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第5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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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里扬诺夫脸色难看，背着手来回在会议室踱步，其他几个中央委员们争执不下，都觉得局势很叫人绝望，可又看不到破局的方向，冷不丁契切林又嘟囔了一句，“从外交部情报司在切博克萨雷的自卫军中内线得到的情报，高尔察克也坚持不住了，高尔察克自卫军很可能在近期……选择整体加入成为伏尔加联邦的一员，敌人是磨刀霍霍要收拾我们了！”“什么？这消息确实么？”季诺维也夫和布哈林都惊的面无人色，边上捷尔任斯基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契卡也得到了这个情报，我已经向最高军事委员会的主席同志作出了报告，乌里扬诺夫同志也知道，只是，这个消息被严格限制泄露，所以，即使中央委员们，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全完蛋了！高尔察克的部队若得到联军航空队和炮兵的支援，指望伏尔加河方面军挡住对方守住下诺夫哥罗德几乎是个妄想！这下怎么办？乌里扬诺夫同志！托洛茨基同志，你们得替中央委员会拿个主意呀！”布哈林的声音带着惊惶甚至有一丝哭腔，显然是真的乱了心神和方寸，乌里扬诺夫脸色铁青的转过来盯着他道，“镇静！镇静！布哈林，你还是中央委员和坚强的布尔什维克战士么？我看你就该拿上一支步枪到前线去才合适，留在莫斯科就是乱我军心瞎起哄不是？”布哈林在乌里扬诺夫的训斥下闭上了嘴，周围的季诺维也夫、捷尔任斯基和布勃诺夫的脸色也都相当难看，由于伏罗希洛夫实际指挥的方面军主力在兵力和火力都占据一定优势的情况下，未能击破切博克萨雷的高尔察克自卫军主力，而此刻德国人又打算抛弃甚至出卖苏俄，这种情况下，继续战争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不行的话！只能这样了！托洛茨基同志，我们之前商量过的B计划，可以给大家说一下了！”乌里扬诺夫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在心里做出了选择，边上斯维尔德洛夫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道，“什么B计划？怎么我不知道？”言语中颇为不满！

“B计划……看来确实只能选择这个方案了，斯维尔德洛夫同志，您昨天去了下诺夫哥罗德前线视察，所以这事情还来不及跟您商量，不过，现在政治局成员都在，确实可以讨论并决定是否启动B计划！”托洛茨基挠着脑袋，知道乌里扬诺夫这是在离间自己和斯维尔德洛夫的关系，不过，当初为了保持前线苏俄红军将士的军心稳定，这个B计划确实连斯维尔德洛夫也给瞒了一时，倒有点对他不住。

季诺维也夫、布勃诺夫闻言也都是吃了一惊，俩人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也都不知道，转过去看布哈林，比自己更吃惊，倒是一边的捷尔任斯基没什么表情，多数事先得到过一点风声。

“B计划很简单，把苏俄红军主力西调，拿下白俄罗斯，建立白俄罗斯苏维埃政权，而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则建立暂时放弃布尔什维克主义的俄罗斯联邦政权，加入协约国阵营！契切林之前从萨马拉发回密电的时候，我向主席同志提出了这个委屈两全之计！为得是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托洛茨基的话石破天惊！

第九百七十章高尔察克的位置

1918年8月12日18：00，切博克萨雷，高尔察克自卫军总部“总司令阁下，我们没有别的出路，加入伏尔加联邦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不是失败者，而是胜利者，这片土地终将属于人民，布尔什维克才是失败者，加入伏尔加联邦后，我们可以义正言辞的向莫斯科进军，有了联邦中央和协约国东线联军的支持，打败苏俄红军不在话下！”自卫军参谋总长的语气很激昂，眼神中透着无比坚定的光，局促于切博克萨雷附近的自卫军政权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这片土地面积不到10万平方公里，人口不足100万，要养活15万自卫军主力都困难，更不要说西边下诺夫哥罗德一线至少20万苏俄红军主力虎视眈眈随时想吃掉自卫军。

