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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长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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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顺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炮台做好了,又要遣散,弟兄们无路可走啊!”

梁植堂道:“树挪死人挪活,官军不要我们,不会投个堂口找饭吃?凭着这身武艺,我不信哪位堂主不肯收留。”

王和顺又道:“底饷怎么办?朝廷拨的饷银迟迟不到,投了会党,存在营务处的底饷全没有了。”

“兄弟你别犯傻了,饷银没有拨到,这话谁信?当官的早就分光了!他扣老子的钱,老子扣他的枪,你我手上的洋枪,哪支不值几十两银子,有了枪还怕没银子花?”

清末兵源多为失业农民和城市游民,因连年灾荒生活无着,多以当兵为职业,有的甚至成为兵痞。他们正为炮台完工后再被遣散的前途担忧,听了二人一唱一和,更动了心。

“这倒是好主意,”王和顺见火候已到,小心地看看四周,低声鼓动道,“听说邕宁那边到处拜坛结义,象我们这种当过兵的人最吃香。兄弟我想好了,到时候真的被遣散,老子就拖枪去投会党——你们去不去?”

第一百零八章 西方神药

苏元瑞陪着苏元春在平而对汛所巡视一遍,回衙门的路上,边走边汇报边境对汛开展情况:“按照章程规定,三关四隘共七个对汛所已于前年开始对汛,前年底法方要求增加的龙邦汛已经建成,准备近期开通。去年法方提出增设四汛,经朝廷批准后正在筹办,拟分别就近抽调镇南各营派哨移扎。每汛驻汛兵三十名,主要是签发护照,巡逻边界,稽查匪情,维持治安。开展对汛以来,治安比过去好了很多。只是……”

苏元春看他一眼:“除了银子的事,什么都可以说。”

苏元瑞笑了:“说的正是银子。每汛每月日常开支不少于六十两,十二汛一年开销八千六百多两,闰月还没有计算在内。新增四汛虽说盖房建闸可以让兵勇出力,工料费总要花吧?四汛合计不少于二、三千两……”

苏元春插问:“各汛日常开支能否再省一些?”

“怎么省?各汛汛兵薪饷开支虽从军费支付,但额外雇用的通事要按月付给薪水,还有其余应酬办公杂务开支总不能省吧?双方汛官每月总要会晤三、五次,我们的人每次过去,对方总是大鱼大肉招待,人家来了总不能喝稀粥吃咸菜,每次花六、七两银子,一个月下来二、三十两又不见了。”

苏元春道:“是不能光吃人家的。我们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不能失礼。办理对汛事宜必须有理有节、礼貌行事,只要无碍国家利益和尊严,都可以通融解决。这样吧,费用的事,除汛兵薪饷仍由边军各营支付外,其余应酬办公杂务可暂从提督署和督办署的办公费用中垫支,我再同巡抚院商量,估计可以增拨一些。朝廷也有难处,甲午战败赔一大笔款,各省军饷都要减少。现在修镇龙铁路,又要花几百万两——吃过午饭还要去龙州同康际清商讨对策,明天领事馆举办国庆宴席,见了方苏雅和公司的人,又要为铁路的事情磨嘴皮了!”

苏元瑞问:“铁路的事谈得怎么样?”

苏元春道:“说心里话,我不想把这事办成,朝廷也不太热心,都是人家逼的。这条铁路用处不大,我们买不起人家的东西,人家拉走我们的矿产木材倒方便了。虽说路权归官局所有,但又规定铁路勘测、筑造、经理等项由公司包办,还给了人家三十六年的经营权,开办后运价、开支各项官局无权稽查,赔了是自己的,赚的钱却是人家的。可是这个铁路督办我不当谁当?别人当了没准让人家办得更顺,拖一年算一年吧。”

说话间到了衙门,苏元瑞早已让下属准备好午饭。餐间苏元春突然想起一事:“蔡希邠的事,你们听说了吧?”

苏元瑞怔了一下:“蔡臬司出了什么事?”

