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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给妞笑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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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问,在病魔面前,时间就是生命。

薛以安抓起王嬷嬷的手道:“如果现在去找五哥恐怕来不及了,这样,王嬷嬷你现在立马就带我去看狗娃子,我想办法拖住他的病情。毕安你立马回薛府,什么也别说,让我五哥立刻到陈家村来。”

一席话说得又快又准,丝毫没有半点女儿家的迟疑温婉。王嬷嬷一怔,这薛家到底培养出的什么姑娘啊?不过此刻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忙携了薛以安的手就又往陈家村赶。

临行前,薛以安与狴犴对视一眼,点头示意,只道:

“靠你了!”

狴犴也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呃……也是自己这个“司刑狱使”表现的时候,自然也拍着胸脯保证,片刻,两人就分道扬镳。

一路上,薛以安了解了大致情况。

原来,这狗娃子是陈大壮夫妇的孩子。

前几日五更天,村民们只听狗娃子一阵惨叫,忙点灯笼起来看就见陈家夫妇已经死在了血泊中,狗娃子则战战栗栗地拿着平时玩耍的小木刀不能言语。村民们都猜是夜魅所为,官府恐事态扩大不但不好好查案,反倒封锁了整个陈家村不准村民出入。今日狗娃子突然病重,气若游丝,痴呆傻笑。恰巧村里的郎中又不在村里,王嬷嬷这才冒死爬墙翻出来找薛以烜。

闻言,薛以安气得咬牙。

“王嬷嬷你莫怕,有我在我看哪个狗官敢伤你一根手指头。”其实王嬷嬷很聪明,四哥薛以煊除了医术高超,还有个益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只有他们薛家人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天下家谁不知薛家富可敌国,年年国库大半都是薛府所出,怕就是皇帝老子见了薛家人也得礼让三分。

言语间,陈家村已到。守在村外的官员们谁没见过薛以安这个刁蛮小姐,都颤巍巍地迎着她进村。

但,还是晚了一步,等薛以安赶到床边时,狗娃子已经蹬腿去了。

薛以安蹙眉,还是谨慎地摸了鼻息,又带了随身的手套低头观察狗娃子的脖间,因死亡时间新近,暂没出现尸斑,可是博息、脉动全无,再一摸四肢虽还温热,却已渐渐僵硬。

叹息声,薛以安摇头对一屋子村民道:

“好好安葬吧。”

闻言,以王嬷嬷为首的村民顿时小声啜泣起来。

“哎呀,真是可怜,爹娘刚去没多久,这孩子也……”

“呜呜,狗娃子你咋不坚持一会儿呢?王嬷嬷我说过啊,虽然你爹娘不在了,但我和你王大叔一定将你养活啊。”

如此情景,薛以安前几年跟着师傅当学徒时见多了,自然也就有三分麻木。只是简单劝慰几句后,薛以安就争取时间地开始检查着房屋,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官府们也无人阻拦。

薛以安瞥向旁边哈头点腰的县官大人,冷声道:

“陈家夫妇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县官大人擦擦额头的冷汗,道:

“据仵作证实,是被尖锐利器所伤,失血过多而死。”

薛以安未语,眼睛落在桌上的小木刀上。用帕子捻起小木刀,这种东西应该是陈大壮在世时为儿子做的玩具。

县官见薛以安沉默,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回去跟她大哥薛以暮乱说半句,忙又献殷勤道:

“哦,对了,那个凶器也找到了。当时就丢落在现场,是把锋利的斧子。”

“既然如此,大人何不把斧子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裹着风声,磁性的男声进了屋。

村民已被驱散,陈家一屋子现在只剩了官府的人,见了冷峻的薛以煊,各个都弯腰叩拜。薛以煊虽只是医师,却是炎帝钦命的二品御用医官,自然心安理得地受了众人的朝拜。

县官见了这鼎鼎大名的薛大人,也忙埋头道:

“是是,我这就去把凶器取来。”

“慢!”清脆的声音如珠子般落地,一直凝神研究小木刀的薛以安幽幽抬头,转向薛以煊身后的狴犴。

阴冷道:

“毕安,我要检查你身上的伤口。”

第六章 凶手是谁

前章提要:两人正商量着私奔以后去哪的问题,却撞见前去求医的王嬷嬷,可当众人赶去的时候,狗娃子已经死了。

闻言,狴犴背脊一僵,怔在了原地。

薛以安却是眼神犀利,玩味地勾起嘴角:

“怎么,不敢?”

