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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缝纫机回古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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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会要这个钱?你肯收用她再好不过,我常跟她提起,再没有比你更靠谱的东家了。”

欢颜衣铺后头有一块泥洼子,原是个小池塘,后来池水渐渐干涸了,就长了些草木,如今荒废了有三四年,宽头刚好和前面的院子相当,长头却极长,抵得上三个小院了。

夏颜打这块空地的主意不是一两日了,两边都是矮树林子,没有住户,若是围起来开办作坊,再与前头院子打通,做成一条龙供应链,最是便利不过。

这块地无主,要买就得去官府报备。

县衙的户书从桃木架子上抽出一叠落灰的地册,蘸了吐沫翻开纸张,觑眼找到了那块地的记录,拨起算盘说道:“四丈八尺宽,十丈二尺长,按如今城里的地价儿,得一百七十六两三钱。小娘子,您既然递了何老爷的名帖,我少不得劝您一句,这买卖不划算,您有这个闲钱,一间小楼都能置办下来咯,还不用自家费心砌砖头。”

夏颜谢过他,依旧付了钱。要开染布作坊,自然还得是大敞院好,染完布朝院子里一挂,收用也方便。就是还得请匠工填坑、挖地基、砌围墙,她还想一步到位,再起一排库房,这么下来大几十两又没了,自打她做生意以来,手里就没攒下银子。

围墙里头被隔成三个四方院,后头两个院门被封了起来,留待日后派用场。前头这个院子和制衣厂房连了个垂花门打通。打了新井,还装了抽水的轱辘,七八只大染缸摆在院中央,清水只盛了一半。装染料的麻布袋子箍得密密实实,一股脑儿被堆到了库房里。

胡染娘进了作坊,瞧见这一套套新办的家伙什儿,连眉眼都神采起来。自家进来做工,领得就是大师傅的工钱,她虽力气比不得男人,可配料极有准头,竹青松黄翡翠,凡是能想到的颜色,在她手里就没有配不出来的,别人要费四两的料,她只要二两,若不是这些年被耽误了,她早就成了名手。

这个小东家早就听王家姐妹说过,每回提起都翘大拇哥儿的人物必然差不了,仅这几日相处下来便知是个心眼实的,小小年纪能做出这番业绩,想来也有过人之处,思及此不免又多了几分亲近的意思。

“您就跟前面几个裁衣大师傅一处吃住,那儿还有不少空屋,每日里开三顿伙,饿了还有点心填补,师傅辈的每旬能自主点两道菜,您有想吃的,跟灶上的大娘提前说就成。有甚短缺的,就来找我,只是有一样,万不可寻人是非,挑拨矛盾,我最不耐烦这些乌烟瘴气的事儿。”

胡染娘笑了,这话正合她意。先前她还担心,这铺子里妇人居多,恐多有是非,现下看来,这小娘也是个雷利人,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旁的都齐全了,只是少几个配料的瓦罐瓮子,我不识字,您可要记下?”

“不必了,您直接报到账房上去支银子罢。”夏颜也不过问,这些染工都有自己的绝活,秘方上的材料是向来不外传的,不如就一切让她自己做主了。

胡染娘翘着嘴角点头,这东家相处起来舒坦。

这边染布作坊刚开办起来,第一批下水的料子还没干透,皇帝老儿的御辇就踏上了凌州地界儿,可偏偏这时,新仓街胡同口却出了件人命官司。

第45章 意外之喜

圣上驾临,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必得被扒下一层皮来。

裴老爷这几日就急得团团转,家里小儿子收利钱出了差错,同人相争起来,没料到一个错手就把人打死了。县老爷动了雷霆大怒,没过堂就把儿子押进大狱。能动用的关系都动了,银子也花去不少,可就是没把人捞出来。

他老夫妻俩口,整日整夜焦着心,老病未好,新病又添二三。

何漾把手里的书信拆开一眼扫过,又卷成了一根小纸棍,在手指尖来回把玩,挑眉朝何大林说道:“裴家的门子来送信,裴老爷求我搭手相救,这事儿爹爹您决定罢。”

何大林一张老脸红透了,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说不出一句硬气话,到底还是自己理亏,被臭小子挤兑了也无话可说。

