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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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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王妃有一颗果敢的心,性子也与四太子相似,傲得很。既然心中不快,何不摆脱王府的束缚?”塔木邪从地上一跃而起,三两步走向暮曦身后,“今日之事,足够给王妃警醒了。有人,已经容不得你了。”

“若你不急着离开,可否再帮我一次?”一个念头浮上脑海,幽美的眸底闪过精明之色,暮曦恳切地请求。

“王妃尽管直言,我绝对为你办到。”塔木邪未经思量,便爽朗地答应了,毕竟她是兀旭烈看中的女子。

“今日要害我之人,你与他们过了招,可还记得他们的样貌,我若想将他们找出来,可能办

到吗?”暮曦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若萱,既然敢出手,就要付出代价。

“王妃放心,这个绝对不难。”塔木邪胸有成竹地向她保证,兀旭烈安拆在瀛都的虎贲暗卫

们绝非等闲之辈,只怕此时,已然将那几个贼人抓捕了。

然而,想到虎贲暗卫们可能采取了行动,塔木邪却有些慌了。

若是他们下手太重,不留活口,岂不坏了事,“王妃,我现在就去,不再耽搁了。”

“噢那好。”暮曦感激地望着他,“谢谢。”

“王妃该谢的人,不是我。”塔木邪意有所指地低语,曲起指尖放于唇边,吹起了响号,“嘀”

哨音穿透夜空之际,几名身手矫健的北国兵士从山头上飞身而至,“大将军!”

“尔等,小心护送王妃回城,定要安全看着王妃入府,明白吗?”塔木邪气势威严地下令。

“是,属下明白!”几名兵士为了掩人耳目已换了南国的衣装,但那眉眼却比南国人凶悍很多。曦注也轻容。

“王妃,请上马,一旦有消息,我会想办法联络你。”塔木邪将自己的坐骑让给暮曦,扶着她上马。

“谢谢,将军的恩情,我记着了。”暮曦重重颔首,在几名北国兵士的拱卫下踏上了回城之路

逸王府,西花厅

待到暮曦安全抵达王府时,夜已经深了。

白日里的喧嚣热闹被夜的静谧所取代。

她悄悄地推开院门,缓步走入房中。

谁知,点燃烛火的瞬间,一抹人影从暗处中悄然突现。

暮曦眯起了双眸,戒备地回身,已然握住了系在腰间的紫云鞭,“谁?”

“你去哪儿了?”低缓的嗓音中掩不住疲惫与担忧,南宫瑾抬起头,惊讶地注视着暮曦狼狈的模样。

猛地窜起身,他扑向暮曦身前,大掌扣紧了她的肩头,紧张地询问:“这是怎么了?你的头发衣裙”

暮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发髻早就乱了,衣裙上也沾满了尘土,裙子的下摆也被扯破了,“没事儿,在街市上跌了一跤。”

“怎么如此不懂爱惜自己。”心疼地捧住了她苍白的美颜,南宫瑾俯下身子,用尽全力抱紧了她。

大掌轻抚上她如瀑般的发丝,心中的歉意浓烈地翻滚,他不忍心责怪,只得放软了语气,“外间太乱了,这么晚了一个人外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推开了他的胸膛,暮曦仰起头,怔怔地蹙起了黛眉,“王爷,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里?今日不是你与若萱的大婚之喜吗?”

“本王放心不下你。”南宫瑾又岂会不知,只是双腿不受控制地来到了西花厅。

忙碌的一日间,不停地欢宴、大典,忙着举杯,忙着谢恩,他的思绪空了,却止不住对暮曦的思念。

“王爷看到我安全而归,应当可以放心了。”暮曦感谢他的关切,却不再沉溺,亦不再留恋。

她颇为疏离地向后退了几步,径自坐到了妆台前,开始动手出去发上的头饰,摆明了逐客之意。

胸口猛地一窒,暮曦的冷漠远比怨恨来得更为伤人,南宫瑾收拢了指尖,沉痛地合上了眼,“难道,你不能谅解本王吗?”

