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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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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尚书让你给人上课的？教什么？”应子敬好奇道。
“犯罪心理学。”江天暮得意洋洋。
应子敬点点头：“这倒是你的强项。”
这是称赞吗？江天暮挑挑眉：“如果不是我明察秋毫，抓住你这小狐狸，我们能那么快就相认？”
第九十四章 求婚者
江天暮今年十九岁。应子敬今年也十九岁，可是两人的交情已经有了十五年。
十五年前，在江家别院闲得无聊的江天暮，无意中听说湘王的长子遇袭，被人打了一顿，而且居然过了一个月还找不出是谁干的。
好奇的江天暮于是缠着江豪楚去湘王府“慰问”，然后发现了与四岁儿童不大一样的应子敬，两个四岁儿童于是讨论起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和“大富则骄，大贫则忧，忧则为盗，骄则为暴，此众人之情也。”这种深奥的问题。
然后就对上了暗号，两人居然是熟人。
回忆当时，应子敬还是乐不可支：“我一想起你那时的样子就好笑。”四岁的江天暮说起话奶声奶气，手里还拿着个糖人，其实挺可爱的。
“四岁孩子就要有四岁孩子的样子，哪像你居然敢雇凶打人。”江天暮很同情当地的官员，谁能把嫌疑的目标放在湘王爷四岁的庶子身上。
“我是不如你能忍，不过我看你忍耐的本事也不怎么样，不然皇帝怎么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了。现在这天子之怒，起因就在你吧？”应子敬指出让百官不安的罪魁祸首。
“那个大骗子，说话不算数，亏他还是皇帝。”江天暮懊恼的踢出一脚，脚踢在城墙上，疼的是他自己。
这说明他心乱了，江天暮平时喜欢装糊涂，但真的心乱时会真的迷糊，例如会迷路，会不小心弄伤自己…
应子敬叹气：“这里的历史我们根本不知道，也就不存在是否会改变历史，你要做什么又何必顾虑那么多，再说如果你登上那个位子，我们找人也方便些。”
“你也希望我那么做？”江天暮不掩饰眼中的迷茫，“十多年了，以你我的能力都没有找到他们，真的我登上那位子他们就会出现？”
“我也不知道。不过未来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中，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今生何不按自己的意愿自在活一回。”话是如此，但应子敬也知道江天暮和他重生的环境不同，遇见的人也不同，两人的性情也不同，真要自由自在又谈何容易。
夜晚的天空突然间就亮了起来，朵朵烟花流光溢彩，将整个长安城照得如同白昼，却照不亮人的心。
……
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不光是湘王的三个儿子。别的藩王的儿子也有不少留在京城的，这就给都察院又增添了不少工作。
“一群傻蛋！”于平均不屑的评价，他们还真以为太子和平王不争气，就开始痴心妄想了？
“抱有幻想的有几个，多数还是过来站队的。”张铭山据收集到的情报分析道。
“站队，往哪儿站。”于平均倒想看看那些藩王，尤其是异姓藩王想怎么选。
……
其实朝中很多人都想看看，光是京城这些人自导自演大家都会累，难得有外地的“戏班子” 进京，大家乐得歇一歇。
诸藩王当然不会都是傻瓜，京城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这次送自家子女进京，有聪明的当然是趁机向皇上表忠心，送来儿子相当于人质。有的就心存幻想，认为自家子嗣这么优秀，说不定能被皇帝过继，但更多的人是打算重新选择站队的，不幻想为皇但却希望家族势力能趁机更进一步。
简王的世子杜丰臣就属于这种人。
