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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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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你起来吧,你的心我明白了,站到一边去。”

“多谢主母,多谢主母。”云霄闻言,如蒙大赦,许是磕的太多了,头晕踉跄,亏得有绿琴和锦画搀扶着。

她感激的朝绿琴和锦画笑笑。

锦画瞧了奉珠一眼,悄悄在云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便见那原本灰头丧气的云霄,眼睛蓦地一亮,看向奉珠,整个人都振作起来。

“主子,你好狠的心肠。”碧落撑着一口气,爬起来跪在地上,看着李姬阳狠狠道。

“绿琴,你闻闻她身上的味道,锦画,你去看看谁碰了我的胭脂。”奉珠冷然道。

“是。”听着奉珠这样说,锦画和绿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去妆镜台上查看,一个当真拽下她身上的香囊嗅闻。

“娘子,您看。”绿琴扒开她的香囊,露出里面的香料来,竟是和奉珠平时佩戴的金质镂空花纹的香球一般无二。

“娘子,香料和胭脂都是奴婢管的。”锦画看着碧落恨得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是奴婢的过失,请娘子惩罚。”

“我这屋里,每次出去都会留下一个信任的丫头看顾,碧落,你是如何偷取的,还不快从实招来!”奉珠冷看着她道。

绿琴一惊,今儿个娘子回娘家,是她看顾着的,中午的时候,这个碧落拿着绣花棚子来找自己一起绣花,她就答应了,两人就坐着胡床守在院子里的葛藤架下乘凉,她恍然记得自己打盹来着。

闻言,亦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什么理由都不说,当即便认错道:“娘子,是奴婢的疏忽,求娘子惩罚。”

这两个都是奉珠跟前伺候惯了的,于奉珠而言,错了就是错了,不论你是什么理由,先认错再解释也不迟。

碧落似是豁出去了,恶狠狠的瞪着奉珠道:“我就是偷用了又如何,妒妇!旁人家的贴身侍婢皆是家主的侍妾,早早被收了房,为何就你特别,自你嫁进来便霸道的把我们赶到一旁去,一个大丫头倒干着二等丫头的活计,还有没有天理。云霄胆小怕事,我可不怕,你既然不主动为阿郎纳妾,那我就自己动手。”

奉珠算是听明白这个碧落心里想着什么了,于她来说,她早就把自己看做是九郎的侍妾了,而自己又从没有那个打算,她这才急了。

李姬阳看向云霄,神色难看道:“把她调来我身边时,你没跟她说清楚吗?”

云霄忙半蹲身行礼道:“奴婢说了,她一来奴婢就把主子的规矩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了。主子若是不信,奴婢愿同她当面对质。”

碧落自知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今晚上之后,她还不知是死是活,一边害怕一边却仍是嘴上不饶人,道:“谁家的主子身边不是妻妾环绕的,以前主子身边也不乏女子来来往往,为何成了亲便不同了。”

她阴恨恨的瞪着奉珠,道:“你以前那么厌恶主子,骂他是贱商,骂他配不上你,现在知道主子是皇室宗亲了又巴巴的贴上来,我呸!”

她这话可真毒,不但戳了李姬阳的死穴,更是把奉珠的死穴也戳了一下,这不是往他们夫妻之间插刺吗!

奉珠满然站起,怒气横生。

李姬阳一把握住奉珠的手,道:“明日叫了牙郎来,发卖了吧。留不得她了。”

奉珠因着被提起她在扬州时候的胡为,悄悄看了李姬阳一眼。由着他发落,并不敢吱声。

“阿奴,去二门上把宝庆叫来。”李姬阳冷淡道。

“是。”阿奴把药匣子放在食案上,战战兢兢道。

“卖就卖,左不过又到别家做丫头。”碧碧落破罐子破摔,仍是不服软,强横道。

李姬阳冷然哼笑,“你以为,还会把你卖给正经人家?”

“主子!”碧落猛然尖叫,想爬到李姬阳身边去。

李姬阳赤着脚从榻上猛然下来,踩在毡毯上,一脚便踢得她吐血。

“宝庆!”

