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减肥管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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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言！你怎么那么倔？”陆泽凯有点恼了。

莫小言鼓鼓腮帮子不吱声，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了，陆泽凯投降了，他蹚水走到台阶下面：“上来，我背你过去。”

莫小言愣住。

陆泽凯皱皱眉催她：“快点。”

很快，莫小言才发现这水不是一般的深，陆泽凯的身高接近一米九，这水一直漫过他的大腿。

陆泽凯的背很宽，莫小言伏在他背上稳稳的。因为安静，她能清晰地听到两个不同频率的心跳声，莫小言情不自禁地揽紧了他的脖子，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今年真的下了好多雨啊，陆泽凯，好像每次这种时候你都在呢。”

他闻言，眼底的光转软，忽的笑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送我的锦旗。”

锦旗啊，那真的是个误会，误会，呵呵呵。

*

市区和郊区的交通被水隔断了，很多人迟到。

莫小言到了电台就被人往怀里塞了一堆东西：“收拾下，出新闻，记者们没到齐，你先去应个急。”

立刻有人扯着嗓子迎了上来：“赶紧去玉带河，看看大坝。”

这时王毅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一面走一面脱掉了沉黑的西装：“我跟你们一起去。”

“学长……”不是要做直播么。

王毅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安心：“直播已经提前录好了。”

路上王毅给几个兄弟电台的记者打电话，得到到消息只有一个：玉带河大坝随时会决堤。

采访车一路开到了玉带河附近时，莫小言的心越来越不安，高架下面的房屋全部都泡在了水里，这几个村子都紧挨着玉带河，一旦大坝决堤……

再远一点的河边，站出了一长条显眼的墨绿色，那是一道人墙。

这种场景，莫小言只在幼儿园那年在电视上见过。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洪水。

窗外的雨还在下。

王毅忽然拉开车门，一股氤氲的水汽瞬间漫了进来。他冒雨下车，看了下远处大坝的情景，摄像大师也紧跟着下了车，莫小言赶紧从身后的包里帮他们取雨衣递过去。

王毅转身看了她一眼，嘱咐道：“小言你留在车里等我们。”

莫小言有些担心，迟疑间她一把扯住了王毅的胳膊：“我也要跟你们一块去。”

王毅皱眉：“不行。”太危险。

莫小言是个认死理的人，她不管王毅说什么都坚持下车并穿好了雨衣还热心地帮着边上的摄像师傅拿东西。

王毅长长地吐了口气道：“小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洪水是没有眼睛的，你的实习期已经快结束了，没必要冒这个险。”脑子忽然滑过一句话来，她要是也去的话，他来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莫小言握着小拳头坚持：“陆泽凯教过我游泳，我不会拖累大家的。”她当然怕死了，可她更怕欠了人一辈子还不起的东西，特别是他。

王毅无奈只好点了头。

*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雨渐渐停了，但整个s市依旧笼罩在一大片灰沉沉乌云里，莫小言那个蠢货还说天气预报说的是晴天。

陆泽凯实在不放心，连着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那边没有回应，电话也打不通。以至于他下午的课程，一直魂不守舍，连着出了好几个错，幸好小五在里面帮忙才没酿成什么大的事故。

下午三点钟，所有教练集中休息，聊的内容全是昨晚那场雨的新闻，哪里哪里的水退了，哪里哪里的解放军战士真勇敢，其中有一条骇人的消息——中午十一点多，S市一名实习女记者在报道新闻的时候失踪了。

S市，实习的女记者。

莫小言的电话从中午开始不通了，难道……

陆泽凯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也顾不得和众人解释，直直地往对面的S电台冲去。

哗啦，厚重的玻璃门被大力推开。

前台服务小姐瞬间抬眼看了过来：“你好先生，什么事。”

“我找莫小言！”陆泽凯侧眉瞥了她一眼，前台的服务小姐被他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吓得不轻。

“您……您稍等。”她连忙慌慌张张地往上面拨电话。

好一会儿，电话才通了，“喂，陈姐，这边有位先生要找……”

陆泽凯见状一把抢过了电话：“莫小言在哪里？对，暑假新来的实习生，在哪里？什么？”

听到她没事的消息，陆泽凯才感觉血液从心脏流淌到了四肢。

莫小言果然出去出新闻了，真的是胆肥了，敢背着他做不要命的事。

“抱歉。”陆泽凯礼貌地把电话还回去道。

前台妹子木木地点了点头，一直等到他出去很久才恍然回过神来，刚刚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他强烈的绝望，如果那端说莫小言有事的话，那人搞不好会失手杀了她泄愤。

*

陆泽凯打车到了玉带河附近时，远远地看到了莫小言她们电台的采访车，车子里没人，他再次打了莫小言的电话，这次手机在车子里震动起来了。

陆泽凯站在高架上往下看，大水已经退去了，那些被水冲垮的房屋像是坏了一半的鸟笼子，露出了獠牙一样的钢筋和血一样红的砖头。

他赶忙从那高架上下去，那水即便是退了，但依旧淹到他的小腿肚。距离玉带河边五十多米远的地方竖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的不是别的而是鲜红的生死状。

