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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个色-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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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奋力一挣:“季承欢,不要碰我!”

他的心蓦地一抽,手还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动,你的手受伤了,我需要给你上药。”说完,便挥手示意人端过一盆清水来,又拿过一瓶金疮药慢慢柔柔的为她擦拭伤口,给她上药。

她没有动,任他忙着,反正挣也挣不过他,她不如省点力气。她觉得这个季承欢肯定是分裂性人格,前两次他来牢房时明明对他超级冷酷,这会子又作出这样柔情似水的样子来给谁看?

她幽幽墨瞳扫了他一眼,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复又垂下眸子,再不看他。他默默的为她擦好药,叹息一声:“阿玉,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再恨我,也不该伤了你自己。”

褚玉从鼻子里冷嗤两声,冷冷瞥他一眼,心里极为不齿:“你还怕我伤了自己,你不是要斩了我的头颅送给大楚皇帝吗?”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煞白了一张脸色,前两次他作出一副无情的样子来待她,不过是演戏罢了,因为前两次他诱使了大楚细作过来,他不得不对她说出违心的狠话来,他想要通过细作暗传消息,让朱景禛知道太上皇如今正在他东秦过着阶下囚的苦难日子。

就在昨日,他搞了十片带血的指甲送给朱景禛当礼物,他想这个礼物一定会让朱景禛感到十分惊悚,只要朱景禛的心乱了,那大楚败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他无奈的轻笑一声:“不用你的头颅了,我已经送了你的指甲给他,让他以《帝书》交换,你说他愿不愿意?”

“季承欢,你该死!”

“我该死?那帝书本就是属于我的,是他朱景禛不讲信义从我这里夺走的。”他生气归生气,却还是作出一个好大夫的职责,开始帮她缠纱布。

“他不讲信义,你的信义也没好到那里去。”她眼中寒意尽现,一把打开他的手,坐在稻草上盯着他道。“不要再碰我,恶心。”

他沉寂着脸不说话,只蹲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她,一双琉璃眸里微闪着痛苦之色,他叹了一声道:“太上皇,你该知道,两国交战,总要耍些手段,不然如何能赢?”

褚玉沉痛道:“我也就罢了,不过是与你无干之人,可合硕是你的亲妹妹,你如何能这样利用她?”

“无干……”他似乎受了打击,整个人踉跄往后一退,差点跌坐在地,眸里融上一层冷色,“太上皇是与我无干之人,若当真没有干系,我又何至于这样费尽心思。”

“对,你的确费尽心思,你费尽心思把我和合硕搞成人质,成为你威胁朱景禛和小十二的筹码,你费尽心思骗取我的信任,谋夺了我的琴和龙魂玉,如今你又费尽心思的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你究竟想要怎样?”她气愤的跳脚而起。

他额角猛地抽搐一下,他突然起身逼近她一把将她抱住:“我想怎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我想要你,我想你做我东秦的皇后。”

“你放开我!”她猛地一挣,“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你若真的在乎我,就不会利用我。”

他放开了她,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他竟然生了手足无措之感:“难道朱景禛就没有利用过你,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恨他谋夺了本属于你的皇位?”

“皇位……”褚玉冷笑一声,她有个屁皇位,皇位是朱玉的,她是褚玉,她冷声嘲讽他道,“对,他没有,他从来也没有,至于皇位,是我甘愿相让的。”

“你竟然爱他爱到如此地步,甘愿以皇位奉送。”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愤怒而痛心的眸光紧紧的看着她,惨笑两声道,“他与你这样情深义重,看来你这个人质很有用,很有用……”

他颤着身子转过身去,勉强稳住身体,抽搐着脸上的肌肉踉跄离开,因情伤的太重,他的手紧紧捂在了胸口。

“季承欢,你站住。”她觉得似乎打击他打击的还不够,补刀的从袖笼里掏出那枚他送给她的墨玉扳指,作出一副英勇姿态来,冷冷的将墨玉扳指掷在他面前,又冷冷道,“还给你!”

