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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幺妹-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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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送了铁石出门,宁婉便抱着松儿去了春晖堂。婆婆最爱孙辈,当初有槐花儿时每日一早便要见孙女儿,现在有了孙子也是一样的亲香。

这时候天气已经冷了,可春晖院里却格外暖和,建宅子的时候不但砌了火炕,还设了火墙,倒座的灶里晚上加一块石炭坯子,一早上火炕和火墙还热乎乎的,早起添上一锹石炭就可以做早饭了。

宁婉进来就正赶上了早饭,其实钟瑞院里也一样有厨房,但是家里人少,她便只偶尔做些小吃,一日三餐都在春晖院里用,人多既热闹又吃得香。

婆婆已经带着槐花儿坐在桌前了,见了她进门就笑道:“刚听了盛儿过来说松儿醒得晚,不想你就来了。”

宁婉已经将松儿身上的襁褓解下,又替他脱了外面的衣裳,只留一套薄薄的小夹袄放在炕专门为他准备的褥子上,“才打发盛儿出门,他便醒了,吃了奶我便抱他过来。”

松儿解了束缚就开心起来,他又是闲不住的,张着嘴吚呀呀个不休,小胳膊小腿也都动了起来,正是最最可爱好玩的时候。

婆婆便将松儿抱在怀里,槐花儿就伸了手指让松儿抓着玩儿,又兴奋地笑道:“小弟弟好有力气呀!”

“松儿能吃能睡,长得快,力气也就大了。”

“那他的力气也不如我大!”

“那当然了,槐花儿比小弟弟大两岁多呢!”

祖孙三人在一处乐滋滋的,宁婉便解下斗篷,向吴婶道:“若是我晚了,只管让婆婆和槐花儿先吃饭。”

吴婶就笑道:“本来也正要把饭送上来呢,夫人就来了。”说着让人摆饭。

一时饭来了,宁婉摆了筷子就道:“婆婆和槐花都先吃饭,让松儿自己玩一会儿。”

婆婆和槐花儿都不舍得,一同说:“我们还不饿呢!”

宁婉就将羊乳羹分盛了出来,“这是要趁热喝的,一会儿凉了就有膻味了。”又因槐花儿一向喜欢喝羊乳羹,便笑着说:“今天这羊乳里加了杏仁,味儿特别好呢!”

槐花儿就松了小弟弟的手,“我喝了羊乳羹再来陪你玩儿。”说着便坐到了娘身边喝羊乳羹,她如今汤匙用得很好早已经能自己吃饭了,喝了一匙却又回头说:“奶奶乖,先吃了饭再陪小弟弟。”

婆婆便笑了,“我的大孙女最疼奶奶的。”就听了孙女儿的,先放下小孙子来吃饭。好在松儿固然是个脾气大的,但只要吃饱喝足了并不吵闹,自已一个人在褥子上怡然自得地玩着。

宁婉吃着饭,眼睛却一直瞧着儿子,突然便放下碗,“松儿翻身了!”

婆婆和槐花儿听了赶紧回过身,就见松儿已经翻了过去,正俯卧在炕上昂着头“呀呀”叫着,小胳膊小腿儿拼命地扑腾,模样十分好笑。

槐花儿就咯咯地笑了,“小弟弟,这样多不舒服呀,赶紧翻回来呀!”

婆婆就慈爱地笑了,“你当他不想翻回来吗?他是翻不回来了,你瞧他的小脸都憋红了。”说着将松儿抱起重新放好,就道:“这孩子真活脱脱地与他爹一个模样,还不到三个月就会翻身了,就连第一次翻身翻不回来也是一样一样的!”