莫小言在这里待了一天？

陆泽凯的手忽然有点抖，即便她真的没事，他也害怕，倘若……他不敢想了。

沿途遇到了许多从抗洪一线上走下来的战士，他们个个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脸上、身上、裤脚上全是泥巴，疲惫之色尽显。

照电台记者的一贯作风，他们应该是会去报道英雄的，陆泽凯索性跟着那些士兵一齐往前走。

泥泞的路，冰凉的水，一路尽剩萧条。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学校，里面全是各色的灾民，大多数的还是老头老太和小孩子，这些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家园，神色上都有些凝重，小孩子的哭声不断地灌到耳朵里来。

陆泽凯皱着眉头往里面走，这会儿碰巧到了饭点，后排的教学楼前排起了长队，应该是在发放物资，他沿着那队伍往前去，每走一步都仔仔细细地环顾身边的人。

到了那队伍的尽头，他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莫小言正在哄一个小姑娘吃饭。

那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心绪瞬间占据了他的理智，喉头滚落间，他已然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莫小言。”他唤她。

莫小言显然也没想到陆泽凯会来这里，看向他的大眼里满是惊讶。

陆泽凯顾不得其他，卷了她就往怀里带，周围的人太多，“陆泽凯……”莫小言试着推了推陆泽凯。

他却抱得更紧了：“再……等……再等会儿……”

莫小言的心忽然一颤，仿佛平静的湖面瞬间坠入了巨石，陆泽凯这是在哭？因为担心她么，就跟那次她一样。心脏变得满满的，她下意识地抬了手在他背心轻轻拍了拍：“陆泽凯，我没事，你别难过。”

王毅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样一幕，轻轻咳了一声：“小言，吃点东西吧。”

莫小言闻言顿时窘住，她都要忘记他们还在人群里呢，她悄悄往外瞄了一眼，先前她喂饭的小女孩也满是好奇地看着她。

莫小言连忙从陆泽凯怀里撤出来，迅速转身接了王毅递过来的快餐盒。

陆泽凯抬眼，黑琉璃一样的眼睛和王毅的对视住，一瞬间他开口道：“学长，小言从今天起就不在你们电台实习了，我要带她回家。”

莫小言闻言立马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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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凯也不管边上王毅同不同意，弯腰收拾了莫小言丢在脚边的背包，随手挎到了肩上。包里装的是她的无线麦克和她对现场采访做的笔记。

莫小言慌了：“陆泽凯，我还得进行后续报道呢！”

陆泽凯转了转手表提醒道：“已经六点多了，下班。”

莫小言皱眉：“不行！”

陆泽凯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抬手绕到她脖子后面，帮她把乱掉的头发拆了重新绑好，“乖点，我们去好吃的。”

陆泽凯像是哄小孩一样和她商量着，临着牵她往外走时，才发现她在往后赖：“陆泽凯，这次美食诓我不抵用，我得留下。”

“莫小言！”陆泽凯脑神经突突跳了几下。莫小言被他灼灼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虚，但依旧不愿妥协：“这是职业操守！”

陆泽凯笑着说道：“你又不是正式工，这里根本不用你操心，玩的差不多就可以了，陆家和N市的电台有合作，你想进哪个都……”

“陆泽凯！”莫小言一把甩掉了陆泽凯的手打断道。

她来电台真不是为的玩，也从没想靠谁进电台，只是因为这是小时候他们约定好的事。有些事她可以走后门，但这件她想靠真本事。

陆泽凯又要硬拉她时，莫小言求救一般往边上看了一眼，王毅立刻会意，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她另一只手腕开口道：“这是小言第一次做跟踪报道。”

陆泽凯在看到王毅的手时，忽然皱了眉：“学长，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王毅笑：“那你问问她自己，要留下还是跟你走？”

根本不用问，莫小言手上的劲儿还没撤去，眼睛依旧凝着王毅。

呵，难怪……

心里忽然像是吃了顿闷拳似的，难受：“呵，又是因为他？莫小言，你根本就是还喜欢他吧。”

因为还喜欢着，所以王毅的一个电话可以让已经下班的她重新去做报道。因为还没死心，所以她明明知道危险还要跟着王毅出来做采访。

“不是！”莫小言连忙打断他。陆泽凯气道极点，根本听不见莫小言说话，抬手照着王毅的鼻子就是一拳，要挥第二拳时，莫小言慌忙迎面挡住了他：“陆泽凯，你发什么疯？”

陆泽凯的拳头生生在她面前听了下来，漂亮的眼睛因为愠怒，有点泛红：“莫小言，我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莫小言有些犹豫：“我……”

陆泽凯在心里倒数了十秒。

最后一秒，他收回手，眼里已经多了一丝颓然：“行，莫小言，从现在起，我们分手，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一起。”

莫小言眼睛睁得老大：“什么？”

陆泽凯不再看她，单手把先前背在肩上的小包解下来，隔空丢了过来，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刚刚明明很想要留下，现在却……她抱着那包，先是一愣，接着拔腿飞快追了陆泽凯出去……