“调任广西按察使屁股还没有坐暖便被岑春泽参革,革职回乡永不叙用,罪名是‘纳贿揽权、引用同乡’,”苏元春冷冷地说,“没想到岑春泽这小子,手这么狠,连顶头上司也敢参。”戊戌变法时,岑春煊入了帝党的伙,靠着皇帝撑腰当上了广东布政使,不到三个月就参革了一大批广东官员,连总督谭钟麟也被参了一本。

“岑春泽?”苏元瑞一头雾水,“不是叫岑春煊吗?”

“过去叫岑春泽,那年请人捉刀代考中举,授五品京官。戊戌变法时受皇上召见成了帝党人物,授广东布政使。据说他曾请人算命,先生说他命中金旺水寒,宜用火克金以驱寒,应更名化解,不取聚水之泽,才改名‘春煊’。”

董乔不失时机地把他在师爷圈子里听来的情报向两位大人禀报,以示见多识广,见苏元春白他一眼,晓得他不想让苏元瑞知道十多年前他曾得罪岑春煊的旧事,便知趣地住了口。

岑春煊受到皇上重用,如今又拿蔡希邠开刀,说不定是杀鸡儆猴之举,直到赶赴龙州的路上,苏元春再也没有说话。

董乔有意调节气氛,便问德仔:“德仔,身体没什么吧?”

“谢董师爷记挂,没有事了。”

“给你讲个故事解闷,想不想听?”见德仔在平岗岭逗留期间一直骑在马背上不肯下来,董乔寻思着拿他开涮。

“当然想听,董师爷快讲!”德仔连声催促。

“讲什么好呢?就讲嫦娥奔月的故事吧……”董乔绘声绘色地把故事讲过一遍,最后总结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药不能乱吃,更不能多吃,要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苏元春一直默默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才卟哧一声笑了起来:没想到拐了这么大个弯子,最后还是回到德仔身上。今天早上看见德仔放在床头桌子上的西药盒子和曲膝半卧的姿势后他才意识到,德仔偷吃了他的壮阳药。

当初方苏雅把几盒药交给他时,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杜师孟先生听说他没有孩子,特意不远万里从法国寄来这种欧罗巴男人经常服用的西方神药,衷心希望能对他和他的家庭有所帮助。苏元春当时没说什么,心里却想,这不是取笑咱中国男人肾亏吗,便丢在柜里不再理会。没想到德仔竟当了真,怕番鬼送的药里有毒,自己拿回家先试用了。

难怪阿娇见了他会面露郝色羞以启齿,西药性烈,药性发起来也是不得了的。

他感激地看了这位忠于职守的分灾人一眼,德仔也面红耳赤地看着他,想说什么,见旁边人多,又不好意思说。

第一百零九章 镇龙铁路

到达龙州天色已晚,苏元春吃过夜宵,躺在床上假寐,默默回顾两年多来在铁路问题上同法方交涉的艰难历程。

甲午战败,法国政府参与了中日间的停战斡旋,以有恩于中国自居,再次提起修建桂越铁路的旧案,并拟在二期工程伸展至广西腹地南宁和矿产资源丰富的百色。

@奇@清廷以财力不足为由表示拒绝,法国为逼清廷就范,出动军舰在近海游弋实施军事威胁,清廷只得同意将铁路接至龙州。为保护路权,在同意由法国费务林公司承办工程的同时,声明国内一段由中国出资建造,并在龙州铁路官局的名义下管理经营,任苏元春为官局督办,太平府知府康际清为帮办,令二人着手组织勘测、估价。

@书@苏元春立即组织精通算学及熟悉测绘、工程的人员实地勘测。在漫长的谈判过程中,双方在轨宽和估价问题上纠缠不休。

@网@法方基于战略考虑,按轨宽1米的法国标准设计;苏元春则认为事关国家主权,中国第一条铁路始于天津,采用1。435米的英国轨制,按照国际通例,镇龙铁路应沿用中国已建铁路标准。法方争执不过,故伎重演向清廷告苏元春的刁状,可是总理各国事务大臣奕劻采纳了苏元春的意见,还通过驻法大使庆常向法方施压,迫使法方放弃了法国标准。

