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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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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在人们轮番撞击下轰然倒塌。伴随着愤怒的呐喊声,人群像河流一样涌进朱府。朱府的仓库被人一个个打开了,男女老少蜂拥进仓库,开始抢粮食。朱越风则带着一群人四处寻找朱允,却并没有找到。突然,他看见朱府的前院冒起一股浓烟,不一会有人跑过来说,朱府被人放火了。

朱越风本不想烧了朱府,但是现在的情势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了。他来到前院,看见朱府的正房正在燃烧。春花被大家扭着,跪在一株牡丹花树下,逼问朱允的下落。

春花吓得面如土色,颤抖着说:“我……我实在不知道。好汉们,饶了我吧……我陪你们睡觉都行……”

有人提议说:“扒下这个淫妇的衣服,看看她究竟什么地方迷住了她的老公公朱允。”

于是,就有人上前撕掉了春花的衣服。春花赤裸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朱越风说:“你们放了她吧。她就一个弱女子,朱允作恶,与她无关。”

人们见朱越风发话了,都给他面子,便放开了春花。春花感激地看了朱越风一眼,正想穿上衣服,忽然响起枪声,就见春花软绵绵地仰身倒地,赤裸的胸口鲜血迸流而出。

朱越风循着枪声一看,只见于小满表情淡漠地吹着枪口上的硝烟。

朱越风生气了,说道:“小满,她不过是个被人玩弄的苦命女人,你打死她干什么?”

于小满咧嘴一笑说:“大叔,想不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呢。我跟朱允家有仇,而且不共戴天。就算朱允家的一只狗,只要落到我手里,我也要斩草除根!”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报告,说朱家的家丁们都躲在一个大仓库里,说不定朱允也在里面,现在已经被人包围起来了。

人们拔腿就往后院跑,果然在朱允家的仓库外面,人们已经铁桶般地围住了。

这个仓库,就是相当年朱允关押梅七巧、嫣红的库房。

不时有家丁从窗棂里伸出枪口,往外放一下冷枪。

大家见朱越风过来了,都闪开一条路,让朱越风站在人群前面。

朱越风喊道:“仓房里的弟兄们,你们听好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找朱允算账的。你们虽然帮助朱允作恶,但是,你们也都是穷人。如果你们家境好,就不用雇给朱允当狗腿子了。你们谁能告诉我,一开始骑马跑出去的那个人,是不是朱允?”

屋里没人吱声。

朱越风又喊道:“你们现在把枪扔出来,我们就放过你们。”

屋里还是没人吱声。窗口伸出一杆枪来,砰的响了一下,却没人中枪。

朱越风气愤地说:“我已经好言好语劝过你们了。你们不要以为躲在仓库里,我们就奈何不了你们。朱府那么厚重的大门,不是也让我们打破了吗?如果我们打破大门,别看你们有几杆破枪,哪经得起外面这千万个人的殴打?就算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你们淹死了。”

有人喊道:“砸开窗户,往里面扔火把,烧死这群狗日的。”

果然就有人蜷缩在窗户下面,用大捶开始重重地敲打窗户。只几下,那窗户就砸开一个蒲团大的窟窿。有人找来豆油,用木棒缠上棉花,浸满了豆油,点燃,通过窗户往里面扔去。刚刚扔了十几个火把,屋里的人就受不了了。他们将枪一支支通过窗口的窟窿扔了出来,接着就被人抢去了。

过了一会儿,仓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十几个家丁捂着脑袋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人进入仓库,到处搜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朱允的踪迹。

外面的人忽地一声围住了那帮家丁,就要开打。

朱越风大喝一声:“都住手!”

众人惧怕朱越风的威严,都停了下了。

朱越风说:“我们已经说好了不伤害人家,做人不能不讲信义!”他问那帮家丁:“开始的时候,有个人骑马跑了出去,那是谁?”

一个家丁说:“那是管家牛煜华。”

朱越风问道:“朱允呢?”