“这个是？”宣和帝看着杜丰臣亲手奉上的画卷，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是舍妹的画像，舍妹今年十七岁，虽是蒲柳之姿但也是嫡出。还算知书达理，家父希望皇上能同意她去服侍您的儿子。”杜丰臣一反御街上的轻浮，毕恭毕敬的答道。
“朕可不只一个儿子，简王兄没说清是哪个吗？”面对提亲，宣和帝仍保持着帝王的严肃和冷静。
“家父说，全凭皇上做主，不管能服侍哪位皇子都是杜家和舍妹的荣幸。”杜丰臣说得谦卑，却知道宣和帝不可能真让王爷的嫡女给皇子为妾为婢的，而现在太子和平王都没有正室王妃，皇帝先考虑哪个儿子就代表谁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更重要，这对杜家日后的站队很有参考价值。
宣和帝挥挥手，命李公公收起画像：“算起来原太子妃已经故去好久了，太子也该再立个正室。而平王快十八岁，也该出宫建府了，朕会考虑的。”
皇帝这话和没说有什么两样？杜丰臣的表情更加恭敬，让人再奉上珍珠白玉等财宝，“微臣斗胆，想请皇上赐长乐郡主下嫁。”
……
赵剑秋下班回家，赵永善边帮她开门边告诉她：“老爷，有位姑娘要见你，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姑娘？赵剑秋奇怪的往院子里走，什么姑娘来找她，她不记得认得什么姑娘呀？难道陈雅兰忽然回来了？
院子里果然坐着个年轻的姑娘，一看见她就皱眉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赵剑秋怔了怔，看院子里没别人才上前施礼：“见过长乐郡主。”长乐郡主怎么会突然出宫跑到她家里，而且好像还是一个人。
长乐挥挥手：“免了，这又不是在宫里。”
“郡主到赵某家里，是…？”赵剑秋小心翼翼的问道，别说是郡主了。就是平民女子也没有随便往男子家跑的吧，尽管她这个男子名实难副。
“这个给你。”长乐打开桌上的一个首饰盒，里面满满的钗环珠宝。
“下官可是男人，要这些首饰干什么？”赵剑秋笑得有些勉强。
“本宫让你卖了它换钱，谁让你家这么穷，”长乐郡主皱起眉头看着这个小院，“没钱你怎么好向父皇提亲？”
“…提亲？”郡主说的是中文吧，赵剑秋却觉得自己是有听没有懂。
“就是提亲，本宫让你向父皇提亲，请皇上赐长乐郡主下嫁。”长乐说的就是自己的婚事，可一点也不脸红。
说实话，赵剑秋在女扮男装之前也考虑过这样做的风险，但其中可没有女驸马这一条，因为两个公主都已经名花有主了。虽然后来长乐的未婚夫没了，但赵剑秋也有了女儿惜惜，皇帝不会让公主当填房吧？
“郡主，下官女儿还小，这时再娶只怕…”赵剑秋还是得把惜惜当挡箭牌。
“你想什么呢？！”长乐郡主警告似的瞪着她：“本宫只是让你向父皇求赐婚，可没说要真的嫁给你！”
不是真的就好，赵剑秋松口气，回忆起听到的传言，推测出长乐郡主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简王世子？”
“你知道就好，本宫不想嫁给那人。”长乐郡主并不否认，“所以你去向父皇提亲，不过成亲后本宫住自己的郡主府，你还住自己的小院，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长乐郡主再次警告她，这只是假结婚而已！
她能想什么？赵剑秋苦笑，“听起来下官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要帮郡主呢？”虽然她也很讨厌那个杜丰臣，但也没有必要为了郡主而开罪藩王吧？再说皇帝怎么可能把郡主嫁给一个还带着前房孩子的人？
“谁说没好处？”长乐郡主毕竟是在皇宫长大的，“娶个公主或郡主好处可不只一点一半，这还用本宫明说吗？”
“可下官对娶公主或郡主一点也不感兴趣。”就算现在这方面能帮得了郡主一时。但以后呢，如果假成亲后长乐再碰上真正喜欢的人怎么办？古代可没有哪个皇室允许驸马休公主的，那时候不会把她当成第二个莫忘尘给处理掉吧？
“可你别忘了，你们欠本宫一个未婚夫。”利诱不成，长乐郡主开始翻老账。
