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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个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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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正要驳斥她,忽见她的眼角处默默的又落下一滴泪来,那泪衬在她一张枯黄而失血的脸上显得别样的凄苦,她怔了一怔,却模模糊糊听她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傻瓜,不,比她还傻。”

褚玉听她如是说,觉得此女还有些自知之明,人家都展开自我批评了,她也不好再驳斥,劝慰了一句:“靳夫人,你何必自苦,谁离了谁都一样能活着,不仅要活,还要活的更好,气死那些负心人。”

“你若当真爱过一个人,便不会说的如此轻松。”

“不是我说的轻松,而是你看不开。”

“如今就算我看不开,也要看开了,他都把你找来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褚玉眉心一蹙,满是疑惑道:“为何我一来你就要杀我?为何我来了,你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靳冬答非所问道:“其实我早该明白,只是不肯明白,不敢明白,不甘明白……”

褚玉:“……”

心中腹诽一句: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空气突然就凝滞下来,靳冬不再说话,褚玉无话可说,二人面对面坐着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褚玉终耐不住先开了口:“靳夫人叫我来若是为了听《摄魂引》,我弹不得,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靳冬也不抬头,只淡淡道:“怎么,急着去领分手费了?”

“手还没分成,领什么分手费。”

“本来成不了,你一来就成了。”

褚玉彻底蒙圈:“为何?”

靳冬挑一挑眉头,眯眼看她:“想知道?”

褚玉点头道:“想。”

“无可奉告。”靳冬说完这四个字,便疲惫的闭上眼,挥手下了逐客令。

褚玉顿时就要抓狂!

这人特么的蛇精病啊!把她叫来吊足她胃口,却不给出一个答案,搞的她一颗好奇的心得不到一点满足,反而更加好奇难受的如小猫抓心,她气闷的拂一拂袖口,转身带着这种得不到满足的好奇去见了胡戈。

即使在胡戈那里也得不到答案,她总得和他商讨一下分手事宜的下一步吧。

哪晓得她跑到胡戈那里,胡戈直接就拿出了一大沓银票,告诉褚玉分手已经成功了。

褚玉表示成功来得太快,快到莫名其妙,快到诡异,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分手中究竟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

除了钱,她是满心满脑的郁闷。

原来钱来得太容易也并不一定是好事。

就如现在的她,简直要好奇的死掉。

她正自好奇时,胡戈大师又发话了:“你若能帮内人寻一门好亲事,再加五千两。”话刚完,他又十分土豪的拿出一沓银票递给褚玉道,“这是定金一千两。”

褚玉此刻被好奇的已然达到富贵不能移的地步,接过银票来翻了翻,冷笑了一声:“你好有钱。”

“如今我也穷的只剩钱了。”胡戈悠悠道。

“……呃,除了钱,你还有那位阿雾姑娘。”褚玉反驳道。

胡戈的眸色闪了两闪,瞬间,就静谧下来,自嘲的笑了一声,哑然道:“你倒提醒了我,除了钱,我还阿雾。”

褚玉直接将定金往桌上一扔:“对不起,我只会分手,不会做媒。”

“你帮东秦太子和公主各自都做了一桩好媒,为何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你与他们不同。”

“怎么不同?”

“人不同,事不同。”褚玉话中隐隐的带着讥诮之意,静静的看着他道,“你以为一个伤心到绝望的女人会有心思马上去找第二春?”

“人在情感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让人趁虚而入,或许这是让小冬找到良人好机会。”

“听这意思,你好像对她余情未了啊,不然何必又花心思又花钱的为她按排一个良人。”

“她素来是个执着的性子,若不按排个良人给她,说不准她哪日又跑回来缠上我。”

褚玉听他的声音很冷漠,很平淡,听则无情,细细体会却又不是这样,她忍的要喷发好奇心已忍不住了,终是问了:“为何靳夫人一见我就要杀我?你们提到的灵珠又是什么?”