他嘀嘀咕咕自语了几句,没成想这裴家竟是这么个混账东西,为放利做尽了伤天害理事,可见这钱赚了也不是干净的,幸亏当初没应下那些糊涂事儿。他仰头望着已经高出几寸的儿子,抹了把脸,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这小子看得透彻。

这几日衙门里一片忙乱,雷县令把繁杂的人情往来全都推拒了。在自己管辖地界出了人命官司,便是失德,这当然要极力瞒报,可坊间谈资却愈演愈烈,就如这秋日的风声,一茬响似一茬。

初来凌州的景帝想与民亲近,派人下去一打探,就听到了这么一场民怨,心中自然不喜,把从上至下的官员都训斥了一通,连朝圣宴都撤了,只让他们回去把任上的大小事宜梳理一通,次日早朝来报。

这些地方官吏见过龙颜的人寥寥无几,更是无一人上过早朝,如此百年难得的一遇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了,回去就同门客们商量起面圣时该如何奉承拍马。

景帝此番来凌州,名为狩猎,实是巡视边防重地。

据探子回报,近年来北方鞑子蠢蠢欲动,恐有生变。于是有朝中重臣秘谏:天子亲临,一可稳定民心,二可震慑异族,三可安插亲信,乃一石三鸟之计。

景帝听进此谏,又想到凌州乃圣祖爷潜邸所在,他自小就仰慕圣祖丰功伟绩,如今理政也多仿圣祖遗风,至后来成祖、高宗也做过凌州封王,便想亲自来看看这片龙脉之地。

如何揣测龙意,自有下头一众官吏操心,而市井小民更津津乐道的,还是皇家的吃穿用度并小道秘闻。

圣人不过刚落脚,各大店铺就打出了眼花缭乱的名头:御膳房亲传菜品、御前回香龙井、贵妃养颜膏脂……甚至还有铁打铺立了“大太监夜壶”这样的招牌。

夏颜凑了些零散时间,用缝纫机绣了一块新幡布,上面绣着几个宫装仕女,或摘花逗鸟,或吟诗诵读,丽人们衣裙华贵,花妍玉色,就连精致的画本子里也少见的。侧边还挂出一条大标语:尚衣监亲定宫装招牌。从二楼垂下来的巨幅广告布,隔着几条街都能看见,不少人路过时都驻足回头,抻着脖子往店里张望。

欢颜衣铺的染坊里,胡染娘把新收的红花放进石碾子里,褪了鞋踩在石轮柄上来回碾熟,碾完一翁,用水淘了放进布袋子里绞汁。在她身后,芝姐儿小脸上滴着汗,抱着一坛子醋粟跑来,一咕噜倒进了大盆子里,把半干的红花碎又淘澄一遍。

“师傅,淘完了就盖青蒿吗?”芝姐儿抽出皱巴巴的帕子,抹了一把汗又胡乱塞进袖口里,倒了一碗水给胡染娘先饮,剩下了两口自己才喝尽。

“先不忙,放凉床上晾干,等日头下去了再覆上,这样做出来的花饼子品质才好。”胡染娘弯下腰去,把碾子里的几根杂草拣出来。

芝姐儿在缝缝补补上没天赋,可对这些五颜六色的染料倒极有兴致,夏颜见她一日里要往染坊跑几回,就索性让她丢了剪子,去胡染娘手下做学徒了。

她倒也肯吃苦,整日在院子里风吹日晒的,身板子吃不住也不喊一声累。自打碰了颜色,一双手就没干净过,连指甲盖里都染得乌黑黑的,本是爱俏的年纪,同其他丫头一比较就显得邋遢了。可她也不理小姐妹的笑话,仍旧一头扎进了染坊里。

草木染是一项绝活儿,没有那积年的手艺染不出好颜色。比如染黑,五倍子和皂斗都能染出来,可这里的工序就大有讲究了,媒染套染火候不一样,成品的效果就大相径庭。这里头自有一套口诀,染人师徒口口相传,外人不得窥其奥义。