“王爷,我在帮你。”扬起的素手堪堪停住,暮曦缓缓回眸,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想做专情之人,便只能对一人负责。我不会绊住你,也不会再介入你与若萱。因为,我不再是三年前的骆染衣了。”

☆、第九十章 独守空房

红鸾殿

喜烛长燃,明晃晃的烛火映在火红的幔帐之上。爱頙琊璩

夜里的风虽冷,却吹不散熨烫在若萱心中的热情暖意。

她悄悄地掀开精致的红缨盖头,露出那娇艳甜蜜的面容,一双熠熠的杏眸中涌动着浓浓的喜悦。

环顾这精心布置的喜房,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细细地品尝着眼前这迟来的幸福。

三年多的苦苦忍耐,三年多的日夜煎熬,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一切,等到了这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小姐,你怎么把盖头掀起来了?快放下。”淓姣将一叠叠糕点放在桌上,快步走向床榻边,轻声地提醒。

“淓姣,我这脸上的疤痕是不是很丑?”指尖轻触脸颊,若萱神色蓦地一暗,忐忑不安地问。

“放心吧,小姐今日美极了。奴婢给你多扑了几层粉,已经看不出来了。”淓姣蹲下身子,

细心地为若萱理了理长长的裙摆,“王爷定会为你疯狂的。”

若萱甜甜地笑了,一瞬间好似恢复了早已被严酷命运磨灭了的童真神采。

鸾明缨眸萱。只是片刻间,阴沉的恨意与幽怨化作两股藤蔓缠绕在她的眸底,她语意凄凉地说:“不会了

,王爷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只望向我,为我的一颦一笑而牵动的瑾哥哥了。一切都变了。”

“小姐”淓姣不忍心见她如此悲伤,起身攥住了她的双手,“事在人为。三年前,你被逼离开,但谁能想到三年后你能回来?还能嫁给王爷呢?你失去的,终究都会再还给你。”

“是啊,我会要她偿还”阴冷之色在眸底乍现,若萱抬起头,望了望外面的夜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几日,她与王太后商议许久,决定除去骆染衣这个心腹大患。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若萱发现骆染衣很喜欢在傍晚后外出,她便暗暗地在王府周围安排了禁宫杀手。

最近整个王府都忙于她和南宫瑾的婚典,是防卫最为松懈的时候,她坚信,也希望那些禁宫杀手们能够抓住机会,一击即中。

只要骆染衣死了,南宫瑾早晚会重新回到她的怀抱,会死心塌地地重新爱她。

“丑时了。”淓姣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不对啊,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还没来?王府内的酒宴两个时辰前就散了。”

唇畔飘过一缕冷笑,若萱吩咐道:“淓姣,去外面打听,看看王爷现身在何处。”

“是。”淓姣即刻起身,步出了内殿

“王爷,希望你没在她那里,不然”若萱恨恨地扯下了艳红的盖头,不甘地咬住银牙。

许久之后,淓姣急匆匆地折回,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禀。

“怎么?王爷呢?”若萱审视着她那为难的神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淓姣紧抿着唇,好怕伤了若萱的心,迟迟不肯开口道出这般残忍的事实。

“在骆染衣那里,对吗?”她猛地离开了床榻,坐在妆台前,脸色难堪至极。

“小姐”淓姣不知她怎会料事如神,但更为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王爷竟然在冷寒的夜里,呆坐在西花厅的院落中。

透过铜镜,若萱已然从淓姣的脸上得出了答复,苦涩的笑接连溢出。

她疯狂地拔下了插在发髻中的金步摇,甚至扯乱了自己的头发,将放在眼前的胭脂水粉全部拂到地面上。

“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内殿响起,伴随着她近乎绝望的痛呼:“骆染衣!”

