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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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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二层小楼,比周遭的建筑显得华丽一些。二楼走廊上挂满了粉红色的轻纱,间或放着几株红梅。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这里是青楼。

夏侯鸢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这个叫青青的女子一定遭遇过什么不堪的经历,难以启齿却深深刻在心里。

“鸢姐姐,你送我一件东西好不好,我没钱买……”她突然说,眼睛不再看着那儿。

“呃……好,你想要什么。”

青青笑着指着反方向的一家店铺,说:“那儿。”

跟着她走近之后,夏侯鸢才发现这是家兵器铺,卖的主要是些匕首、刀剑,也有一些生活所用的剪刀,小刀之类的。

青青进去之后,别的不看,独独拿起一把小巧的匕首。

“鸢姐姐,能不能送我这个。”

“你想买来做什么?”

“防身。”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出了店铺,落到对街的烟雨楼上。

“只要你答应我不做傻事,我就买给你。”夏侯鸢倒不是怕她自尽,只是担心她会去找烟雨楼的人报复。

“怎么会呢,自己的命最重要。”她笑笑,抚摸着手里的匕首,“人心险恶,总得防着,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匕首才值得相信。”

也许,她只是感觉不安全吧。

“这么说,你也要防着我,是不相信我咯。”夏侯鸢也笑了,掏出几个碎银子,付了匕首的钱,“我可没害过你。”

“不必相信,也不必不相信,很难说清楚……你是个好人。”青青把匕首揣进怀里,冲她一笑,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谢谢,鸢姐姐。”

“还想去哪儿?”两人走出店铺,夏侯鸢看了看黄昏金色的夕阳,“真美啊……”日初和日落比起来,她更喜欢日落一点。

总感觉,日落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回去吧,有点冷。”青青说完,走上了回客栈的路。

回到客栈,尹云安已经备好饭菜,在夏侯鸢的房间等着两人回来。青青喝过粥了,但还是跟着吃了点儿。

“明天我们启程回岭南,青青你是跟着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来。”大致的情况夏侯鸢已经跟尹云安说了,就看青青怎么办了。

虽然才认识半天,但她一个人在这儿,没什么依靠,夏侯鸢还是希望她能跟着一起回去。多带一个人而已,没什么不妥。

“你们要回沧州是吧。”

“嗯,可以先送你回灵州。”

“那,多谢两位了。”她脸上的笑始终是淡淡的,很客气。

这一晚,夏侯鸢知道了青青的故事。虽然是残酷的回忆,但是她还是主动说了。述说整个故事的时候,她没有愤恨,也没有流泪,就像从她嘴里讲出来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或许,经历过最深沉的痛楚之后,所有的悲伤都会显得渺小吧。

青青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一切她想要的东西。就连她现在身上穿的夏侯鸢的衣服,尹云安叫人用心裁剪缝制的这件,对她来说也不过尔尔。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家道中落,亲人亡故,一个家支离破碎。因她长得甚美,便被人牙子盯上绑了去。因为怕在灵州闹出事,几经转手将她卖到了这里。

从大家闺秀跌入青楼,受人百般□□,犹如从云端跌至深渊。即便咬牙承受着非人的折磨鞭打,她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贞洁。

逃出来的那一天,她刚刚挨过打,老鸨子以为她没有力气跑了,便疏忽了。她带着满身的伤,委屈地钻了狗洞。再然后,她在海边的礁石缝里躲了两天,如果不是夏侯鸢看到,也许,就死在那儿了。

青青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一切她想要的东西。就连她现在身上穿的夏侯鸢的衣服,尹云安叫人用心裁剪缝制的这件,对她来说也不过尔尔。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家道中落,亲人亡故,一个家支离破碎。因她长得甚美,便被人牙子盯上绑了去。因为怕在灵州闹出事,几经转手将她卖到了这里。

从大家闺秀跌入青楼,受人百般□□,犹如从云端跌至深渊。即便咬牙承受着非人的折磨鞭打,她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贞洁。

