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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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楚奕譞不咸不淡地嘲笑，薛如意气的小脸通红，一张小嘴毫不犹豫地朝着楚奕譞的胸口咬了过去，楚奕譞一声闷哼，两个包子骨碌碌地掉在了马车内的板子上，楚奕譞两只大手毫不费力地将薛如意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摘了下来，却在下一刻狠狠地吻上了她的樱唇。

薛如意惊诧地微微张了嘴，于是楚奕譞堂而皇之地侵入了进去，一场火花在这一刻灿烂炫舞，一个彻底沦陷，一个却别有用心……

等到明大意犹未尽地来到茶摊儿前与薛如意回合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脸泪水的女子，绝望地眼睛盯着桌子上被荷叶包裹着的两个包子，哭的伤心欲绝，明大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轻轻地在薛如意跟前单膝跪了下来，执起她绞在一起的双手握在自己手心中，笑道：“傻丫头，饿了就吃，看着包子就能饱了？”

薛如意对上明大温柔的笑脸，不言，不语，咬了下唇努力地压制着抽噎。

明大再次拿出怀中的帕子仔细地拭着薛如意脸颊上的泪水，可越擦越多，最终，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脆弱如孩子的薛如意揽进了怀里：“忘了上一个人很难，但你可以记住下一个……善良的姑娘会有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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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大开始正式出手……其实他早就蠢蠢欲动了……

37　　　太后薛如归

善良的姑娘会有人疼的……薛如意微微愣了一下，可下一刻却哭得更厉害了，她不善良啊，她曾经那么地蛮横，惹娘伤心，让爹头疼，她还弄掉了柳倩的孩子……她不是个善良的姑娘，所以是老天在惩罚她吗？连佛祖都不原谅她了吗？

无奈地看着哭的更厉害的薛如意，明大不由自主地将怀中的人揽的更紧了……

“表小姐这是怎么了？”蓦地，他们身旁多出了一道十分之不和谐的声音，明大不悦地抬头去看，只看到男人一双算计的眼眸和邪笑的嘴角。

薛如意退开明大的怀抱，望了一眼头顶的人，皱了皱眉：“严峰？你怎么在这里？”

严峰不多语，只是抽了帕子递给薛如意。

薛如意尴尬地不愿伸手，倒是抽了自己的帕子擦了脸，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严峰也不在意，小声地说：“我随主子一起来的，本来是要去相府的，没想到在这碰上了表小姐，主子请表小姐过去说话。”

“薛……表姐？！”薛如意诧异地微微张了张嘴，一双大眼睛急切地搜索着集市，当对上一辆不甚奢华的马车后，才紧紧皱了眉，对明大道了一句歉，快速地朝马车走了过去。

掀开绸帘，薛如意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女子有些不悦：“姐，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如今局势如此危急，你怎么不多带些侍卫？！”

闭目的女子并未张开眼睛，只是嘴角露了一丝笑容：“我不来此，怎么会见到刚刚那一幕好戏呢？”

薛如意想到之前在明大怀中痛哭流涕的模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小声地嘟囔：“别拐着弯儿地说话……累得慌……”

女子终于吃吃笑着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高挑着的凤眼，眼带桃花，弯弯的就像月亮一般似乎时刻都在笑着：“好了，不说你了，不过……你不是祈王妃么？你这样不怕被祈王扫地出门吗？还是……趁着他如今不在你身边……”

“我被休了……”薛如意平静地回答，倒是让说话的女子愣了一下，下一刻狠狠地皱了眉，“为什么？！”

“善妒……”薛如意不在意地歪了歪头，“你也知道，我的脾气。”

女子叹了口气：“当初我就应该阻止你嫁给他的……董元一副谋算心肠，她的儿子又会好到哪里去？！是表姐没有拦下你……”

“薛太后，你那时在深宫高院，哪里能拉得住我？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罢了……”薛如意淡淡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后悔。毕竟……我爱过了……”

薛太后静静地看着一脸平静的薛如意，不由感叹：“小意，你长大了……”

“是么？”薛如意吃吃地笑了起来，似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长大有什么好，我多希望我还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时候，娘还在，你也还未入宫，我们俩整日里腻在一起，还去放风筝，还去挖药材，还去……”买那游记的包子……

“回不去了……”薛太后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我迈进宫门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

薛如意轻轻地覆上薛太后的手，忍不住心疼：“姐，你恨爹爹吗？”

薛太后快速地瞥了一眼薛如意柔软的小手，随后将脸转向了窗外，热闹的人群隔着车帘将聒噪送进了她们的耳中，薛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恨？大概不恨吧……我应该感谢舅舅的，如果没有入宫，我哪能成长的这么快……没有舅舅，无父无母的我又怎么会过上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薛如意心疼地将薛太后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里，她的手好凉，大概就是心的温度吧。

“姐……我会帮你的。”薛如意红通通的眼睛再次湿润了起来，薛太后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本来是不用你帮忙的……毕竟，你是祈王楚奕譞的王妃，不过……既然他抛弃了你，姐姐身为齐楚太后，怎么能不帮你……不过……你先告诉我，刚刚那个公子是谁？”薛太后冲着薛如意调皮地眨眨眼睛，引来薛如意的娇嗔。