他身形一僵,声音寒冷的叫人打颤:“我送的东西从不收回,你若不能好好保存,我会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想杀人,僻如那个跟你一起来的软枕头。”说完,拂袖而去。

褚玉心里一个颤抖,只得没骨气的捡回墨玉扳指,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季承绝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季承欢了。

……

明月皎,星空灿。

季承欢的心情却一点儿也不灿烂,他兀自站在天牢之外发了一会呆,然后静静的走了。一回到寝殿,就有太监跑过来请他翻牌子,他发了一通莫名火,把那太监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他想,不出意外,明日一早朱景禛就应该会妥协,他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可人生处处有意外。这意外打乱了季承欢所有的计划。

深夜时分,天牢一场大火,烧的他方寸大乱。没有人能明白皇帝为何会闯入火海之中救一个囚犯,当皇帝跑入火海的时候,宫人们纷纷乱了套,尖叫的尖叫,打水的打水,配合着火烧的断裂声,恰是一片热闹。

火海中,季承欢看不太清楚路,虽是很近的距离,他却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找她。他从来也没有这样害怕过,即使在小的时候一个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烟熏的他眼睛疼,嗓子也疼,他嘶哑的嗓音回荡在漫天火海里。

“阿玉,阿玉——”

回应他的唯有火烧的呼呼声,终于,他走到关押她的那座牢房,他又是一声大呼:“阿玉——”

依旧没有回应,他的心愈发急了。

“啪”的一声,牢房的横梁断裂开来,轰然倒塌在他的脚下,烈火熊熊,烧的噼里啪啦。

“阿玉——”他没有片刻的迟疑,跨过横梁,跳了进去。

突然,脚下踢到一个软软的身躯,他的心蓦地一怔,垂眸一看,脚下是一具烧的焦黑的尸体。

“不,不是你。”

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缓缓蹲下身子,他再次向焦尸看去,想从中找出一点证据证明这不是她,不是他爱的褚玉。

可尸体被烧的太焦,他实在难以辨认,他的心抖厉害,他看着那尸体被烧的焦枯蜷缩的手紧紧握着,他赶紧打开她的手,心在刹那间被生生撕裂了。

墨玉扳指,是他的墨玉扳指。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一个人嘀嘀咕咕反复不停的说道:“怎么能,怎么能,你怎么能死……”

刚刚他见到的她还是那个清艳动人的她,怎么这一会,她就变成枯骨了?

他一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跌的跪坐在那里,将她紧紧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被烧的焦枯的头盖骨上,他的下巴被焦尸烫的起了燎泡,他似乎并不在意,只SB似的一遍又一遍道:“阿玉,不是你,这不是你,你告诉我,这不是你,不是你……”

又是“啪”的一声,一根被烧焦的木头断裂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后颈,他一昏,抱着焦尸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冲入火海的萧凌和侍卫终于赶了过来。

在他们想把季承欢和焦尸分开的时候,发现季承欢抱的太紧,他们难以分离,所以迫不得已将焦尸一道背了出来。

季承欢得救了,他醒来已是三天之后。幸运的是,人没砸坏,也没烧成个残疾,不幸的是,他在倒地的时候左脸好巧不巧的落到一根烧的通红的木头上,他的左脸被毁了。

他下令撤查冷宫纵火案,将从上到下牵联的主谋,从犯,以及渎职的一干人等尽数斩杀,共计斩杀六十八人。

死的最惨的便是此次事件的主谋,从大楚皇宫里跑出来的春情,季承欢让他将各种酷刑尝了个遍,春情被凌虐至死。春情精心布局放了这把火,完全就是想烧死褚玉,在春归死后,他一直都想报仇,他筹谋良久,苦寻机会,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机会就是和他有着几分情份的媚色,若不是媚色的介绍,他也不能轻易混入东秦皇宫,更不可能轻易筹谋出一场天牢纵火案。