苏元春及时派人了解内地芦保、津渝铁路和越南谅江至文渊铁路造价情况,据此估算出修路工料价格、征地费用、局栈码头费用、铁轨车桥费和各项机器费、各匠人工价合计202。459万两,另加各项运费7万、应支三年局用公费薪水等项17。896万,总估价227。355万两白银。而费务林公司前三次提出的估价分别是522。394272万、549。2507万、534。225万两,最后又提出总造价为601。92万两,双方主张相距甚远。

按照合同规定,双方意见分歧时请中人公断,苏元春委托度美代聘东京监工抱来彝为官局中人,与费务林公司中人博浪澄最后“公断”为2080万法郎,折合库平银599万两。总理衙门认为根据国际惯例,两国争议请中人公断后即应照办,同意按中人公断数额定价;苏元春则认为中人估价与公司提出的造价相近,仍坚持反对意见,指示康际清认真核算,据理反驳。造价问题成了镇龙铁路不可逾越的瓶颈……

第二天一早,康际清从太平府来到龙州提督衙门:“数据都算出来了,果然如宫保所说:中人不‘中’,公断不‘公’!”

他把带来的一大摞计算资料一一摊开:“中人所断数额虽然比公司开价少三万两,但公司估价时有多处计算错误,多开了近十万两,所以实际数额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了七万。公司提出芦保、津渝铁路和越南谅江至文渊铁路地势平坦,造价较低,而镇南关至龙州一线山多沟渠多,地形复杂,并且轨宽不同,造价也不同,这些都是事实。这几天我们参照谅江至文渊铁路造价,加上地形因素并按英国轨宽计算,也不过三百万两,‘公断’六百万两估价,高出一倍,确实太离谱了!”

“中人应办之事专在减价,公断之后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翔实的统计数字为苏元春以后的谈判提供的有力证据,他心里更有底了,“如此看来,中人公断的造价确实有偏袒公司、朦混官局之嫌。”

康际清道:“正是。中人核减总价之前,应充分考虑官局意见,逐项核对并详细说明。而现在只是重复公司意见,并不考虑官局提出的核减理由。还有意把水搞浑,在判词中仅提及某项工程应为多少费用,并不指明定价理由和推算依据,有意使官局无从查考、无从比较,开办以后亦无从稽查。”

苏元春认真地逐项审阅过三方意见和康际清的禀文,赞同地说:“芦保、津渝和越南谅江铁路造价,每里仅为二万两左右,而镇龙铁路无论公司估价还是中人公断,均接近五万两,中人判词还给公司留下了充分的狡赖余地,这是一个无底的天坑,后患无穷呀!康道台的意思是……”

康际清迟疑半晌,斟酌地说:“朝廷已经决定的事情,下官不好妄议。如果是自家的事,倒不如毁约赔偿,顶多损失二、三十万两银子,却消除了无穷的后患。”

苏元春暗暗颌首,此话出自康际清之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国事即是家事,我同意你的意见。今天下午法国领事馆的国庆宴会前,方苏雅安排了时间,让我们同费务林公司的代表葛礼义商议,我看还是就造价问题和他们周旋,先不要谈毁约赔偿的事,回头再联衔向总理衙门呈文禀报。”

下午的会谈自然毫无进展。同苏元春打了几年交道,方苏雅知道他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虽然不会打理自己家业,国家的事却处处抠门。

自从中国方面提出按照英国轨宽标准的意见占了上风以后,度美总督召集有关人员研讨对策,认为清廷每年财政收入不过八、九千万两,不可能拿出五、六百万两巨款修建这条价值不大的铁路,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先伙同中人漫天抬高造价,如果清廷接受,法国公司将稳赚一大笔钱,如不接受则请求减低造价,届时再提出轨宽问题,主动权仍在法方。

第一百一十章 才女赵小荔

西历7月14日是法国国庆,领事馆内外按照中国习俗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象,连正厅苏元春题写的“德敷远人”额匾也披上了红绸。

宾客陆续来到,双方结束了会谈,方苏雅忙着招呼客人,苏元春便独自到后花园里踱步。见赵荣正兄妹正同赵琴闲聊,苏元春一楞,问道:“小妹,你也来了?”

