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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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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就是,拿走,不要让我看到。”奉珠撇着遗则手里的杯子,哼哼道。

“谢谢三姐。”遗则高兴的什么似的。“我弄到一坛子西域葡萄酒,用这杯子刚刚好。”

“你小小孩子才多大点就喝酒,不行,这杯子不能给你了,我替你暂时收着。”奉珠抢过遗则手里的琉璃杯子,赶紧放好,盖上盖子,交给锦画去放好。

这还不算,她倒惦记上遗则的葡萄酒了,便吓唬遗则道:“是你自己乖乖把酒交给我呢,还是我告诉阿娘去。”

遗则瘪嘴,不情不愿道:“三姐你好狡猾。给你就是。”

奉珠满意的拍拍遗则的脑袋,笑眯眯温柔道:“这才乖。三姐疼你啊。给你金子玩。”

说罢便让锦画去把她那匣子金子拿来,推给遗则道:“你想要几个便拿几个吧。”

“真的?”遗则这回可不信她了。

“自然。”奉珠保证道。“拿吧拿吧,多拿点,去金银器行换成铜钱,有了钱,你想要什么都自己买,但是不能拿了这些金子学坏,听见没有。”

“哎,嘿嘿。”遗则这才高兴起来。

姐弟俩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话,叙了多年情份,直到奉珠心里觉得稀罕够了这个弟弟,才把人放走。

房公并遗直一早去上朝,这是不能耽误的。只让遗爱请了假去京兆尹打探消息。

画像便是昨夜画好就让管家拿着房公名刺交给京兆尹了的,想今天中午该有些消息了。

这事说来也巧,那对母女不但是偷儿,还牵扯到一宗命案中。

原来,这对母女竟是在长安治下万年县毒死过一个走货的胖商人,谋财害命,一逃了之。

京兆尹当夜被人从小妾肚皮上拉起来自是不高兴,待看了名刺,知是梁国公府,他便不情不愿起了身,待看到其中夹着的一张小纸条,知是御赐之物丢失,如何还能慢待,当夜就让县尉去长安治下的两个县,长安县和万年县去搜集信息。

从国公府透露出来的信息,这是一对母女,又是在快日落时逃走的,心想着,这个时间里,等她们从崇义坊到达城门口,净街鼓也早响了,净街鼓一响,城门大关,定是还在长安这两个县里窝藏着呢。

又有画像可供搜查,当夜便让衙里的书记等人描画了这对母女的画像多张,连夜打着灯笼就给张贴出去了。

只等明日一早,东市、西市,各大里坊一开,见了这画像,遇上那对母女,便能被巡街的金吾卫抓拿归案!

这对母女自进了长安,先把长安的大概情况摸了一个通透,知道长安有三十八条大街,晚上是绝对不允许走人的,如有便以犯禁之罪论处。

然而,每当净街鼓一响时,只要钻到一个里坊里去,便可躲过一夜。只因,大街上虽宵禁,可里坊之内却是允许彻夜笙歌的。

里坊之内,密集的住宅区里头也是有如棋盘一般的小街小巷,小街里头又有数不清的曲陌小道,商铺酒肆,烧饼铺子,裁缝盘发,亦自成一片繁华地。负责里坊治安的武侯们又不会每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只要进了里坊,便可躲过一夜。

她们倒是聪明,到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在自己头上戴了幂篱遮挡,便要大大方方出城去,可惜的是,她们却忘记了,为了投靠杜氏这门富贵亲戚,专门买了绸缎华裳穿在身上,她们舍不得扔,就这样大大咧咧走在街上,身边没个仆婢,官家娘子不像官家娘子,富商娘子不像富商娘子,开门做生意的老板娘也没有穿绸缎衣裳的啊,不伦不类,不三不四,殊不知已经引起很多行人注目。

巡街的金吾卫更觉她们可疑,这长安唯一一个出门不愿意带仆婢的那是莱国公府上的杜元娘,人家那是穿胡服男装骑高头大马,也是气派高贵非常。经常见她和梁国公府上的宝贝疙瘩出门购物玩耍,那是认识的,上头打过招呼的,岂是这两个女子可比的?