莫忘尘…那事他们只是依法办案，而且就算能阻止莫忘尘自尽，莫忘尘的心也不在长乐这里，赵剑秋可不觉得自己欠了长乐的，她只是奇怪：“案子是我们三个人办的，郡主为什么只找下官？”
“这是你的荣幸，本宫给你加官进爵的机会。”长乐傲然的抬头，仿佛施了多大恩惠一样。
“可下官是有孩子的人了，只怕皇上很难答应，郡主不考虑下别人？”赵剑秋其实觉得长乐和柳易生假扮夫妻挺合适，郡主不用嫁给讨厌的简王世子，柳易生也可以利用驸马的身份躲开太子的报复，那才是互利互惠，谁也不吃亏。
“要父皇答应有什么难的，只要本宫在你家住一晚上，父皇不答应也得答应了。”长乐郡主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可还不忘了强调，“本宫要单独的房间。”
问题是赵剑秋豁不出去，“郡主这次出宫不会是瞒着皇上的吧？”她不想现在就被宣和帝给处理了。
“你以为呢？”长乐郡主偏偏还得意洋洋。
这位根本还没长大，赵剑秋苦恼着，怎么才能把自己摘干净。
然后救星真的从正门而入，“剑秋，你们都察院是不是最近盯上媚香楼了？”江天暮人随着声音进了院子，身旁还跟着应子敬。
“长乐郡主…”江天暮和应子敬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长乐郡主。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赵剑秋也不征求长乐的意见，也顾不得还有个湘王的小儿子在场，当下原原本本讲了长乐郡主在打什么主意，莫忘尘的案子是三个人一起办的，没道理让她一个人应付这刁蛮的丫头吧？（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五章 探消息
“荒唐！胡闹！”听完赵剑秋的介绍。应子敬第一个做出反应，“我现在马上送你回宫！”他以堂兄的身份对长乐郡主说道。
“我才不要！”长乐可不怕这个堂兄，就算她现在只是郡主，那也是皇帝的女儿。
“由不得你任性，你这样不是在害赵大人吗？”应子敬眉头紧锁，说不定他还冤枉江天暮了，宣和帝就是在生这个女儿的气，换谁有这么个女儿都得生气。
“我不！”长乐郡主竟然从怀中摸出把匕首顶在胸口，“你们要不答应，我就死在这里，反正我宁死也不嫁杜丰臣那坏蛋！”
“皇上又没说让你嫁给他。”应子敬不能上前了，长乐要在这里出了事，他们几个都脱离不了干系。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简王在广东的势利极大，父皇不会轻易得罪他的！”长乐当然知道公主和亲的重要性，但要她嫁给杜丰臣，她宁可去死。
“可郡主就不管娴嫔娘娘了？郡主真死在这里，娴嫔娘娘会有多伤心。皇上也会怪她教女无方，你让娘娘日后怎么在宫里待下去？”看出长乐郡主眼中的确带着绝望，赵剑秋也开口劝说，要不然真帮帮她？
听到自己母妃，长乐有点犹豫了：“我…”
“我帮你。”一直在旁看着的江天暮突然开口。“你不要在这里麻烦赵御史了，你就搬到江家去住吧，想住多久我都不会赶你走。”
他的话让赵剑秋和应子敬也意外的看着他。
长乐郡主也意外带着不信任：“你真肯帮我？”
“论家世我好像更能和杜丰臣竞争吧？而且我家房子更大，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这辈子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江天暮微笑。
“你敢！”长乐语带威胁，手终于放下来，有希望她当然不想死了，而且江天暮的确比赵剑秋更得皇帝看重，想到宣和帝对江天暮的种种纵容，长乐都嫉妒了。
“为了表示诚意，我现在就送你去我家。”江天暮冲赵剑秋点点头，“不好意思，打搅剑秋兄了。”
这事也不用他道歉吧？“天暮你来找我是有事吧？”赵剑秋记得他刚进来时说什么都察院、媚香楼的。
“本来有，不过现在解决了。”江天暮脸上笑着，心里却把敢设计他的人骂了一个遍，这么希望他陪着玩，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到最后看谁会后悔。