“小姐”见她激动失常,淓姣吓得后退了两步,以手掩面默默啜泣

翌日

暮曦早早地就醒了,然而疲惫感却更为强烈。

都怪昨夜那恼人的冷风,在窗外呼啸刮过,扰得她无法安眠,几乎是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碧儿从后厨房打好了清水,本想先送到炉火上将清水烧热些,好给暮曦梳洗用。

她步入走廊的时候,一抹岿然不动的人影闯入了视线。

亦步亦趋地靠近,当碧儿看清了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庞时,手中的铜盆应声坠地,清水溅落在南宫瑾的衣摆之上。

“咣当”以手掌撑抵着额头的南宫瑾被这一声响惊醒,他抬眸,微微的愠怒在眼底一闪而逝。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碧儿赶忙跪了下来,见晨间的露水似乎挂在他的发髻上,猜到他可能彻夜坐在这里,“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天亮了。”南宫瑾无意责罚她,只是心中不快,所以脸色难看了些,他扬示意起大掌,示意她起身,“小声些,别把染衣吵醒了。”

话音刚落,他掀开衣摆,径自地走出了院落

暮曦蜷缩起身子,在屋内将外面的动静听了个满耳。

白日里,因为看不到,所以她的听觉最为灵敏。

想到南宫瑾可能在冷风中枯守了一夜,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碧儿重新打了盆清水,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拨开帷幕的刹那,她惊讶地低呼:“王妃今日醒的这么早?”

“嗯,扶我梳洗吧。”暮曦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她在碧儿的搀扶下走下床。

用过了早膳,暮曦吩咐碧儿前往瀛都郊外的驿站,将她写好的书信交给破虏,要他带给骆睿。

她静默地斜倚在窗边,心思沉重地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既然南宫澈那日说,她与南宫瑾的婚事关系重大,若是没了与王室的联姻纽带,会危及骆睿。

那么她有必要亲自询问骆睿对此事的看法,毕竟朝堂之事,他比自己更为了解。

突然地,一阵强劲的冷风袭来,吹开了紧闭的窗户。

刺骨的冷意扑面而来,暮曦瑟瑟发抖,她起身,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将窗户慢慢地合上。

不一会儿闭合的窗子再次被吹开,暮曦觉察出了些许异样,她不急着关窗,只是侧耳倾听。

风的呼啸中似乎夹杂着极轻且快的步履声,指尖扣紧窗棂,她以笃定的口吻问道:“来者何人?”

一抹矫健的身影如光影般破门而入,顷刻以强力的掌风将殿门合上,动作快到让人无法反应。

“王妃”塔木邪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无神的眸子,“你怎么”

“是你。”高悬的心落下了,暮曦轻舒一口气,“将军很有胆识,白日里就敢明目张胆地入府。”

“那是王妃没看到我如今的这身行头,我是混在送菜的小厮中入府的。”塔木邪快步走近暮曦,惊讶不已地蹙紧了眉,“你的眼睛”

“将军请坐。我的眼睛白日里是看不到的,太阳落山后方能瞧见。”暮曦轻声地向他解释,“炉上煮着热茶,将军自行取用吧。”

塔木邪怎么也想不到,像暮曦这般貌美聪慧的女子竟是个半盲之人,惋惜之情盈满心口,“王妃,暗伤你的贼人已经查清楚了,他们是禁宫的杀手,此次行动,是奉了九王爷的侧妃宁若萱的命令。”

“供词可有?”暮曦满意地点点头,她需要一份足以制约若萱的证据。

“有,在这里。”塔木邪从上衣中取出了那些杀手已经画押的证词,“这里还有一份关于他们家中详情的汇报,我相信对王妃是有用的。”

“现在,你把他们拘押在何处?”暮曦握紧了若萱买凶的证据,赞赏塔木邪办事的效率。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一个让买凶者绝对无法发现的地方。”塔木邪语意坚定地回应,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也正是他多年来深受兀旭烈器重的一个原因。

“他们是禁宫杀手,只怕那个幕后主使者,来头不小。”暮曦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眸子,暗自揣度着。

“是,我用尽了各种办法,才撬开了他们的嘴。那个人很可能是王太后,但没有绝对的证据,所以王妃行事还要三思。”塔木邪从袖中取出了一盒药粉,放到暮曦的掌心,“那日王妃所中的迷毒,极为厉害,这里便是。”

