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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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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叟奇了,道:“三弟,这喜从何来?”

陈尧咨笑道:“这’因’字,乃是国中大人,亦是一等之人,这国中一人,乃是状元。大哥,你说这是否是该祝贺啊。”

陈尧叟奇了,道:“多谢三弟此言,大哥进京,便要苦读诗书,金榜提名方得归。”

陈尧咨笑道:“即使如此,小弟在此祝大哥、二哥雁塔题名。”

陈尧叟二人也是挥手,登上了马车,扬鞭远去,渐渐地消失在众人视线。

范浱有些奇异的问道:“嘉谟可是真的会测字,赶明儿,给我也算测一字。”

陈尧咨犯了个白眼,道:“什么测字,逗人的把戏罢了,娱乐消遣还可。”

范浱惊道:“那你还给两位公子测字,说那些胡话。”

陈尧咨往回走了,远远的道:“这安慰总比没有强吧。”

范春听了此言,傻在了那里。

这毕竟陈尧咨州试如何,陈尧叟二人科举怎样,还要细细品味。

第六十六章 州试的准备

陈尧咨的这测字,也是说的那两人喜笑颜开,踌躅满志的往汴京而去了。今年之科举,这说起来也算秋闱之期,这举子进京者,皆是要联名上保,入礼部登名造册,这便是报名考试了。

这霜冻风寒,北风卷地的,温书也是苦不堪言,更别说要整日的研经诵义。不过,见那二人如得至宝一般的乐呵呵的走了,陈尧咨也不禁莞尔。这小小的测字便能触及命运,哪有如此好事。

陈尧咨提步收拳,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心中不觉畅快之极,这寒冬腊月的,寒梅枝头挥太极,虽双手通红的,也是翩跹风雅。想及这绽放时节,皆是陪着柳青瑶共赏,这些日子,触景生情,不由得尤为想念。自陈夫人进京,陈尧咨便未再见这位仙子般的师姐,南部县城的陈府老宅,也只回过几次。陈尧咨本是望乡心却,却不敢回望,怕是伤景怀人。

陈尧咨正是沉思之时,却见闻清幽花香袭人而来,陈尧咨心中疑惑,转身望去,如花般的娇媚的俏脸在他眼前,却是秋蓉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边,见他如痴般的看着这梅花,不觉笑道:“少爷,这梅花可是如此的好看,是在想着青瑶小姐了吧。”

陈尧咨心中一惊,这不论何事,她怎生如此的知晓自己所想,心中不由得微微颤动,勉强的一笑,俊眉上扬,道:“我、我在看梅花呢,哪有想什么人,你猜错了。”

秋蓉衫袖轻掩的笑道:“这盯着眼的直直的瞧着,那咱们的陈大才子可是在做何事啊?”

陈尧咨眼珠一转,心中急转,昂声道:“我在作诗,这寒梅绽放,幽静如雪,这天府益州虽是少雪之地,也是有雪胜景,这寒梅不是如此吗?”

秋蓉见他又是耍起无赖,有心得笑话他,旋即道:“那少爷可是有了和诗作,奴婢也想品味,这寒梅枝头听花绽,也是雅士不是?”

“好,秋蓉此言有理,这正合我意。”朗朗笑声传来,却是范宽与范仲淹二人不知何时到此,见秋蓉此言,便出口的笑道。

陈尧咨转身一看,只见这二人站在琅嬛走廊,双手的相背,面带微笑,向自己望过来,笑道:“贤侄才华横溢,今日既是有诗,怎能不让我二人品评,老夫今日兴致正浓,这就待听如何?”

陈尧咨忙行礼,笑道:“师伯写画如诗,小侄怎敢献丑,玩笑之言罢了。”

范宽忙摇了摇头,只手摆摆,道:“这既是出言,何能无信,今日如此美景,贤侄可不能反悔,难不曾你真的是心中有所思?”

范仲淹拱手笑道:“伯父,我看这陈公子乃是有睹物思人之情?”

范宽似是不信,转身道:“真是如此?”

