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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请闭眼之暗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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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刑警年轻些,眼里都含了泪,咬牙看着别处。

是啊,谁能不含热泪,要是见过当时仓库里,薄教授和她的模样。

“靳言……呢?”她终于问出了口。

其他人都不吭声,一名老刑警在床边坐下,柔声说:“简瑶啊,薄教授出了一点事,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已经抢救过来了。”

苏醒至此刻,简瑶整个人的三魂六魄仿佛才归了原位。

她的嘴角露出一分笑。但那笑分明已是大悲大喜至极。

“他……出了什么事?”她的语调非常安静地问。

众人默然。

后来有人说:“薄教授的眼睛,看不到了。眼角膜重度被灼伤。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因为自高处跌落,脑部淤血压迫视神经。能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简瑶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哪里能动,被众人慌忙按住:“你现在不能动!动了骨头戳到内脏可不得了!别担心!别担心!薄教授那边有我们照看着!他还在昏迷,他一醒,我们就通知你!”

终究还是没有办法,简瑶躺了下来。

后来,大家都走了,只剩一名刑警在门外值守,让她静养休息。天渐渐黑了,窗外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简瑶始终安静地躺着,后来就一直侧眸,望着窗外的星。

看不见了吗?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薄靳言的样子。他望着她,浅笑的样子。他查案时,眉眼专注的样子。他夜晚看书时,眼睛里像盛着星星。

他慈悲而平静地注视着,每一个受害者、加害者。

从此那双能看透世间一切罪恶的眼睛,再也睁不开?

那和要了薄靳言这个人的命,有什么差别?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醒来后,又要如何自处?

简瑶侧过头,把脸埋在被子里,不让自己哭出太大的声音。她没能看见那一幕。可那一切,却像亲眼所见,始终在她脑海里徘徊。

薄靳言无声下坠。

他那高高瘦瘦的身体,染血的衬衣,乌黑的短发,躺在地上,只有微不可见的挪动。

——

……

天气很好,这是河边的一处房子。不知具体是何处。

天是蓝的,云朵在浮动。水面有鱼在吐泡,波光粼粼。水下一块块的石头,清澈不动。

傅子遇坐在张躺椅里,戴着墨镜,笑着说:“靳言啊,又有鱼了。”

薄靳言转头望着他,不说话。

傅子遇又说:“今年,就该跟简瑶举行结婚典礼了吧?可惜我不能来了。婚礼准备得好一点,浪漫一点,别老古板了。”

薄靳言盯着他,问:“你为什么不能来了?”

傅子遇安静了一会儿,答:“因为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啊。那里没有思念,没有喜悦,也没有失望和犯罪了。靳言,没有关系的。我这一生,也很知足了。爱过最好的人,交过最好的朋友,到过最好的地方,喝过最好的酒。它们都是很好的,我比一般人幸运多了。”

薄靳言没说话。

眼泪,慢慢从他的眼眶渗出来。

傅子遇一直不看他,所以薄靳言看不清他的脸。他似乎很快活,又似乎很悲伤。他一直望着远方,望着薄靳言永远也到不了的方向。

“靳言,别往心里去。”他说,“我不怪你。是我的错,我该提前跟你说的,我只是……雨濛她……”

薄靳言笑了一下,是从未有过的自嘲笑容:“不,是我大意了。如果我对你多一些关心,如果我那怕再多一分精力,去查韩雨濛,你就不会死。所有人就不会出事。是我的错,现在,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弥补。”

傅子遇摇摇头说:“别这么想,我的命是命,难道那些学生的命就不是命?你只是在先完成职责范围内的事。别让这件事,一直停留在你心里。”

可是薄靳言不说话。

“我差不多要走了。”傅子遇撑着椅子站起来,拍了拍手,像往常那样轻快,“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你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以后,要往哪条路走?”

薄靳言沉默了很久。

原来自己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吗?

蝉在两人身后轻轻叫着,这又是记忆中哪一年的盛夏呢?

薄靳言说:“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去哪里?”

“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主犯还没有抓到,我也没能为你报仇。”薄靳言答,“况且我现在,已经看不到了。留在简瑶身边,只是给她增加危险。这一次,我也没能保护好她。”

傅子遇轻轻拍拍他的肩。

后来,天空慢慢淡去了,河水也淡去了。

一切都淡去了,包括傅子遇。

……

薄靳言慢慢睁开了眼睛。

然而世界已一片黑暗。

第56章

薄靳言的眼睛,蒙着薄薄一层白纱。

简瑶坐在他的身旁,伸手想要触碰,却还是放下。

“再喝点粥吗?”她轻声问。

“不用了。”他温和地说。

简瑶点点头,才想起他看不到。轻轻扶着他,重新靠在病床上。

脑子里忽然闪过个念头,若是往常这时候,他会看点书。

要我读点书给你听吗?这句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彼此的手只有一尺的距离,却忽然好像隔了很远的人海。

“靳言……”她问,“想出去走走吗?”