火不是他放的,是他买通了狱卒放的,狱卒当时想的比较简单,烧死一个天牢的重刑犯罢了,没多大事情,为了烧的不落痕迹,就多烧了几个天牢,把蓄意纵火搞成一个意外,省得让人看出有人是想专门对付大楚太上皇。

他原本以为自己大仇得报,虽然他没能杀掉大楚皇帝和太上皇的那只怪物狸猫,但他烧死了太上皇,即使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谁曾想在他临死之际,从媚色的口中得知他完全被人利用了。

他欲哭无泪,死不瞑目。原来SB的不是媚色,而是他自己,东秦六皇子季承运和媚色合谋,利用他筹谋的这把火,让太上皇金蝉脱壳溜走了。

褚玉在季承运的安排和护送下早已离开天牢,她走的时候再想不到,这一把火,烧毁了季承欢的半张脸,让他从此成了个戴着半张面具的人。

这一把火,也烧毁了季承欢所有计划,在他昏迷期间,东秦五千精兵全军覆没,他暂时没有心思再争霸天下,因为人质没了,他的心也空了。

他将龙魂玉佩和吉它作为陪葬,与那具焦尸葬在一起,墓碑上只字未刻。

他不知道,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褚玉已经跑到涿鸣鹿和狐狸皇帝相会了,狐狸皇帝为了保护褚玉,没有暴露她的身份,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边。

人家你侬我侬,季承欢却还在SB的伤情,足可见伤情过度会影响人的智商,在伤情之余,他让萧凌护送合硕离开,因为他觉得没有了那个重要的人质,留着这个次要的人质也没个毛用。

再说,合硕忒能闹,每日里哭的呼天抢地,闹绝食闹自尽,反正把一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原本就不想伤害合硕母子,放了也可以让他省省心。

……

元兴一年秋末。

紫雪国,北冕两国战败,双方将白旗高高挂在城楼上投降,为了请和,他们与大楚缔结盟约,除了被大楚占领的城池,各自又陪了城池十座。

大楚大获全胜,军队凯旋而归,仿佛所有的事都令人振奋,可褚玉却一点也振奋不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向合硕交待,小十二留下的那一纸书信当真成了遗言。

小十二太想证明自己,也太高看了自己,为了让合硕相信,她所嫁的男人是个真正的英雄,他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十分勇猛,可他不知道,一个平时不学无术之人断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成为一个大英雄。

英雄自有英雄的成长史,小十二想做英雄做的太急,这一急就急出事来,他不顾军令直追穷寇三十余里地,待君北衍和褚玉骑马赶到时,他已经被飞箭射成了一个刺猬,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若非褚玉亲眼所见,其中一箭正射中了小十二的眉心,或许她还会因为受相关影视剧的影响心存希望。一般男主掉入悬崖都不会死,不仅不会死,还能学会绝世武功,可影视剧里的男主死不死由导演说了算,现实生活中哪里能蹦出一个导演来把小十二导活了?

朱景禛派人到悬崖下搜寻,最终搜到一具被野兽啃咬的七零八落的尸体,尸体旁倒着几支断箭,并着几片撕碎的衣服。细可辨衣服的领子上绣着粗糙无比的花,因太过粗糙,难以辨认是什么花,倒是褚玉认得,这是合硕绣的魏紫。

这一天,合硕着盛装捧着圆滚的大肚子和众臣子一起站在城门之外准备迎接丈夫,她想,她今后一定要做个好妻子,好母亲。

她脸上带着一种激动的光泽,满心满脑的想像经过战火洗礼的朱景皓身上有没有伤,有没有瘦了,憔悴了……

最终,她也只限于想像,上天没有给她当好妻子的机会。她没有等到丈夫凯旋归来,她等到的只有一副冷冰冰的棺材。

她觉得自己在刹那间就丧失了视觉,听觉乃至所有的感觉,软不拉叽的倒了下来,倒在了褚玉的怀中。

在丧失所有知觉之前,她还抽空对褚玉说了一句:“太上皇,你们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褚玉吓得赶紧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君北衍——”