陈尧咨见他二人要大做文章,心中不由得焦急,急忙出声道:“这诗不难……”

范宽二人相视一笑,范仲淹道:“不难,可是有了,陈公子可快快道来。”

陈尧咨说出口,不觉后悔,这真要作诗,难度不小,陈尧咨心中急思,道:“玉质婷婷清绕幽。”

范宽哈哈笑了出来,道:“这寒梅乃是红粉相间,红梅点缀,这清香可以,幽静二字,可是要斟酌了。”

陈尧咨见他如此说法,心中一转,笑答:“着些颜色点枝头。”

范仲淹点了点头,道:“如此倒有些真实,却是不错,有些韵味了,可是这红梅盎然,春意已是十足,陈公子还未细致。”

陈尧咨听了他言,不禁笑了起来,道:“牧童睡起朦胧眼,认错桃林去放牛。”

范宽听他如此趣言,哈哈的笑了起来,道:“这两句夸张之极,这红的也太惹人了吧。”

秋蓉也是轻笑,道:“这节度使府邸,如此美景之小院,风雅之地,少爷你居然要放牛,可真是大胆了。范大人居然也不生气。”

范宽笑道:“这比法虽是夸张,也是朴实之极,春意盎然,老夫为何要生气?”

陈尧咨拱了拱手,道:“小侄放肆,还请师伯见谅。”

范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走了过来,道:“这些时日,老夫也是清闲,能听的如此趣味之诗,也算闲情。今日本是有些事,便与贤侄商量而已。”

陈尧咨听闻他有事,不由得问道:“不知伯父所谓何事,可是需小侄之处?”

范宽笑道:“这乃是你州试之事。再过半年便是州试之期,而这春闱也将至,你大哥、二哥也是赴京赶考而去,老夫倒是担心你心思低沉,耽误了这科举准备之事。”

陈尧咨笑道:“大哥、二哥上京,着实让人有些想念,可这也是了却了父亲的一桩心事,两位哥哥在京,小侄也可专心的温书习字,准备这秋闱之州试。”

范宽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贤侄有此想法,老夫甚为欣慰。贤侄只管温书习字,其余之事,老夫能为者,定有些所为,今日便让秋蓉多取些被暖火炭,这冬日寒风凌烈,长久的在屋里温书,也并非有益。”

陈尧咨笑道:“小侄也是知晓这些,之是在午时之前温书罢了,下午都是与顾将军学些骑射之术,闲些时辰,也与范大哥蹴鞠打球。”

范宽笑了笑,道:“贤侄倒是安排合理,老夫是担心多余了。那日老夫见贤侄蹴鞠,可是独具风格,那安富几人,硬是阻挡不住,真是大快人心。”

陈尧咨笑道:“些许微末伎俩罢了,师伯必是此中高手。但不知师伯所言,这安富是何人?”

范宽笑道:“此人并非显赫之人,乃是四川路都监约而已,位在从七品罢了。老夫乃是一路节度使,也能说些话,道也不妨事。只是此人也与章知州,颇有来往,倒也不好做。”

陈尧咨点了点头,他当然知晓,现在这个时候,节度使只是虚衔罢了,虽是品衔高位,却是难以为事,倒是那物五品的观察使之职,让人忌惮。这观察使,有监、差、察奏职权,也是相当实权之职,章知州虽是权力不小,也不得不以他为先。范宽以此言之,当是望他勿要惹事之意。

陈尧咨心中领会,笑道:“师伯放心,小侄温书都忙不及,怎能有闲暇之时,这州试未成,小侄不敢分心。”

范宽哈哈笑了笑,道:“贤侄明白事理,此次州试,贤侄也可放心,以贤侄之才,当能得中,只需安心的准备便可。”

陈尧咨两人便在这小院里谈论许久,范宽对陈尧咨的州试也是甚为上心,陈尧咨心中心中倍感温馨,自父亲至汴梁,他便是多游学在外,这些言谈对也他而言,多是奢望罢了。

陈尧咨送走范宽,心中已是细细思量,范宽的言语,有规劝之意,说不得他锋芒太过,已是有些受人眼刺,陈尧咨心中当想低调行事了。

正是思量之间,手中挽弓以满,双指紧握羽箭,屏气凝神,脚下运力,三个持箭的手指一放,只听”嗖“的一声,羽箭已是飞了出去。

范浱远远的便大叫起来,道:“正中红心,正中红心。”

