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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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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洁扶额叹道:“暴力。不过……”她又一次皱起了眉道,“乌林那里……她也有儿子了。”

“你放心,没事的。”

当母亲的幽怨的看着女儿,眼神复杂,“你压力大不大啊?”

“嗯?”

“你生的这个可是……万金之躯啊。”

“生都生了,还能怎么办?我没压力,就等着将来享福了。”

两人互相严肃的看着,看着看着都笑了。这时杜嬷嬷进屋回禀,可以入席开宴了。

虽然是省亲,虽然很受宠,如月还是得按规矩不能在娘家过夜,吃过了中饭,又叙了些话就该走了。众人都出屋来送行,甄玉洁对如月是恋恋不舍,对这个可爱的孙子更是舍不得,要知道这可是将来的皇帝,不趁着现在没有反抗能力好好的玩一下,将来可就没机会了。于是她抱着不到半岁的孙儿又是亲又是捏的,如月看着好笑极了,刚想说:“还有机会的。”就听脑后有犀利的风声,眼盲那两年她对声音的敏感度很高,于是立刻拽着母亲向旁边一闪,左手同时蓄积力量挥出。

甄玉洁从笑到惊,不过几瞬,如月已经和偷袭者交上手了。蒙面黑衣人的动作很快,如月穿的是吉服又是花盆底,动作受了限制,她只能勉强应对两个人,眼见有人冲到甄玉洁身边伸手就要去抢弘历,她急的眼都红了,幸而侍卫们的反应不慢,有人挡下了抢人的黑衣人,如月大喝:“辛九,保护好阿哥!”

“是!”对这个暗卫如月还是很相信他的能力的,辛九来了,寅十一自然也来了,他接手了如月这边的黑衣人,“格格快走。”

如月不敢耽搁,扯出身来就来到甄玉洁那里,接过弘历见他一切都好,心这才定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凌柱拿着刀道,甄玉洁看着满院子的刀光剑影,脸都白了,如月大喊道“你们快进屋,关好门窗!”说完她又看向凌柱。“阿玛,你快带我娘走。”

“你呢?”

“我得尽快回府邸。没时间了!”

“好,我这就……啊,当心!!”

如月来不及回头忙向旁跃去。脚刚着地,就听到背后有风声,她又立刻向左一跳。掌风又到,如此数次如月连回头去看是谁的机会都没有,怀中的弘历睁大眼看着如月,如月则睁大眼看着谁能给自己以援手,没有人,所有的侍卫都被缠住了!气息将近,她终于避不开。后腰被掌风扫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向前飞去,如月吐出一口血,她的手里却没有松开,为了不让孩子受伤。在落地的时候她努力翻转过来让后背着地,也是因为这个翻转她看到了打伤自己的是谁。她的心沉下去了。

虽然是蒙着脸,她也知道这人是谁,那样的眼睛身形,那样的身手!他的手里什么武器也没有拿,却比任何一个拿着刀剑的人更危险。

看到如月有危险,凌柱拿着刀就冲了过来,但他轻而易举的就被击退了,也就利用这点时间如月抱着孩子就向门口冲去。辛九终于杀死了一个黑衣人腾出手来。如月使劲跑着,她的后腰痛极了,连崴了好几回终于冲到了门口,马车,马车!!她心里期望着能骑马回府,可是才跳下台阶。那人就从里面追了出来,他伸手锁住如月的肩胛骨,剧痛之下如月的手松了,孩子眼看要坠地,蒙面人伸手接住了,“你要做什么!!把孩子还给我!!”

“对不起,你们都得死。”

他的声音平静极了,如月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她刚想大骂,突然急而凉带着杀气的风掠了一下,只是喘了两口气,如月就看到眼前立着一个男子,他右手拿着剑,左手抱着孩子。

“阿弦!!”如月大喜,她想向前去,却半步走不了。

“你放了她。”伍十弦冷静的说着,他的眼瞬也不瞬的盯着蒙面人。

对方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庄西涯,放了她。”

如月听到身后的人叹了口气,“果然瞒不过。不过我是不会放的。”

“你想要什么?杀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奉命行事,雇主要他们的命,我收钱做事。”

“今日遇到我,你觉得你能做到?你躲了这么久,咱们是不是得把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楚?”

庄西涯轻笑一声道:“你带着孩子,剑再快也杀不了我。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她,再出手杀了你们。”

“你倒是可以试试。”

寅十一在他身后说,他的肩头已经被刺穿了一个血洞,血不住的流着。

“想以多欺寡?”