宝庆从阿奴那里得知内院情况,连忙放下手上所有事物便赶过来。

进了院门,打老远就听着主子叫他。

他忙三步就两步,推开围在廊下的丫头们进去。

躬身道:“主子。”

“卖到窑子里去。”

宝庆一惊,心想这碧落到底如何惹恼了主子,那窑子乃是一个最卑贱的去处,甭管是无赖混混,菜贩闲汉,进去,只要扔下三两钱,随便按倒一个就能上。

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若是进了那种地方,宝庆打个冷颤,不敢想。

主子的命令他是万万不敢违背的。

奉珠不知这窑子和教坊的区别,只当是卖做歌姬舞姬了,在她的印象里,那些舞姬们的日子是不错的,整日间穿金戴银的,往来穿梭在男人之间卖笑为生,要是存够了钱还能自赎其身,找个没人识得的地方还能找个穷汉子嫁了,算是便宜她了。

教坊那是专做达官贵人或是豪富巨贾生意的去处,往来之间都是有修养的人,可窑子却不是,窑子那是下等妓女的去处,从来都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第157章 茶无好茶似鸿门

大厅内,灯火通明。爱蝤鴵裻

食案上,奉珠咬着唇儿小心翼翼看了李姬阳一眼,讨好的夹了一个驴肉毕罗放在李姬阳面前的碟子里,道:“九郎,多吃些呀。”

李姬阳心内有些没底,暗怪自己不该在奉珠面前发怒。

李姬阳见那沾了血的毡毯已经被换过了,挥挥手让丫头们都下去,道:“你怕我吗?”

与此同时,奉珠也道:“忘记以前的事情好吗?”

两人都怔住,李姬阳轻笑出声,道:“还记得在扬州的时候,我们和离的那日,我没有登船远航,而是坐船回来,你在门口等我吗?”

“记得。我还被你那奶娘给扔出来了呢。”奉珠想想自己那日的厚脸皮,脸蛋便微微发红。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一睁开眼睛发现又回到扬州,依然是他的妻子,她想都没想的就想留下来。

“我永远记得,你那日的笑容。那是你第一次真心对我笑,真真是清艳无双。我这才知道,原来你真心的笑容是这样美。更让我觉得,若是你从此愿意我亲近你,愿意笑给我看,便是让你嫌恶,我也认了。”他摇摇头,轻笑道。

被自己的夫君夸奖,奉珠又是高兴又是羞囧,更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那样骂你的,只是那个时候,被阿爹突然嫁给你,没得骂,我也不了解你,只知道你是个商人,就那么骂你了。可自从和离那日,我从绝食中醒来,我就不那么想了,也不再嫌恶你,想、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奉珠倚在靠枕上,眼儿有意无意的飞着他,手指慢慢的缠绕着靠枕上的流苏,羞然道。

李姬阳突然想起什么,便道:“就是那日做的梦吗?”

奉珠点点头。

“是那日。我想着是有桃妖帮我看清了他,而又选了你。”奉珠不想让人当成妖孽烧死,她早早就告诉自己,那个如梦似幻的秘密就永远的埋在心里。

渐渐的,就连她自己也只以为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这个梦里梦见了自己的一生。在梦里受了一辈子的苦,醒来就是要享福的。

“桃妖?”他笑了笑,现在他更相信奉珠是看那些志怪小说看多了,便道:“怎么不是桃花仙子?”

“唔,就是桃妖嘛,我感觉是,或者是一只艳鬼。”奉珠左右看看,悄悄道。

“我知道了,你那本《神怪录》里面可不都是妖和鬼吗。我懂了。”他笑着点点头。

奉珠乐得他不再追问,便道:“我虽然没见过它,可我曾经感觉过它的存在,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他笑着摇摇头,低头饮茶,似漫不经心道:“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只是因为你踢伤了一个婢女吗?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奉珠挺直身子,认真的看着他道。

“只要你对我好,哪怕你是坏人,我也不怕你。”奉珠又加了一句。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让他心里存下什么芥蒂。

放下茶盅,他问奉珠道:“在你心里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

奉珠瞧着他认真的神色,抿着唇,想着该如何回答。

他却不让她回答,而是道:“好与坏,没有绝对的分界。就比如,我杀了人,而那个被我杀死的人,在那之前却杀死了我的亲人,珠娘,你说,我和那个被杀的人之间,哪个是好人,哪个又是坏人?”