那些家丁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吱声。

于小满大声喝道:“如果不说的话,都把你们打死!”说着,“砰”地开了一枪,一个家丁应声倒在血泊里。

朱越凤愤怒地冲于小满喊道:“小满,你怎么那么愿意杀生?”

于小满辩解道:“刚才这些家丁在大门口打死好几个人,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那些家丁见到同伴的遭遇,害怕了。有两个家丁支支吾吾地说:“朱老爷的密室里,好像有一条密道……”

朱越风一听这话,便揪着那两个家丁,让他们带路去朱允的密室。

朱允的密室,就在后院的回廊尽头。回廊里还养了一群女孩,供他炼制丹药和采补,现在朱府被抄,他的那些女孩,也被人顺手牵羊瓜分了。有那娶不上老婆的男子,便抢了一个准备回家做老婆。那些年龄小的女孩,也被人领回去了,准备回家给儿子做童养媳。

进了朱允的密室,只见墙上挂满了字画。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那都是朱允炼制丹药的器皿。人们撕碎了墙上的字画,打烂了桌上的瓶瓶罐罐,但是,却并不见密道所在。

朱越风看着那两个家丁,问道:“秘道在哪里?”

那两个家丁战战兢兢地说:“平时只听说老爷密室里有条密道,直通到府外面,却实在不知洞口藏在什么地方。”

朱越风把密室周围都审视了一番,灵机一动,说:“大家把屋里的箱子柜子都挪动一下。”

人们便开始挪动起屋里的箱柜,突然有人说:“这个柜子动不了。”

朱越风揭开柜子一看,却见里面空无一物。他伸进拳头敲击了一下柜子底部,发出空洞的响声。朱越风兴奋地说:“就是这里了!”

于是,朱越风伸进手去,仔细地沿着柜子四面摸索。当他的手接触到柜子底部的一个边角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机关。这机关非常微小,若不是亲手摸到,只凭肉眼很难看出端倪。他试探着那个机关,按一下,不行,扭一下,还是不行。

冯玉浩急不可待,说道:“干脆把这箱底砸碎,不就可以了?”

朱越风没有吱声,又把机关往上扳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那箱底便从中间分开,垂落下去,洞口显露出来了。

朱越风带头钻了下去,接着就是冯玉浩、石头、姜维举和孙飞,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位好奇的乡亲,也跟着钻了进去。

洞里面还是很开阔的。大家稍稍弯着身子,就可以顺利地往前行走。走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洞里面便充满了硝烟。顿时,大家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捂着鼻子,顺着原路返了回来,脸上都被硝烟熏得黑乎乎的。

洞口上面的人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姜维举一边摸着脸,一边说:“朱允真是个老狐狸,他在逃跑的密道里布了地雷。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姜维举问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他四处看了一下,也没找到朱越风,便惊慌地喊道:“大哥呢?喂,你们见到大哥上来了吗?”

石头也慌张地说:“没有,我没见到爹爹。”

姜维举、冯玉洁、孙飞和石头重新下了密道。而其他的人,则在洞口守候。

沿着密道走了一会,就来到了刚才出事的地方。这时候硝烟已经基本上散开了。姜维举点起火把一看,密道已经被地雷轰塌了,却没发现朱越风。

姜维举心里一紧,看来朱大哥被压在塌陷的泥土里了。他二话不说,就开始用双手扒那些泥土。其余的人见了,也跟着扒土。刚扒了几下,就发现了朱越风。朱越风全身上下都是鲜血和泥土,石头扑上去一边大哭一边摇动着父亲。

朱越风哼了一声,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说道:“石头,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石头问道:“爹爹,你受伤了,要紧不?”