“她要杀你,是因为她不敢面对现实,至于灵珠,可见人的本心。”他说着褚玉不甚明白话。

“能不能说的清楚些?”褚玉继续道。

“我已经说很清楚了。”他皱眉扫她一眼,见她脸上果然写满的迷惑,不由轻嘲一声道,“我的表达力应该没有问题,那看来是褚大师你的理解力有问题了。”

褚玉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弹奏一曲《摄魂引》,将这两夫妻二人的魂一并都摄了。

这一对夫妻简直绝了。

跟人说话时,都特别让人抓狂。

太他妈的气人了。

这两人堪称绝配,在一起才不会祸害到旁人。

她有些不甘的站在那里,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也就罢了,她此行的目的除了季承欢和钱,还有帝灵珠,她一心想得到这颗帝灵珠,虽然心里有些犹疑要不要回家,毕竟她喜欢狐狸皇帝。

可相比于对狐狸皇帝的喜欢还及不上对妈妈的牵挂和思念,她害怕她自私的想要留下来,最终是害了妈妈,妈妈失去了爸爸,所剩下的也只有她了。

她无法想像,妈妈失去她,会如何度日。

如果真的能够回去,她想她还是应该抛弃这段感情的,老公可是找,可妈妈只有一个。

打定主意,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胡戈大师口中的那枚灵珠可是帝灵珠?”

胡戈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是。”

褚玉心中一动:“那可不可以让我见见这枚帝灵珠?听说它能让人穿梭时空。”

“可以。”胡戈很是大方的应了一声,“你想见自己去拿。”

褚玉大喜,正要问胡戈帝灵珠在哪儿,胡戈立于亭阁回首望了一眼茫茫的大山,思绪微有停顿,伸手指一指大山之颠,慢悠悠道:“你爬上这座山顶,山顶处有一汪千顷冰湖,帝灵珠就在冰湖之底。”顿一顿,拿指尖摸一摸鼻子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此山终年积雪,有多高多险不必我言说,你有眼睛可以看得见,但山上常有白熊出没伤人,还有冰川湖里有凶兽螭蛟守护帝灵珠,你需当心。”

且不论胡戈说的有什么白熊和螭蛟,单是听闻爬上那座终年积雪的山顶,再跳入冰湖中就已经觉得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又不是什么拥有金手指的女主,除了学了点杀人琴技,实在没有什么特殊技能。

她脸上一灰,很是沮丧道:“依胡戈大师你所言,我若想得到帝灵珠,就得去找死。”

“也可以这么说。”胡戈点了点头,默一默又道,“你若怕死,完全可以找个傻瓜帮你去找死的拿一拿嘛!兴许还真能成功。”

“那能不能找胡戈大师你帮我去拿,我分明听你说要拿灵珠叫靳夫人瞧瞧你的本心,可见你是有能力拿到的。”褚玉脸上燃起微点的希望小火苗。

胡戈顿时就拉下脸来,冷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傻瓜。”

说完,竟自坐下来开始煮茶,也不再搭理褚玉,搞的好像世外高人似的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小扇子微微闪着火,任冷风吹的得他长袍猎猎翻飞。

褚玉被噎的喉咙发堵,气闷闷的哼了一声:“这炉火怎么就不灭了。”

胡戈突然转过头来:“精良制造,灭不了。”

褚玉白眼一翻:“胡大师若无事,我就告辞回去了。”

胡大师似乎并没有听到褚玉的话,眼神穿过褚玉飘啊飘,默默的说了一句:“你瞧,傻瓜来了。”

褚玉回头一看,斜阳暮蔼,季承欢面带微笑,踏风而来,配他上飘逸身姿和英俊脸庞,还真有那么几分谪仙的感觉。

褚玉愣了愣,待他走近时,她又惊又疑的问了一句:“季承欢,你怎么来了?”