“参谋长说的对，在乌法战役后我们就该加入伏尔加联邦，那还有佩佩利亚耶夫什么事，现在人家成了联邦总理，手下光被协约国武装起来的联邦主力就有八个集团军30万人不止，而且兵强马壮，更不要说伏尔加联邦面积超过100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怕都得有1200万之多，这种情况下，我们却成了丧家之犬，太叫人憋屈了，加入联邦才是正确的选择！”站出来支持黑斯廷斯的哥萨克将领们几乎占了绝大多数，更不要说喀山步兵师的那些师长们，以鞑靼人和喀山出身的将领为主的步兵师这些天士气低落的厉害，喀山和鞑靼州是他们的家乡，却被放弃并移交给了伏尔加联邦，以交换伏尔加河左岸的非军事缓冲区这片土地，用流离失所来形容鞑靼族将士都不为过，如果能加入伏尔加联邦，这意味着他们再一次可以堂堂正正的以联邦国防军的名义回到家乡，这种诱惑无人能挡！

“只要能打回莫斯科去，打回彼得格勒去，加入联邦就加入联邦，只是，咱们的部队必须保持独立编制，要不然弟兄们的前途怎么办？浴血奋战那么多日子受了那么多罪，加入联邦成了被打散成了二等部队我可不答应！邓尼金都混了个军事部长和副总理，要我说，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至少得当个内阁总理才行！要么就当武装力量总司令！”说话的是哥萨克大首领罗曼·米哈伊诺维奇·克拉希尔尼科夫，这厮嘴里说要替高尔察克谋内阁总理的位置，其实心里不忿的是邓尼金用顿河做了筹码换了2个联邦集团军的编制和内阁副总理兼军事部长的高位……

“对！对！参谋长，伏尔加联邦能给出什么条件？弟兄们要是连师长旅长都混不上了，还不如回家种红薯去！”几个师长七嘴八舌的吵吵，要说大家心里也明白，自卫军加入伏尔加联邦这事，最大的障碍就是如何定位高尔察克阁下，那个佩佩总理昔日可是高尔察克的部下，总不能让高尔察克给他当下手去吧？再说黑斯廷斯的能力也有目共睹，也得考虑一个合适的位置吧？

水涨才能船高，佩佩虽然昔日也是自家人，保不齐这会儿人家攀上了高枝后，就不怎么待见后来者，尤其是对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这两位昔日的上司和同僚，是个人都会担心高尔察克或者黑斯廷斯加入联邦后影响佩佩的地位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高尔察克可以解甲归田，只要自卫军将士们的利益和地位能得到保障，不受歧视和刁难！”高尔察克一摆手，心情没来由的一松，怅然若失之外也是如释重负，虽然他相信黑斯廷斯不会出卖自己和自卫军，但黑斯廷斯毕竟当初和佩佩是同级的自卫军将领，而自己却是所谓的全俄最高执政官，真要加入伏尔加联邦的话，自己的位置往哪摆都有点难！

话虽如此，高尔察克盯着自己副手黑斯廷斯的眼神却很犀利，他不信黑斯廷斯连续几次去萨马拉就没私下谋划点什么出来，就目前的局势看，以哥萨克骑兵为主的第一集团军差不多还算拥护自己，而以喀山步兵师为主的第二集团军显然已经全部站到了黑斯廷斯这边，好在，黑斯廷斯不至于搞什么兵变来干掉自己，何况，自己也终于是让步同意加入伏尔加联邦……若不然，保不齐自卫军就得内讧！

“伏尔加联邦的内阁总理现在是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去—佩佩利亚耶夫，他也是武装力量总司令华夏王一手提拔和培养起来的心腹，邓尼金带着顿河自卫军加入联邦都没能撼动佩佩的地位，我们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奢望内阁总理的位置不可能……不过……高尔察克阁下可以担任联邦议会的议长，另外，切博克萨雷的自卫军将获得四个集团军的编制……”黑斯廷斯终于说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事情，联邦给出的条件显然不坏，虽然是个人都知道伏尔加联邦是个军事独裁政权，各级政府和议会都还八字没一撇，这个联邦议会议长的职务典型属于地位崇高啥权力木有的虚职，不过，还真算是能配得上前全俄最高执政官的身份和地位……