应子敬在旁也能猜出来莫步云为什么把江天暮指使过来找赵剑秋了，看来就算莫步云是江天暮的师叔，他首先也是姓莫的。只是惹火江天暮真是好事吗？看着江天暮脸上熟悉的笑容，应子敬在考虑是不是先离开京城避一避比较安全？
……
长乐这个**烦是离开赵家了，但对于把麻烦推给江天暮的自私，赵剑秋多少还是良心有些不安的。
其实要让长乐郡主不嫁给杜丰臣，还是有别的办法的，例如证明简王意图谋反或者世子品行不端。
谋反这点好像不大可能，简王也是个老滑头，而且异姓王的势力根本也无法反叛。那就只有从世子这边着手了。
其实从都察院的档案看，杜丰臣身边有名份没名份的女人都不少，长乐郡主应该是知道了这点才不愿意嫁给他的。
可杜丰臣的确没有正室妃子，也没有强抢民女的劣迹，加上王族的身份，也是驸马的有利人选。
能不能让杜丰臣主动放弃呢？这样就免得皇上为难了，赵剑秋知道皇帝首先得考虑大局，然后才能以父亲的身份考虑女儿的感觉，所以只有杜丰臣自己弃权，才能让广东省的简王说不话来，也让别的藩王不认为皇帝不照顾他们。
杜丰臣自己不干…那除非能抓住他什么把柄？赵剑秋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干脆去都察院翻资料。
……
靠在花街的内线帮忙，赵剑秋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以干杂活的身份混进了媚香楼的后院。
按都察院的情报说，杜丰臣最近经常在媚香楼和那些进京或在京的王公贵族饮宴，可惜这天佑王朝只规定有职位的官员不能进花街，对王族倒没规定，不然光凭这点就能告杜丰臣的状了。
大概朝廷还巴不得这些藩王都沉迷于酒色之中吧，赵剑秋压低头上的破布帽子，杜丰臣是见过她的，而且虽说朝廷明令不许官员来这里。但挡不住诱惑，悄悄过来的也有人在，她这张脸对京城的官员来说可不陌生，不小心不行。
“你是干什么的？”一个丫环走过来，看到她身上脏兮兮的，大老远就停下来，还捂着鼻子才开口问话。
“收泔水的，小五子亲戚家办喜事，让我帮忙替他来。”赵剑秋低哑着嗓子，还扬了扬手里的木桶。
丫环马上又后退了几步：“正好，那边菊院、兰院、梅院的客人都是刚走，你进屋去收拾好了，省得我们倒垃圾了，不过手脚可干净点。”小五子倒是个勤快人，人品也好，他介绍来帮忙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是，我马上过去。”赵剑秋提着木桶往宴客的那几个院子走。
……
赵剑秋当然不是专门过来收泔水的，从小丫环的话里她至少知道了菊、兰、梅三个院没人，而媚香楼宴客的贵宾院共十二个，按十二朵花排列，她还要去九个院找杜丰臣。
赵剑秋按顺序先往海棠院走，那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干什么的？”
“我去兰院收泔水。”赵剑秋忙答道。
“这里是海棠院，兰院在左边，以前不是小五子吗？”这守卫的人是媚香楼的。
“小五子家亲戚办喜事，让我帮忙，我不识字…”赵剑秋解释道。
“这样啊，左边第二个院就是海棠院，你可别弄错了，今晚可有不少王孙公子在蔷薇院饮酒。你别走错了地方。”守卫的提醒她。
意外得到消息，赵剑秋忙点头：“我知道了，会小心的，谢谢这位大哥。”
蔷薇院和兰院中间还隔着桃院，赵剑秋没到门口就看见守门的侍卫穿着锦衣，那不是媚香楼的人，看来是不容易混进去了。
赵剑秋想了想，绕弯子到后面去，媚香楼这几个院都属于院中院，所以院墙不过二米多高，她走到僻静处，看看四周无人，干脆翻墙进去。
这当御史还真不容易，要会易容、会跟踪，还得会翻墙，可惜她现在还是学艺不精，没有江天暮开锁的本事，不然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赵剑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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