“是路上认识的朋友啦……你不要乱猜，他是明公子，有个有意思的名字，叫明大，青衣说还不如叫命大呢……姐姐可要见他？”薛如意微有些撒娇地拉扯着薛太后的手，薛太后略略敛了眼，点了点头。

随即，薛如意跳下马车，朝着一脸严肃地瞪着马车的明大走了过去，而他身后严峰正好整以暇地抱了双臂，欣赏着明大的警惕和不安。

“明公子，我表姐要见见你，请随我来好么？”薛如意温婉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刚刚娇俏的女孩儿，明大犀利的眸子扫过马车，脸上的笑容却明朗无邪。

“是美人么？”

看着明大摩拳擦掌似乎想要一窥芳容的模样，薛如意微微皱了眉，小声地提醒：“你可不要造次啊……”

似乎薛如意的话如一盆冷水一般瞬间浇熄了明大的热情，明大垮了肩，微有些赌气地撅了嘴，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是美人，我没兴趣！”

薛如意失笑：“是美人，比我还美的美人！”

明大挑高了一侧的眉毛，邪邪地笑道：“本公子有说你美么？”

薛如意顿时窘的涨红了脸，看着明大如战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地朝着马车走去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臭明大！刚刚还为他说过的话感动呢，转眼就这么欠打……

严峰紧紧跟着明大的脚步，两个大男人倒是将薛如意撂在了一旁。

眼看着明大一撩衣摆，就要掀开帘子上马车，严峰终于换了表情，一脸严肃地拦住明大：“这是主子的马车，公子上不得。”

明大不耐：“是你家主子请我相见的，你以为我愿意上？”

严峰冷了脸孔，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直到马车内传来薛太后放行的声音，严峰才不情不愿地搜了明大的身之后让他进入马车，而被远远抛下的薛如意看到明大居然进入了马车，骇的吓了一跳，提起裙摆小跑着朝马车奔了过去，这个冒失鬼！

只是，当薛如意紧赶慢赶地进入马车，看到两人平静对坐，一脸客气的模样后，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只是颇为不悦地瞪了明大一眼：“你怎么能随便上来……”

“我上来看美人的。”明大依旧一副痞子的模样，连坐都没什么坐像，一只手大咧咧地搭在窗户上，几根手指甚至调皮地钻出了车帘，在窗棂上惬意地打着拍子。

薛太后丝毫不在意明大的不尊，上下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公子姓明？”

明大点了点头，嘴角列开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明唐的明？”薛太后挑了挑眉，问的出其不意。

“对。”明大依旧轻松自在，脸上的笑意好不改变，甚至没有丝毫涟漪。

薛太后点了点头：“这个姓氏不多见。”

“哈哈，当然不多见了，能和明唐一国同姓，我很是自得。”明大臭美地抚了抚额前的碎发，一双清澈的眼眸里看起来都是得意。

薛太后失笑：“排行老大？”

“你怎么知道？！”明大惊奇地看向薛太后，微微有些激动，似乎恨不得上前抓住薛太后的手，他遇见仙人了么？

“你姓明，字大……如果不是老大，难道会是老二？其实……我觉得，你该叫明一……”薛太后难得的好心情，逗起了明大。

明大撇了撇嘴，对自己被涮这件事情颇为不爽……眼眸一转，笑嘻嘻地问起薛太后：“那这位美人又是姓甚名谁呀？”

“明公子！”薛如意焦急地扯了扯明大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太过无礼，明大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不甚理解。

薛太后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小女姓薛，小字如归，小意的父亲是我的舅舅。”

明大恍然：“可是……你怎么也姓薛呀？”

薛如意这下再也淡定不了了，狠狠地掐了明大一把，惹来他杀猪般的一声哀号，惊得车外的严峰一把撩起了车帘，露出了腰间瞬间出鞘的利剑，一双鹰眸危险地直视着明大。

“下去。”薛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严峰，严峰确认了明大没有图谋不轨，微微颔首，退了下去，倒是一旁的薛如意不自在地红了脸。

“因为我父母早亡，是舅舅收养了我，所以，我跟着小意改了姓名。”薛太后破天荒地第一次解释了她的经历，薛如意夸张地抬起了头去看她，从来，她都甚少提到自己的身世的……那是她的伤疤。

“原来如此……如归，如意……都是好名字……只是却平添了一股哀怨……给你们起名字的人必然是在等待，只是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好结果……”明大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惋惜。

薛如意略略暗了脸，等没等到？娘这辈子怕是都等不到了……归意，归意……便是让爹早日回来的意思……可那是，爹爹只是沉浸在那个女人的柔情蜜意当中，眼里那有她们娘俩的身影……可笑，可惜……

薛太后亦是微微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薛如意的肩头，随即看向明大，轻松地道：“相请不如偶遇，我正要去相府，看你们逛得也差不多了，不如顺道回去吧，正好赶了我的车子，倒是省了你们的脚程。”