陆泽凯是学体育，莫小言怎么可能跑得过他。

过膝的水从淹没过她的裤脚时，她看到陆泽凯上了高架上的一辆漆黑的出租车，脚下不察被块大石头跘倒在水中，冰凉的水瞬间呛到鼻子里去。

忽然有人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出了水面，莫小言高兴地唤了一声陆泽凯。

王毅轻咳一声道：“是我。”

莫小言“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眼睛只看着高架上发呆。

王毅蹙了下眉开口道：“回头做跟踪报道，还是找人来接你回台里？”

“跟踪报道吧。”现在陆泽凯在气头上，她怎么说也没用，干脆等他气消了再去说，小时候都是这样干的。

头顶的未退去的乌云蔓延着，又下起了雨，王毅和她合撑了一把伞往回走，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了小学门口，有人问及王毅脸上的伤，莫小言才回过神来。陆泽凯的一拳，打得特别重，王毅半个脸肿得老高。王毅是因为陆泽凯成这样的，莫小言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在小护士给他处理伤口时，她看得特别认真。

王毅看着她那张可爱的小圆脸噗嗤一声笑了：“小言，陆泽凯说你喜欢我？”

莫小言没想到王毅会突然问这个，整个人窘在了原地：“啊？那……那个是以前！你别听陆泽凯胡说哈。”

王毅莞尔：“你之前为了喜欢的人减肥，那个人就是我吧？”

“呵呵呵。”这简直是不要命黑历史啊，她赶紧摆摆手道：“那是我年轻不懂事。”

王毅眼底微暗：“那现在呢？”

莫小言脱口而出：“现在我喜欢陆泽凯！”

王毅笑着往她额头上狠狠弹了下：“这么容易变心啊！”

莫小言直捂脑门：“我没变心！我以前就喜欢他！就跟喜欢空气一样，也不对……哎……”陆泽凯于她的感觉就好像是空气，呼吸的时候，无色无味，没什么太大的波澜起伏，直到溺水，才发现不可缺少。

王毅还想说什么，莫小言已经起身找摄像大叔去做跟踪报道了。

*

高架上的出租车在莫小言跌倒的一瞬间停了下来，陆泽凯终究对她做不到硬心肠。

啪嗒啪嗒的雨点溅落在车窗玻璃上，他透过那淅淅沥沥的雨幕往外望时，发现王毅也来了，而他代替了自己半抱着把莫小言带离了水面。

司机大叔也是个人心肠，见他这般，连忙笑着问他：“女朋友啊，小伙子，要下车吗？”

陆泽凯收回视线，叹了一口气：“已经不是女朋友了，走吧。”

司机大叔也不再勉强，转脸和他说了个笑话。

陆泽凯听着听着，眼圈泛红，喉头滚落了下，司机大叔第一次觉得讲笑话这么难，索性闭上了嘴。现在的小年轻啊，都流行虐恋情深。

*

莫小言做完跟踪采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台里的车送她到家时已经是半夜。她本来是想打电话让陆泽凯开门的，但想想他还在生气，只好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整个客厅里一片漆黑，这个点陆泽凯都是在客厅做睡前肌肉训练的。再敲敲他房间的门，依旧空无一人，莫小言心里忽然一沉。

她翻了手机给陆泽凯拨电话，那边一直不通。只好改为发短信：“你怎么没回家？”

陆泽凯回她的只有三个字：“在N市。”

莫小言不死心又拨了通电话，这次陆泽凯又给挂了。莫小言无奈只好又给他编辑短信，打好了字又删除。内容从“我喜欢你”变成“我爱你”，又变成“我觉得自己没什么错，相不相信随你，要分手也随你！”

陆泽凯看到那条短信时，差点没把手机砸了。这叫什么态度啊？他就等她一条认错短信来着！

三个小时被陆泽凯喊来健身房陪他打沙袋的小五，已经困得不行了，躺在边上的沙发上嘟囔：“哥，咱们要不要回家睡觉吧。”

“不行，我还没锻炼完。”说话间，他朝着迎面晃过来的打沙袋狠狠地砸了一拳，顶端钢铁的钢铁链子迅速晃荡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呵。”呵呵呵……小五已经被吓得完全醒了，陆哥要是砸一拳在他身上，估计就是一个窟窿了。

陆泽凯连着打了很多下，整个胳膊变得麻木而疼痛，他索性扯了手套，仰面倒在了地板上大口地喘气，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到了地板上。

小五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陆哥……你是遇到啥事儿了啊？”

陆泽凯单身遮住眼睛开口道：“小五，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小五立马来了精神：“啊？有啊。”

陆泽凯咚地一拳砸在木地板上。

小五吓了一跳：“哥……我有喜欢的人你这么介意啊？”

陆泽凯冷哼一声道：“说说你跟你喜欢的人吵架都怎么做的？”

小五叹了口气道：“能怎么做啊？厚着脸皮哄呗，陆哥，我跟你说，千万不要等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