季承欢迎风而笑,融融笑意胜却人间无数,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闪了闪:“太上皇是我东秦贵客,我实在怕你就这样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接离开东秦,所以便亲自来接你了。”

说话间,他已走至她面前,解下身上的黑狐大氅,径直将大氅披到褚玉身上,殷殷笑道:“站里风口里也不知道冷。”

褚玉笑了笑:“你已送了我一件白狐的,难道想连这只黑狐的也一并送给我?”

“太上皇,你可真是会得寸进尺,这一件暂且借你披一披罢了。”季承欢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又朝胡戈施了一个礼道,“大师,好!”

胡戈撇一撇嘴角:“如今你已贵为东秦皇帝,这一声好,当不起。”

“季承欢,你当上皇帝啦?”褚玉问道。

季承欢笑道:“三日前已正式登基。”

“如今你可算是遂了心愿。”褚玉摸一摸泛着水滑柔光的狐狸毛,笑道,“你都当皇帝了,还这般小气,再送给黑狐皮的给我都舍不得。”

“……呃。”季承欢微顿一下,又笑道,“做皇帝要勤俭持家嘛!”

“嗯,看来你会是个好皇帝。”

胡戈轻嗤一声道:“若勤俭就能做个好皇帝,那天下间能做好皇帝多了去了。”拿手中扇子扇了一扇炉子里火,偏头看着褚玉道,“看来褚大师你眼光很短浅嘛。”

褚玉被气了个倒插眼,胡戈已煮好茶,招呼季承欢坐下,褚玉心里赌气的要走,季承欢好说歹说她方肯留下喝茶。

胡戈瞟了褚玉一眼,一本正经的问了季承欢一句:“你说,有些人为何如此矫情?”

褚玉脸上一白,恨恨的瞪了一眼胡戈,季承欢摸了摸鼻子,打哈哈的笑道:“在某些时侯,矫情的人更让人觉得可爱。”

褚玉面色稍霁,胡戈将倒好的茶放到褚玉面前,说道;“褚大师,你听听,可不是我一人说你矫情,皇帝也说了。”

褚玉转头盯了季承欢一眼,季承欢飞快的移开眼神,垂下头讷讷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褚玉道:“你真没有这样的意思?”

季承欢道:“没有,绝对没有,太上皇怎么可能是个矫情的人,不矫情,一点也不矫情,呵呵……”

胡戈又端了一盏茶给季承欢,皮笑肉不笑道:“解释多了,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呃”季承欢脸上红了红,又垂下头喝茶,以平复内心的紧张。

他不知道,他这样一个从黑暗里走出来冷酷无情的人,为何在面对一个太上皇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紧张,甚至是恐慌,恐慌她离开东秦,离开自己。

因为,这一次,是他诱她过来,他想利用她得到帝书,不管他对她存了什么样的想法,喜欢也好,上升到爱也好,他终究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

曾经她对他说过,她最恨的就是欺骗和利用,而他将她最恨的两件事都做了,他真的怕她知道了真相再不肯原谅她。

虽然不是他飞鸽传书给合硕,但他也是坐观其成的,他完全有能力劫下合欢的飞鸽传书,可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觉得这样能增加让她来的成功率。

他想,单凭一单生意,她未必肯来,如今她在云都生意做的红火,肯定不差钱,再加上大楚皇帝似乎对她很有想法,很可能会阻挠她过来,这会让事情变得棘手。

所以,他干脆让自己身亡的消息传到云都,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存着一份希冀,他觉得太上皇内心深处存着一份柔软,不管是对于他的死,还是对于合硕的友情,太上皇都不会弃之不顾。

对于太上皇,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份信心,不过这也一场赌局,他必须要加大胜算面,所以便下了一切可以赌的赌注。

原来他也不明白大楚皇帝和君北衍为何不杀了太上皇,自打知道太上皇的女子身份后,他就明白了许多。

太上皇是个女人,这个身份一旦曝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重新登上帝位的,这天下从来都是以男人为主,断不容得再出第二个武则天。

他有些语塞,甚为不好意思的看着褚玉,目光却沉淀若经远古而生成的琥珀,那样明净,那样温润,那样诚挚,他笑了一笑:“太上皇,不管别人如何说,只要你相信我就行。”