槐花儿就得意地说:“我就不会这么笨,想怎么翻就怎么翻。”说着到一旁的炕上打了几个滚给大家看。

婆婆和宁婉就都笑了,叫了槐花儿回来吃饭,没一会儿见松儿又翻了过去,大家再没心思吃了,都围着他看热闹。

正开心着呢,婆婆突然捂着胸口道:“我怎么不大舒服呢。”

宁婉赶紧扶着婆婆躺下,一迭声地叫人拿酒化了苏合香,又让万氏和盛儿带了小儿女回钟瑞院,再打发人请大夫,突然又想起来一事,见屋里人都被打发走了便急忙到院子里叫人去找铁石回家。

这几年婆婆就没怎么犯过病,因此宁婉心里竟有些慌,将事情吩咐了坐在婆婆身旁轻声劝慰道:“不要紧的,吃了药就好了。”

婆婆面色雪白雪白的,气息微弱,却不再嚷着胸疼,只笑着劝她,“婉儿别害怕,我不行了,你赶紧把装老衣裳给我换上,别让我穿不上衣服去见阎王爷。”

明明婆婆看起来比自己嫁过来那夜要好些,不过宁婉非常害怕,她觉得婆婆可能真的不行了。但是她还是勉强笑着,“婆婆,哪里有你说得那样严重,你只管把药吃了好好歇一会儿,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心里明白着呢,这一次真是大限到了,吃药也没有用。再者我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了,就是走了也安心,你先帮我穿上衣裳,打理得整整齐齐地我们再说话不迟。”婆婆就握了宁婉的手轻轻捏一下,又向一旁的吴婶说:“儿媳妇年轻没轻过这些事儿,你还有什么不懂的,赶紧将装老衣裳拿出来吧。”

吴婶正拿着药,眼泪啪地就掉了下来,想说什么声音都哽住了。

宁婉见状赶紧上前接了药喂婆婆服下,又嗔着她,“吴婶,婆婆身子不舒服随口说的话,你怎么能信?快把眼泪收了。”

婆婆吃了药神色略缓,就又说:“就是神药也只能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你们赶紧把衣裳拿出来给我换上,就算我没事儿也只当冲喜了,并不是坏事儿。”

辽东这边的习俗就是如此,老人早早就打好了寿材,做好了装老衣裳,也就是寿衣。这些东西放在家里并不忌讳,反让老人看了心情宽慰,知道自己的后事儿必能办妥帖了。婆婆的这些东西还在好多年前就备上了,宁婉也曾见过,甚至还在婆婆得了诰命夫人之后帮着重新绣了合身份的寿衣和铺盖添进去,这也是表达孝心。

寿村寿衣备好了,待人病重了定然要在咽气之前穿好装老衣裳,只有如此才算真正将寿衣穿了去。而且活着装老衣裳还能冲喜,如果将邪崇冲走,人就能还阳。

因此到了此时宁婉怎么也拧不过,只得与吴婶将寿衣拿出来替婆婆一一换上。婆婆现在是五品诰命夫人,须按品级穿戴,所谓依制殓服。穿好衣裳再穿上鞋子,左脚鞋面上绣着蝉,右脚绣着蛾,正合“一蝉一蛾,飞过奈河。”的说法。

这时便有虎台县的大夫过来了,诊了脉退出屋子就摇头不肯开方子,“先前老夫人的病还可养着,如今油尽灯枯却已不支了。”原来当时铁石请名医到家里给婆婆诊脉时他也曾来过,且平日也知道婆婆的病,再三拱手道:“小人医术不精,老夫人情况着实无力回天,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宁婉的心就似从高空中一下子落了下来一般,虽然也知道不好,但大夫说了却又不一样,此时便道:“无论如何还请先生写个方子,尽力一试。”

那先生就道:“非是我不肯写,而是此时已经药石罔效了。”

宁婉的泪哪里还能止得住,哽咽着再三恳求,“无论如何也要相想法子治一治的。”大夫尽知卢家之事,就道:“唯有独参汤一方尚可延长些时辰,老夫人便可等到卢将军回来。”

独参汤原就是提住最后一口阳气的,因此也不必写什么方子,宁婉便赶紧让人去煎了来。却又做主叫人去安平卫请公公,万一婆婆还想见上最后一面,眼下不去请人就来不及了。想想又吩咐了几件事,拿帕子将脸上的泪擦干才回了屋里。

只这一会儿工夫,宁婉就觉得婆婆的气息又微弱了些,便赶紧扶了她的手道:“已经让人去煎药了,只等一会儿便好。”

正这时铁石飞马回来,他原刚到三坡堡便急忙向回赶,进来一眼看到娘的面容几步上前跪在身边,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将娘的手拉住。

当娘的就笑了,“你回来就好,我正有事嘱咐你——你自小脾气犟,又不通人情,以后遇事多与媳妇商量,才能把日子过好,我也就放心了。”

