌也不禁口泛酸水,喉头上涌,差点就弯下腰去,跟着一同呕吐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稍稍镇定了一些。

见那老者神智未清,他悄悄走入房中,从墙上拿下那把祖传的宝剑。

回到厅堂的时候,小童还没有回来,老者仍靠在床头,脖子垂在胸前,不住地呻吟。

崔昌拔出宝剑,眼前寒光一闪,那老者一声没吭,便人头落地。身体,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崔昌手按宝剑,不住地喘着粗气,心跳得连自己都能听见。

此时,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倒在地上的老者,已经化成一只老狐。身首异处。

该怎么处理这只狐狸呢?他正在费着思量,恰好那小童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扑在老狐的尸体之上,嚎啕大哭。

崔昌站在旁边,不知道怎样才好。

过了一会儿,那小童的哭声渐渐止住,眼含血丝,回过头来,愤愤地质问道:

“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杀我家长?难道我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念你我旧日恩情,所才不能这么做!”

说罢,抱着老狐尸首,大骂出门。

从此以后,再不登门!

崔昌的书斋,又回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当门外清风拂柳的时候,他总要不期然的抬起头,看看,那小童是否会象往常一样笑嘻嘻地走进来。

当然没有。

人与狐的交往,即便开始很是顺遂,发展到后来,也大多没有好下场。

似乎是一条铁则。

很少有人,能够突破。

出《广异记》

62狐复仇

唐朝洛阳思恭里,住着一位姓唐的参军。

唐参军为人严整,极少同人来往,相应地,上他家拜望的人也甚为寥落。

虽然门可罗雀,唐参军却乐得清静,整日赏花、饮茶、遛鸟、看书,过得是怡然自得。

有一天,家人通传,门外有两个人,一个叫赵门福,一个叫康三,投刺(类似于现在递名片)谒见。

唐参军想,自己同这两个人向无往来,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这两个人贸然登门,所为何事。因此,并未出门,而是叫家里的小厮,出去问明这两个人的来意。

赵门福听了小厮的话,道:

“我们此次前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用些点心和饭食,充充饥肠而已。”

小厮回去将这两个人的意图禀明,唐参军沉吟了一会儿,心想,我与这两个人素昧平生,照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分明是上门打秋风的,着实令人厌憎。就叫看门的推辞说,主人不在,做下人的,不方便招待二位,烦劳二位改日登门。

没想到,这两个人听了看门人的话以后,嘿嘿一笑,一把将他推开,走进门内,径直来到厅堂。唐参军正坐在那里,手捧书卷,看得入神,听到门外有喧哗声,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二人。

赵门福道:“唐都官明明在此,何以云不在?难道是舍不得一顿饭食不成?”

这话说得唐参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万般无奈,只得以看门的未曾禀告来搪塞。并亲自把这两个人引入外厅,吩咐家人,马上准备餐饭,招待两位贵客。私下里,却趁他们不注意,嘱咐家里的小厮,端酒菜的时候,将宝剑藏在食盘之内:他早看出,这两人非我族类,打算趁其不备,将此二人刺于当场。

小厮连连点头,退了下去。唐参军则同这两个人寒暄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便端了上来,两个人闻到饭菜的香味儿,是眉开眼笑,高兴得见牙不见眼,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大快朵颐。食盘一放在案上,唐参军便按照事先的约定,抽出藏在下面的宝剑,当胸朝赵门福刺去。

奇变陡生,赵门福却并未慌张,脚下轻轻一滑,便轻巧地躲了过去。随后,又一个鹞子翻身,在空中折了几个跟头,如纸片一般,飘到门外。一剑刺空,唐参军楞了楞,手腕一抖,又刺出一剑,这一剑,是朝康三去的,只见寒光一闪,康三躲闪不及,一声惨呼,跌倒在地。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唐参军心中暗喜,正想上前捉拿,却见那已经中剑倒地的康三,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如飞鸟投林一一般,嗖的一声,跳出窗外,落进院子里的池塘中。

康三的身影,转眼便被池水吞没了。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每一圈,都是殷红色。——那是康三的血。

跳到院子里的赵门福,见此情景,红了眼圈,哑着嗓子骂道:

“我与康三,虽是异类,却并无害人之心。我已修炼千年,千年之狐,姓赵姓张;五百年狐,姓白姓康。我们只求一饭,唐参军为何如此残暴,竟然杀我康三!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看着吧,我一定要报复,绝对不能让康氏子白白丢了性命!”

说罢,擤了擤鼻涕,抬起头来,恨恨地看着唐参军。

赵门福眼里的寒光,令唐参军不禁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自己因一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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