芝姐儿要想学真本事,还得有一通好磨砺。

“我去歇个晌,你在这儿看着,待日头偏了随我去布庄,还得再买些坯布回来。”胡染娘吩咐了一句,打着哈欠回屋小憩了。芝姐儿却不得歇,她得看着新做的花饼子,不能让日头晒狠了。

前院的师傅丫头们都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也去睡了个香儿。

夏颜此时却没能歇下,自打出了官造的广告,生意又好了三成,宫里的三百件成衣还没赶制出来,小商贩们又上门来催,她不得不把一批低端成衣的缝制活儿下放了下去,饶是如此,一日里的时间也被挤得满满当当。

即使是手工缝制,夏颜的要求也极高。别家铺子里都采用平针缝的,她要求师傅们做锁边缝。这样一来成本就上升了不少,可她依旧把价格压低,既然是品牌转型的关键时期,即使不赚钱,也得稳中求变。

圣上修养了几日,听了满耳朵阿谀奉承的话,心情果然大好,谕旨一颁,带着文官武将上山狩猎了。秋山四周都用明黄绸布封围了起来,十步一岗,百步一站,连个飞鸟走兽都没逃窜出来。

一日下来收获颇丰,过了一春一夏的鸟兽正是出膘的时节,十箭下去总有一发中的,万岁爷拔得头筹,龙颜大悦,下头人人都得了一份赏赐。

雷县令一身常服,站在山脚下张望,凭他的官位,自然没有资格凑到御前去,可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白白放过。他这顶知县的乌纱戴了六年,一直不进不退,眼看政考在即,上头总算松了口,可见升迁有望,此时若是能入了天子的眼,何愁官运不亨。

眼瞅着一抹明黄浩浩荡荡下山来,雷知县对同行的师爷打了个眼色,见一切妥帖,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流星离开了。他回到县衙,备好香案,换上青袍官服,端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之下,就等着叩接圣旨了。

可直到日落西山,也不见传唤公公的身影。

刑名师爷一脸大汗跑来,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捂住胸口大喘气儿:“这天煞的,竟替他人做了嫁衣!圣上钦点了何家贡生做了县丞!”

雷县令遽然站起,案桌上的笔架子晃了两晃,终究还是翻倒了。

本打了一手好算盘,没成想是这么个结果。本朝官职三年一易,眼看自家迁调在即,“万民伞”是断然少不得的,可给谁看也不如给万岁爷看,于是便请人演了一出“乡民送伞”的戏。

御辇交错而过,百姓伏地叩首。这矗立于路边的五彩垂绦伞,果然引起了万岁爷的注意,传唤来一问是送给即将离任的县令的,稍一沉吟,只说了这么一段话:“朕初幸本州,只闻何善人义举,不知雷县主之名,大灾来临,一县之主竟守着官仓不放,要绅民自救,这伞不如送到何家去!”

又得知何贡生竟是新科三甲,正在吏部待放,立马御笔一挥,钦点为凌州城八品县丞。

雷县令听了师爷这么一段传话,顿时唬得冷汗淋漓。也顾不得甚么似锦前程了,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才是紧要之事,当下潦草写了一封书信,使唤快班衙役马不停蹄,趁夜送到了上峰的案头。

夏颜得着信儿时,还在铺子里赶工,小武子一个箭步跑进来,连话都说不齐全,只反复道着恭喜。颠来倒去才把事情说明白了,夏颜自然又惊又喜,当下也顾不得生意了,吩咐了两句就拉着人往家跑去。

天已擦黑,何家堂屋里依旧挤满了人,也不知立于中央的何漾说了什么,人群中立马传出一阵哄笑。

夏颜人小力薄,在外头跳了两下也挤不进去,只好高喊了一声:“爹!”