宁婉就见铁石的眼睛红了,声音颤抖着答应了,赶紧上前道:“婆婆,你只管放心我们,铁石有本事,将来一定会功成名就,我自然会一直在他身边相帮。”

婆婆就含笑点头,“你们俩都是好的,我其实也就是白嘱咐。”又说了几句,就有些喘息。

正好参汤送上来,宁婉就与铁石扶了婆婆坐起来,一匙匙地喂了半碗,见婆婆摇头便要重新扶她躺下,不想她不肯躺,“拿被子来让我靠一会儿吧。”待坐稳了,精神就似好了一些,笑着向他们说:“我这辈子先前虽然苦了些,但却是俗话常说的先苦后甜,最有福气的,现在走了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你们不要太伤心……”

说起来宁婉最初其实并不大喜欢婆婆的性子,倒是为她报不平的感觉多些。但是几年相处下来,她越发与婆婆相得,真真地有了情分。如今见婆婆微微笑着,眉眼间满是慈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又知铁石的心比自己还要痛上百倍千倍,此时总要自己撑住。

突然婆婆目光抬起来越过他们,“既然叫了他,就让他进来见一面吧。”

虽然没有提名姓,但是宁婉立即就知道婆婆说的是谁了。她并不知婆婆怎么晓得自己让人找了公公,明明自己背着她到屋外面吩咐的,但此时只有赶紧答应着起身出屋,正要问去安平卫的人是不是回来了,就见公公没戴帽子,鬓发散乱地闯了进来,显然是得了消息立即便从家里骑马来了,也顾不上说别的,打起帘子道:“公公快进去吧,大夫说不大好呢!”自己随后进来去拉铁石,“我们去把孩子抱来。”

铁石突然得了消息,回到家里见娘已经不成了,此时神志早已经恍惚,一时没有明白媳妇的意思,只呆呆地在原处不动。宁婉一下子竟没有拉起,正要再说什么,婆婆就道:“你们也不必走,我其实没什么说的,一起听听也好。”

说着便转向公公平静地道:“我先前恨过你,还想过最后的时候一定要把过去的事情与你分说明白。但是现在我早不恨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几年我的日子过得好,心里也舒畅,现在儿子媳妇都孝敬体贴,又有孙子孙女儿,如今走了也是高兴的走。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也要保重身子。”

便又向儿子媳妇说:“把槐花儿和松儿抱来我看看。”

宁婉眼睛早被泪水模糊了,只怕下一刻就忍不住哭了,赶紧应了一声就去接孩子。

松儿抱来时还在睡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宁婉便将他送到了婆婆身边,婆婆便满脸笑意地瞧着他说:“与他爹一个模样,长大了也能有出息。”

宁婉一向知道婆婆虽然极疼爱松儿,但是槐花更是她的心尖子,便将松儿交给别人再拉着槐花儿过来,婆婆的笑意就更深了,抬手摸了摸槐花儿的脸,“奶奶要走了,槐花儿要听娘的话。”

槐花虽小,但也觉出不对了,因此早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现在就带了哭音问:“奶奶,你去哪里?”

“奶奶去那边,”吴老夫人便用手指了指卢家老宅的方向,那里已经改成了家里的祠堂,“槐花虽然看不到奶奶了,但是奶奶还会常来看槐花儿的。”说毕手便落了下来,人也阖上了眼睛。

第303章 恻隐

婆婆的事情出来了,家里立即一片哭声,接着便要停灵祭奠、举哀报丧。

若是寻常人家,丧事简单,便由亲戚朋友们帮忙办了,但是婆婆是五品诰命夫人,生时荣华,后事自然也要体体面面的,宁婉做主请了执事人,将事情都张罗起来。

看着移灵停床,接着大门一道道全部找开,红漆门、红灯笼上都糊了白纸,大堂变做了雪白一片的灵堂,宁婉只让家里的管事听执事人的吩咐,自己却将心思全放在了铁石和公公身上,只怕他们如梦中传言那般打起来。她曾听说,就在婆婆的灵柩前,他们父子就动了手。

