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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花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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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为国,哪像你这般只醉心于儿女私情?不过今夜月华如水,浩轩,你怎么不带着她出来走走?”

“唉,我知君心君却不知我意,江渚,你什么时候才能……”

“等等……”韩江渚突然一挥手,支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面上忽的跃出一丝喜悦:“有歌声……”

顾浩轩也支起耳朵,却只听得风声丝丝。

“哪有?你耳朵喝酒了?”

韩江渚疾走两步靠住桥栏,只见一条游船正从对面划过,悠悠远去。

“应该就是从那条船上传来的……”

顾浩轩也凑了过来,但见画舫纱灯如星,船头似是堆着一团白色丝绢。他使劲眨了眨眼睛……那该不会是个人吧?该不会……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韩江渚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异常。

“听到什么?”顾浩轩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烦乱。

“是她,是她在唱……”

“哪个她?”

顾浩轩突然有抱住他两条腿将他丢到湖里的冲动。

“明知故问!”韩江渚的目光紧追着那条船:“是谁天天守在金玉楼?难道只是为了那个翠丝?”

待终于看不见那船,他方转过头来,深眸簇亮:“我知道她叫什么!”

顾浩轩心头一紧。

“雪嫣……”

韩江渚似是醉酒般念出这个名字。

顾浩轩头回觉得他的俊脸似乎需要揍一揍。

“就是不知姓什么,”韩江渚懊恼的挠挠头,又看向船消失的方向:“那船也没个记号……”

顾浩轩便攥着拳头运气。

“对了,我记得她还有把你画的扇子,看上面的《寒江图》应该不是你送的……也不知她是什么来头,什么时候还会去金玉楼,刚刚是哪家请的她……”韩江渚兀自琢磨半天,突然灵光骤现:“浩轩,你也知道,我虽生在帝京,却是离家十年了,这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你交游广阔,帮我打听打听……”

话音未落,就见顾浩轩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他一头雾水:“你干什么去?”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金玉楼!”

————————————————————————————

程雪嫣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府,迷糊中仿佛有一丝清凉入心入肺。

迷蒙的睁开眼,却是碧彤,拿着银匙小心的喂她喝醒酒汤。

见她醒来,立刻喜出望外:“姑娘,快起来,咱们还得去拜月呢……”

拜月?

她纤眉轻锁,这古人真够折腾的,每个节日都过得如此仔细,也不知是习俗还是迷信。

碧彤扶着尚摇摇晃晃的她下了楼。

月华如纱,轻柔铺洒,将整个嫣然阁扮作人间仙境,就连空气都仿佛带着柔柔的芬芳,仿佛一抬手,就能采撷一片金色的丝帛。

碧彤早已打点好一切。

院中置着黄梨木长几,为月光位,上面用四个缠丝白*玛瑙碟子盛了各色水果摆做一排,又有四盘月饼,月饼叠起来足有半尺高。另外,中间放着个大木盘,摆着直径有一尺长的圆月饼,这是专给祭兔时做的。还有两枝新毛豆角,四碗凉水冲就的清茶。

其前置一圆斗,谓曰“香坛”,斗里盛满新高粱,斗口糊上黄纸,

碧彤自几下隔层取出一叠纸,展开竟有三尺长短,在月光下莹莹生辉。上面绘着趺坐在莲花之上的菩萨像,月光遍照,花下是月轮桂殿,有玉兔执杵像人那样立着在臼中捣药。

碧彤服侍她对着月出方向俯地而拜,并将那月光纸焚了。

如此便能让人如愿了?程雪嫣虽是怀疑,心中仍默念祈祷。

三拜之后,纸也烧得差不多了,只余微光跳跃,烟雾缭绕。

一阵风莫名其妙的卷地而来,顿时烟灰四起,二人忙起身躲避,却已呛了烟,又是流泪又是咳嗽。

碧彤还惦记着撤了供要将供品散至各房,却觉这风起得煞是怪异,透过泪眼一瞧……

“啊……”

烟灰堵住嗓子,叫也叫不利落,结果声音像是被捏住颈子待宰的公鸡。

程雪嫣勉强睁开眼睛看过去……

烟灰飞散中立着一个弯腰勾背的人,手里仿佛还拄着什么东西……

天啊,兔儿爷被从月光纸里给烧出来了?