褚玉瞄了一眼令她气愤的胡戈,又看向季承欢,露出大气一笑:“你放心,我自然信你,我才不会听某些人的挑唆。”

季承欢面上一喜:“你相信就好。”顿一顿又道,“太上皇,其实你误会了胡戈大师,他并不会挑唆。”

“哦,不是挑唆,那你真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呃,太上皇你又误会了,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你矫……”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鉓。”

“……呃。”季承欢被堵的哑口无言,唯有喝茶调整思绪,组织语言解释。

胡戈善解人意的帮他添上茶,摇头一叹道:“想不到你们季家还惯会出痴情的种子,后宫的女人再多也阻止不了你们作出一副痴情的样子来。”

“……呃。”季承欢又被堵的哑口无言。

褚玉轻笑一声道:“传闻中胡戈大师也是个痴情的种子,怎么就作不出一副痴情的样子来?”

胡戈迷迷蒙蒙的看了看褚玉,又迷迷蒙蒙的看了看被风吹的飘飞的帘蔓,最后迷迷蒙蒙的抬头望天,好半晌,低幽一叹,嗓音怆然。

“想当年我也是个痴情的种子,只可惜……”

他的眸光再次飘到远上天空,手指搭上眼角,作出一副莫测高深,欲语还休的表情来,又是低悠一叹。

褚玉也跟着低悠一叹,垂了眼眸道:“只可惜下了下了几场大暴雨,把种子淹死了。”

胡戈的身体不易察觉的抖了两抖,漆黑的眸子凝滞不动,喃喃道:“种子没死,只是想换个地方生根发芽而已。”

褚玉只能表示呵呵。

季承欢想了想,两眼怔怔的瞧了瞧褚玉,很有礼貌的应了胡戈一声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有时候换一种活法也是好的。”

“也是。”褚玉表示同意,颔首笑道,“人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要在附近几颗树上多死几次试试。”

胡戈笑道:“精辟。”

季承欢立刻表明立场:“若有朝一日太上皇想多找几颗树,记住,我这颗树永远都在。”

褚玉一时间怔愣,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太上皇嫌弃我这颗树,亦或是觉得我这颗树离你太远了?”季承欢见褚玉没有回应,微微靠近了她,在她耳畔轻轻道,“要不你就留在东秦,这样我也可以离你近些。”

褚玉轻嗤一声笑了出来,领间的黑狐毛,在斜阳下泛出柔滑七彩的光圈圈,映的她的脸蛋分外的娇媚夺目。

“那你怎么不来大楚,最好在我的畅心园做个小伙计,那样离我才近。”拿手在太阳穴点了两点,“哦”了一声又道,“我那里正好缺个打扫茅房的,你可以过来。”

季承欢被噎了一下,又是哑口无言,只呆呆的看一看她令人心砰然直跳的容颜。

且不说他如今是东秦皇帝了,就算当初是个太子,也不可能在她的店里打扫茅房,他胸怀的是天下,又不是胸怀的茅房,扫茅房这等职业很明显不适合他,可是他又不知如何驳她。

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往往都会被噎的哑口无言,而他偏偏还喜欢被她噎,难道他从小被虐到大,形成了一种受虐的惯性了?

他想不通,感情这等事本来也不是你想就能想通的。

既不知如何回答,他唯有不置可否的冲褚玉无奈一笑,搞的胡戈恨不得脱下鞋子,拿鞋底拍他一巴掌。

利用就是利用,作出这一副专情的样子来给谁看。

难怪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季承欢跟他爹简直一脉相承,后宫该有的皇后妃子一个不少,偏还拿出一副弱水三千,只取君北安这一瓢饮的痴情模样来,利用了小安,害得小安落了个尸骨无存的结局。

想想,甚为可气。

想着,想着,他的脸就冷了下来,默默的看了看褚玉,冷着嗓子道:“离你近了,你也好吊死的快些。”

褚玉被他没由头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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