朱越风气喘着说:“我觉得……要紧……也许你妈妈在那边害怕,让我过去跟她作伴……”

石头又大哭起来,说道:“爹爹呀,你不要吓我……”

朱越风拉着石头的手,说道:“石头啊,爹爹不是吓你。你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了。将来娶了嫣红,好好过……日子。你妈妈一贯短小怕事……她自己在那面,我不……放心……”说到这里,猛地咳嗽了几声。接着,便撒手人寰。

姜维举、冯玉洁、孙飞围在朱越风身边,默默地流泪。这帮热血方刚的男子汉,凭着一股愤世嫉俗的豪气,一个头叩在地上,成了生死相依的义兄义弟,共同举事。如今,壮志未酬,大哥却离世而去,不由得万分悲痛。他们一起跪在地上,给朱越风连磕了四个响头,便抱着他的遗体,出了洞口。

大家见朱越风死了,无不感到悲沧。渐渐地,这悲沧就化为一股义愤。有人说,虽然这地洞堵死了,但是出洞口总该找得到。现在朱府前后围满了人,朱允这个老家伙肯定逃不出去。不如到朱府后面找寻洞口,说不定就能在附近捉到朱允。

于是,大家呼呼隆隆出了密室,直奔朱府屋后。

九十三、香消玉损,梅七巧遇难(上)

朱府后面密密麻麻聚集了几千人,大家仔细地寻觅那密道的出口,却并无所获。这时候,忽然有人指着一个长长的大玉米秸垛,说道:“洞口会不会就在这个草垛里头啊?”

有人说:“这个草垛就是朱府的,已经多年没动了。说不定,朱允就在里面藏着呢。他想躲到夜深人静,然后再逃跑。”

又有人说:“干脆一把火将这个草垛烧了,我看朱允还往哪里躲?”

于小满果然从身边一个人手里要来了火捻,一晃,那火捻就燃了起来。于小满扒开草垛上的积雪,将火捻往草垛上一扔。那早就干透了的玉米秸顿时燃烧起来,借着风势,越烧越旺。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猛地从草垛里钻了出来,衣服上还带着火苗儿,拔腿就跑。

人们喊道:“是朱允,快捉住他!”

惊慌失措的朱允见前面有人围堵,便折回身子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但是,前面还是有人围堵。他换了一个方向,刚跑出几步,见前面的人又围了上来。忽然他一个跟头倒在地上,滚了几下,便不动了。大家急忙围上去,七手八脚给他将衣服上的火苗儿弄灭了。再看朱允,脸色腊黄,张嘴瞪眼,已经死了,而且死相极为难看。

有人说:“这小子一辈子不干好事,如今却生生被吓死了。”

朱允死了,朱府也被人抢了,大家心中的不满也渐渐消弭了。人群开始分散,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过了不久,先走的那部分人又折了回来,满脸恐慌,一边跑一边说:“不好了,朱君带领一大队官兵包围过来了。”

人们轰然而散,只见驻马屯的原野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流。

朱君得到管家牛煜华的报告,立刻就带着官兵往驻马屯飞速前进。等他赶回家,见朱府已被糟蹋得一派狼藉,又见了春花和几个百姓的尸首,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但是他知道,这事儿闹大发了。无论如何,这么大的群体事件上面肯定会追究下来。自己这一次,恐怕官位不保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家丁战战兢兢过来说:“大少爷……老爷他……他过世了!”

朱君在朱府屋后见到了父亲的尸首。他跪在父亲尸首前,一滴眼泪也没掉,只是“咯吱咯吱”地磨牙。最后,他猛地站了起来,指挥官兵追赶闹事的乡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无论男女老少,凡是今天过来闹事的,都是暴民,见一个,杀一个!”