逃出来的那一天,她刚刚挨过打,老鸨子以为她没有力气跑了,便疏忽了。她带着满身的伤,委

☆、第59章 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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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流霜第一次如此细致地去回忆,那牵绊了她半生的过去。

十八年前,某个冬天远去的日子。

山间,清溪开始潺潺流动,漫山桃花始晚开,香风拂面,翠鸣幽静。四处一派好景,叫人忘记一路而来的疲惫。

她带着沉重的包袱,走在山间勉强看得出痕迹的小道上。虽天气尚凉,她的额上依旧渗出微汗,到底是走了许久,乏了。可是,当看见那间熟悉的木屋之时,她没有松下一口气,反倒加快了脚步。

屋前的梧桐树枝干伸展,一半覆于屋顶之上。严冬才刚过去,它已抽出新芽,大有亭亭如盖之势。

站在树下擦了擦汗,理顺耷拉在额前的头发,郁流霜这才轻轻敲响木门。“砰砰砰——”,却是过了很久那门才打开。

“流霜!你来的可真快。”陆纪影披散着头发,裹了一件素色袄子站在门口,一见是她,顿时笑开了迎上来。

“快回去躺着,坐月子吹不得冷风”郁流霜没她那兴奋劲儿,推她进屋,赶紧关上门,正色道,“怎么你来开门,叶大哥呢?”

陆纪影一边拉着她在床沿坐下,一边说道:“他呀,出门打野味去了,打算炖只山鸡,给我补补身子。”

“说到补身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郁流霜一脸笑,打开包袱,将一堆东西晾了出来,“想必山里药草倒是多,就是难找补品。”

“瞧你,走得又急,还抗了这么多东西。我陆纪影有你们两个在意着,真是此生无憾,老天眷顾。”

“那是!咱俩一见有缘,没几个能比得了。至于叶大哥,嘿嘿……我可不能和他比,负责不了你下半辈子。”

流霜说着,在摇篮旁边蹲下,瞅着两个粉嫩嫩的婴孩,脸上不自觉地加深了笑容:“好可爱的小宝宝!你信里说是龙凤胎,快指给我看看,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

“爱咬手指的是哥哥,喏,就是这个小家伙了。眉尾有朱砂痣的是妹妹,手指被哥哥含在嘴里都不知道,睡得可沉了。”

流霜喜欢女孩子,听她说完,就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脸。孩子的脸滑嫩嫩的,还没长开就有她母亲的模样。

都说女儿像爹,儿子像母,怎生这兄妹俩长反了。

“咦,这是什么?”余光瞥见一根红线,流霜拉出一看,才见是一枚玉佩。这东西不算上好质地,也无什么花纹,只刻了一个“梧”字。

“这是伯游做给兄妹两的,希望他们能像屋前那棵梧桐树一样,长得壮壮的,什么风吹雨打都不怕。”陆纪影柔声说着,从哥哥身上拉出另一枚玉佩,哭笑不得道,“本来论长幼,‘梧’字该给哥哥,没想到妹妹拽着就不肯撒手,只好给她了。”

纪影说到这里,两个孩子睡够了,竟同时睁开了眼。

这默契,真不愧是龙凤胎。两个小家伙对一切都还好奇,竟没因为见到生人大哭,两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郁流霜咧嘴咯咯笑。

“哈哈,醒了醒了!这么小就知道抢哥哥东西。”流霜早就等不及了,抱起妹妹,在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忽转头问道,“对了,取名字了没?”

