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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兽压仙君-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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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德帝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只手翘着他的膝盖，他似笑非笑道：“金姑娘真会开玩笑，朕何曾限制过你的自由呢？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朕乃一介凡人，恐怕天资愚钝，不能很快地领悟长生之术，所以金姑娘还是住得离朕近一些为好，方便朕向你请教。若是金姑娘住在皇宫不习惯，那朕便叫下人们将涵春堂改成你住的朝阳苑的样子，再将瑾瑜府上的下人借来服侍你，这样不就跟在王府上一样了么？不知金姑娘意下如何？”
金小猫低头不语，看来永德帝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皇宫了，她想了想，意有所指地道：“好吧，既然陛下答应不会限制我的自由那我便放心了。”
永德帝欣然点头，将一直候在门口的张公公叫了进来，吩咐他去贤郡王府传旨，便继续道：“金姑娘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就算是你不说朕也会做的，便不算朕答应你的那一个要求了，如果金姑娘想到了想要什么，可以随时来告诉朕。”
金小猫点点头，从须弥戒中拿出记录着她原创却被冠名为九天玄女传授的修炼秘籍对着永德帝道：“既然如此，那修炼便从今日开始吧。”
＇29 157 菊花脸是会影响食欲的＇
金小猫为永德帝创立的修炼秘籍十分简单，只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吐纳和在体内运行灵气滋养身体的方法。
一开始，永德帝拿着秘籍看的时候还不能领悟其要领，在金小猫配上语言的讲解后很快便沉浸其中，感受到那神奇的天地灵气。
他按照金小猫的指点吐纳吸收天地灵气，而后按照秘籍上所说的在经脉中运行灵气，很快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一旁的金小猫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毕竟是她第一次创立出来的功法，难免会担心发生意外。
但她看到永德帝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渐入佳境后便逐渐放下心来，慢慢退出养心殿，让永德帝在入定中安静地滋养着衰老的身体。
此时，去贤郡王府传旨的张公公早已经回来了，重新立在养心殿门口伺候着，他见金小猫出来后连忙上前询问：“神宠大人，不知陛下的状态可好？”
金小猫点点头：“陛下已经入定了，等他醒来后就能看到效果了。”
张公公又笑得如菊花一般灿烂：“神宠大人真神了！平日里这时间段正是陛下难受的时候，经过您的一番调理竟然能入眠了，想必陛下康复之日指日可待啊。”
金小猫并不回应张公公的话题，因为她在永德帝运行修炼功法时便发现，永德帝的身体已经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不是遇到她金小猫，恐怕永德帝现在也就是苟延残喘，度过一日算一日罢了，至于她提供的功法最多能够减轻永德帝的病痛，让他多活一段时间罢了，是否能让他康复还未知，毕竟她也不是大夫。
张公公见金小猫不搭话，笑容有些尴尬地停在脸上，但他是在皇宫中伺候多年的老人，自然不会让两人之间没有话题，他继续道：“刚才在神宠大人给陛下传授长生之术时，王爷府里的紫陌丫鬟已经带着行李搬进涵春堂了，您回去就能看见她了。”
金小猫点点头，对张公公嫣然一笑：“辛苦公公了，我先回去了，如果陛下找我有事你就来告诉我一声吧。”
张公公看着金小猫的笑容一呆，接着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金小猫便抬步向着涵春堂走去。
她本以为连瑾瑜会将蘑菇菌送进皇宫陪她，却没想到进来的是紫陌，不过这样也好，皇宫之中活动并不自由，蘑菇菌在外面还可以继续寻找小狼的踪迹，这样想着，她便理解了连瑾瑜的心思。