官兵们得到命令,就开始漫山遍野追赶乡民。不时响起枪声,不时有乡民中弹倒地。人流越过五龙河往云城方向跑去,朱君带着官兵紧追不舍。

姜维举、冯玉洁、孙飞、石头他们带着一部分持枪的乡民,趴在五龙河滩上,与官兵对打了一会儿。但是,官兵的火力太猛,他们只抵抗了片刻,就死伤大半。孙飞中弹身亡,姜维举负伤了。冯玉洁见抵挡不住了,便下令大家四散逃命。于是,这帮人沿着五龙河边,往东南方向逃亡。不一会儿,负伤的姜维举就被官兵活捉。石头和冯玉洁刚跑出不远,就见从云城方向,又开过一大队官兵。两人折回头刚想逃跑,便被一大帮官兵围了起来,最后也被活捉了。

从云城过来的官兵把逃亡的百姓又轰了回来,大家沿着五龙河,有的往东逃,有的往西逃。五龙河边,人群像蚂蚁一样。

从云城来的官兵对百姓只是围堵活捉,而朱君带领的官兵,则见人就开枪,五龙河边,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尸首。

梅七巧和嫣红与马元华跑散了。她俩夹杂在逃亡的人群中,沿着五龙河边往东南方向跑下去。嫣红一双小脚,根本走不动。梅七巧将嫣红背了起来,随着人流往前跑。身边不时有人中弹倒下。嫣红吓得呜呜直哭,边哭边说:“七巧,我要是自小不缠脚就好了,也能快快跑掉,倒不用你背着。”

梅七巧气喘吁吁地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你已经缠脚了。”

嫣红说:“我已经把脚放了,以后再也不缠了。”

梅七巧说:“你放了也是小脚,再也成不了一双天足了。”

就在这时候,身旁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肩上还背着从朱府抢来的半袋子粮食,忽然倒在地上,接着鲜血就从头部流了出来。嫣红哇的一声又哭了,说道:“七巧,你把我放下吧,你背着我,我们两人都走不快,都会被抢打死的。”

梅七巧坚定地说:“嫣红,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的。我们是姐妹,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

就在这时候,梅七巧远远看见河滩旁边一块地里,有一个看瓜屋。她背着嫣红,进了看瓜屋。

看瓜屋很狭窄,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床。两人弯着身子钻到床底下,手牵着手,仔细聆听着外边的动静,希望能躲过这场灾祸。

不大工夫,就听见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一人说:“好像有人跑过来了,怎么不见了?”

又一人说:“你看,这有一溜大脚印儿,好像进了看瓜屋。”

另一人说:“我们到瓜屋搜一搜,要是里面藏人的话,直接开枪结果掉算了。”

梅七巧低声说:“不好,他们要过来了。”

嫣红说:“我们现在是藏着的,也许他们看不见我们。”

梅七巧说:“他们又不是瞎子,这瓜屋就这么点儿,他们一进来,我俩就一目了然了。到时候一枪一个,我们就一起死掉了。”

嫣红想哭但不敢哭,她浑身颤抖,惊恐地问道:“七巧姐,我们要是死了的话,到了阴间我会找到你吗?找不到你,我怎么办?”

梅七巧咬着嘴唇说:“我是姐姐,我要保护你,不会让你死的。嫣红,要是我们都死了的话,等妈妈老了谁侍候她?”

嫣红说:“妈妈没人侍候,也许会饿死的。到那时候,我们只能拿着好吃的在阴间等候妈妈了。”

梅七巧说:“嫣红,我是驮着你进来的,只留下一个人的脚印,也许他们以为瓜屋里就藏了一个人。我现在跑出去,把那帮官兵引开。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如果你出来的话,白搭上一条命,反而害得妈妈老了没人孝敬!”

“不行,你说过要死一起死的。”嫣红紧紧地拉着梅七巧。

梅七巧说:“我刚才说过的话不算数了,反正又没拉钩上吊!”说到这里,她猛地挣开嫣红,拔腿就跑出看瓜屋,沿着田间的一条深沟,往前飞奔。

那帮官兵纷纷喊道:“站住!”接着就响起枪声。

九十三、香消玉损,梅七巧遇难(下)

很快,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只听那几个官兵一边议论着一边从瓜屋旁边走过。一人说:“挺俊俏的一个姑娘,可惜了。”

另一人说:“还是个天足姑娘。唉,一个姑娘家不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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