“联邦议会的议长么？那总司令阁下岂不是不能带兵解甲归田了？”步兵第1师师长彼得·安德列耶维奇·格利尼奥夫有点愣愣的嘟囔道。

“我看议长这位置不错，配得上总司令阁下的荣耀！这会儿要取代佩佩总理或者去抢什么联邦武装力量总司令的位置那纯属瞎掰，不过来日方长，四个集团军的编制足够安置我们十五万自卫军主力，到时候，等我们的力量壮大起来，一切都大有可为！”说话是的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海军上将，这位高尔察克在黑海舰队时的亲密助手显然不希望节外生枝，加入联邦这事情若黄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牺牲一个高尔察克的兵权，算不得什么，在季米列夫看来，高尔察克更适合指挥舰队和海军，而不是陆军和担任总司令……更不是个合格的政治家，若不然，当初乌法战役结束，自卫军直接加入伏尔加联邦不就成了？

“话还没说完，佩佩虽然希望高尔察克阁下担任联邦议会的议长，不过这个提议却被华夏王否决了，作为武装力量总司令和联邦事实上的独裁者，华夏王希望高尔察克阁下担任武装力量副司令兼联邦海军总司令……”黑斯廷斯的话让在座的自卫军众将大喜过望！

第九百七十一章德国的底线

1918年8月12日18：00，伏尔加联邦，萨马拉联邦政府外交部“总理阁下，布列斯特和约必须得到遵守，否则德国在东线岂不是白白流血牺牲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我要求直接跟你们那位总司令阁下见面谈判！”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天萨马拉和柏林方面的无线电报来回不知道发了多少次，鲁登道夫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东线和伏尔加联邦媾和，从而彻底腾出手来集结主力发起1918年西线秋季攻势。

目的只有一个，在西线的生力军美国佬能真正发挥作用之前，一口气打垮英法联军主力，从而赢得体面的结束战争的机会，和平的曙光和德国的未来，寄希望于西线取得一场决定性的胜利，在东线的局势糜烂之前，在协约国东线联军主力真正锲入同盟国的后背之前。

“就是鲁登道夫亲自来萨马拉，也未必能见到我们总司令阁下，何况内阁总理和外交部长都是鄙人，我现在全权负责伏尔加联邦和德国之间的谈判事宜，我能答应你的事情，就是伏尔加联邦能接受的条件，布列斯特和约是你们讹诈苏俄的成果，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伏尔加联邦过去不承认这个和约，今后也不会承认，早一点回到现实中来吧，我的特使阁下！”佩佩利亚耶夫冷笑着把德国特使顶了回去，这位联邦内阁总理其实并不希望和德奥同盟国媾和，在高尔察克自卫军放弃那个“全俄临时政府”的头衔和编制，即将整体加入伏尔加联邦的时刻，在苏俄很可能放弃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加入协约国阵营的这个时刻，东线联军的实力不是削弱了，而是大大的增强了，这种时候，着急的是寻求媾和的德国人，而不是伏尔加联邦。

当然，粮食确实是个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弹药油料补给也同样是个问题，但首当其冲的还是粮食，若不是从亚洲和美洲抢运了大量的粮食保障东线的后勤供应，1918年的这个秋天，俄罗斯的大地上不知道要饿死多少老百姓。

“佩佩阁下，伏尔加联邦那30万残兵败将不是换上联邦新军服就称得上精锐和主力了，说得不客气一点，德国主要出动2个集团军就能横扫伏尔加联邦，鲁登道夫阁下是不愿意生灵涂炭才委托我作为特使来谈判，德国对自己的盟友有义务您明白么？我们不能抛弃芬兰、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波兰、白俄罗斯、西乌克兰、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这不人道也对德国的声誉有巨大的破坏！”德国特使挥舞着手臂，努力使得自己看上去怒不可遏和不可妥协！