当她进入涵春堂时，看到的就是紫陌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的样子，那*的礼节仿佛让皇宫中的宫女都显得有些逊色。
“奴婢紫陌，拜见金姑娘。”
金小猫虚扶了一下，让紫陌起来，问道：“王府上一切可好？”
“劳姑娘挂心，王府上一切都好，王爷拖奴婢转告姑娘，您所忧心的事情王爷都会为您一一打点，您安心在宫里为陛下调理身体就是。”
金小猫点点头，迈进屋内，不再理会紫陌，坐在榻上入定修炼起来。
紫陌对这一幕早就司空见惯，又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与金小猫互不干扰。
晚饭时分，张公公亲自前来涵春堂，求见金小猫。
“神宠大人，陛下请您过去一起用晚膳。”
盘坐在榻上的金小猫无语地看着张公公那张菊花脸，她真的很想告诉张公公，其实在看到他的菊花脸前她是很有食欲的。
“……我能不去么？”
“这……”张公公的菊花脸僵硬下来，他伺候皇帝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有人会拒绝和皇帝一起用膳的要求。
“好吧，我开玩笑的，我这就去。”
张公公讪笑了两声：“神宠大人……真会……开玩笑。”他僵硬的菊花脸又缓和下来，他发誓这是他当差数十年来心情波动最大的一天。
金小猫从榻上跳了下来，她从张公公先前的表情就看了出来，永德帝的状态可能比她想想的更好，这次吃饭恐怕就是要来感谢她的，如果她不去怎么能知道自己五天五夜的劳动成果取得了怎样的成绩呢？
这次出门，金小猫明显感到了不同。
首先是路上遇到的所有宫人都对她报以崇拜又畏惧的神情，如果是面对面遇到的还会毕恭毕敬地避在一旁，让金小猫先行通过。
这让金小猫更加好奇，她的“金氏长生术”到底起到了怎样神奇的效果？
到了养心殿后，张公公就将她引到放桌旁让她稍等片刻，接着又走进内间，扶着永德帝走了出来。
金小猫见永德帝脸色比上午好了许多，脚步虽还有些虚浮，但已经是能下地行走了，不想之前只能终日卧在病榻之上。
永德帝落座后，金小猫也毫不客气地在椅子上落座：“皇帝陛下感觉如何？”
永德帝笑笑道：“不愧是九天玄女的长生秘籍，朕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这不，已经能下地行走了，要知道这是朕缠绵病榻三个月来第一次下地吃晚膳呢。”
金小猫闻言彻底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金氏长生术”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被太医们医治了三个月也不见好转的病情在修炼了她的长生术后当天便能下地行走了，也怪不得皇宫之中的宫人们都对她如此敬畏。
永德帝不再多言，拍拍手便叫张公公将饭菜端了上来。
＇31 158 睚眦是我舅舅＇
饭菜并没有金小猫想象的那般丰盛，只是简单又清淡的三菜一汤。
永德帝歉意地笑笑：“朕自入病以来就一直是这样的清汤寡水，倒让金姑娘见笑了。”
金小猫摇摇头：“陛下病中，吃些清淡的也是应该的。”
说完，金小猫不等永德帝有所动作，就开始狼吞虎咽地享用起她在皇宫中的第一顿饭来。
这倒让永德帝和在一旁伺候的张公公看傻了眼，以往哪次不管皇帝邀请的是谁，都会等皇帝开动后才会放心地用膳，就连屁股也只是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上，一副忐忑不安地样子，像金小猫这样淡然地如在自己吃饭一般的倒是头一个。
张公公正要提醒金小猫，却被永德帝拦住了，也学着金小猫的样子饕餮起来。
不知是今日“金氏长生术”的作用，还是今日厨子的手艺格外爽口，亦或是金小猫狼吞虎咽的样子很下饭，永德帝这顿晚饭中足足吃了一大碗饭，这让一旁伺候的张公公激动不已，不禁有些老泪纵横。
永德帝张公公的服侍下漱了口，接着擦了擦嘴，白了一眼张公公道：“没出息的，难道看朕胃口大开你心情不好么？”
张公公连忙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轻道：“陛下哪儿的话，奴才这是高兴啊。”
永德帝笑骂道：“行了，朕还不知道你么？收拾东西下去吧，在外面候着即可。”
张公公连忙收拾起桌上的残羹剩菜，领着屋中的一众宫女退下。
永德帝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朕今日修炼了你的长生术后，感觉身体好了很多，远比吃那些庸医开得苦兮兮的药要有用多了，朕明日便下令停了那些太医的药，专心修炼这长生术。”