虽然按宁婉的想法也觉得公公被打了也是应该,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亲生父子,婆婆尸骨未寒两人就打了起来实在令人心里难过,而且铁石也因为与公公动手打架名声特别地坏,她自然不欲他再背上这样的坏名声。

人已经装敛,宁婉见公公与铁石分列在灵柩两侧,皆恸伤不已,竟十分相似,突然想起婆婆离走前说松儿与铁石一个模样的话,这一对父子其实也是十分相像的,心里便更加伤感,只怕下一刻他们便挥拳相向。

如果真的那样,自己根本拦不住。

因此宁婉便抢先道:“婆婆去得安祥,慈眉善目,宛然如生,我们让她老人家安心去吧。”她虽是为了避免父子相向,但说的却是心里话。婆婆这一辈子,纵不是十全十美,但绝对能称得上好人,到了晚年,心更加慈善,待人也更加体贴,神情越发祥和宽容,面容竟也有如菩萨般的慈祥。最后的时候,她竟一直笑着,现在这丝笑意还在她的唇边。

宁婉觉得她一定不想看到任何争执,因此更不忍心让她的愿望落空,她一定要让这一对父子看得更分明。

公公自进了门,虽有婆婆向他说过几句话,但还未曾来得及开口,事情便已经如此了,此时便沙哑着嗓子道:“世人都知道我对不起她,我恐怕也真是对不起她的,幸好她跟着你们过得不错,现在丧事需要什么只管说,我……”

铁石截断了爹的话,“娘的后事,都由我和婉儿来办。”他的声音也哑了,可特别的坚定。

公公看了看儿子,并没有反驳,“都听你们的吧。”

铁石便起身给娘上了香,然后跪在灵前一张张地烧着纸。

宁婉便放下心来,父子二人虽然还有心结,但很明显他们间并没有什么火气。再想想婆婆临终前说的话,他们绝不会再打起来了。

铁石对爹的态度,是最受婆婆影响的。婆婆受了欺负,对公公满心怨恨,儿子自然感同身受;婆婆什么都放下了,当儿子的也就没有那么多恨意。

想通了这一节,宁婉便安心地取了丧服给铁石披在身上,自己也穿了跪在灵前。

公公在灵前枯坐了半天走了,待到第七日出殡时他又过来了,送了灵方离去。宁婉冷眼旁观,觉得公公对婆婆也并非完全无情,就似婆婆虽然说过不在意了,但心里未必果真不再想着公公。但不管怎么样,如今人已经去了,就是再有多深的情也没有意义了。

倒是婆婆的离去对铁石是极大的打击。他在外面固然已经十分伤痛,但宁婉知道那其实是他硬撑着了。在无人的时候,他竟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像一个孩子似的。那种锥心之痛,宁婉感同身受,无言相劝,唯有将他抱在怀里默默地陪伴他。

好在他的确是最坚强不过的人,没几天就熬了过去,还忍着伤心劝媳妇,“那些礼仪究竟是虚的,娘活着的时候我们用心孝敬她老人家,如今她就是在那边也不愿意我们吃苦。你如今奶着孩子,千万别像你三哥说的饭都不能吃饱。”

三哥前些日子来给婆婆行礼,的确说起过居丧之礼,竟苛刻到了极点,宁婉也只一听就过去了,现在点头道:“我与你想的一样,虽然三哥在辽东都有了声名,但他的话我从来都只是拣有理的听。婆婆那样疼槐花儿松儿,我如今为婆婆办后事难不成就不顾他们姐弟二个了?我更要将他们照料好,婆婆才高兴呢。再比如你在军中,难不成为了守孝不练兵了?练兵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好才有力气。真正的伤心不在吃东西穿衣服上,而是在心里。”

原来这两日还有一事,周指挥竟亲来吊唁,又向铁石示意可以派人接替他掌兵,让他在家中专心守孝。原来本朝律令,武官即使遇到父母亡故至多给假办丧,向无丁忧之例,周指挥使为了夺了虎踞山石炭矿这条财路,连律令都不顾了。

铁石自明白媳妇的意思,摇头道:“石炭矿自然不能易手,而我亲手带出来的兵将更是不可能交给周指挥使!上一次周副千户的大败让我明白绝不能相信他们。”

宁婉当然支持自己的丈夫,虎踞山若是交出去了,谁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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