“这儿……”奉珠怔然看着他。

李姬阳见她满脸迷茫,想要说的话便又都咽了回去。

奉珠瞧出一些东西来,叫了丫头进来,把食案撤下去,膝行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脖颈道:“我不管你做过什么,只要你是我的夫君,便是随着你充军我也认了。”

“好珠娘,我怎么会让你陪着我受苦,不会,永远不会。”他亲吻着奉珠的眉心道。

“你要做什么吗?”奉珠感觉不安。

“做一些早该做的事情。是时候了解了。哪怕一个是我的生父,一个是我的庶兄。可我有阿翁有你,只要你们不抛弃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他紧紧搂了搂奉珠。

却让奉珠越发不安。

阿奴见食案上的药匣子又被撤了出来,她这个尽忠职守的小婢女忙又勤快的给送进去。

李姬阳可认得那小匣子,不是那避育的药丸又是什么,蹙眉给阿奴使着眼色。

阿奴傻乎乎又道:“主子,这是安庆哥哥给你的,你怎么不拿着啊。”

李姬阳顿觉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斥责道:“拿出去。”

“拿来我看看。安庆给的?”奉珠接过药匣子,问着阿奴却睨着李姬阳道。

“是啊,是啊。”阿奴猛点头道:“安庆哥哥说,这是主子急需的哦。”

奉珠打开一看,里头是三粒黑黑的药丸子,眼瞅着李姬阳,拈出一个就要往嘴巴里送。

“别吃。”他忙握住奉珠的手。

“做什么用的?”奉珠明知故问道。

“咳。好珠娘,孩子的事情,等你再长大些再说。”说着话,他要去夺奉珠手心里的药丸子。

奉珠一口把药丸填到嘴里,用舌尖推到一边口腔里,一双凤眸不屈的瞪着他,等着他妥协。

这药好苦,苦的奉珠皱巴了一张小脸。

“哇!主母,这是给主子的,不是给你的,你怎么吃下去了!”阿奴惊呼。

“滚出去!”李姬阳让这笨蛋给弄火了。

“嘎!主子,阿奴做错什么了,阿奴已经把东西送到主子手里了哇。”阿奴愤愤不平道。

“出去。”奉珠也呵斥她,实在是这药丸太苦了,搁在嘴巴里久了,她的舌头都要麻了。

锦画听见里头的动静,忙跑进来,把这个不识趣的家伙揪着耳朵拎出去。

“快吐出来,这药不是给你吃的。”李姬阳一手捏着奉珠的腰肢不让她乱动,一手张在她的嘴巴下面,等着她吐出来。

“不!”奉珠摇头,双眸晶亮的看着他,非要等着他答应不可。

李姬阳看着奉珠稚嫩的脸蛋,咬着牙和她较劲。

奉珠皱巴巴着一张小脸道:“要化了,咽到肚子里去了。”

“还不快吐出来!”他急了。

按倒奉珠,长腿压着她的双腿,双手齐上要掰开她的嘴,奉珠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红红,泪雾弥漫,猛摇着头就是不张嘴。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瞧着她固执的模样,他心疼的厉害,便道:“我不再吃药就是。”

闻言,奉珠哇一口就把那苦药丸子吐了出来,黑黑的药丸咕噜咕噜滚到床榻上,奉珠叫道:“苦死我了。”

瞪了他一眼道:“若是依着你,你也不想想,若是再等五年,你都多大了,你不怕后继无人,我还怕呢。再说了,像我这么大就生孩子的也很多呢,也不见她们怎么样,所以,放心吧九郎,我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福大命大才行。”

她笑着和李姬阳道。

李姬阳轻抚奉珠的脸颊,只觉一股暖流从心田涌出,温暖到四肢百骸。

瞧着奉珠红艳艳的小唇,他便只想亲吻。

吻着她,恋着她,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感激与喜爱她。

“嘴巴里好苦。”奉珠捂着嘴不让他亲。

“我尝尝。”他吻着奉珠的手背,让她害羞的松开手,然后一口叼住她的唇儿。

初,是苦的,两个人一起把苦的吞咽掉,便只剩下甜的。

苦的背后是甜,此时此刻,她知道,他也知道。

门外,阿信瞅了瞅仍然灯火通明的大厅,又瞅了瞅关着的门,拂尘一甩,心内明了,便满脸含笑道:“这对小夫妻啊。”

守在一旁的锦画与绿琴并不敢拿大,半蹲身给阿信行了礼,笑问:“您来可是有事吗?”

