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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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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幸福啊。没有孩子,我还有九郎。”已经醉趴下的奉珠举着酒杯哼哧道。

永安想了想自己,便笑着道:“至少我还有你们,所以,还不是我绝望的时候。敬你们一杯。”

说罢,永安仰头便灌下。

“今日你们俩都不对啊,尽说些疯疯癫癫的扫兴话。”元娘有些不满道。

“如果,我死了,你们会记得我吧。”永安眼神往左右瞟着,耳朵竖起,小心翼翼的听着她们的回答。

“不会!”

奉珠和元娘异口同声道。

“这样无情啊。”永安沮丧的低下头。低喃道:“这样看来,如果没有人记得我,时日久了,我就像一个从没有出现过的人一样呢,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所以,你别提死不死的事情了,你自己不记得自己,谁又会记得你。永安,你要改一改脾气才好。”奉珠打了一个酒嗝,晕乎乎的看着永安道。

“好啊,有机会我就改。”永安咕咚一声趴到桌子上,她已然醉死了。

待李姬阳从宫中出来,得知奉珠醉酒了,便和遗直大踏步的往这边来。

靠近卧房,便听着里头正载歌载舞闹腾的欢快。

“成何体统!”遗直不悦道。掀帘子进去。

“珠娘,天晚了,回家去吧。”李姬阳见奉珠正和永安手挽着手跳舞,上前去拉着她另一只手道,

“元娘,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散了吧。”遗直见元娘虽然脸色微红,但是仍然清醒,把她拉到一边道。

“九郎,你来了。”奉珠瞅着李姬阳呵呵笑着,顺手提了空酒壶敬他道:“喝!”

永安放开了奉珠的手,一屁股坐到毡毯上,瞅了一眼被李姬阳圈在怀里的奉珠,又看了一眼正仰着头嘟嘟囔囔教训房遗直的元娘。

永安低喃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啊,也好。”

趁着那两对人不注意时便踉踉跄跄离开了。

“偷喝了我的醉天宫?嗯?”李姬阳闻了闻酒味稀薄的空酒壶,打横将奉珠抱起,笑道。

“嗯。好喝。”奉珠又打了个酒嗝,红着一张小脸呵呵笑道。

“大哥,我这就带了珠娘回家去,打扰了。”李姬阳抱着醉醺醺的奉珠朝遗直点点头道。

“这个珠娘越发没规矩了。王爷若是看她不惯,教训她就是。”遗直不满的瞪了醉眼朦胧的奉珠一眼,稍稍抬头看向李姬阳。

“无碍。”李姬阳心内好笑遗直的小心思,却不戳破,打了个招呼,便抱着奉珠离去。

见着那对夫妻走了,元娘才道:“你放心好了,他才舍不得责罚珠娘呢。”

待出了有炭炉烘烤的暖房,锦画忙为奉珠披上白裘。

“锦画,你心细胆大,一心为主,做的不错。过几日,我便为你和宝庆主持成亲吧。”李姬阳道。

锦画心知李姬阳已然知道了她在酒中掺水的事情,便拜谢了一回。

“九郎,我难受。”奉珠咕哝道。

“哪里难受,可是想吐?”他想着,那酒太烈,便是被锦画稀释了,也很是醉人,便道。

“这里难受。”奉珠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少顷,便搂着李姬阳的脖子呜呜哭道:“我想要个像幼儿一样可爱的孩子。”

“好。我给你找。”

“我现在就要!”奉珠撒酒疯道。

“好,现在就去给你找。”李姬阳顺着她道。

“九郎,你真好。”奉珠吧唧一口亲在李姬阳的脸上。

她正闭着眼睛,可一点都不知道身侧跟了多少仆婢出来。然而,李姬阳的脸皮也厚的很,一点也没有羞囧的意思。

“王爷。”绿琴、彩棋将厚皮帘子掀开,恭请二人入内。

卧房内,已经被炭炉烘烤的暖融融的。

奉珠被放到大床上去便直叫着热。

“我去去就来,伺候着你们王妃洗漱。”

“是。”