周围官员都听出了语气里的挑衅,皆一副警惕的状态,就等大小姐一声令下就捉拿逃犯。似乎……整个屋子的人都已判断,这就是京城所传十恶不赦的汪洋大盗夜魅。

狴犴抿紧唇瓣,与薛以安对视,四目相撞,瞬间迸出火花。

咬着牙,狴犴还是脱了上衣。顷刻,线条优美的胸膛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多了丝严肃,薛以安重新戴上手套去看那伤口。

“伤口切处虽平整,却不似锋利剑器造成的伤口光滑整洁,伤口外围皮肉外翻,还有些许木屑……”

顿了顿,薛以安抬头凝望狴犴亮晶晶的眼眸,才道:

“这正是小木刀所刺的伤口,就连切口也刚刚吻合,你就是杀害陈家一家人的夜魅!”

语毕,衙差们顿时把夜魅和薛以安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实,夜魅跑了都无所谓,大不了上面批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但如果薛大小姐受伤……县官打了个哆嗦,不敢想后果地怒吼:

“给我把这个狂妄歹徒抓起来,千万别让他上了薛大小姐!”

语毕才又柔声道:

“薛大小姐,既然案子查清了,您还是出来吧。”

薛以安哪里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狴犴。

狴犴一字一句地从嘴里蹦出来:

“狗娃子刺我,我没杀人。”

薛以安正想出言反驳,脑袋上就挨了狠狠一拍。

“哎哟!”捂着头回身,发现居然是四哥。

“四哥,”薛以安不高兴地撅嘴,虽然平时在家里无所谓七个哥哥怎么欺负,。电子书但现在自己在办案诶!

薛以煊拿着文案又翻了翻,才冷眼看小妹一眼道:

“怪不得考不到仵作资格。”

“……”戳人痛处,薛以安磨牙。

薛以煊缓步走到狴犴面前,拍拍他肩膀道:

“小妹多有得罪,见怪莫怪。”

“四哥!”薛以安在众衙差面前被这个洗刷,气得直跳脚。

薛以煊止住妹妹,负手娓娓道来:

“我问你,刚才狗娃子有难,你通知谁来告诉我?”

薛以安眨眨眼,这不是废话吗?

“毕安啊。”

薛以煊点点头,“我问你,如果你是夜魅,知道自己杀的死者儿子有难,你会不会还回来通知我?”

“当然不会!”

这话不是薛以安说得,而是旁边捧着大肚子乐呵呵的县官。

因为口快,顿时被薛以安凛冽的眼神鄙视了。

握着拳,薛以安眼睛弯成一条线。

“大人你说不会啊?”

“不不,”县官忙摆手,“我说会!会!”

听了这答案,薛以煊也一脸和蔼地说:

“那敢问大人为何会回来呢?”

县官面有难色,这左也不是,右也不对,当夹心饼干天下第一惨啊!

擦着眼角的眼泪,县官咬舌头道:

“那个,也许夜魅突然心存善念,当初他没杀狗娃子只砍了陈家夫妇就可见。”

一直沉默不语的狴犴听了这话摇头,难得地说出句完整的话:

“我闻惨叫,闯进屋子。大概夜魅知道被人察觉,才没对孩子下手。”

薛以煊闭眼点头,“这才叫合情合理。”

薛以安依旧不服,叉腰对狴犴道:

“那我问你,为什么狗娃子会刺你一刀?”

狴犴未开口,薛以煊首先皱眉道:

“安安啊,还好你师傅不在这,不然被你气得吐血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推不出来?县官大人。”

“啊?”听见自己又被点名,县官可怜兮兮地张大嘴巴。

薛以煊道:“告诉咱们薛大小姐,为什么夜魅逃跑后,狗娃子还会刺狴犴一刀。”

县官垂下眼睑,不敢看大小姐脸色地低声说:

“孩子受了惊吓,看见突然又闯进个人影下意识地举起了小木刀……”

狴犴眼露赞许,忙不迭地点头:

“对。”

薛以安气得五官生烟,但偏偏又找不出丝毫破绽。

“那你说陈家夫妇是谁杀的?”