当下铁戈相拦,问都不问先叉到县衙再说其他。

看你是哪国奸细,还是离开原籍的逃民,一律治罪!

这母女却仍不知破绽在何处,撒泼哭号喊冤,直到被捉拿到大堂之上,掀了她们的幂篱,长安县令对照京兆尹发下来的画像一看,嘿,得了,就是这对母女没错了,赶紧给京兆尹送去吧。

却说这对母女在万年县牵扯进去的那宗命案,因是人命案子,凶手不知所踪,又是在帝都发生的,近着大理寺,县令只得准备好一应证物并勘察现场得到的蛛丝马迹写成公文上告府衙一级处理,府衙处理不得,再上交大理寺,若还不行,只得联合刑部,到最后三司会审也未可知。

因此案底都在京兆尹这里压着。又因那案子发生不久,至今还在京兆尹书案上热乎乎的躺着,京兆尹正为找不到凶手而头疼。

京兆尹茶饭不思,只想着案情,知是母女作案,母女、母女……想着长安近来也没有新的流民涌入啊,大多都被遣送原籍……即使还没遣送回去的,也安排在西市等平民区窝着……

好嘛,一盘问这对母女户籍,竟是蜀地来的,京兆尹福至心灵,接着大刑伺候,盘问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桩案子就这么破了。

因此遗爱去询问时便被告知盗贼已被捉拿到了,请房公放心云云,一定让她们把御赐之物完璧返还。这对母女犯有毒杀人罪,还要劳烦房公签字盖印等等客气攀交话。

遗爱回家去时,房公因今日不是自己当值,午时便下朝回家,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房公,房公却是听清了一个“毒”字,因他心中仍有疑问,便道:“我亲自去听审。”

奉珠心中却因那杯茶终究是自己捧给杜氏的,心存愧疚,第二日便又去看杜氏情况,听说遗爱回来,便也在一旁听着。

奉珠便拉着房公袖子撒娇道:“阿爹,我也去看。我还没见过审案的呢,最好是阿爹你审,让儿见识见识阿爹的威风。”

房公便笑着点点头,父女俩并遗爱一起坐车往京兆尹去。

这日天高云阔,惠风和畅。更有那等不急要见识一番长安繁华的吐蕃人,不等使者团一起入京,只两个人换上了大唐朝的衣服,结伴而行,前来观望的。

他们自云门关而来,如今已是到了风州,而此二人,却是连夜赶路早一天混进了长安城。

第073章 登徒子与桃花记

朱雀大道,是长安的南北中轴线,从郭城的明德门一直延伸到皇城朱雀门,皆是用黄土夯实,宽达数十丈,长则一眼望不到尽头,实为一条康庄大道。

一个身穿圆领灰白长袍,头戴软脚幞头的青年人刚要在朱雀大街中间的一条莲花龙纹青砖上踏步,立即被他身旁的一个圆肚皮三十多岁的男人拉住,他四处看看不见金吾卫,这才放下心来,便听他道:“甘布,这条道可不是随便走的。”

“哦?”身姿雄壮的青年人感兴趣的看着他,“这还有什么说法吗,路建起来不就是让人走的吗?”

“甘布请看这花纹。”圆肚皮的壮硕男人一手指地。

“我认得这个,这是大唐皇帝陛下的象征,是龙。”甘布微笑道。为自己记住了大唐的文化而高兴。

“对,是龙。这条用龙纹方形青砖铺就而成的道路是专供大唐皇帝陛下骑马用的。你看,路上的行人,他们很少走这条大道,即使走在这条大道上,也没有一个敢在这条大道中的小道上行走的,那是对皇帝陛下的大不敬。我们若从西面去往东面,只可以恭恭敬敬的跨过去。”圆肚皮的男人说罢,便拉着身姿高大的青年男子跨了过去。

青年男子恍然大悟,后悔道:“大唐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我学习的还没有你多,东赞。”

这个叫做东赞的圆肚皮男人笑呵呵道:“这不算是他们的文化,想在这个繁华的大城里平平安安的生活,这些都是必须要知道的。”

