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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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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讷讷几声:“要不,请人看看?”
  “看毛看啊,救不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少年游

      驴车的两个老板只是不住地骂,吴老二听不下去了:“骂啥呢,左右不过是找个郎中,若治好了,又不要你一文汤药。若是治不好,左右赔你银子就是,相公们可有的是钱。明日就要进场,若因你这厮耽搁了,担待得起吗?真那样,抓你去学政衙门说得详细。”
  孙臣:“是是是,还是快些找人来看,还有几十里地,别误了考期。”
  听吴老二说得有理,有看到都是有功名的书生,车老板也不敢再唠叨,顿在一边生闷气。
  吴老二这才一道烟跑出去请兽医。
  苏木看了看那两天有出气没进气的大叫驴,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过不了片刻,就有一个郎中进来,看驴子挺成这样,摇头说:“估计是没得治了,死驴当成活驴医吧。”
  就拿起锥子在两头驴子的肚子上扎了几个眼儿,插上麦管。
  只听得一阵“嗤嗤”声,空气中满是**的恶臭。
  等上片刻,那两头驴子不但没能站起来,反将头耷拉下去,眼见是活不成了。
  牛车老板顿时不依,扭着众秀才又哭又闹,说他全家人都靠着这两头驴子讨生活,这下被他们喂得给撑死了,得赔。
  众人也没得法子,最后,依旧是木生这个大户掏钱赔偿了事。
  车老板这才揣了眼泪,拉着空车,抑郁地调头回京城去了。
  几个秀才坐在客栈里,开始相互埋怨起来,眼见着明天就是乡试,这京城左近几个县的骡马都被考们租了个干净,此刻就算是出再多银子,也是驴毛也找不到一根。
  一想到明天就有进考场,此刻离通州还有好几十里地,天下又下起雨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地头。如果耽误了乡试,还得等上三年。就有一个年纪小的秀才低低哭泣起来,孙臣和木生年纪大些,尚保持得住,可脸色却阴沉下去。
  苏木倒是不怕,昨天已经走了一天,此地离通州也不过四十来里路,以他的体力,大不了走着去就是。可这距离,对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们却无疑是天堑。
  大家都是本地本乡的,又是同年,苏木自不好抛开他们自己出发。
  不过,大家只顾着忧虑也不是法子,还得想个法子才好。
  摸了摸鼻子,苏木突然想起今天早晨在外面的汤锅店喝的羊汤,心中却是一动,一拍大腿:“有了,各位,小生倒是有个法子。”
  众人纷纷将头转过来,同时问:“子乔有什么法子?”
  “现在驴子、骡、马肯定是租不到了,要不,咱们去租一群羊回来,套一辆羊车。”苏木提议:“早上的时候,我们去喝羊汤那家店不是喂了十几头绵羊吗,那畜生的力气虽然比不上驴子,可多套上几头,也能拉得动车。不过,得找个不错的羊倌……”
  话还没说完,几个秀才就欢呼一声冲了出去。
  不片刻,一辆羊车就出现苏木面前,只不过这群绵羊实在太多,在客栈的院子里乱叫乱跳,闹了个乌烟瘴气。
  绵羊的力气小,也拉不了太大的车,几个书生抢先把位置给占了,苏木和吴老二却没有位置。
  孙臣:“子乔快上来,要不,咱们挤挤。”
  羊倌大叫:“挤不了,挤不了,再挤车就要塌了!”
  苏木抬头看了看车,上面满满五个书生,再加上五个考篮,别说两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鸡也塞不上去。就这样,木声的两条腿还悬在外面,惊得他用力抓着车辕,死活也不敢放手。
  苏木一看,心道:“这么挤,等到了通州还不折腾得半死?”
  就摇头道:“算了,我还是走着去吧。”
  木生:“这么长的路,如何走得?”
  苏木一笑:“我的体力你们昨天可是看到的,不过四十里地,也就是半天功夫。再说,秋雨绵绵,风景尤好,一路行去,见山见水,却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孙臣赞了一声:“子乔真雅士也!”
  吴老二见自己没有座位,也不肯走路,急叫道:“我呢,我呢?”
  众秀才同声喝骂:“子乔兄高风亮节,不与我等争座。他乃是我府院试头名,尚不肯上车,你这粗鄙小人何德何能也想上车?”
  吴老二一窒,讷讷道:“我家老爷子是举人,我也可以上车的……”
  见众人要走,客栈的老板却不干了,上前拦住众人,叫起天屈:“各位相公,你们走便走了,却将两头死驴丢在我们这里。五黄六月,不一日就臭了,总得要埋葬吧?小人做的可是良心生意,你们说啥也得付了丧葬费才能走!也不需太多,五百文即可。”
  他欺负秀才们不通世务,想讹些银子。
  “不就是钱而已,给你,不补了。”木生本就有钱,又急着赶考,就将一两银子扔了过来。
  却不想,吴老二倒是敏捷,跃将出去,一把将银子抓了,藏进怀中,劈头就对那老板大骂:“你这厮真能说,还烧埋钱呢,不过是两头畜生,难不成你还要给它们打两口棺材?”