“也好。”明大微微一笑，一直搭在外侧的手悠然地收了回来垫在了脑后，轻松自在的模样仿佛这车子本身就是他的一般，喧宾夺主了……

－－－－－－题外话－－－－－－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放开……

38　　　是敌是友？！

薛如意一行回到相府的时候，薛书和已经在书房了，听了世伶关于薛如意行踪的汇报，微微闭了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还没来得及感慨，便听到院子里，冯叔诧异的问候声，薛书和皱了眉，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舅舅别来无恙？”薛如归淡淡的笑年轻的面容遮不住她浑身凛冽的气势，红墙高瓦里的残酷将她磨练出了一身的金刚铁骨，看着眼前面容永远平淡无波的男人挑高了一侧的眉宇。

“参见太后娘娘。”薛书和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悦，弯下身子给薛如归行了叩拜大礼，薛如归也不扶他，任他匍匐在青石地上，高傲地姿态睥睨着地上弯下腰身的男人。

而她身后，薛如意微微觉得不安，薛如归大她六岁，十五岁时被送进宫，娘亲死后，她再没回过相府……她知道相较于她自己，薛如归对白兰的感情更深，薛如归是在她还未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一直陪伴在母亲身旁的人，所以，母亲的死，她全都怪在了爹爹的头上。

“姐……让爹爹起来吧。”薛如意毕竟身为人女，她看不得父亲如此般模样。

薛如归不屑地撇了撇嘴，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薛相快快请起吧。”

薛书和依旧平淡，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冲着薛如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薛如归勾起的唇角瞬间耷拉了下来，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

明大微微眯着眼觑了觑眼前有趣的一幕，若有所思，据他所知，齐楚薛太后出自相府，靠薛相的势力在齐楚景帝驾崩后力压群皇子携幼子登上了太后之位，如此看来，薛相和薛太后之间的关系必然紧密相连，可眼前这一幕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到底真相是什么呢？

明大拇指摸索了一下厚薄适中的唇，很有兴趣地盯着那扇书房的木门在他眼前关上：“连青……你觉得，薛相和薛太后的关系怎样？”

明大没有回头，而他身后亦没有身影，只是传来一阵略显低沉的声音：“水火不容。”

“哈！”明大失声轻笑了一声，转过身背着双手，悠哉地出了薛书和的院子。

书房内，薛如意看了看薛如归的剑拔弩张和薛书和的冷漠淡然，微微蹙了眉，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里。

“舅舅。”最终，还是薛如归开了口，淡笑着看向薛书和，“听说小意离开祈王了？”

没说被祈王休了是给了薛如意面子，只是薛如归突然之间说起这些还是让薛如意不由地皱了眉，想要开口说话，但一看到薛如归危险的眼神，她又识趣地闭了嘴……

“回太后娘娘，祈王写了休书。”薛书和面色不动，依旧垂敛着眉眼，恭敬的语气。

薛如归冷笑：“那不知舅舅打算如何处置呢？”

薛书和难得地皱了眉：“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的意思是讨伐祈王楚奕譞。”薛如归冷了声线。

“姐姐！”

“不可！”

薛如意与薛书和同时开口，薛如归却没有理会薛如意，只是直直地望着薛书和：“为何不可？”

薛书和不悦地蹙紧了眉头：“如今八王起事，京都外围以南一片混战，民不聊生，分不出兵力北上不说，若将祈王也拉进战局，我们会腹背受敌！更何况……出师无名……”

薛如归听完，先是嗤嗤地轻笑几声，之后便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薛相那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的不是时局，而是个笑话一般……

薛书和犀利的目光紧紧地攫住薛如归，眼眸中充满了不悦和愤怒。

只是，薛如意却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当年娘亲去世时，已经入宫的薛如归还只是个小贵人，却愣是不顾宫规冲回了家，却只是站在灵堂里娘亲的棺木前一言不发，亦没有泪水，紧紧拉着小小的她跪下，给娘亲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头，之后一去五年不曾回来。今日的薛如归虽然没有了往日凌厉张扬的棱角，可大笑不止的她却无端端地让薛如意想到了那日灵堂上一言不发的阴沉女孩。

好容易止住了笑意，薛如意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深吸了口气才对着薛书和道：“舅舅是在关心我们母子么？哀家真不知道舅舅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体贴了……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分不出兵力北上？那你屯兵五万在京都东郊百里之外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为了逼宫，让我们母子给你身后的主子腾位置吧？腹背受敌？哈！哀家一直都是陷身敌营的，那里还分得清腹背？哀家并不认为祈王没有八王的野心！相反，静默不动者才是城府之深，暗操全局的高手，师出无名……那与百胡勾结企图挥师北下这个够不够？”

薛书和猛地站起了身，死死地对上薛如归冷漠的眼眸，身侧的拳头也握了起来：“太后娘娘不要说笑了。”

薛如归冷冷勾了勾唇，立起身：“说笑？舅舅指什么？是你隐藏起来的五万精兵？还是祈王的坐收渔翁之利？还是……董元老妖婆的勾结外敌？”

薛书和似乎很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