主仆二人不知是该抗妖还是该跪拜,却听那兔妖哑声怪气的咳个不停。

原来下个凡也不容易啊……

这工夫,碧彤不知打哪摸出个苹果,对着那妖便丢了过去……

“哎呦!”

兔妖捂着脑袋,蹲坐在地。

碧彤顿时来劲了,上前一把揪住它:“叫你装神弄鬼!”

“我没有,我没有,咳咳……碧彤姑奶奶,手轻着点……”

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兔妖趁碧彤怔神之际脱身而起,也没容人反应过来,就噗通一声跪在程雪嫣面前:“大姑娘,快救救我吧!”

竟是阮嬷嬷……她怎么会在这?不过转念一想,她空降到嫣然阁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一直不知是哪位神人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又怎么了?”

碧彤不待程雪嫣回答,抢先一步拦在前面。

自从上次的金玉楼事件,她就对这个阮嬷嬷恨之入骨,今夜竟然又突然出现,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姑娘,”阮嬷嬷又是咳嗽又是磕头,弄得灰头土脸,俨然变成了土地奶奶:“你一定要救我,否则我……我可就没了活路了……”

“你叫唤什么?”碧彤气急败坏的掐了她一把:“怕没有人听见?”

“是是,我这是着急啊……”阮嬷嬷唯唯连声。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姑娘今日身子不舒服,没工夫和你瞎耽搁……”

“不舒服啊……”阮嬷嬷略有犹豫。

“看来阮嬷嬷也没什么要事,那我扶姑娘上楼休息了……”

“不行啊,”阮嬷嬷一把抱住程雪嫣的大腿:“大姑娘,就算大姑娘再不舒服,也烦请移驾金玉楼一趟……”

“什么?”碧彤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姑娘是欠你的?”

“大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阮嬷嬷声泪俱下。

————————————————————————————

颠簸的车厢中,阮嬷嬷努力要将被碧彤扯下的假髻重新戴回去,却一直不成功,只歪斜的搭在额前,看去煞是搞笑。

碧彤原本气鼓鼓的,瞧着她这副模样忍笑忍得差点憋出内伤。

程雪嫣之所以会坐在这,完全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阮嬷嬷出手就一千两,她不能不动心,不过也不好喜形于色,一任阮嬷嬷将她夸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方“十分不情愿”的上了车。

原来此番令阮嬷嬷要死要活非搬她这个救兵出场是因为有官家威胁她必须令那个在七夕之夜引得金玉楼大乱的女子献上一曲,否则就拆了她的金玉楼。

程雪嫣倒不知自己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可当追问那官家究竟是何人,阮嬷嬷却说:“大姑娘,这个……就算拆了我,我也不敢告诉大姑娘!”

这更奇了,难不成是……鸿门宴?

金玉楼灯火辉煌,一片繁华。

程雪嫣撩开车窗上的锦帘四下观望,并没有见兵士执枪拿刀的将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

心中正纳闷,车已拐进小巷,由后门直入金玉楼。

人声鼎沸,一如当日。

台上已布置停当,好像就摸准了她一准会来似的,只摆了个抚琴的乐枫。这让她觉得自己那点贪财的小心思仿佛被窥破,有点不自在。

她从楼上走过,不知为什么,特别留心了台前右方的那张桌子……

一黑一白,仍是那两人……

不过那白的身边坐了个桔红的翠丝,斟茶倒酒,妖妖娆娆。

阮嬷嬷将这主仆二人安置好,就急急去找乐枫,也不怕那副形象惊着客人。

程雪嫣捏了碧彤的脸蛋一下:“怎么,不高兴了?”