  老板不服气:“天气凭热,真臭了,会肯住我家的店?你这小哥真是不讲道理,怎比得上相公们知书达理?”
  吴老二嘿嘿冷笑:“什么臭了,什么安葬?你哄得了我家公子,却哄不了我。那两头驴子可是好几百斤鲜肉,随便拖个地方也能卖几两银子。咱们急着去考试,白白便宜了你。你这鸟人还不知足,真惹恼了我,将驴子往街上一扔。不出片刻,就会被人抢光。要不试试?”
  那老板见吴老二是个老江湖,知道骗不了他,忙赔笑:“小哥何必着恼,算了算了,考试要紧。”
  他生怕秀才们反悔,要将死驴要回去,朝一头绵羊踢了一脚,“得儿”一声。
  那十几头羊发了狠,咩一声冲了出去,车上的秀才们“哎哟”地叫成一片,转眼就看不到踪影。
  恶人自有恶人磨,看到这情形,苏木摇了摇头,背上考篮大步朝前走去,心中却想:李白说得好,天生我才必有用。吴老二这人的人品就算再不堪,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出门在外,又这么一个混混跟班,却也少了许多麻烦。
  他身体本好,这点路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路边是一片片收割后的麦地,原野空阔,空气清爽得沁人心脾,这么一路慢慢走去,也是一桩难得的体验。
  至少比挤在颠簸的车上受折腾好得多。
  人少年之时,就得要去许多没去过的地方,见识那些没看到过的人和物。
  走了五六里地,活动开了,一身也热了,秋风一吹,爽意透心,苏木觉得步行去通州这个决定很是英明。
  倒是那吴老二开始嘀咕起来。
  这两日,吴老二平白得了几两银子好处,心情极好。
  要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日常在街上鬼混,又没个营生,身上有个几钱银子就算是过年。
  这几天腰包突然厚实起来,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胆壮过。
  因此,刚开始的时候,这鸟人还一脸得意的笑容,右手将那锭银子抛上抛下,一副小人得志嘴。
  可走了半个时辰,眼也斜了,嘴也歪了,口中不住咒骂,说木生和孙臣他们不讲义气,把自己丢在后面。
  却不想,这几日,他在人家身上得了多少好处。
  苏木对这厮非常看不上眼,可怜吴举人虽然脾气古怪,却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至于吴小姐,更是才华出众令人敬佩的高才之士,怎么吴家却出了这么个不堪的人物?
  吴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这小子还整天在外面胡闹,真真是败类一个。
  苏木也懒得同他废话,只淡淡一笑,突然又想起吴举人昨日来送行时对自己说的话,心中又莫名其妙地悸动起来。
  “求婚……其实,我苏木对吴小姐更多的是感激,若不是有她在,这一科乡试自己肯定是中不了的。可我还是忘记了这里是明朝,一个大家闺秀,肯抛头露面,整日与你谈诗论道,耳提面命,落到别人的眼中,肯定要产生误会。难怪老举人肯说出望我去提亲的话来……倒不是他真的原谅了我苏木,而是见自家女儿彻底不管不顾,心中无奈,这才点头同意。况且,我苏木也算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人品也不怀,无论怎么看,也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可是,难道就这么答应了吴家。不,我和吴小姐也不过是学问上的朋友,平日见面,也是光明正大。再说,胡莹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苏木面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却突然下起雨来。旱了一个多月,总算是看到了雨水。刚开始的时候还稀稀拉拉,到最后却连成一片,白茫茫大得紧。
  苏木吃了一惊奇,忙从考篮里拿出雨衣穿上。
  “哈哈,哈哈,下雨了,老天有眼啊!”吴老二就那么在雨中淋着,却放声笑起来:“那几个鸟人把我们扔在路上,现在好了,下这么大的雨,路上早就被淋烂了,颠不死他们。”
  “你这人,真是……”苏木无奈地摆头:古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可看这家伙的模样,戚戚个屁,小人常欢乐才是。
  雨中行路,刚开始的时候倒是有几分情趣,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尤其是走的时候时不时穿过一片竹林,当真是“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可这秋天的雨一下,就没有个停止的时候,脚下的路渐渐地被泡得松软,走一步滑两步,竟是泥泞难行。
  吴老二也不骂了,只不住唉声叹气,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
  淋了小半个时辰的雨,这厮的脸开始苍白起来。
  苏木也觉得有些累,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急噪。人算不如天算,这么走到通州,只怕就是半夜了。
  走了一上午,又行了十来里,就看到远处又一个小村庄,村头挑着一张酒幌。
  苏木也是饿了,就带着吴老二过去,找个座位坐了,就要点菜。
  吴老二将身上衣服脱光,露出两排搓衣板似的肋骨。用手一拧,就从衣服中拧出一汪黑色的脏水来,看得旁边的食客大皱眉头。
  “看什么看,没看到过风流悌谠貌比潘安啊?”吴老二正要骂,突然转头呆呆地看着外面,然后发出一声欢畅的大笑:“太好了,太好了,终于不用走路去通州了!”