“九郎,你去哪里?”奉珠人晕乎乎的,可是心却清醒着。

知道这么晚了他又要出去,便不安的看着他。

“给你找个儿子回来可好?你先去沐浴,洗去这一身的酒气,你闻闻,你都要臭死了。”李姬阳安抚着她道。

“那你一会儿就要回来,我沐浴完若是见不到你,我就要去找你了。”奉珠咕哝道。

“好。”

奉珠却不知,他答应过她的事情从不食言,说要帮她找个儿子便是真的去找。

奉珠醉的东倒西歪,沐浴都是由着锦画和绿琴两个丫头完成的。

把洗剥的干干净净的奉珠搀扶到大床上安置好,两个丫头热了一身的汗,相视一眼,双双叹气。

锦画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状似无意的和绿琴说话,实则在婉言劝说奉珠,便道:“若是由着王妃这般下去,王爷只怕迟早是要厌烦的吧。”

绿琴瞧着锦画的眼色,跟着点头道:“是啊。”

“到那时,王妃只怕会更痛苦了。”锦画叹息道。

床上的奉珠好似睡死过去了,无动于衷。

锦画、绿琴只好作罢,跽坐在床下,静静的等着李姬阳回来。

脑袋晕乎乎的难受,可心却越见清醒。

醉了也醉不死心啊。

她甚至有种疯狂的想法,逼他,逼的他把她休掉,这才能两厢安好。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待再醒过来的时候,奉珠便觉得有什么在舔她的脸,她睁开眼,便见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她。

“娘啊。”他笑吱吱的咕哝,透明纯净的口水唰一下就随着他喊的那一声“娘啊”流到了奉珠的脸上。

奉珠没有嫌弃他,反是一骨碌爬了起来,惊喜的一把抱过这孩子,亲亲他的小脸、小手,甚至是小脚丫。

“珠娘,他以后就是你的孩子了。”站在床前,李姬阳笑道。

“九郎,真的可以吗?他的父母不会把他要回去吗?”奉珠抱着这小胖墩,希冀的看着李姬阳,凤眸晶亮。

“这是三哥过继给咱们的小儿子,挑个好日子拜祭了宗庙也便是了。”奉珠抱着小胖墩,而他拥着开心的奉珠。

见着她高兴,他也便高兴了。

“他叫什么?”依偎在李姬阳的怀里,奉珠摸着他肉肉的小脚丫道。

“你可以重新给他取一个,以前的不重要。”

“孔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我们叫他君泰可好?”奉珠兴致勃勃道。

“好,怎样都好。”他顺着奉珠满头的青丝笑着道。

“小君泰,叫阿娘。”奉珠稀罕的又亲一口他的小粉脸。

“娘啊、娘啊。”他看了奉珠半响,喊了两声,忽而小脸一皱,哇哇大哭。

“九郎,九郎,他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奉珠慌了手脚。

“呃……这……”李姬阳同样没带过孩子,他并不知这孩子为什么哭。

“是不是饿了?”李姬阳道。

“对!”奉珠低头瞧瞧自己高耸的胸部,李姬阳也趁机瞄一瞄,奉珠脸蛋一红,低声哼哼道:“我没有奶水。”

“咳!这我知道。他该是有奶娘的,你等等,我这就派人去找。”

“嗯。”奉珠学着卢氏哄幼儿的样子,把小君泰抱起来,在屋里慢慢走动道。

小君泰往奉珠的怀里拱了拱,没有闻到熟悉的奶香味哭的更厉害了。

这还不算,这小家伙底下一泡尿,把奉珠的睡裙都浇湿了。

“快来人,尿了,尿了。”奉珠手忙脚乱喊道。

“王妃,我来吧。”进来的却不是锦画或者绿琴,而是一个身着缭绫,脸色焦急不安的贵夫人。

“你是三嫂吧。”奉珠在成亲三个月之后,跪拜宗庙的时候见过她一回。

“是、是,王妃,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吗?这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舍不得他。”这贵夫人噗通一声给奉珠跪下,哭着哀求道。

奉珠紧紧的抱着大哭的小君泰,戒备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可怜母亲。

“九郎说,他已经过继给我们了。”

“是的,昨天晚上夫君已经和王爷谈妥了的,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他,我后悔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王妃,求求你念在都是一家子骨血的份上,把安儿还给我,他在哭啊,他在哭着要娘。”

卧房外,李姬阳被老王爷掴了一巴掌,骂道:“混账东西,还不快把安儿还给你三哥!”