好在君北衍医术够高,让她母子二人转危为安,只是合硕还不能醒来,人只能平躺,苦了四个哼哧哼哧用春藤椅将她抬回去的人,因为她实在太重了。

醒来后的合硕扑在朱景皓的棺椁上疯狂叫喊,搞的褚玉十分害怕她喊出个好歹来,让君北衍把刚刚醒来的她又搞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合硕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一天一夜,褚玉怕她想不开要自尽,少不得拿出了朱景皓留下的书信,信中提及即使他不在了,也求合硕务必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合硕看着书信久久没有说话,还只是哭,一直又哭了两天两夜,直哭到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终于肯吃饭了,也终于肯走出了屋门,只是她无法看清外面的世界,现在的世界于她而言混沌不清,她的眼睛已基本哭瞎。

她求皇帝将她送回封地,还要将朱景皓的棺椁一并带回,因为朱景皓曾说过,那里山清水美,风景独好他很喜欢,他要在那里和她携手白头。

褚玉害怕合硕再闹出什么事来,亲自陪她前往封地,在封地,整整陪了合硕一个月,直到她认为合硕的确没有自杀倾向才回了云都。

她这一回来,畅心园立马又恢复了生机活力,别人尤还可,头一个软枕头兴奋的难以成眠,自打软枕头那一次陪她去东秦追合硕,落入季承欢之手成了人质,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被放回来后,他就一次也没再见过褚玉。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和褚玉是大别,他恨不能立马就和褚玉洞了房。

褚玉在陪合硕期间已作女子装扮,因为若还作男子打扮,她怕坏了合硕的名节,虽然她不甚在意当个男人或是女人,可她不想再给合硕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次回云都,她也不打算再隐瞒身份,因为她答应要嫁给狐狸皇帝,她的女子身份终归是隐瞒不住,既如此,不如开诚布公。

在她还没有开诚布公之前却发生了一件意外。这是一个明月星稀的夜晚,她正在浴房洗着花瓣浴,刚洗完起身准备去衣架上拿衣服,软枕头抱着酒壶就冲了进来。

软枕头的初衷是今晚就跟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可他又不敢,唯有酒壮怂人胆,这一喝,凭添了他的勇气,他拿出一副男子汉的勇气来一脚踩开了浴房的门,想跟褚玉来个鸳鸯浴,结果就听见褚玉杀猪一般的尖叫:“啊——”

然后软枕头就彻底的蒙了,蒙的手里的酒壶掉落在地,碎成了渣渣。他睁着一双大眼盯着她,她的脸,她的身体,尤其是她的胸部,在他眼里一寸寸自动放大。

他颤着牙道:“相公媳妇,你……你怎么有……有胸?”

褚玉赶紧拿衣服遮挡住身体,大喝一声:“出去!”

软枕头哪里肯移动脚步,看着温漉漉如妖如仙的美人儿,他立刻就有了反应,在褚玉还是个男人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勾的神魂颠倒,更不要说他发现她原来是个女人。

他的心立刻就释怀了,他再也不用努力把自己掰弯,他兴奋的整个身子立刻就滚烫起来,在那一瞬间,他已经反应超快的热了。

“软枕头,你给老子滚出去!”褚玉见他死赖着不走,大为窘迫,又对着门外叫道,“姑姑,琉璃——”

“不,相公媳妇……哦,不,媳妇你别叫,我是你相公,相公看媳妇天经之义,你你你……我我我……”软枕头仗着酒胆,向前挪了挪步子,已经是语无伦次,“我我我想和你……和你一起洗……洗鸳鸯……”

“咚”的一声,软枕头正激动的想扑上去,后脑勺突然遭了一记闷棍,然后褚玉就听到棍子掉落地面的声音。

“姑姑,幸亏你来了。”褚玉赶紧穿衣服,忽一想又觉得不对,转头看着追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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