“有、有,老王爷又病了,让小郡王爷去看看。”阿信赶紧甩一甩拂尘,敛容郑重道。

两个丫头知道事情紧急,连忙叩门,高声道:“阿郎,娘子,奴婢们进去了,有要事禀报。”

闻言,大厅榻上已是半裸的奉珠连忙推开李姬阳道:“快去看看。”

“我知道是什么事。”李姬阳道。“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不急、不急。”阿信脸上情不自禁又带上笑容道。“繁衍下一代子孙最重要。”

倒是把两个丫头弄的满脸通红。

过了一会儿,李姬阳头戴金冠,身穿蟒袍,敞开门出来。

看着阿信道:“走吧,这就去看看。”

“小郡王爷,您这么快就出来了?”阿信悄悄的往李姬阳胯下看了看。心里想着别是小郡王爷那方面不行吧。

把这事记在了心里,想着回头就跟大王商议商议,得弄点虎鞭给小郡王爷补一补才是正经。

李姬阳轻咳一声,对这位老宦官侵略性的眼神略微表示不满。

阿信忙敛容悲戚道:“小郡王爷,您快去看看吧,大王、大王糊涂病又犯了。这回怕是不大好了。”

李姬阳脸抽了抽,脸色一悲,沉重道:“带我去看看。”

大厅里,春情稍稍退却的奉珠正懒洋洋的斜倚着靠枕。

“九郎去了?”

“回娘子,是的。”锦画坐在脚踏上,慢慢给奉珠捶着腿道。

“哦。这天真热,绿琴,做一碗枇杷果的冰碗来。”奉珠笑眯眯的吩咐道。趁着九郎不在,先吃一碗再说。

“娘子,您今儿个的一碗已经吃了哦,小心奴婢去向阿郎告状。”锦画劝慰道。

见奉珠仍执意要吃,便又道:“娘子,吃多了冰,每到来癸水的时候会肚子疼的。您忘了,上次癸水的时候,肚子疼,还延长了三天。”

“那不是因为我没喝补汤的缘故吗?少糊弄我。”

“娘子若是不信,改天把安庆叫进来问问看就知道了。”

这时阿奴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婢,这侍婢奉珠不大认得,仿佛是那个大嫂的侍婢。

“七夫人,奴婢雅儿给夫人请安了。”雅儿给奉珠行礼道。

“原来是你啊,大嫂可是有什么事吗?”

“回七夫人,我们夫人请您去饮茶。”雅儿不卑不亢道。

“这天色已然不早了,明日可好?”奉珠推脱道。

雅儿转了转眼珠,便又笑着道:“七夫人,天才黑呢,不晚。您不知道,我们夫人为了请您,今儿下午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点心出来,不是奴婢夸自己的主子,我们夫人做出来的点心真真是美味。我们夫人还说了,早该请您去叙叙的,这王府眼瞅着就要换个主人了,往后还请郡王妃多多担待才好,要求奴婢务必把您请过去坐坐。郡王妃,可能赏我们夫人一个面子吗?”

“瞧大嫂说的是什么话,大嫂有邀,做弟妹的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我去就是。”

“多谢郡王妃。”雅儿跪谢道。

“有好吃的点心哇,夫人,阿奴也要去。”阿奴高高举着手,期盼的看着奉珠道。

“自然少不了你。”

让锦画略略给她整了整发髻,带上她的六个武婢,加上在前头打着灯笼领路的宫婢,这一行浩浩荡荡的,好不壮观。

李元的壮志凌云院中,除了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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