“阿翁,珠娘很喜欢那个孩子,且,这也是孙儿和三个商量妥了的。”李姬阳挡在卧房门口固执不让道。

“三哥,你说句话。”李姬阳看向一个身材略显臃肿,头戴黑幞头的男子。

“这个、这个,七弟,不,王爷,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很安稳,目前虽然挂着闲职,无所事事,可是依着我的才能也就是这样了,至于七弟你承诺留给安儿的,我们也不要了。”他局促道。

“小君泰,别哭,别哭,阿娘在这里,阿娘疼你啊。”奉珠轻声哄着道。

“王妃,给我,让我试试好不好,小孩子不能哭太久的,哭太久会伤了他的嗓子的,王妃,求求你,让我抱抱他。”贵夫人张着双手伸向奉珠怀里的小君泰。

“安儿、安儿,阿娘在这里。”贵夫人哭着呼唤道。

“娘啊、娘啊……”小君泰似是听着他生母的哭喊,转动肉呼呼的小脖子看向贵夫人,亦张着双手要阿娘抱。

奉珠忽然觉得,自己是个作恶的恶人,是个大坏蛋。

“给你。”奉珠轻轻的把小君泰放到贵夫人的怀里,微微哽咽道。

“对不起,三嫂,我不该拆散你们母子的。三嫂你快起来。”奉珠蹲身去搀扶她。

“不、不,是我们的错,谢谢王妃,谢谢王妃。”贵夫人惶恐,抱着小君泰便急急忙忙奔了出去,好像奉珠是什么洪水猛兽。

奉珠跟出去,见李姬阳依然挡着不放,奉珠拉住他道:“九郎,放他们走吧,三艘才是小君泰的生母,我不能、不能……”

说到最后,奉珠蹲在地上已然泣不成声。

第171章

7

高密公主寿辰,段驸马为了讨得公主欢心,很是下了一番功夫,这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了到场。爱蝤鴵裻

古乐吟唱着长生的调子,美姬扭动腰肢跳着繁华如梦的舞蹈,在场的诸位高髻浓妆的贵夫人皆是言笑晏晏,恭贺声不绝于耳。

随着宦官尖尖的一声“河间王妃到——”

沉浸在红灯绿酒里的诸位,除了寿星长公主仍是安稳坐着,其余大臣之妇,郡主县主等皆起身相迎。

奉珠着了一身杏黄锦缎绣彩凤的裙裳,外头罩着一件白狐裘,高髻大妆,一举一动间皆是一个王妃该有的尊荣。

“河间王妃请上座。”长公主笑道。

“多谢。”奉珠颔首称谢,拉着元娘坐到了王妃们聚集的上首。

“河间王妃怎来得这样晚?”坐在太子妃身后的一个贵妇人掩唇笑问,“可是因着河间王不放人的缘故吗?可我听说,近来你们夫妻感情并不如意啊。”

“梳妆耽误了些时候。”奉珠轻描淡写道。

“你是哪位王妃,我怎没见过你?”奉珠疑惑的用眼神询问在坐的诸位王妃。

太子妃笑道:“这位是韩王侧妃宇文氏,不过你那庶姐一年多来称病不出,这位也和正妃差不多了。”

“太子妃此话差矣,正妃,侧妃,虽只是一字之差,然而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这位该不是做错了地方吧,长公主。”奉珠询问的看向高密。

“河间王妃竟是一个这般讲究规矩的人吗,诸位都是为我庆祝生辰而来,莫要伤了和气。”高密劝慰道。

“长公主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同这位宇文侧妃不过是一问一答说了些话,哪里又和伤不伤感情扯上边呢,真真是小题大做了。”奉珠言辞犀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有些意气,更多的则是不管不顾,好似在火山爆发的边缘。

