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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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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成很高兴,向吴氏施了一礼,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妹妹这么漂亮,昨天晚上我就看上你了。以后你在这里做了,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呢。”

程姐一瞪眼:“就知道贫嘴!叫你来是有事情的。”

“夫人吩咐。”邓玉成依然嬉皮笑脸。

程姐说:“你和小红马上给杏儿妹妹收拾出一个大房间来。”

邓玉成说:“得令!”就往外走。

小红冲吴氏做了一个鬼脸,也往外走。

两人刚刚走出门口,程姐又把邓玉成叫住了,说:“你去告诉西城的刘掌柜,咱们新来了一个漂亮端庄的吴杏儿,还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小红儿,让他带了银子快快过来。”

邓玉成和小红走了之后,程姐说:“杏儿,今儿个我陪着你出去走一走,给你扯布做一身新衣服,新鞋袜。”

吴氏说:“我包袱里带了换洗的衣服鞋袜。”

程姐说:“那不行,太土了。人靠衣裳马靠鞍,你这么漂亮,穿上时兴的衣服,然后再薄施脂粉,不把天底下男人都迷倒才怪了。”

吴氏跟着程姐在街上逛了半天,最后扯了一块水红色细花绸缎,一块翠绿色江南丝绸。水红色的是做上衣的,那翠绿色的则准备做裙子。另外还扯了鞋面布料,肚兜布料,甚至连做内衣的布料都买足了。这都是上好的布料,程姐花了许多银子。吴氏过意不去,说:“你看,让你这么破费。”

程姐笑着说:“我又不是白给你。凭你的相貌,以后不愁挣不来银子。我从你的份子钱里,几天就扣够了。我们做窑姐的,没有一身光鲜的行头,就像木匠没有利斧,庄稼人没有锄头一样,是干不好活计的。”

两人刚刚回到院子里,邓玉成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说:“你们俩怎么出去逛了这么久?人家西城刘掌柜已经过来了,在里屋等候呢。”

程姐说:“这小子,倒是猴急。杏儿妹妹,快一点,到我屋里,我帮你描画一下,再换上我的衣服,你马上就要接客了。”

吴氏顿时慌张起来。这么快就要接客,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程姐一边拉着吴氏往自己房间里走,一边安慰她说:“初次接客别紧张,当初我也挺心慌。”

进了屋,程姐一边在镜子前给吴氏整理发型,涂脂抹粉,一边说:“你别把男人当人看,就把他们想象成冤大头,来给咱们送银子的。你只需拿出笑脸来迎合他,装模作样喊自己受用,装模作样夸他们威武,这样他们就会傻傻地往外掏银子,就会乐此不疲的往这里跑。”

程姐手脚麻利,只一会儿工夫,就给吴氏捯饬完了。吴氏看着镜子里的人儿,艳丽妩媚,自己都不敢认自己了。化完了妆,程姐又找出自己的衣服,连肚兜胸抹甚至内裤都翻腾出来,让吴氏换上。

吴氏说:“这些内衣就不用了吧?”

程姐说:“你家里带出来的衣服太土了,还是换上我的吧。”

吴氏说:“反正内衣穿在里面的,又看不见。”

程姐笑了,说:“我的傻妹妹,这不是让你上台演戏。要是上台演戏的话,只要外面套上戏服,里面穿什么也无所谓。可干这行的,那客人可是要把我们像剥笋一样,一层一层剥到底。你里面穿的太土了,怕倒了他们的胃口。”

程姐这么一说,吴氏开始惶惶不安了。想到一会儿要赤裸裸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心跳起来,手指头开始颤抖。

换好了衣服,程姐还想安慰几句,邓玉成又在门外喊了:“好了没有?人家刘掌柜都等得不耐烦了。”

程姐一边给吴氏整理着衣服,一边回道:“好了好了,急什么?就算娶媳妇上花轿,不是还得打扮一下吗?性子这么急!你先把他领到杏儿的房间里,杏儿转眼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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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姐牵着吴氏的手,一直把她领到二楼一个房间里。花格子窗户贴上了崭新的窗户纸,窗下一桌一柜,柜子另外一侧,则有一张宽大的双人木床。床上有崭新的被褥,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汉子就坐在床头。这汉子肤色黝黑,大眼大嘴,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无数根横七竖八的银针。见到这样的客人,吴氏心中更加慌张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男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杏儿看。杏儿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不自然地摆弄着衣角。

程姐笑道:“你目光咄咄像个强盗,想把人家吃了不成?”