金小猫闻言一愣，她的长生术不过是辅助手段，如果皇帝断了药，不光效果会有所减退，恐怕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又要骂她是误国的妖女了，完全不记得连瑾瑜教过她的敬语，脱口而出：“皇帝老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像小孩子一样怕吃药么？”
话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这称呼不对，不过想到她第一次见到皇帝时也没有想起来用敬语便就释然了，难道皇帝先前没有因此找她麻烦，现在就回因为一个称呼而对她不满么？
永德帝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皇帝老头’？这称呼倒是有趣，你是第一个这么称呼朕的人，先前朕没有力气怪罪于你，后来听你又改回了敬语，没想到情急之下你又换回了这个称呼，难道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么？”
金小猫耸肩，满不在乎，反正她不相信有凡人能够困住她：“你要是想做那卸磨杀驴之事，我也拦不住。”
永德帝闻言再次大笑起来：“既然朕之前没有怪罪于你，以后自然也是不会的，朕想来赏罚分明，你此次传授给朕的长生术十分有用，朕决定封你为护国神宠，不知你意下如何？”
金小猫嘴角一抽，她这次进宫完全是看在连瑾瑜的面子上，传授永德帝长生术也是看在连瑾瑜的面子，对于她来说什么封号都是浮云，只是对于这个封号有些无语，难道她自此以后除了昆仑仙居护山神兽的名头后又多了一个祁国护国神宠的名号么？
金小猫一言不发的行为在永德帝的眼中变成了默认，他拍桌定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小张子，进来拟旨。”说着，张公公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还端着看起来已经准备了多时的圣旨，将皇帝的话一一记录在上。
金小猫不禁一翻白眼，暗道既然已经决定好的事情还用再问她么？
圣旨写好后，张公公便对着金小猫跪下磕了一头：“恭喜神宠大人。”
金小猫闻言一愣，来不及反应就听永德帝笑骂道：“你这东西倒是会讨吉利，神宠大人刚获新封，估计没有东西可赏赐给你的，”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丢给张公公道，“这块玉佩就算是朕替神宠大人赏赐于你的吧。”
张公公连忙接住，磕头谢恩，接着端着已经拟好的圣旨退出房去。
金小猫这才知道，原来在皇宫之中也是需要讨人情的。
永德帝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金姑娘，朕听闻，睚眦大将军是你的舅舅？”
金小猫不知道永德帝突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抱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她决定闭口不答，坐等答案。
永德帝见她不答话，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便继续道：“今日睚眦大将军进宫求见，跟朕说你是他的外甥女，不懂事，难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下祸端，让朕多加拂照。真虽然不知道睚眦大将军的真实身份，却知道他是我大祁国的恩人，他有所求朕怎能不答应呢？也因此，朕才知道你是睚眦大将军的外甥女。”
金小猫才知道，原来今日睚眦为她进过宫，不禁心中一暖，也明白了为何皇帝会突然加封她为护国神宠，恐怕就是看在睚眦的面子上才做此安排。
金小猫干脆地点头承认道：“没错，睚眦大将军确实是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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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159 有了新欢忘了外甥＇
永德帝饶有兴致地道：“你不是九天玄女娘娘座下的金銮雪狮么？怎么又变成了睚眦大将军的外甥女了呢？”