薄靳言侧头。

病房窗外,有人的说话声,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用了。”他柔和地说。

简瑶的心里忽然觉得难过,不想被他察觉,匆匆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薄靳言微微抬起脸,黑暗的感觉是奇妙的。人的心竟然也会变得慌乱无措,因为无论你看向哪里,走向哪里,都不知道下一步是否会踏进万丈深渊里。

他非常安静地,一个人呆了5分钟。

终于还是忍不住,抓住身旁的床单,狠狠地丢了出去。

白皙的脸上,有细微的汗,还有铁青的颜色。

简瑶端着茶杯走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立刻放下茶壶,跑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靳言,没事的……慢慢来。”

薄靳言的神色有片刻的舒缓,似乎在她身边,就发不出脾气。他没说话,只是转过脸去,对着窗外。

“嗯。”很低的声音。

简瑶握着他的手,不说话。

她不知道要面对他的狼狈。

薄靳言这样一个人,狼狈而沉默。

后来饭来了,简瑶便又耐心细致地,一勺勺给他喂。

吃完了,他因为药物作用,睡着了。简瑶便和他依偎在一张床上。朦胧中,只感觉到有人,始终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和头发。简瑶下意识便往他怀里钻得更紧,后来就被他紧紧抱住。

“靳言……”她小声说,“以后我做你的眼睛。”

别的,什么话也不用多说。什么不断尝试新医学,什么医生说希望渺茫但是不可放弃。

你瞎一天,我就当自己瞎一天。

你瞎后半生,我陪你到两鬓斑白。

似乎有一滴滚烫液体,滴在她的脸颊上。昏暗的房间里,简瑶没有抬头,当成完全没有察觉。

“子遇……找到了吗?”他缓缓地问。

简瑶心中巨恸:“找到了。”

他便不再多问。

“简瑶,我想一个人静一段时间。”他说。

简瑶没有说话。

手上的戒指,在黑暗里,静静地发着光。

就像他丢失的心一样。

——

薄靳言离开,是在几天后的下午。

当简瑶从警局汇报工作回来时,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病房,和叠得整齐干净的被褥。

简瑶一句话也没说,脸色苍白。她找遍了整家医院,所有病房。直至确定他真的离开了,离开了她。

与他同时离开的,还有伤愈出院的安岩。这两个男人,就如同两滴不为人知的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最后,简瑶找到一封信,就放在枕头下。她坐在夕阳西下、风起帘动的窗前,看这封薄靳言的亲笔信。

“瑶: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我曾经无比坚定地相信正义。直至现在,信念不改。

但有些事,需要我独自面对;有些事,需要澄清;有些事,不能放弃。

我会照顾好自己,希望你也是。

我会回到你的身边,在我认为已经准备好的未来某一天。

对不起。

深爱你的靳言。”

字迹虽然潦草,却依然不失苍劲有力。有些字甚至还写重叠在一起。

这封信,他是闭着眼睛写的。

简瑶看了许久,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低着头,很久很久也没抬起来。

——

傍晚的大学校园,灯火阑珊,一片宁静。

安岩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无数人对他侧目。他神色不动。

一个陌生的女孩跑下楼来,走到他跟前时,还有些难以置信:“你……就是那个警察,安岩?”

安岩点点头:“我是安岩。”

女孩“啊”了一声,说:“你等一下哦,事情好像跟我们想的有点不一样。等一下。”说完“噔噔噔”又跑上楼去。

安岩一直像根柱子似的,矗立不动。

女生宿舍内。

顾彷彷坐在桌前,有点愣神。身后站着几个女孩,都在劝她:“别心软啊,彷彷,他放了你一个多月鸽子,活该让他等!”“敢放我们系花的鸽子!”“就是!”

谁知这时,原本被派下去撕逼的女孩,喘着气又跑回来:“不对啊彷彷……他受伤了,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呢!脸上也有伤!”

众人都是一愣,顾彷彷“刷”一下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跑下了楼。

留下懵圈的同学们。

“怎么回事?不是说,就是个管监控的吗?怎么还会受伤啊。”

“还以为就是脸长得好看呢……原来也不那么简单啊。”

顾彷彷跑到楼下,远远地就看见了安岩。她都惊呆了——才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变得这么瘦,整个人简直就像经历了一场大的劫难。

“你没事吧?”她跑到他跟前问。

安岩看到她,心就扑通扑通地跳,才察觉这些天来那丝丝点点的思念,竟在心中发酵得越发浓郁。

“我没事。”他的脸红了。

顾彷彷却连眉都皱起来了,一直盯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臂看。

“对不起。”安岩说,“那天执行任务,出了意外,没能来得了。”

“没关系没关系!”顾彷彷连忙挥手,“你……人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

两人都静了一会儿,似都有点局促。

顾彷彷试探地问:“是在抓坏人的过程中受了伤吗?”

安岩忽的一怔。胸中突然涌起以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眼前的她,站在静谧的夜色灯光里,过着平安而幸福的生活。要怎么跟她说起,怎样让她理解,游走于生死边缘的那个年轻刑警,在炸弹声响的一刹那,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糟糕,明天不能赴她的约了。

原来,这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全部含义。

安岩微微笑了,说:“嗯,是的。”

顾彷彷目光游移,低下了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补那顿饭?”