“唔，德军必须撤出白俄罗斯和东乌克兰，其余这些地方，德军主力可分批撤离，今后这些地方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可由当地全民公决决定！伏尔加联邦虽然不承认布列斯特和约，但也不打算干涉这些地方的民族自决和内政……如果他们选择加入伏尔加联邦，我们欢迎，如果他们选择继续独立，我们观望！可只要德国一天不撤军，我们随机都会跨过边界线！别忘了继承沙俄的可是我们伏尔加联邦！”佩佩这算是第一次喊出了继承沙俄的是伏尔加联邦这样的口号，高尔察克的自卫军政权即将成为历史，而苏俄方面，要么被消灭，要么乖乖到白俄罗斯去搞他们的苏维埃试验田，佩佩利亚耶夫眼前已经出现伏尔加联邦国防军沿着铁路和公路摧枯拉朽的接受莫斯科—彼得格勒这片热土的宏伟场景！

“我们随时可以继续武装苏俄跟你们斗下去，伏尔加联邦现在的版图还不如苏俄大吧？至于人口就差的更远，说什么继承沙俄的是伏尔加联邦，这句话为时过早吧？美英法协约国能答应？即使在东线是那个华夏王一手遮天，可中日同盟的力量毕竟还弱不禁风，真要扯破脸，难道还能抗衡美英法列强？蛋糕都叫你们一家吃了这可能么？”施特雷泽曼这货日后可是魏玛德国的总理，论眼光见识和口才那绝对不在佩佩之下，这会儿眯起眼睛，显然很不以为然，认为眼前的佩佩总理是在痴人说梦。

“痴心妄想的是您吧，我的特使阁下，你们支持苏俄跟我们作战的结局现在已经很明了，苏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们遣返战俘武装苏俄红军，前后加起来快100多万了吧？支援的军火粮食弹药也没少，可结果如何？民心向背呀我的特使阁下，伏尔加联邦越打越强，不是因为协约国的支持，而是因为我们获得了人民的支持！这才是根本的原因！”佩佩划着了火柴，点燃了从华夏王办公室顺来的哈瓦那雪茄，青烟缭绕下好整以暇的瞅着对面沙发上的德国特使……

“好吧！且不说什么布列斯特和约，德国原本也没打算在那些独立国家常驻，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议，德军撤出东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话，能换来什么？伏尔加联邦能给出什么承诺？单纯缔结一纸和约毫无意义，既然德国和伏尔加联邦缔结和约，伏尔加联邦就必须退出协约国阵营！这是我们的底线！”施特雷泽曼这才算是把媾和的底线给摊到了桌面上，虽然和约这东西，跟国家利益比起来毛都不是，可起码能为德国争取时间，两线作战要打赢的希望极其渺茫，指望东线的几个德国二线集团军就能把那个华夏王的精锐之师撵过乌拉尔山脉以东也是痴心妄想，媾和的话，哪怕双方都是在施缓兵之计，起码能争取到时间！

再者说了，能分化瓦解协约国阵营，这比一纸和约带来的影响更为巨大，要说离间计不容易使，可真要使好了，谁说不能把中日同盟从协约国的阵营里拉出来？第一步和伏尔加联邦缔结和约，使得伏尔加联邦事实上保持中立退出协约国阵营，这样东线的战事就能停下来，而美英法必然着急会双脚跳，到时候没准就切断了给中日同盟的技术和物资援助，到时候，把伏尔加联邦和中日同盟拉到同盟国这边来都未尝没有机会。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鲁登道夫必须在即将展开的西线秋季攻势中取得一场胜利，否则一切都付之东流！

能在现有的边界线和势力范围停战进入和平谈判，同盟国无论如何都不算最大的输家，奥匈帝国、沙俄、土耳其遭到了削弱和瓦解，但德国依然强大无比，相比之下，英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