碧彤自打主子答应来金玉楼就一直别别扭扭的,却也不好过分,只低着头看墙角:“姑娘的心思奴婢是知道的,若是不赚点银子,怎么买得下吉祥街那宅子?”

碧彤几日前帮她看好一处房子,三间正房并两间耳房,一旁还有个小抱厦,两个人住是绰绰有余了。小院方方正正,整齐干净,虽是待卖之所,花草却也照顾得水水灵灵的。而最关键的是地理位置好,既不偏僻又不喧哗,且周围的住户也都是良善人家。

碧彤回来一说,她就上心了,不过那房子需十二万两银子,这让她一时如何拿得出?

今儿就算阮嬷嬷不出现,她也琢磨着怎么能在金玉楼多挤出点银子来。她也不喜欢这样,可是……

“也难为你,陪我到这种地方来……”

碧彤眼圈红了:“奴婢怎会为难?只是姑娘你……千金之躯,却要为了银子这般委屈自己。想这银子府里又不是拿不出,二老爷一次就……”

话到此,门突然被撞开,乐枫几乎是被阮嬷嬷推进来的。

“快,看姑娘一会要唱什么,赶紧准备准备……”

乐枫抱着琴冲她一笑,目光竟带些玩味之意。

117醉醒之间

临上台前,程雪嫣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这回该不会……”

“大姑娘你放心,”阮嬷嬷拍着胸脯保证:“有人帮咱坐镇,谁敢捣乱,咱就拆了谁!”

这“拆”用得极狠。

然后将一沓银票悄悄递与她:“官人说了,事后还有……”

程雪嫣更奇怪了,这人到底是谁,出手竟如此阔绰?以前只听说过“一掷千金”,想不到今天还真让自己给碰上了,这两千两银子的出场费即便是在富庶繁华的帝京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雪白的帘幔随风轻漾,令人心静神安。

她坐在一角,看着朦胧在帘外的乐枫调弦试音,顺打量了下满座宾客。

照例是推杯换盏,猜酒划拳,夹杂女子夸张的娇笑,似是和那日没什么不同。

目光不由移至左前方。

那一黑一白外加桔红似是未察觉帘幔内的动静,仍在谈笑风生,只不过她好像看见那白的往这边瞟了一眼……

这竹子……上次就是他最先发现“假唱”事件,却一味为翠丝遮掩,该不会……

目光又移向翠丝。

她今天化了淡妆,隔帘而望,更显清秀。

桔红本属妖艳之色,却用了玉白抹胸和绣桔色芙蓉花的玉白披帛压去刺目之感,外加又是裁制的修身罗裙,极好的显示了她玲珑浮凸的身段,于是她虽一脸恬笑安静而坐,却仍很出挑的夺人眼目。

夜蓉说翠丝的嗓子早就好了,却不再登台,应是有从良之念。只不过面对这一黑一白两个人中龙凤,她到底属意的哪个?乐枫也似乎在这二人中左右为难……唉,红颜祸水害人不浅,蓝颜水货更是贻害万年……

再看看那个黑的,与他长亭偶遇,只担心他认出自己到处乱讲,害得她心惊肉跳寝食难安噩梦连连了好几日,今天竟又活生生的坐在这,真是……冤家路窄!

真想甩袖走人,可是……银子,再强的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何况……她本不是英雄……

准备的时间有些漫长,也不知乐枫在搞什么,半天弄不好那琴。她百无聊赖的坐在纱帐中,不由自主的一次次看向左前方的那长条几案。

似乎不只是翠丝、乐枫,金玉楼的许多小姐都喜欢往这桌边凑,虽然逗留的时间不长,却是一个个的抓紧机会或媚笑扭腰或娇声软语的极尽妖娆。

翠丝倒很镇定,就好像已经坐稳了这东宫娘娘之位,任她们怎么折腾,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相形下,竹子好像更讨人喜欢一些。那些小姐动不动就拿来个小玩意,他便拿笔在上面比划两下……程雪嫣观察一圈,却也只有他这桌上放置笔墨。她还头回看到有人逛青楼居然备着这个,这倒有趣了。