“还没呢,等满月了再定名字。现在就按玉佩上的字,一个叫阿梧,一个叫阿桐,当做乳名好了。”

“叶大哥不知道有多疼小孩子,取名字自然得慎重。”流霜说笑间,逗起孩子,“我呢,等着他们长大,叫我霜姨,跟着我满世界疯跑,到时候你这当娘的可别舍不得。”

“只怕你到时候照顾自己孩子都忙不过来呢,哈哈哈……”

“别逗趣我,月老哪有那个功夫管我。咱俩可是说好的,我再不提起那事儿,你也不催我嫁人,你的叶大哥,十个我也抢不走——哎呀,哎……哈哈,我抱妹妹,哥哥不高兴了。”

两个女人在屋里有说有笑,各自抱了个孩子,逗得兄妹两咯咯直笑。孩子不怕生,若能说话,定早扑上来叫霜姨了。

流霜偶尔会想,那恐怕是纪影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分。相夫教子,其乐融融,比江湖刀尖上的生活安稳得多。

如果时间愿意停留在这一刻,哪怕一瞬,所有的幸福在这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陆纪影正说得畅快,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嘘……听,门外好像有个人。”

流霜警觉起来,放下孩子凑到窗前,一看之下,顿时倒抽一口气。窗外来人何止一个,晃眼一看,少说也有十来个。

那走在正前方,一身紫黑镶边袍子的男子,面上神色叫人浑身发颤,不敢正视。不必细看她便知来人是谁,寻到深山老林的,除了平陵伽邺还能是谁。

“纪影!”流霜奔回床边,急切道,“怎么办,是平陵伽邺,他带了螺月门的人来了。”

虽说有心理准备,但纪影还是陡然背脊一凉,伴随着心中苦味顿起。没想到和叶伯游躲到这里来,日日小心谨慎还是逃不脱他的搜寻。

时间不容细想,就在这仓促间,她突然做下决定,俯身抱起两个孩子塞给郁流霜:“你快带着孩子从后门走!”

“可是,你……”

“不要管我……我身为螺月门的弟子,悔了和他的婚约,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我。是我对不起他,失约在先,逼他太甚。我现在只求孩子平安无事,况且来日方长,说不定还有再见之日。”

“我怎么能不管你……”

郁流霜两手抱着孩子,踟蹰着想和纪影一起走,奈何根本腾不出手拉她。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境况之中,陆纪影再不给她犹豫的机会,突然将她推出了屋子。

这样一推,斩钉截铁,不是分离而似诀别。“砰”的一声,门就那样关上了,流霜甚至没有看见纪影是何种神情。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分明看见,看见了一双含泪决绝的眼。

“跟我回去。”她还没有缓过来,屋里就响起一个声音,像冰块一样塞进心里,“婚约还算数,你也还是我螺月门的门主夫人。”

她听见纪影跪倒下去,那一声,放佛砸在她心上:“门主,你放我走吧。师妹对你情深意重,胜我百般,为何你却不看她一眼。”

“除了你,谁也没有资格呆在我身边。”

如果纪影再犹豫哪怕一瞬间,前门推开,平陵伽邺闯进来,两个孩子定然危在旦夕。郁流霜僵在原地,忘了呼吸。

她知道平陵伽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一次,纪影无路可逃了。此时,两个孩子躺在她的臂弯里,很安静,浑然不知自己的母亲正面临什么。

看了看紧闭的后门,流霜一咬牙,终于朝林子深处跑去。

孩子,就是一个女人的命,纪影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她就会拼尽全力去守护。若是老天开眼,母子理应终有重聚。

但愿,祈求。

可惜,刚跑了百来米,就听身后有人喝道:“谁!”紧接着追赶的脚步声如同索命的鬼,紧紧跟在身后。

她开始没命地跑。凹凸不平的山路阻人脚步,还好她武功底子好,很快便将那四五个人甩在身后。

阳光还是那么暖人,丝毫不为这场逃亡改变颜色。穿过葱郁的树林,新开的花丛,穿过一切美好的东西,可是她穿不透命运阻碍的那堵墙。

云深雾里,她找不到叶伯游的影子,更是跑不动了。抱着两个孩子,任她跑的再快,也熬不过穷追不舍。

她曾经笑一笑,云淡风轻,静静站在他们身旁,把这一切当做自己的幸福。所以今天,她怎能容忍自己深深祝福的他们,就如此断送相守。

她一个人失去,就够了。

熬到现在,她跑不动了,就算天要绝人路也要赌一赌。流霜把心一横,将两个不哭不闹的孩子塞进一个大树洞。

“不要哭,霜姨马上回来,乖……”