  苏木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村子正位于大运河边上,酒馆旁边正好有一座小码头,停了不少小船。
  前一阵子,因为干旱,河里没水。今日雨大,河里涨满了,又能行船。
  也就是说,他可以坐船去通州了。
  刚才苏木累得够戗,一头就扎进了酒馆,却没注意到这一点。
  吴老二还在哈哈大笑:“孙相公和木相公他们此刻只怕还陷在烂泥里进退不得,哈哈,咱们却能顺流而下,哈哈,想抛下小爷,这才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正得意,却听到苏木道:“恩,坐船去最好不过,先吃点东西,等下咱们去找找孙臣他们。”
  “啊,不要啊!”吴老二一声哀号,只觉得自己双腿重得像是灌了铅。
  光着身子,提着湿漉漉的衣裳,笑容僵在脸上。
  苏木这也是故意作弄这个不听话的小子,见他讷讷无语,心中一笑。
  看吴老二的情形,他也是累得不行。再说,他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经不起这种折腾,至少苏木还下不了这个手:“算了,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去租船吧,我另外找人去寻孙臣他们。”
  路这么烂,孙臣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十几头绵羊拉车,实在是太醒目,要找着他们也容易。
  吴老二顾不得吃饭,欢呼一声,如蒙大赦,飞快地跑出去租船。
  苏木正要问小二看没看到过孙臣他们,就看到村前的路口上东倒西歪地走过来一群人,乱七八糟地喊:“有个酒店,先去喝杯热酒暖暖身子,这一路可把小生给磨得苦了!”
  定睛看去,不是孙臣他们又是谁。
  苏木心中奇怪,这群人不是先走吗,怎么反落到了后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哟,这是谁啊

      这五人看起来非常狼狈,浑身上下全是泥点子,一张张脸苍白得跟死人一样。
  见到苏木,孙臣他们也是非常高兴,同声喊:“子乔,这回可被你给害苦了。”
  苏木:“各位同窗,你们这又是怎么了,车呢?”
  “放羊了,放羊了!”年纪最小那个秀才带着哭腔回答。
  孙臣等人进了酒馆各自喝了一口热酒,缓过劲儿来,这才将这一路上的情形详细说给苏木听。
  原来,他们坐车出发的时候一切还很顺利,那十几头绵羊的力气倒也大,将板车拖得呼呼风声,但等雨一下,事情就大了。
  雨一下,路就烂了,绵羊可不是山羊,走不了几步就摔倒在地上,等到羊倌去拉时,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十几头羊就炸了窝,挣脱缰绳,漫山遍野乱跑。
  见羊跑了,大家也是急了眼,四下去追,却又如何追得上。
  因此,他们反落到苏木后头。
  “天意无常,没了车,又该如何去通州啊?”木生一脸的愁苦,大家也是跟着叹息。
  苏木一笑,指着外面的码头:“涨水了,可以坐船去。”
  这个时候,正有一艘船升起了鼓鼓囊囊的帆,朝西驶去。
  “啊!”
  “太好了!”
  秀才们这才醒过神来,同时发出一声欢呼。
  这个时候,吴老二兴冲冲地跑进来:“找着船了……啊,是木相公和孙相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接下来的旅程就变得简单了,用过午饭,上了船,顺水东去,等到傍晚时分,就进了通州城。
  此刻的通州已经变成了一座大学城,到处都是头戴方巾,身穿青衿的书生。
  通州城就那么大点,一下子挤进了两千多号考生,客栈酒店爆满,就连青楼楚馆,也是人满为患。
  本来,这些打尖主店的琐事都应该由吴老二这个帮闲负责的,来的时候他也是拍着胸脯说自己在通州认识不少兄弟,到时候只要一报名号,就会有人负责接待安排吃喝。
  他这么说,孙臣和木生他们也这么信了。
  可等到通州,才知道这小子就是个吹牛皮的。
  在吴老二带着众人一连跑了十来家客栈,又被拒之门外之后,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再不找个住处,就要宵禁了。
  雨小了许多,却没有停。阵阵秋意袭来,秀才们身体本就弱,遍觉得身上真真发冷,有些经受不住。
  木生脾气不好,抓住吴老二就是一通臭骂。
  吴老二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可实在是被骂得经受不住,怒了,道:“不就是找个住处吗,反正明天你们就进考场了,今天晚上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打紧对付?”
  木生:“自然,好歹得安顿了才好。”
  “这就容易了,走。”
  带着众人弯弯曲曲走了半天,来到一个小院子外,吴老二拍了拍门,大叫:“开门开门!”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我是老二呀,你是不是梁大哥?”
  “废话,你是哪个老二?”
  “京城的吴老二啊!”吴老二气得大骂:“他娘的,五月份的时候我来通州耍子的时候还和你浑家睡过一晚上,咱们还一道喝过酒,你却忘记了?开门,有生意照顾你。”
  听到吴老二说和那个姓梁的老婆睡过,众书生大吃一惊,这这这,这老二把人家浑家都给睡了,现在却找上门来,这不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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