顾承栋笑道:“嘉谟这些时日骑射箭术精进不少啊,这才不过多少时日,便能中五十步了,老顾我学着五十步,可是整整用了一年的功夫啊。”陈尧咨在这箭术上,天赋本是普通,可在这努力之上,可是比范浱与他老顾相比,下的功夫便多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有言语,这事无绝对,什么成绩不是努力而来,天赋这事,陈尧咨却是难以置信,他只是生的不笨罢了,对于聪明而言,他不敢自认。看着那些折断的箭羽,那便是他的成绩吧。”

范浱走了过来,笑道:“嘉谟可是天赋非凡,这骑射之术,可是我亲眼所见,前些日子还是连箭靶都瞄不上,现在可是有些成就了,再过些时日,就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陈尧咨笑了笑,道:“范大哥这可是捧得不轻,小弟都有些飘飘然之感了。”

说的这话,几人都笑了起来,陈尧咨这一箭出去,感觉暖和不少,寒冷之感一扫而空。

第六十七章 不准与准

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东风好作阳和使,逢草逢花报发生。春日来的好快,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还是寒梅未谢,便是草儿绿了,枝条发芽,遍地的绽放的灿烂多姿,一切沐浴着阳春的曙光,在春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

陈尧咨正在书写画字,范宽风雅之人,这府上名士碑帖不少,陈尧咨最喜的便是每日的选这些书帖,临摹而至。陈尧咨这些时日最喜隶书,这隶书结体扁平、工整、精巧,撇、捺等点画美化为向上挑起,轻重顿挫富有变化,具有书法艺术美,陈尧咨虽是写楷书、行书不错,可对这隶书也是尤为喜爱,便也时常临摹。

正是酣甜只是,却是贺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道:“少爷,汴京来人了。老爷差了人过来,说是要见你,正在正堂呢。”

自陈尧叟二人如春闱科举,陈尧咨便不知汴京之事,今日闻得父亲派人过来,急忙放下文房四宝,匆匆步履,往正堂而来。

只见,正堂宾座,已是在座一人,捧茗论茶,不时的向堂外望来。远远的,便见到陈尧咨的到来,急忙的站了起来。陈尧咨一看,原是柳府的管家柳成,这正是从汴京而来。

见到陈尧咨走了进来,柳成急忙的起身,欣喜的道:“小姑爷,老奴可是找着你了。”

陈尧咨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成伯为何至此,难道是恩师有所之差遣。”

柳成笑了笑,道:“并非如此,只是陈大人忙碌,府中人少,忙不过来。老奴走过这几回成都府,老爷便名老奴走上这一回,给姑爷带个信。”

陈尧咨见柳成,也是白发倾倾,没想着才两年时日,便是如此变化,心中不禁感叹,道:“汴京可好,父亲可是有何吩咐?”

柳成点了点头,道:“老爷与陈大人都好,无甚毛病。此次前来,便是为姑爷之秋闱而来,陈大人要姑爷多温书,陈夫人也给姑爷几件亲做的衣物,小姐、夫人也送来些衣物,便由小的一并带到。”

陈尧咨看着他随身放着的几个包裹,心中不觉温暖如酥,便言谈了一些,柳成也是作答,有提及柳青瑶的变化,陈夫人的想念。

陈尧咨不禁有些疑惑,道:“成伯,大哥、二哥这些时日科举如何?”

柳成笑道:“此事当要恭贺姑爷了,陈二公子一举得中,官家殿试金銮殿,评文理俱通,以第三等赐进士出身、绿袍玉笏、临轩唱第,二公子如今已是开封府魏县县令,择日上任。”

陈尧咨听闻于此,心中甚是快意,二哥有才,他是知晓,考中也是不出奇,只是未进三甲,有些遗憾了,心中疑惑,道:“大哥如何?”