也不知小姐们究竟经这两笔得了什么,一个个眉开眼笑欢呼雀跃。

乐枫终于调好了弦,先是随意拨弄一曲小令,却也没压住满室喧闹。琴音渐低,却突然扫弦爆出一串流水之音,然后渐弹渐缓,银甲轻摇中,曲风忽转,似一股清风衔着音符直入九霄,逐云浣月,令人心境顿开。

直到今天,程雪嫣只要一听到这段前奏,便能想起东方不败一袭红衣,挥洒豪情,逍遥而歌。

不觉间,她也豪情满怀,和着乐声,轻启歌喉。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歌声并不大,却瞬间盖住满室喧嚣。所有人都凝神屏气,脸上原有的酒色之气似是被穿堂秋风洗涤殆尽,只余惊羡。有的人像是想开口叫出一声“好”,又怕惊扰这天籁之音,嘴便半张着卡在那,却丝毫不觉

程雪嫣根本无暇理会他们,她只要唱起这首《笑红尘》便会觉得快乐,快乐得仿佛御风而飞。什么烦恼,什么忧愁,统统对酒当歌,一笔勾销。人生苦短,怎能让忧烦占据全部?梦醒难分时,且放下一切,与我换半世逍遥……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清风低旋,卷起帘幔轻摆,竟好似波浪般舞蹈。

眼前雪白茫茫,仿若天地无极,只余她一人且歌且舞,任是凡尘俗务,任是希冀梦幻,均随风化雾,不再挂心。哭也好,笑也罢,梦会醒,谁人知?且把得失换虚无,无酒自醉度平生……

迷蒙中,似有笛音回旋相伴,她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清淡至极凉润无比的甜香,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去寻找那人踪迹,只自在而歌。

旋舞长歌摆金盏,醉笑红尘一梦中。

乐歇歌罢,掌声顿起,呼声如潮。

群情振奋中,只有那三人分外镇静。

程雪嫣从飘摇云端中跌入凡尘,却发现竹子似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真是怪了……人家都听得激情澎湃,单单他一副谁欠了他八百吊的架势……这人莫非与常人有异?

再看那黑衣人,虽也很兴奋,却不似他人一般手舞足蹈,口若悬河,只举起盅盏,一饮而尽。

翠丝则姿态万千的勾起镂花银壶斟满白瓷酒杯,兰花指翘得极好看。脸上的笑容虽矜持却不疏离,虽妩媚却不妖娆,端端是一副良家女子却极懂风情的模样。

她也很镇定,好像周围的一切与之无关,可谁又能知道她内心是否也如此的波平如镜呢?

程雪嫣环顾着满场的热闹,猜测究竟是何人砸了那两千两的出场费。

稍待片刻,琴音又起,叮叮淙淙,众人像听到喝令般顿时安静下来。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此曲也是她最爱。第一次听到是在梅艳芳临去前的演唱会上,初时只觉音乐极动人,待看了歌词,更是感慨颇多。寥寥几语,道尽有缘无分人之间的无奈辛酸与顿悟,而这世上却偏偏有太多的擦肩而过。相见欢,相处难,相对时不懂珍惜,颇多埋怨,离别后又彼此相思,才发现那个被嫌弃的人原是最好的,却又碍于脸面不肯退让,终于各自牵了另一人的手,而把最爱却伤之最痛思之最重的人放在心底。久了,已无意怀念,却于某对卿卿我我的背影中寻到当年二人的影子,却于某个朦胧的梦中与他相遇……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究竟是哪一双手在摆布这人间?只弄得在那年月深渊,寂静深夜,遥望明月远远……

生命苦短,不管相伴的人是否是你,终有一天,这世上只剩一人独自终老,到那时,可曾会在月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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