“甘布,我们下去吧,不要在这条大道上行走了,你看,我们要进皇城了,他们也都不在上面行走了。”东赞指着行人道。

“应该的。用他们的话说,这是‘入乡随俗’。”

朱雀大道两旁种植了许多柳树、榆树,树下便是排水沟,排水沟上面便是各里坊的土墙,只有巷道可以供人行走。

这两个男人初进长安的男人对长安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便见那位甘布站在朱雀门下,回头望向朱雀大道,宽敞平坦,辽远壮阔,沿途,翠柳成行,随风摇摆,又观大道左右,飞檐斗拱,高屋雅室,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砖一瓦皆透露着大国风范,便感慨曰:“我们的国家没有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只有大唐才有。”

东赞便道:“甘布不要这样灰心,我们的国家也有我们国家的特色啊。甘布雄才大略,一定会把我们的王朝治理的更好的。”

“皇城里有许多官员,白天他们都要在这里处理政务的。”东赞指着几处地方给甘布看。

甘布却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他捉住一个急匆匆往一个地方跑的行人,道:“你们这样高兴,这是要去哪里,有什么好事情吗?”

“看审案去啊,在京兆府衙,你从外县来的吧。”行人说了几句,便忙推开甘布,道:“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不要拉我,去晚了,好地方都让旁人占去了,我就看不到了。”

“禄东赞,不,陆东赞,我险些又忘记了。咱们也去看看吧。”

“正有此意。看看大唐朝的官员都是怎么审案的。我们可以借鉴。”

京兆府衙,开堂审案。

随着一声鼓响,府衙的廊庑上,喧喧嚷嚷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百姓。

“肃静、肃静。”大堂上,京兆尹穿深绯色官袍,绑十一銙金腰带,头戴二梁冠,威严抖擞的坐着,拿起惊堂木啪啪敲了几下。

顿时,下面围观的百姓都闭了嘴,寂静无声。

“房公,您看……”京兆尹客气的拱手请示坐在一旁的房公。

房公摇摇头,抬手示意京兆尹只当他不存在,该如何审案便如何。

京兆尹这才猛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奉珠和遗爱不能上堂去听,只能和百姓去挤。奈何,这些人好奇心颇重,又听说是母女妇人犯案,一个个的,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瞧这般模样,我们是挤不过他们的,还是在车上等父亲吧。”遗爱道。对于和一群人拥挤看热闹,他是没干过的。

奉珠却不同,和元娘一起,两人若是瞧着杂耍的、讲经的好玩,也会挤进去看看,最是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些人自动分开。

“瞧我的。”奉珠在阿奴那里要来一把铜钱往地上一撒,便高声道:“谁的铜钱掉了?快捡啊。”

本是卡住位子,严丝合缝的人群,顿时“哄”一声全都往地上瞅。

“哪儿,哪儿……”

“我的、我的……”

奉珠趁此机会,一拉遗爱便往前面挤去。

“这个少年真机灵。”甘布和陆东赞也趁机挤到前面去,他们正愁拔不开人群呢。见奉珠高喊了一声,甘布便看过去,原来竟是一位穿着深绿窄袖胡服的少年郎。

“你真是……”遗爱好笑的摇摇头。把已经捡完铜钱又围上来的人群隔开,不让他们碰到奉珠。

奉珠得意的看了遗爱一眼,便不作声,聚精会神的听审。

“我夫君也曾是蜀地的一位县令,不料突发疾病,病死他乡,老妇人和翠娘孤儿寡母常遭人欺辱,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背井离乡。”翠娘和她的母亲哭哭啼啼拜倒在堂下。

“为什么要毒死孙姓走货商人,从实招来,莫要狡辩!”京兆尹惊堂木一拍,继续审问。

因之前已是动过大刑,这对母女已经是口头承认了的,现在只剩最后签字画押走个程序。

“是他想赖账,睡了我女儿又不给钱,又见我们孤儿寡母就想卖了我们,我们没有办法就毒死了他。”翠娘的母亲怕了那夹手指的刑罚,便哆哆嗦嗦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奉珠听到这里便是唏嘘不已,和遗爱道:“她们也是可怜。”