杏儿的漂亮妩媚和青涩羞怯打动了刘掌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不错,真不错。”

程姐说:“人家是第一次接客,你可要温柔点,不要吓着人家。”说罢,捏了吴氏的手,对着她耳边悄声说:“加油!”便出了房门,并从外边将门关上。

这位须髯如戟的刘掌柜上前拉住了吴氏的小手,笑着问道:“是不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吴氏的确被他吓到了。但她想起程姐的嘱咐,就奉承道:“没有。小女子看刘掌柜,就像戏台上的美髯公关羽。”

刘掌柜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真会说话。不过与关羽相比,我也差不到哪里去。那关羽一把青龙偃月刀千军万马横冲直撞,我姓刘的一杆钢枪脂粉群里纵横自如。”说着,还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裤裆。

吴氏的脸瞬间赧红一片,心想,这个刘掌柜,那么下流。

刘掌柜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吴氏,双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摸着,同时在她的脖颈上、脸蛋上到处亲吻。

吴氏本能的反抗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放弃了挣扎,茫然无措的接受对方的亲热。他那部胡须,扎得她脖子、脸蛋火辣辣疼痛。

她浑身颤抖,如同打摆子一样。心中又是慌张,又是激动;又是惧怕,又是兴奋……心情很纠结。

她精心穿好的衣服被刘掌柜秋风扫落叶一般,片刻间剥了个干干净净。吴氏那雪白的身子,横陈在她的面前。

刘掌柜倒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老子也算脂粉堆里有经历的人了。可像你这么白嫩,这么细腻的身子,却是第一次见识。古人说什么什么肤如凝脂的,就是指你这样的吧。哈哈,老子摸一摸,这凝脂摸上去究竟什么滋味呢?”

说着,一双手就在吴氏的身体上,上上下下纵横。

“你多大了?”他突然问道。

吴氏气喘嘘嘘地说:“二十三……”

刘掌柜有些遗憾:“为什么你七年前不干这个?若是七年前,你二八娇娃,恐怕这身子比凝脂还要凝脂了。”忽然又问:“你为什么半路干了这行?”

吴氏自然不能跟他说实话,支吾道:“家里穷,没办法。”

刘掌柜喟叹道:“是啊,自古红颜多薄命。”

吴氏虽然全身赤裸,脚上的绣履到没脱掉。刘掌柜一双手抚摸到她脚上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给她脱鞋。忽然他那双手停住了,直愣愣的盯住吴氏的脚看了好久,赞美道:“我从来没看到这么周正,这么小巧的脚儿。”

吴氏没有回声,此时她正处于恍惚之中。

刘掌柜顺手给她脱掉了绣花鞋,捏住她的足尖,问道:“你几岁开始缠足的?”

吴氏轻声说:“六岁。”

“怪不得,那么小就缠足了。”刘掌柜见到这双小脚,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双眼发亮,急不可待地给她解开缠脚布,接着,趴下身子,像狗觅食一样,在她的脚尖处,脚趾窝里嗅闻。

吴氏心想: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

刘掌柜嗅闻了一会儿,抬起头,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哼起山歌小调:

佳人房内缠金莲,

才郎移步喜连连。

娘子啊,你的金莲长的小,

宛如冬天断笋尖。

又好像五月端阳三角粽,

又是香来又是甜;

又好像六月之中香佛手,

还带玲珑还带尖……

见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突然细声细气的唱起山野俚曲,吴氏引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掌柜伏在吴氏的身体上,双手搂住了她光滑柔嫩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笑什么?”