元娘拉拉奉珠的袖子,制止她再得罪人。

奉珠哼了一声,用着在场之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我是不能生孩子了,可是你们也别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告诉你们,没有我的同意,我不管你们准备送些什么身份的女子进府,但,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

奉珠不动声色饮茶,少顷又笑盈盈道:“反正我就是一个无视规矩的人,到时候,别闹得大家难看就是了。便是一状告到圣上那里去,大不了我也只是一死罢了。可是同与人分享夫君相比,死,似乎并不可怕,你们说,是不是。”

“河间王妃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呢,别不是虚张声势吧。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欣赏歌舞呢,只是你一来便发了火,逮着谁便咬谁,难不成,是在府里过的不如意?”那韩王侧妃亦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针对着奉珠,一直咬着她不放。

“是虚张声势,还是其他的,你们那些心里有小算盘的便不妨放马过来一试如何?”奉珠冷扫众人一圈,铿锵道。

“河间王妃您且消消火,毕竟没有人得罪你不是?”站在高密公主身侧的段风荷如是道。

说实话,她对于奉珠走了狗屎运,能从一个郡夫人当上王妃,是不屑的。

“我也不想得罪任何人,不过就是提前告诉你们一声我的态度罢了。我可不是那些贤惠的女人,我好妒的很。”

“可不是,这都是家学渊源。”韩王侧妃娇笑讽刺道。

“是啊,家学渊源。我母亲能在金銮殿上喝白醋,我亦有勇气撞死在金銮殿上,不是家学渊源又是什么呢。”奉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那位韩王侧妃,气炸了心肝。

“珠娘,快别说了,难不成你又醉了?”元娘从未见过这样锋利如刀的奉珠,句句话语直戳人心。

“没有喝酒,我哪里就能醉了,元娘,你且不要说话,我总要为永安争一争什么的,虽然我还不是很清楚,永安要争什么,不过,身为永安唯二的朋友,我自是要为她努力一番的。”

奉珠看向高密,道:“长公主好生的气度,不爱亲生女儿,反是把一个继女看的如珠如宝,其实,我早就想问了,长公主,永安是你捡回来的吧。”

高密身子一僵,温婉柔和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她猛一拍几案,公主之威尽显,呵斥道:“河间王妃是要过问吾的家事吗!”

奉珠冷笑一声,道:“我哪里敢,长公主。我不过就是想问问,为何跟在您身边的永远都是这位段娘子,为何独独不曾见过永安。是永安太过顽劣的缘故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风荷乖巧懂事,永安顽劣难训,我带着一个乖巧的在身边又有什么不对呢。”长公主挺直了背脊,神色微慌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奉珠笑笑,转而又道:“那么,永安呢,今儿个是您的寿辰,按理说,她作为您唯一的女儿,该是早早就到场了吧。”

“她像一只野鸡,谁知道跑去哪里了。”长公主无所谓的道。

奉珠心里为永安难过,声调越发犀利冷漠,道:“永安若是野鸡,长公主您又是什么呢?”

“河间王妃!”长公主已然处在暴怒的边缘。

“我在。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长公主原谅,这不是话赶话,我这直肠子的人便问了出来吗,您莫要怪罪才好。”奉珠由锋利的刀,立时又变作柔韧的水,让长公主怒都无处怒去。

“娘,小不忍则乱大谋。”段风荷在长公主耳边如是劝说道,“也不知永安和她说了什么没有,娘,万不可中了别人的圈套才好。”

长公主压下怒气,撇开奉珠,便和旁人言笑晏晏起来。

奉珠亦然不急,她在等着永安的到来。

元娘小声和奉珠感慨道:“这身份高就是有用啊,今儿个若是我和长公主这般说话,啧,我早早就被强制拖出府门外扔了。”

“是啊,权位真是好东西。若然,当今是一个女子,我们是否可以不为生不出儿子而绝望难过呢。”奉珠低喃道。

“珠娘,你该相信他的。”元娘道。

“我相信他啊,只是我信不过流年罢了。往后啊,谁都不会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他把握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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