柳成听闻他问起,不觉摇了摇头,道:“未曾得中,陈大公子自落第,便是意志消沉,只是对人便言‘不准’二字,陈大人也是时常担忧。官家对今年秋闱甚喜,已经发下圣旨,明年恩科。陈大公子留与京中,以再次登榜。”

陈尧咨听闻不准二字,心中甚是愧疚,那二字,便是冲着那‘因’字去的,国内一人,朝堂之状元也,这便是胡话说的太过厉害了。

陈尧咨无奈,笑道:“成伯回汴京之日,便给大哥带信一封,告诉父亲,这自是要准的。”

柳成不知其言何物,心中疑惑,也未曾说出,只是与陈尧咨闲聊起来。

…………

…………

却说这汴京城繁华非常,人间四月天,柳絮飘青烟,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陈尧叟翻了翻经义,似是百无聊赖的书写几字,心中甚是低落。本是踌躅满志的入汴京,没想却是功名无身,这对于文人而言,不是光彩之事,尤其在陈尧佐及第,身为兄长却仍是白衣,这让人有些难堪。

想及于此,不由得想起三弟在之时,三人一同的习文读书,在文翁书院之时的测字相赠,如今却是欢喜一场空罢了,这真是不准,他不觉摇头。

正是在见柳思乡之际,却是一位小厮走了过来,道:“大少爷,老爷让你去正堂呢,说是有客人到了。”陈尧叟理了理烦乱的思绪,整理衣衫,往正堂而来。

陈省华正是与柳开饮茶之时,便见陈尧叟请安。这几日不见,只见陈尧叟挺拔之姿,已是全无,似是更添沧桑之气息,陈省华心中颇为无奈,这本是喜贺之时,也平添了忧虑。

陈尧叟见是柳开在此,慌忙的行弟子之礼。柳开点了点头,见他心似低沉,开口劝导:“唐夫,这科举落榜本是常事,这历代文人,有几人是一举得中者,你当看得开才是。多温书研义,明年恩科,定能一举得中。”

陈尧叟点了点头,道:“学生知晓,劳烦恩师挂念,甚为不安。”

陈省华道:“今日叫你前来是你三弟之事。”

陈尧叟听闻是陈尧咨有消息了,急忙的道:“三弟,字昨年冬季一别,却不知音信,可是有消息了。”

陈省华捋了捋胡须,道:“柳大人府上管事柳成已经回了汴京,你三弟无恙,正在备秋闱只需,你也当潜心温书,来年恩科,当有题名。”

陈尧叟点了点头,道:“孩儿知晓,这落榜之事,却是对孩儿挫折不小,可这毕竟是科举,并非儿戏,自然有落榜之人,孩儿当潜心治学,望恩科题名。”

陈省华点了点头,道:“听你如此之言,为父也放心许多。你三弟给你带了书信一封,说是什么‘准与不准,一看便知’你自己看吧。”

陈尧叟听说起这准与不准之事,不禁想起那长亭送别之时,二弟陈尧佐沾得以‘贵’字,变异一中之宝而言,如今果真乃是一榜便得中之人,此言甚是灵验。可自己却是沾得‘因’字,得以国中一人之言,此乃一甲之才,如今却是身无功名,陈尧叟心中迷糊不已。这到底是准,还是不准,谁能说得轻,谁能说的令人信服。

恭敬地从陈省华手中拿开信,打开一看,字却是不多,乃是三弟不常用的隶书,只有几行小字,曰:

闻兄长困惑不已,特书而告之。

兄长春闱不中,乃是天数,不可强求。其缘于这‘因’字,‘因’者,国中一人而已,确实不假。只心中有因,乃是一‘恩’字,兄长当恩科及第,此亦是缘由。如今兄长当潜心温书,以期来年得中,不可消沉。

第嘉谟敬上

陈尧叟看这封短信,却是点头不已,口中不觉喃喃出声,道:“准,真准,真是如此……”说着,欣喜起来,眉梢扬起,风采复发起来。

陈省华与柳开皆是奇了,为何这书信如此魅力,这唐夫看了,居然一扫颓废,抗燃起来。陈省华问道:“我儿,这可是何事如此欣喜?”

陈尧叟欣喜不已,便把自己与陈尧佐二人来京之时测字之事说与了二人听,顿时赞美之词洋溢,听得这柳开也是好奇不已。

柳开奇道:“嘉谟何事会这测字之说,老夫从未知晓。”

陈尧叟点头不已,道:“真是如此,可想,如是他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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