吴氏扑闪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娇嗔说:“我又没笑……”

刘掌柜道:“你刚才明明笑了,转眼却又不承认了。你不说,不说就亲个嘴。”说着,低下头去用力地亲吻吴氏。

他那满脸的胡子扎得吴氏的脸火辣辣疼。吴氏只好求饶,说:“我是笑了。”

刘掌柜问:“你为什么笑?”

吴氏说:“我见你满脸胡子,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就像戏台子上演的那些武将。却不料你能细声细气唱出这样的乡间俚曲来,因此笑了一下。”

刘掌柜说:“你别以貌取人。别看我外表长得粗,其实我的内心很温柔。我刘某半辈子脂粉堆里纵横,深深领会了女人的妙处。对于女人的三寸金莲,尤其痴迷。还有,我不是个粗人,干的是那斯文的营生。云城里有名的刘记裱糊店,就是我那里。我还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把你请到我那里,给你好好画一副人像……”

刘掌柜絮絮叨叨夸耀着自己,却不知不觉地给吴氏减轻了心理的压力。她那初次接客的惶恐情绪缓解了许多……

十七、嫣红放足

又是一年春来到。

半年多来,吴氏在青楼里几乎足不出户。偶尔有客人约出去,也大部分坐在轿子或者马车里,乘着夜色迎送。吴氏是从窗外那株柳树上得知了春天的信息。

有一天打开窗户,一根柳枝居然从窗外钻了进来。那柳枝上冒出绒嘟嘟的嫩芽儿,甚是可爱。吴氏随手将这根柳枝儿折了下来,在手里把玩。就在这时候程姐上楼喊她,说有贵客相见。吴氏随手就将柳枝儿扔在窗外。

往楼下走的时候吴氏忽然间有些伤感。她想,自己现在不就像那柳枝儿一样一样的吗?男人喜欢的时候折了把玩,玩够了又弃之如敝帚。

半年多的迎来送往,吴氏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了,更成了夜来香的头牌。虽然吴氏已经二十三岁,在这行当里,也算大龄粉头了。但吴氏那端庄娴雅的气质却让那些男人们感到新鲜。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在青楼里干上一段时间,身上难免就带上一些风骚气。但吴氏却是个特例。虽然半年来接待过的男人数以百计,她却依然薄施脂粉浅淡梳妆,看上去就像邻家小媳妇一样,娇怯动人。但是,在床上接待客人的时候,她又会使出浑身解数,让花了银钱的男人们心满意足。真可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对待客人,无论穷富,无论老小,无论丑俊,都一视同仁,断不会因为心中不如意,而怠慢了客人。

更为吸引客人的,是她那双非常精美的小脚。有人说,在中国时兴缠足的那段历史时期,男人们人人都是恋足癖。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在以女人小脚为美的时代里,这双尖、瘦、弯、小、正、软、香的超品小脚的确是男人们的极爱。吴氏的名声因为小脚而名噪一时,又因为她的娴雅气度、美丽漂亮、与众不同而深深地吸引住了那些寻芳客。

远近的色友们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想来夜来香见识一下这个小脚美妓。有一些日子,吴氏应接不暇,也很辛苦。程姐及时抬高了吴氏的身价,将一些有色心无银子的闲客挡在门外,这才让吴氏能够应付裕如。

吴氏生活在这个环境里,锦衣美食,灯红酒绿。男人们大把大把的在她身上花银子,为她争风吃醋,搂着她甜言蜜语,但是,她心中并不快活。虽然如今她阅人无数了,但是,每一次结束,她依然有一丝负罪感。虽然拿到了那一纸休书,然而,在她的潜意识里,朱循礼依然是她的丈夫。因为她知道,休了自己并不是朱循礼的本意。她想,如果朱循礼不介意的话,只要他接自己回去,她依然愿意跟他回家过那粗茶淡饭的日子。尽管朱循礼好吃懒做抽大烟,但是,那是她明媒正娶的丈夫,她只认他。