“这倒不见得。”遗爱道。

“为何?”奉珠不解。

“你看她们的神态,若是第一次见官,又是犯了杀人罪,她们该是吓的脸白唇抖,说话都不利索,可你听听她们现在的回话,还是有条有理,甚至是多往可怜处引导,可见她们心中并不甚惧怕。”

“毒药从何而来?”应了房公的请求,京兆尹便又问了一遍。

披头散发的吴夫人一听便又重复了一遍:“是、是从药坊里买的。”

房公并不信这个妇人说的话,早让人拿了从这妇人身上搜出的药粉去请太医辨识药性。

毒杀人案便搁置暂且不提,又问了她们偷盗的案子,偷盗的过程。

“房公,御赐之物已经找到,下官这就派人给您送回去吧。”

“不急。待会儿我走时,让仆人带着就可。”

审案到了关键时刻,人群激动,遗爱也力不从心,往往就是护住了奉珠右侧护不住左侧。“小郎君,这偷盗案也是和杀人案一起的吗?”拥拥挤挤之间,甘布就凑到奉珠身边去了,不见了禄东赞便问身旁的人。

“不是。她们先在万年县毒死了一个商人,又逃到别处,在我家里偷盗了御赐之物。”奉珠无意识的道。

“原来是你家里失窃。”甘布若有所思的看着奉珠。

心里想着,这小郎君身上怎会这般香?可是因为大唐男子也爱熏香的缘故?

只是这小郎君身上的香气特别清幽,更像是女儿香。

“小郎君,你家有御赐之物?”

奉珠从听审中回过神来,看了这个青年一眼,便没好气道:“你离我这般近作何,不要碰到我的衣裳。”

甘布却笑道:“小郎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看,我们身后还在有人推挤,推挤之下,哪能碰不着你。”

奉珠哼了一声没说话,往遗爱身上靠了靠。

遗爱看了甘布一眼,便蹙眉道:“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这对母女是惯犯。没有正经人会随身携带毒药的。”

“这可不一定。我得看到审判结果才相信。她们怎么会那么大胆。”

遗爱无法,只得陪着。

甘布鼻子很灵,他意识到这小郎君很可能是个女儿身,便往她白嫩的耳朵上看,待看了一眼,他便笑了。

又看奉珠的侧脸,肌肤生香,唇红齿白,鸦发飘长,好一个美人。

京兆伊俯身听了房公的提醒,便一拍惊堂木道:“还不从实招来,从蜀地一路来到长安,沿途究竟犯下了多少罪孽,最好是坦白,若是被本官查出来,定斩不饶!”

这对母女起初还死赖活赖,直到听见要把她们斩首示众了,这才惧怕起来,翠娘更是白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大堂上。

吴夫人见女儿晕了,她也一晕了之。

“先退堂吧。”见京兆尹要泼醒这对母女,房公道。“毕竟是我猜测,还得派遣人循着她们的足迹一路找下去,证据确凿,再治罪不迟。”

“退堂!”

犯人拉下去,赶走围观的百姓。房公并京兆尹来到内堂。

房公便道:“这毒药我带回去让郑太医辨识成分以救我那可怜的儿媳,此事还望你周全一二。”

“一定、一定。”

人群散了,奉珠和遗爱便也去了。想回车里等待房公,却被人拦了下来。

“敢问娘子芳名?”甘布作揖便笑问。

奉珠这一身的男装打扮本就不指望没人识出,便笑道:“你这人真是好不知趣。你我素不相识,我不愿告诉你,你且走吧。”

“珠娘,上车去。”遗爱拖着奉珠手臂,便半拖半抱给弄上了马车。

“足下是那位娘子的什么人?”甘布直直问道。

“你这人好不知礼,若非看你相貌堂堂,我早就让仆人将其打一顿了,哪里来的登徒子!”遗爱倚靠在马车壁上,懒洋洋道。

“登徒子是什么子?我记得你们有一个孔子、墨子。”甘布使劲想了想,脑海里到底是没有搜寻到登徒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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