说完这一句,她就撒开腿,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她来引开追兵,而她仅剩的希望就是两个孩子不要哭闹。

在这一片山里,她根本不识路,哪个方向最能引开追兵,她便往哪个方向跑。直到最后,脚踩悬崖她才不得已停住脚步。

山崖不高,甚至没有弥漫雾气,崖底葱郁的长青树林因风而动,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流霜站在崖边,入眼皆是这般美景,却又生生心凉几分。

这最美好的时刻,偏生遇上最残忍的事。她抿唇蹙眉,思忖着——跳下去可能死,也可能活。但是,多余的路却一条也没有。

追来的人越逼越近,叫嚣着她已穷途末路。

“你可跑得快,还不是无路可逃了?”

“狗|日的,累死了……”

“跑什么跑,说!你是什么人!”

流霜苦笑,不屑与他们说哪怕一句话。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被抓,会面临什么,但有一点她确定——以平陵伽邺的手段,一定会用她要挟纪影。

所以,跳下去,是唯一的选择……

☆、第60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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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向,似乎变了……

荣亲王归来的第二天,太子收监。接着,圣上接连下了三道旨意。

礼部赵炎擢升为言官,正三品台谏。这,便是在朝堂上和薛姓言官争辩的那位。第二道旨意特令宪司彻查后宫,佟贵妃禁足寝宫。第三道旨意,赐婚荣亲王及曹丞相长女,三月后完婚。

丞相之女嫁给荣亲王,意味着整个朝堂的局势扭转。即便曹丞相曾经是太子的人,现在也不得不重新谋划。只要丞相站到祁戎这边,丞相背后的人,自然也跟着调换阵营。而丞相本人,自然懂得老皇帝的意思。

晚间。

芸娘掌了灯,将收到的信递给姜樰。老皇帝让祁戎不必再来驿馆,他们之间的事就只能靠芸娘传递了。

两人都受了伤,芸娘却比姜樰好得快,如今已是行动自如。

“哈!”姜樰哭笑不得,祁戎冒险送了封信进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打开一看竟是这样的话。

芸娘好奇,凑过头来,一字一字念出来。

“赐婚曹丞相之女,你可还满意?”

自然满意。

恩赐是姜樰替他求的,原本以为会台他一阶,再不济赐些银钱田地也好,谁知道老皇帝来了个赐婚。

这可怨不得她,谁叫堂堂荣亲王弱冠之年还未娶妻,数数其他皇子,哪一个不是有儿有女的。他的心思姜樰明白,不过她这个做母后的,委实替他高兴。

如此一来,倒没自己什么事了。

“陛下派人送来的这些补药,公主想要如何处理。要不明日叫秦军医来看看,挑些熬了,总不能全吃了,那不得补死人。”

芸娘收拾这些东西都快烦了,老皇帝竟送了三波补品来,都是寻常人家一辈子都吃不起的。

“不必了,都放着吧。”姜樰喝了口茶水,颦眉摇头。

她病得没有那么严重,伤口都已开始结痂。

今日见那老皇帝,虽说言语得当,并不如传言那般不堪,但他这般岁数,做她的爷爷都够了。她心里终究还是排斥的,身子早好了,便早一点进宫,所以这药她一点也不想吃。

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若她不好,还能否推延?

*

乾泰殿偏殿。

裴易挑灯批着折子,愈发觉得心绪不定。面前堆得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他竟只批了不到一半。这边还在烦躁,外边竟又送东西来给他看了。

“陛下,邱原来信了。”

“呈上来。”

邱原?他揉揉额角,嘲笑自己的心绪不宁,竟是因为算着这封信快到了。他忙放下御笔,打开来看,看得眉头紧锁不言。

婚期推延至一个月后,她受伤了……竟受伤了!送嫁车队里有他的人,却一直没有送回来消息,如今邱原却说她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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