连续被软禁的生活让金小猫脾气有些暴躁，她翻了个白眼道：“皇帝老头，你很喜欢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么？睚眦大将军非要认我当外甥女，我有什么办法？你怎么不亲自去问睚眦大将军本人呢？”
金小猫料定永德帝不会去亲自问睚眦大将军才如此说，永德帝果然不敢去问睚眦大将军，讪讪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睚眦大将军乃是我大祁国的肱骨之臣，朕也是关心他啊。”他看出金小猫的心情不佳，“睚眦大将军说明日会来宫中看你，叫你安心住在宫中，不必担心你的朋友们。”
金小猫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儿么？”
永德帝为之一愣，接着摇摇头。
“那我走了，你记得好好修炼啊，我会记着检查你的功课的。”说完，金小猫学着想当年卿老头督促她修炼时的样子，背着手踱出屋去，只留下永德帝一人在屋中发呆。
永德帝从发呆中回神来，轻笑一声，仿佛自从父皇死后，再也没有人像这样督促他学习了。
他摇着头回到龙榻之上，非常自觉地进入修炼状态当中，比当年在卿老头穷追猛打下才肯修炼的金小猫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话说金小猫离开了养心殿后就径直回到了涵春堂，不管她如何烦躁眼前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静等明日睚眦进宫来探望她。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神，气沉丹田，与永德帝一般进入修炼状态。
※※※
次日，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睚眦便准时来到了金小猫暂居的涵春堂之中。
紫陌见睚眦和金小猫二人舅甥有话要说，识相地离开了房中，为二人留下一片清净。
睚眦刚毅的两旁在见了金小猫后就变得柔和起来，金小猫看着他泛红的双眼心中一暖，嘴上却道：“二舅舅真是有了新欢忘了外甥，猫儿被那皇帝老儿关起来了这么久，舅舅才想起来看猫儿。”
睚眦心中那温热中带着一丝酸楚的情怀立刻消失不见，赏给金小猫一个爆栗道：“你二舅舅我旧爱都还没有，哪来的什么新欢？”
金小猫摸摸被敲痛的额头，理直气壮道：“连瑾瑜啊。”
又来了。
睚眦心中无力地呻吟一声，从他与金小猫相处数月得出经验，一旦金小猫来了这般调侃人的兴趣，既不能顺着她说下去——那会让她蹬鼻子上脸顺杆爬，不将你说得连自己都相信了不罢休；也不能直接否定金小猫的观点，那会让她确之凿凿地认定你不是害羞不敢承认，就是二人闹了别扭。
是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猫儿，最近舅舅帮着瑾瑜谋划着如何周旋在几位皇子中赢取最后的胜利，忽略你了，是舅舅不对，但是你放心，一旦瑾瑜登上皇位，那我们便可以退居二线，专门去准备那仙魔大战了。”
金小猫白了睚眦一眼：“瞧瞧，还不是新欢呢，原先只叫王爷为‘九皇子’，如今便一口一个瑾瑜，真是亲切甜蜜得羡煞旁人啊。”
睚眦故意不理金小猫的话题，继续道：“猫儿可还记得前几日全城百姓爆发，聚集到王府门口道歉，请求瑾瑜原谅大家的事情？”
“当然记得了，那个消息还是猫儿我从酒楼里听到的，回王府给王爷报的信呢。对了，舅舅当日还陪在王爷身边，同甘共苦，真是伉俪情深，哎呀，不会改日猫儿就要改口管王爷叫舅母了吧？”金小猫故意对着睚眦挤挤眼。
睚眦只觉眼前一黑，他强忍住晕厥过去的冲动，平息着胸中不断翻涌的气血：“你可知道那日的罪魁祸首是谁？”
金小猫闻言一愣，果然被睚眦转移了注意力：“是谁？”
睚眦见状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道：“那人你绝对想不到。”
“谁？”金小猫见睚眦依旧卖着关子，轻笑一声，“莫非是舅舅自己？想要加快心上人登上大典的进城？”
一口老血用上睚眦的喉咙，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不该跟金小猫卖关子。
他手指轻轻一点，在二人身边结出一道隔音结界，防止隔墙有耳。
金小猫见睚眦如此郑重其事，也收起了调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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