“将军,可否将他们交给我?”暮曦必须要有活的人证,不然若萱绝对不会甘心认罪。

“可以,但只有一人。”其实,那十名杀手,已经被虎贲暗卫杀死了九人,唯有一个活口留下。

因为兀旭烈曾有令,但凡伤害九王妃之人,决不轻饶。

虎贲暗卫们也只是依令行事,这次若不是塔木邪及时赶到,只怕这唯一的活口也没有了。

“好,谢谢将军。”暮曦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靥。

“王妃,过几日,我会将那名杀手安置的地点告知您,并且派一名持有虎贲符的男子与您联络。”塔木邪站起身,向紫苏恭敬行礼,“王妃,我告辞了。”

“将军,一路平安。”缓缓起身,暮曦拿起了放在矮几上的一个小小的食盒,“一点心意,将军带上吧。”

塔木邪望着那个精致的食盒,双手接了过来,敞开盒盖,惊喜地看到精美的淡粉色糕点,“这是王妃亲手做的吗?”

“将军帮我了很多,我真的无以为报。但求来日有机会,让我为你做些什么。”暮曦岂会不知,正是因为兀旭烈曾对她有情,才能使得眼前男子对她鼎力相助。

☆、第九十一章 阴冷威胁

谢谢王妃,我告辞了。”塔木邪小心翼翼地将食盒藏入怀中,颇为珍视暮曦的这份心意。

“嗯。”暮曦微微颔首,唇畔拂过淡淡的笑意。

下一瞬,矫健的身子如电光火石般离去,似乎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十日后,入夜

指尖撑着额间,就着微弱的烛光,暮曦细细地看着骆睿刚刚从前方寄回的信函。

最让暮曦欣喜的是,他的箭毒已解,伤痊愈得很快,真的是没有大碍了。

骆睿虽人在边疆,却也得知南宫瑾已迎娶若萱为侧妃之时,他十分气愤,更支持暮曦离开王府。

至于暮曦所担忧的这桩婚事对于骆睿在朝中地位的影响,他也做了悉心的解释,并给与了她足够的宽慰。

望着那落于雪白绢帛上的飞扬字迹,碧绿的美眸中泛起了缕缕柔波。

在暮曦心底,骆睿已不再是骆染衣的兄长,而是她在这个时空中,真正的,唯一的亲人。

这般深厚而真切的亲密感,绝非仅仅因为骆睿那张与樊落叔叔相似的面庞,更因为他待她的方式。

骆睿对她爱护有加,处处为她设想,让暮曦无法不感动。

虽然骆睿在信中重复强调,一桩婚事不会影响他的前途,他依靠军功才能换得的地位也非随意即可撼动。

然而,暮曦明白,南宫澈的那番告诫有夸张之嫌,却也有几分在理。

骆家因功高震主,所以行事素来跋扈了些,不仅犯了王室的大忌,自然在朝中树敌不少。

就连当今的王太后,也因与宁若萱的父亲是表兄妹,而恨透了骆家,恨透了骆染衣。

这次骆睿在前线,被敌军所围,大军迟迟没有前去救援,多半是朝中反对骆家的势力在暗中掣肘。

面对骆睿,这个真心疼爱着她的兄长,暮曦不能太自私了。

摊开掌心,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日自己在深巷中所中的迷毒,决心在离开前,为骆睿作一番安排

“王妃,宁侧妃她求见。”碧儿推门而入,轻声禀报。

“来得正好。”暮曦将绢帛藏好,神色镇定地点点头,“让她进来。”

虽然若萱如愿嫁给了南宫瑾,但他们婚后的关系却不似大家设想的那般融洽。爱夹答列

新婚之夜,若萱独守空房,而南宫瑾竟在西花厅外的小院中坐了一整夜。

单单是这一件事,就足以刺痛若萱的心,让她对骆染衣的恨意更浓。

何况,近十日来,南宫瑾每晚都造访西花厅。

虽然暮曦每次都是避而不见,但想必王府人多口杂,消息早已传到若萱的耳中。

这一次,她定是来者不善。

暮曦走到外殿,安然地坐于长塌之上,眸光清明地注视着一身华服的若萱款款而至。

容貌更为艳丽娇俏,却掩不住眉目间的几许憔悴与落寞,若萱根本没打算向暮曦行礼,只是狠狠地盯着她。

碧儿瞧着她那副桀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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