薛以煊微笑,牵住妹妹的手:“走,现在就去义庄,答案你来告诉我。”

义庄,说简单点就是官府办的停尸房,专供一些来历不明或客死他乡的尸体安置。陈家夫妇因死因未明,一直搁在义庄还未安葬。

薛以安仔细地检查了两具尸体,深呼吸口气道:

“两人脖间皆有伤口,大动脉被割断,故此流血过多而亡。我仔细看过斧子,相信这就是凶器。”

一同前来的狴犴蹙眉,心道当时自己要是早一步到也许这两夫妇就不会死了。

一旁的薛以煊道:

“这是表面,还有呢?”

薛以安摸摸鼻子,三分撒娇地说:

“四哥别考我了,揭底吧!”她对着这两具尸体都快一个时辰了。

薛以煊铁石心肠哪里理,严肃地说:

“告诉过你在死者面前要庄重,你看,你的口水都要滴到陈大壮的手背上了。”

“噗——”最后面的县官没忍住,笑出了声。

薛以安撅嘴,手指攥紧已经开始谋划日后怎么收拾这个狗官了。

薛以煊拍拍小妹脑袋,“没听到我说话吗?还不把手背上的唾液擦干净了?”

薛以安耷拉着脑袋,丧气地抬起陈大壮的手,定定地看后才又“啊”地大叫出声。

薛以煊怪笑,“大惊小怪做什么?”

薛以安高兴地抿唇扬眉。

原来四哥不是在戏弄自己,而是送自己提示,扬扬尸手,薛以安头头是道:

“陈大壮指甲呈乌黑色,眼皮下凹,这是常服食五毒散的症状。”

薛以煊含笑,“这么肯定?”

薛以安嘿嘿笑道:

“其实呢,要确定是不是此人常年服食五毒散很简单,把大量蒜瓣剁融,再放进一般的香炉熏就能看出端倪,如果熏过后的尸体胸脾也成乌黑色,尸斑加深的话就确认无误了。还有一个后备就是要找周围的村民查查,此人是否真的往日行为不端正,喜好服食这样的玩意儿。”

语毕,薛以安才挥手说:

“不过既然四哥这样考我,说明你早有把握,这些工作恐怕早就在刚才叫人做了。”

薛以煊失笑,“自作聪明。”不过知兄莫若妹,他的确在来之前就已得到狗娃子身亡的消息,干脆先转道在义庄看了圈才过来陈家村。

薛以安正得意,就听县官道:

“就算陈大壮服食五毒散,但是大人们也说他是失血过多而死,颈上那一刀才是关键,这……”

一语击中,薛以安顿时脸色煞白。对啊,就算有服食五毒散不好的习惯,但明明致死的原因是脖间那一刀。

气氛瞬间降到了最低点,眼见真想就摆在眼前,小妹还是笨的看不透,薛以煊也狠狠地叹了口气,她真是那人的徒弟吗?

“凶手是陈夫人。”

狴犴突然地说话打破了寂静,闻言,薛以煊目光灼热地看向狴犴。

“何解?”

狴犴眼神深邃,拿手触碰着陈夫人的尸体,却被炸了毛的薛以安赶到一边去。

“不许拿你的脏手碰尸体!”

众人哑笑,等聪明的小卒送上手套后,狴犴才继续道:

“陈大壮脖间的伤口左边明显深于右边,说明歹徒是从左边一斧子划过去的。这无可厚非,可奇怪的是,陈夫人的伤口却是左浅右深。”

薛以安挠挠头,“这怎么了?”

狴犴抬头,拿手在自己脖间比划了下。

众人顿时悟然。

陈夫人是自己抹自己脖子,俺常理,自然是从右边向左边划,伤口肯定是右深左浅,但是陈大壮却是右浅左深,说明是有人拿着斧子砍了过去,这人无疑就是陈夫人。

薛以安撑下巴,提出质疑:

“也有可能歹徒进屋行凶,先杀了陈大壮,然后把斧子拿给陈夫人,要她自尽啊。”

狴犴摇头,“陈大壮死前全身放松,表情淡然。如果是歹徒所杀,怎会?”