最让她揪心的还是女儿小嫣红。睡梦里,她常常会梦到嫣红被朱循礼打得头破血出,眼泪汪汪地跑向她。可是,明明近在咫尺,可她总是抓不住嫣红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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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进了朱府后,就被安排与梅七巧、雨燕、俊香、云霞几个女孩一起居住。虽然嫣红是朱循礼看好的女孩,但是她还太小,因此朱循礼对她并不感兴趣。朱循礼知道,进了他朱府的女孩,就如同鸟儿进了笼子,早晚是他的菜。等这些女孩长大了,谁都逃不脱被朱循礼采补的命运。

很快就过了新年,嫣红已经能够熟练自如地缠脚了。她甚至开始了学针线活。她不喜欢朱府给她提供的尖头绣花鞋,她觉得那上面绣的花花草草粗陋难看。想起妈妈做的绣花鞋,嫣红的嘴角会发出会心的微笑。

她对梅七巧说:“这些绣花鞋上的花草是蔫吧的,蝴蝶是死的,我妈妈绣的花草蝴蝶是活的。”

她要认认真真练习做绣花鞋。她要绣出像妈妈一样活着的花草蝴蝶。有时候绣花针会刺破她的手指,血珠滴落在绣花布上。她也会学习妈妈,将那血珠绣成花蕾。

有一天早晨,梅七巧见嫣红坐在床头一丝不苟地缠足,便说:“嫣红,你干脆不要缠脚了,像我这样,又能跑又能跳,多好!”

在这帮小女孩中,要数梅七巧和嫣红的岁数最小。然而,两人却在这帮女孩中,威信最高。梅七巧敢说敢做,嫣红娇俏聪明,两人可以应付许多事情。朱府里,这群被朱允养起来的女孩,分为三个群体。十二岁以下的专门给朱允炮制大红枣;十二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专门提供原料给朱允炼制铅红丹药。那些再大一些的,就是朱允采阴补阳的活体了。

另外两帮女孩年龄比较大,常常会欺上门来。遇到这种事情,嫣红就出谋划策,梅七巧便冲锋陷阵,往往会大获全胜。因为在嫣红进朱府之前,曾有过和梅七巧并肩作战捉弄朱允的经历。所以嫣红来了后,梅七巧对嫣红就格外关照。而嫣红也是乖巧,梅七巧越发喜欢她。晚上,两人钻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白天,两人也形影不离,连闯祸都约在一起。

梅七巧每天早晨缠足,要浪费大量的时间,这引起了嫣红的不满。因此她建议嫣红以后就别缠足了。

嫣红果然就听了梅七巧的,没缠足就穿上鞋子跑出去玩了。

刚刚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嫣红就觉得不习惯。因为没缠过的脚,走起来很疼。她说:“我要回去缠脚,这样我都不会走路了。”

梅七巧便拉住了她,说:“你怎么三心二意的?说不缠了就不缠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你现在不会走了,走几天就习惯了。”

嫣红说:“我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我听你的。其实我刚刚被妈妈缠足的时候,也不会走的,现在不是都习惯了吗?”

梅七巧在地上蹦了一个高儿,炫耀道:“你看,不缠脚多好,能蹦这么高。”

嫣红也在地上蹦了一下,说:“你看,我也会。”接着说:“不缠脚的人,长大了没男人喜欢娶。”

梅七巧一撇嘴:“没男人喜欢更好,我讨厌男人。”

“为什么?”嫣红问道。

梅七巧说:“你看看,朱允是男人吧?那个道士也是男人吧?可是他们成天吃用尿泡出来的枣子,肮不肮脏?”

嫣红说:“可是我爸爸从来也不吃用尿泡出来的枣子。”

梅七巧说:“你爸爸是穷人,吃不起。你爸爸有钱养这么一大群小女孩吗?”

嫣红说:“我爸爸怎么吃不起?他没钱养小女孩,我可以回去给他泡枣啊。”

梅七巧说:“你爸爸买不起枣子。”

嫣红没有吭声,心想,我家里很缺银子,也许爸爸真买不起枣子。

梅七巧忽然一条腿直立着站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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