赵小荔调皮地反问:“我姐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夫人是陪我来的,难道说你陪你哥来不成?”

赵小荔噘起嘴:“我有我的请柬,不信你去问方苏雅。”

赵琴笑道:“听方苏雅说:西方人观念不同,男女平等,小荔是才貌双全的大才女,能请得动她,是天大的面子呀!”

苏元春也笑了:“哦,还以为跟你哥来蹭饭呢!”

“小看人!”赵小荔娇嗔地白他一眼。

见赵小荔欲言又止,苏元春半开玩笑地仿效方苏雅的口吻问:“尊敬的赵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赵小荔一本正经地问,“苏宫保,镇龙铁路真的要修吗?”

“朝廷已经下旨,这还有假?刚才还同公司的人会谈呢。”

赵荣正低声斥道:“朝廷的事情,女孩子少插嘴!”

“让她说嘛,”苏元春和蔼地问,“你有什么高见?”

“修好了铁路,大人辛辛苦苦建成的炮台,还有那些花重金买来的洋炮还有什么用?”赵小荔一针见血地说。

苏元春暗暗惊愕,想不到如此有见地的话竟出自一位女孩之口,对这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是应该另眼看待了。

“对不起,也许真象大哥说的,这只是妇人之见,大人请不要在意。”赵小荔傻傻地望着苏元春,见他没有回答,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直白,有失淑女形象,也许还会损害苏元春的自尊,使他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又小声地补上一句。

苏元春依然没有回答。十多年来小荔与赵琴常在一起,加上赵家书香门第的熏陶,成了太平府方圆数百里内数一数二的才女。让他百思不解的是,尽管追求她的富家子弟趋之若鹜,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这位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却至今仍未“于归”。

他曾经多次对赵琴提起此事,她也说不出所以然——不知这位赵小姐究竟想嫁什么样的人?

见赵琴在旁默默注视自己,赵小荔掩饰地笑笑,欲盖弥彰地拉住她的手:“大姐,过两天我跟你回大连城,好吗?”

赵荣正抢白道:“苏宫保公务繁忙,你去凑什么热闹?”

赵小荔噘起嘴:“我去跟我大姐,又不是跟宫保大人。姐,你说是吗?”十几年来她一直称赵琴为大姐,对于苏元春,则称为苏大帅或宫保大人,“姐夫”两个字总是叫不出口。

这怪不得她,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实在太高大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匪性未改

范云梯与苏元春接触不多,见他脸上渐渐浮起怒气,在心里暗忖,陆荣廷这贼头,看来这次死定了。

范云梯是永安人,曾入选拔贡并参加朝考,因病未能参加复试,只得到吏部以直隶州判注册,然后由京南归自谋出路。苏元春见是老乡,便安排到马盛治营中办理文案。

苏元春看他一眼:“巡抚院来了咨文,还附有贵县团绅联名诉状,说陆荣廷纵兵抢劫、强奸妇女,难道都是诬告?”

“这件事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告诉马统领,这种事只要查实,有一个杀一个,”见范云梯还站着不动,沉下脸斥道,“还站着干什么?等我请八抬大轿送你呀?”

范云梯心想,陆荣廷是马统领多年的把兄弟,而自己刚到他帐下不久,如果这事不能搞掂,马统领岂不怪自己不会办事?于是道:“宫保大人能否容在下罗嗦两句?”

“还有什么说的?你说吧。”苏元春不耐烦地说。

“这件事不只是陆荣廷的错。上年陆荣廷随马统领前往玉林等地平息李立廷之乱,尽心尽力,立下了汗马功劳……”

防线建设结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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