薛以煊未言语,投以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薛以安仍旧不服,鼻子喷气对狴犴道:

“那杀人动机呢?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弑夫再自杀?”

薛以煊道:“动机刚才你不是已经找出来了吗?”

薛以安眼眸一亮,自解地说:

“因常年服食五毒散,害的家里鸡犬不宁,陈夫人一怒之下……”

狴犴点头,扯着陈夫人的袖子道:

“手臂上有深浅不一的淤青。”

薛以煊叹气:“这是长年被殴打的痕迹。”

真相大白。

有人却高兴不起来。

薛以安不高兴,是因为白痴狴犴抢了他所有风头,县官不高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得罪了薛大小姐。

第七章 得罪嫂子

前章提要:凶手查出来了,案子在四哥的帮助下圆满解决。

案子办完,自然就轮到处理家务事了。

薛以煊遣退倒霉县官和各衙役,就幽幽看向狴犴和薛以安。

薛以安虽然刁蛮无理,但在几个哥哥面前却是温顺得像乖猫咪。知道四哥最心软,薛以安屏息地蹭蹭薛以煊手臂道:

“四哥,你能不能装作今晚没见过我?”

薛以煊扬眉看看薛以安和沉默不语的狴犴,噙笑道:

“准备继续私奔?”

“四哥!”薛以安羞得脸大红,谁料狴犴却一脸淡定地说:

“夜魅——”

薛以煊知道他对夜魅之事还疑问甚多,也不介意地道:

“小妹说得对,确实没有夜魅这个人。”

薛以安见四哥转移话题,巴不得,也忙颔首道:

“对,没有夜魅这个人,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威远镖局——”薛以安顿了顿,想到此事有关薛家机密,回头望向薛以煊,发现对方脸色平和,才压低声音地说:

“那个威远镖局其实是薛家的产业。”

狴犴蹙眉,“嗯?”是薛家的产业和夜魅有什么关系?

薛以安咳嗽声,道:

“前几个月,镖局接了一个险恶非常的镖,接也不是,退了不是。大哥无奈,就和六个哥哥商量,假演了一出大盗劫镖的戏,让卖家以为镖局死伤无数,但还护死抱住镖物,这样既保住了镖局的声望,又扔了烫手山芋,一举两得!”

狴犴听得似懂非懂,整张俊脸都皱成了一团。

薛以煊摸摸鼻子,拖长声音道:

“所以,才有了个劳什子‘夜魅’大盗的传言,其实一切都只是虚言。”

狴犴深深呼一口气,他自成人后就寡言少语,但这并不表示他脑子不好使。什么镖如此凶险,接也不是,退也不是,要用这样的苦肉计?最后还把自己也脱下了水?

想了想,狴犴又觉两兄妹语义隐晦,问了也是一番白努力,便转移话题道:

“那王家庄一夜间被洗劫一空呢?”

薛以安不耐烦地扇扇袖子,“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王庄主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和隔壁村的寡妇有染?说自己的银子被洗劫一空只是个哄家里母老虎的幌子,银子啊,多半都流落到那个寡妇兜里了。”

薛以煊用扇子“啪”地一声打上薛以安的头,“没有根据的话不许胡说。”

语毕,才转向狴犴道:

“王家庄被洗劫一空的案件官府正在查办,相信不久的将来会有个结果,但是绝不是夜魅所为。夜魅不过是个被我们凭空捏造的大盗而言。”

狴犴抿唇,想想觉得有道理便颔首。

薛以煊掸掸衣袖,轻松地笑笑,“好了,案子告一段落,我也回去了。狗娃子的死因还有待考察。”

薛以安眼睛骤亮,“四哥你这么说,是不是我可以不要回家了?”

薛以煊笑笑,摇头道:

“回去做甚?反正过不了多久也要嫁了,你跟在夫君身边多培养培养感情也不错。”

薛以安抓抓脑袋,“什么意思?”

薛以煊挑眉,“安安,告诉你个好消息吧,爹爹今早已带着彩礼快马加鞭地去祥福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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