人群立马安静下来,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前面人也转过脸来,挂着笑儿打趣恭喜,小武子护在她身后,把人一直送到何漾跟前。

何漾眼神亮亮的,呼出的气息还泛着淡淡酒味。眼前的丫头只及自己下巴高,仰着绯红的小脸,眯花眼笑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双手似乎不听使唤,直直伸出了一寸,却又转了个弯儿,硬生生收了回去。

终究还是忍住了揽她入怀的冲动,只照常揉了揉她的发丝。

月明星稀,微风阵阵。

主人家沉浸在喜悦之中,客人们也跟着奉承随喜,恭贺声一浪高过一浪,无人注意到何家大门外,一顶垂纱小轿停了半晌。

晚晴一手轻抚额角,斜斜撑在小窗框上,兴趣盎然地望着前方众人百态,双眸中的笑意渐浓。

夜风轻摇,扫落最后一丝桂香。她放下织花纱帘,阖目倚靠在轿壁,莹润的红唇微微勾起,对着轿夫轻唤一声:“起轿。”

第46章 有孕

七品的县令,八品的县丞。

不过三日,何漾就拿着万岁爷的谕旨,前往县衙报到了。雷县令见了他,自然没有好脸色,可圣意压头,又不得不周全相待。

一个是官场老手,一个是天子授职,三班衙役见这二人有些机锋,心里也都活泛起来,虽还不敢明目张胆,可也有了几分站队的心思。

雷县令深谙官场之道,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白花花的银子淌水似的送进御前公公、重臣大员的荷包里,才算堪堪保住了乌纱帽。万岁爷如今也怠政了,对这种不功不过的小官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革了半年俸禄就算放过了。只是要想升迁,恐怕还得再熬几年。

雷县令在心里恨死了何漾,日夜想着怎么磋磨他一顿。如今送算等到他送上门来,自然有那十八般招数等着他,定要叫他清楚这官场上的运转之道。

“今上恤民,今明二年免了本州灾县农税,你下去一回,劝课农桑,使民安居,”又叫来户书,对其吩咐道,“何县丞不日下乡劝农桑,你按市价划拨宝钞,采买牛种,分与乡民。”

户书领命去了,不多会儿拿了钱粮册子来,一边誊写一边念道:“本县辖乡九百余户,经查检,田不产者一千七百六十亩,缺耕牛九百头。水牛市价钞三百贯,何县丞,是否这就给您拨钱?”

何漾听见这话这般爽快,心下罕纳,便转过身对县大人行了一礼,询问其是否还有交代。

雷知县皱眉想了一回,面做沉痛道:“本县农伤,实乃痛心,奈何大灾过后,百废待兴,用钱之处繁多,先采办三百头牛,以解燃眉之急。粮种就从本县仓库中出。”

何漾眉间一跳,心里转了几道弯。

凌州城里有句老话:宁吃腌糠菜,不吃官仓粮。

每年朝廷都拨下大把银子给各州县籴粮,以备灾年或平抑粮价之用。可到了凌州这地界,银子是花下去不少,采买入仓的粮食却粗糙劣质,一石谷子半石沙,还有五斗是霉渣。用这样的谷子作种粮,播下去能出芽才怪道。

何漾心知雷县令这是借机整治自己,办砸了差事准吃不了兜着走,心里稍作计较,便回道:“大人爱民如子,此番惠民之政定能万业复兴,只眼下已是仲秋,农时已误,不如待来年开春再放粮播种。”

雷县令五指敲击桌面,眯着眼瞧他,沉吟了半晌才道:“也好,你先领钞去买牛罢。”

何漾走出衙门,快班的捕子鲍小龙追了上来,从后头一把搂住他的脖颈,如小时候一般勒紧了玩闹:“我说甚来着,你准有发达的一天,这回连万岁爷都青眼你呢!”

何漾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使了巧劲儿往前一带,鲍小龙嗷嗷叫唤起来。何漾轻笑一声,点了他两个□□道:“你身手这般退步,还如何去缉捕盗匪?”

“是是是,县丞老爷,小的知罪,”鲍小龙揉着腕子,油腔滑调回敬一句,后又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并肩道,“明儿个晚上,敬文做东道,你几时去?”

何漾闻言顿住了脚,诧异道:“我怎一点风声也不知?为了何事做东?”

“不能够罢,这你都不知?他娘子有了身孕,昨儿个才兴冲冲递了帖子来!许是乐昏了头,你去问问?”

何漾听见这消息,也跟着舒展了眉头:“没成想,我们三个里,他竟是第一个做爹的。你的喜酒何时能喝上?”

鲍小龙摸了摸后脑勺,颇为羞赧道:“已经定了明年夏天,届时请贵府阖家赏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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