“对你这样的叛徒,杀了就好,不论用什么法子。”辛九拖着伤腿过来了。

“哈哈,可惜了,要是你们两个没有受伤我可能还会惧怕,但是现在……”他懒洋洋的说着,突然腿一蹬提着如月就跃到了屋脊,脚步不停的用全力向前奔去,伍十弦随即跟上,接着是寅十一,辛九走了两步又作罢,他牵过马翻身上去反方向往府邸而去。

半个时辰后,凌柱不安的站在院中,府上的下人都被着召集到一间屋子问话去了,只剩他一个陪着死人和跪着的人,死去的黑衣人脸上的蒙面都去除掉了,有人在逐一绘成肖像,屋外还时不时传来新春的炮声,可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几个时辰前的欢声笑语是一场梦。凌柱担忧着如月的情况,又一次把眼光放在了雍亲王的身上,这位主子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心情,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着似乎在压制震怒。正月里的寒风让人冷的发抖,胤禛的气场又让很多人流下了冷汗。终于等到寅十一回来,他的汇报让显然让胤禛很不满意,人跟丢了。又过了一炷香伍十弦也回来了,他抱着孩子,身边没有其他人,胤禛只觉得眩晕了一下,他强自镇定下来,把孩子接了过来,弘历还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一切,白皙柔嫩的脸上是殷红的血,胤禛疼惜的用手指去擦,心如刀割般的难受。看到伍十弦跪下来,他咬着牙道:“是他?”

“是。”

“在哪里跟丢的?”

“冰碴子胡同。”

“继续去找。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只要去找到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折磨

如月一直是清醒的,庄西涯没有要对她隐匿行踪的意思,按着常规如此做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不留活口。但如月不愿意就此放弃,但她不能动,又被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被动的随着庄西涯转进了不知道第几个暗道,黑暗里如月感到后腰疼痛难忍,而庄西涯也在压抑着喘息,伍十弦方才那一剑到底是伤了他。无声中如月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庄西涯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扛到肩头继续往前走。这次出了暗道是一间柴房,外面则停好了一辆马车,有人在等。

“庄先生。”陌生男子请了个安又向后看去,见没有人跟上来,他皱起了眉。

“不用看了,五个死了,还有三个逃了。”庄西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那人叹了口气,“带去的都是好手,结果庄先生就只带回了一个人?如此损失惨重,我可不好向主人解释。”

“要是算钱的话你去找九爷,要是算命的话,你可以随时找我。”庄西涯说完就把如月打横抱着准备上车,那人摇了摇头就去了车辕。在车厢里庄西涯见如月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就对她笑了笑,“你也是一样,做了鬼想报仇的话我随时奉陪。”

马车前行,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看着彼此,庄西涯望着眼睛骨碌碌转的女人,她没有一丝求饶的表情也没有哭,都这样了还想着怎么脱困吧,刚才自己已经说了九爷,也许已经想到了是谁,可是她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谁才是真的想要她命的人,就连庄西涯自己也想不通。不过女人间的事一向很难以揣摩,也许是争风吃醋,也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事。庄西涯暗叹了口气,刚才见到了许多故人,那些眼神真是让人不舒服,一见他们就会想到那些黯淡的岁月。他的脑中浮现出师弟伍十弦仇恨的模样,还有凌柱。傻乎乎的男人真是傻人有傻福,还有什么比如愿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更美好的,如果能像他一般,自己愿意什么都不要,自尊武功甚至是性命都可以舍弃。可是命运啊,总是那么无情。

反复想着怎么逃脱的如月也在看庄西涯,这个让胤禛这些年恨的牙痒痒的男人正望着自己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平淡的脸上有了伤心的表情。如果能开口就好了,动之以情说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有了信息才好想对策。可是他怎么就不解开穴道呢!

马车终于停了,如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下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车帘挑开,凄厉的风吹的她打了个寒战,荒郊野外。只是一瞥如月就判定出这里不是城里,当她出来,再见到太阳就断定这里是城北。下了地后腰顿时开始痛,庄西涯解开她的穴道,指了下草屋道:“进去吧。”

如月看了眼那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屋。屋外站着数个蒙面人,她冷静了一下又回头去看他。“为什么呢?你是伍十弦的师兄,和他们一样都是孝懿仁皇后选中的人,这么多年的情谊为什么么说放下就放下了?四爷是苛刻了些,但对于效忠他的人是很好的,他也是不会无故惩去惩罚人的,何况你还是他的心腹,为他赴汤蹈火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念旧情,到底是什么让你背叛了他?难道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吗?”

庄西涯轻笑道:“这些话你没有资格说。”

“没有资格?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就不能给出个解释?”

“我不说你也会死。”

“那么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好了,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因为你的恨做了报复四爷的冤死鬼。而且,不论怎么样,是你对不起四爷,也对不起伍十弦玉烟他们。他们是恨你可更痛心,朋友的背叛最是伤人。”

庄西涯将手抄了起来,含笑看着如月,“难怪她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不要让你说话。”

“她?”

庄西涯扬了扬下巴,如月回过头,小屋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立在那里,她只露出半张脸,可也就是这半张脸足以让如月认出她。

“是你。”如月僵了半晌才从嘴里挤出这个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在木兰围场送给自己手炉时的羞涩样子,然后是在某次宫廷筵宴,她怯生生的站在胤禩身后,偷偷的看自己……还有呢,没有了,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想要自己的性命?如月想这是不是胤禩授意的,刚才庄西涯说过九爷,一定就是胤禟了,他们是因为恨还是怕,才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除去自己,可为什么要借一个女人的手这样做?一个内宅的女人凭什么让他们相信,即使是自己胤禛也不会……

如月好像扑捉到些什么了,念头一闪又过去了。张舜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的步子是那么轻盈,即使有距离如月也能看出她面带病容,就是这样平淡的女人她的气场已经和印象里的完全不同了。判若两人!