安岩的心中,忽然被河水般的悲伤覆盖。某种冲动,完全控制了他的心。他上前一步,单臂直接把她抱进怀里。

顾彷彷整个人都呆住了。

“噢呜……”身后宿舍楼上,响起惊呼的声音。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安岩说,“我要去保护一个人。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尊敬的人。如果这世间还有人可以用伟大来形容,他就是一个。他现在的境况,很不好。我必须去守护他、帮助他。就像守护我们的信仰一样。”

顾彷彷的身体还是麻的,全麻了,可听了他的话,却莫名有点难过:“那……要去多长时间呢?”

“也许几个月,也许一两年。”

“那么……久啊。”

安岩慢慢松开她:“彷彷,等我回来。”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顾彷彷站在原地没动,就这样看着他上车,开出了校园,开出她的视野里。

就在这时,周围有许多人,响起惊呼声赞叹声。顾彷彷闻声抬头,却看到墨蓝色的夜幕下,校园对面的那幢庞大的摩天大楼,竟同时亮起许多灯。且那些灯是按规律排列的,身旁已有人高声念了出来:“Waitfoddess。

A。Y。”

“等我回来,女神!A。Y。这个AY是哪路大侠情圣啊,太嚣张了吧我去!”

——

同样的令人沉醉的暮色,也笼罩在城市的某幢高楼上。

洛琅坐在窗前,慢慢地抽着烟。屋内音响,放着震耳欲聋的交响乐,柴可夫斯基的《曼弗雷德》。

窗帘是紧闭的,只留一道缝。

那缝面前,矗立着一架精密的望远镜。

洛琅抽完一根烟,站起来,低头看着望远镜。

十分专注。

穿过楼宇,穿过夜幕,穿过人海。望远镜的那一头,精准地对着一扇窗。

窗内,纱帘微动。只开了一盏柔和的灯。简瑶穿着暖黄色T恤,坐在窗前,微微低着头,露出洁白如玉的颈项。一个人安静地坐了很久很久。

那个家里,她深爱的、幸福的家里,从此只有她一个人了。

洛琅离开望远镜,重新坐下。开始闷闷地抽烟,直至烟灰缸里堆得再也放不下,直至夜幕如同浩瀚黑洞,笼罩整个大地。房间里的自动感应灯,次第亮起。在他身后,是一面墙,从卧室,一直延伸到走廊,到客厅。

墙上,全是照片。满满登登,密集而凌乱。至少有成百上千张吧。

简瑶穿着警服、简瑶和薄靳言踏入动漫园、简瑶系着围裙在家中做菜、简瑶走在上班的路上……

简萱在大学图书馆里读书的照片,简母在菜市场微笑低头卖菜的照片。

……

杀死那名杀手的匕首,还放在他身旁桌面上。血迹和指纹都已擦拭干净了。

洛琅低下头,夹烟的手,摁住自己的额头。

离别若曾使人哀痛,重逢同样让人陷入迷途。

而我们所需要的,都只是宽恕。

……

他说,正义与信仰始终不改。

他说,他会回来。

你可知道,正义便如同月下深潭,潭中寒石。

暗光粼粼,始终存在。

即使时有浑浊,时有颠覆,

却终究会水清见石,云散月明。

他若终于归来,

请从此闭上你在黑夜里含泪的双眼。

因为他来了,请闭眼。

——《他来了请闭眼之暗粼》上部完——

第57章柯浅番外《木兰星》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柯爱的那条红裙子。漂亮的像纱一样。

那时候我就跟在她后头,大声地喊:“爱爱、爱爱!”她就会停下脚步,笑看着我:“弟弟、弟弟,跟在姐姐后头啊!”

我用力点头:“嗯。”

我们一起上山抓小虫,一起在爷爷门前种树,一起背着书包上学。我们俩长得特别像,有时候,我会扮成她,她会扮成我,交换一天。爷爷倒是一眼能看出差别,别人一不留神却会认错了。

柯爱是我的偶像。她总是那样大方、乐观、会说很多很多的话。她是班长,还是学习委员。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喜欢她。

而我呢,我就像她身后的小尾巴,小影子。只要跟姐姐站在一起,就好了嘛。

老师说:“这柯浅,像个女孩子。柯爱才像男孩子,担当起两姐弟的生活,小小年纪,不容易啊。”我觉得很骄傲,我就有这样一个姐姐,谁叫你们没有呢?

那时候,还没听过一句话,叫“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后来,刷日剧的时候,看到了。大家都看得全神贯注,只有我看着这几个字,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也许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对那玄幻的、美丽的、热血的、温暖的一切,充满了热爱。

因为在cosplay的世界里,我是绝世名伶,是王者。

我也可以是个女人,是我丢失的姐姐,柯爱。

那个有钱的亲戚来选人,是在小学5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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