“这样的见面你没有想到吧?”张舜华轻轻的说,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浅笑,表情里有得偿所愿的快乐,她伸出手放在如月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如月侧了下头,干燥又苍白的手停在了空中,食指上硕大的钻石戒指散发着冰凉的光,如月盯着这枚戒指,心一阵乱跳,多么不吉利的东西!这让她想起不愿意去回忆的往事,但那只手不肯放过她,继续抚上如月的脸,手的主人幽幽叹息一声,“一别经年,你都已经是做额娘的人啦,看看这张小脸儿,多好看啊。经历了那么多事,居然还能这样真是不容易的很,瞧这双眼,谁能想到它曾经瞎过?”

“张舜华,你是在为八阿哥做事,是他要杀我?”

张舜华摇头道:“唉,良妃死了,他好难过,嗯,不管是做给别人看得还是真的。他是没有心情来管这些事的。所以我才有机会出手啊。”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

“谁说的?”张舜华的唇边扬起微笑。“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恨你的了。”

如月迷惑的看着这张脸,张舜华却不再看她,而是对庄西涯灿然笑道:“多谢庄先生。”她的语气十分的娇媚,袅袅行了个礼后从拿出一个匣子递了过去,庄西涯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就一半?”

“说好两个人的,你可只给我带回了一个。”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这个女人,居然暗中派了那么多高手。”

“我知道庄先生幸苦啦,哎呦。都受伤了,真可怜啊。”

庄西涯不动声色道:“我还要另一半。你要杀弘历,现在不行。他们会看得很严,等机会吧,总会有机会的。”

如月又惊又急,喝问道:“为什么要杀我孩子!!”

两个人都转过头看她,张舜华笑盈盈道:“没有了弘历我想胤禛就失去了大半做皇帝的机会吧。”

“你!”如月急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你这个疯子在胡说什么!弘历还那么小,他怎么会对胤禩造成威胁呢,你……”如月的心又像刚才那样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东西,而近在咫尺的脸上的表情很熟悉,是那种轻蔑的骄傲的……“我认识你?”

张舜华转头冷冷道:“庄先生。我会给你另一半,你把她给我弄开。然后听我的吩咐。”

庄西涯依言这么做了,他重新点了如月的穴,“你想怎么做?”

“先把带到屋子里。”张舜华嫌恶的振了振衣服,重新将它们整理整齐。

屋子是新盖的,不仅是木头和茅草,就连这些道具都是新的,被吊在半空的如月忍着快要脱臼的痛瞪着拿着鞭子的张舜华。只见她慢慢的把鞭子放到水里又取出来,自语道:“听说这样泡过盐水后打起人来会更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着她扬手就挥了出去,张舜华显然是不通此道,这一鞭没有打实,只有辫梢的扫过柱子。

“还是你来吧。”她把鞭子递了过去。见庄西涯不动,张舜华挑着眉道:“你不舍得啊?”

“要杀就杀,这样有意思吗?”

“要是绑在这里的是胤禛,你会不会打?想想沈乔……啊,你生气了?我就是打个比方,你有多恨胤禛我就有多恨她。”

庄西涯的脸冷下来,见他仍是不动张舜华轻蔑的哼了声,她把鞭子交给其中一个黑衣人。说不出话的如月闭上了眼睛,她想这样也好,总比痛苦的哀鸣要有些尊严。

“好了。”托着腮看着鞭打的张舜华打了个哈欠,黑衣人停了手,“原来不管是折磨人还是被折磨,多了也就没有趣了。”

说着她提着半桶水过去,看了会儿满身是血的如月,“昏过去了是不是就不觉得痛啦?”没有人说话,张舜华也不再问,直接把水浇了过去,冰冷的盐水侵蚀着伤口,如月立即从疼痛中转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有探究眼神的女人正在看自己,“疼吗?”如月瞪着她,“啊,还有力气瞪人啊。真不亏是练过武术的人,果然皮糙肉厚耐打的很呢。”她笑着从头上拔下一个簪子,又把如月鞋袜脱了,用力把簪子扎到脚心里,看到吊在半空的人在呜咽和挣扎,她哈哈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得亲自动手才痛快啊。”张舜华转到前面,又用簪子去扎如月的手,这回换做指甲缝了,把五个手指都折磨了一遍她如愿的看到如月哭了,“真的那么疼?啧啧。”她一把拽起如月的头发,“这些比起雷击可是要轻松多了。真可惜现在是冬天不会打雷。”

见到如月睁大眼看过来,张舜华既兴奋又灿烂,见对方惊惧的样子张舜华终于体会到了报复的快感,她轻快的道:“你想到了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不是就叫做现世报?不用老天,我自己来。看你哭,看你害怕,看你快死了,这滋味真的爽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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