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天苍-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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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异常冷静的蒋惊天，缓缓的抬起了胳膊，将其嘴边的血迹抹去。然后略有踉跄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表面上满脸嚣张，实际上却心里毛的曾长生。
当然，见蒋惊天没有大碍，周慧兰那极度复杂的呼喊，也就戛然而止了，转而开始对其焦急的开导劝说，想让蒋惊天马上离开这里。
只不过面对周慧兰越来越急促，声音越来越大的呼喊，蒋惊天却仍然保持着他那置若罔闻的态度，继续向****之的二人而去。
蒋惊天无视周慧兰，倒并非是因为他不在乎周慧兰的感受，而是目前情况紧急，其实在是没有功夫，向周慧兰一点一点的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况且曾长生还在这里，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除了周慧兰以为，蒋惊天对曾长生的心理，把握得也十分到位。
假如曾长生真的有灭杀蒋惊天的实力，那其在面对蒋惊天之前一掌的时候，就不应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慌，更不应该出现闭眼等死的状况。
蒋惊天就是从这一点，判断出来曾长生此时并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
至于那将他震飞的能量，蒋惊天也同样辨别出来了，其并非是曾长生可以操控的力量，只是先天阴气与先天阳气融合的自我保护反应而已。
而曾长生此时想尽办法，想要激怒蒋惊天的目的，则是希望借助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第四次的反震之力，将蒋惊天震死。最差，也要将其逼走。
所以曾长生在见到蒋惊天缓缓走来的时候，心虽然仍有些打鼓，但表面上却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
“小子，刚才我已经留手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蒋惊天此时的脑袋，甚至曾长生还要清醒，其又怎会让受到曾长生言语的蛊惑。
“曾老，你就不要嘴硬了。我蒋惊天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你这护体罡气到底受不受控制，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曾长生原本是打算诱使蒋惊天再击一掌，但其一见蒋惊天一语将其关键道破，便也就不在那里死要面子，硬装下去了。
“小子，眼力不错。不过就算你知道，我没有能力攻击你又如何？你能攻破这先天真气的防护罩吗？我劝你还是马上离开这里，争取在我将先天阴气吞噬完毕之前，设法逃出蛟龙城。如果你走的快的话，兴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要是等老夫恢复了战力再逃，恐怕这蛟龙就要成为你最终的埋骨之地了。”
曾长生这番话，已经可以称之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就连周慧兰都被他说服了，但蒋惊天对其的态度，和心的想法，却仍就没有改变。
“您老光顾着享受齐人之福了，还不知道蛟龙城现在到底有多乱吧。
事实上，我留下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马上离开，那才真是自寻死路呢。
反正小子在这里左右无事，那就由晚辈来告诉你，外面到底都生了什么吧。”
说罢，蒋惊天也不过多解释，直接就用血粼粼的现实，来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到底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具尸体。
曾长生见此，嘴角顿时一咧，略带几分讥讽的道，“你杀了一位地阶强者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呢。”
两具尸体。
曾长生的表情仍然是无动于衷。
三具尸体、四具尸体、五具尸体……
直到蒋惊天取出二十具地阶尸体的时候，曾长生的脸色，终于生了变化。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还好没有我们曾家的人，要不老夫还真得心疼一阵。”
听闻曾长生之言，这下可就轮到蒋惊天轻蔑的笑上一声了，“你们曾家的人吗？有，别急。”
说罢，蒋惊天便将从储物戒指，将身上衣物带有曾家标识的尸体，一具一具的取了出来。
曾长生看着地上不停增多的曾家强者尸体，脸色都已经逐渐由一阵红一阵白，改为了一阵青一阵紫。
“蒋惊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面对曾长生的咆哮，蒋惊天仍旧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想杀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说完，其便开始继续往地上倾倒尸体。一共近二百具地阶强者的尸体，堆在地上就像小山一样。
一开始的时候，曾长生是震撼，后来他便逐渐转为愤怒、惶恐，最终更是则彻底衍化成了麻木。
“这些……人，全都是你杀的？你到底是人，还是从九幽地狱来的恶……魔？！”
曾长生面容呆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太多的起伏。这一地的尸体，虽然是铁铮铮的事实，但他这颗运转了一百多年的脑袋，还真就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铁证如山。
而蒋惊天取出尸体所要的结果，就是眼前的一幕，所以其当机立断，趁曾长生沉浸在震惊之，一时间无法自拔的空档，一招“轮回”拳术就轰击了出去。
蒋惊天使用“轮回”拳术进攻，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这无形无质的招式，能否躲避开先天真气的阻挡。但这一拳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先一点，蒋惊天“轮回”拳术，确实可以透过先天真气的防御，直接攻击到曾长生。
其次一点，蒋惊天摆放尸体的攻心之法，也确实产生了效果，使他这招“轮回”拳术，在灵魂之力其强上数倍的曾长生身上，产生了预期的效果。
从这两点来看，蒋惊天这一招“轮回”拳术的使用，是极其成功的。但最终的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为他这“轮回”拳术虽然如他预料的那般，产生了应有的效果，但先天阴气与先天阳气的融合，却使曾长生与周慧兰的精、气、神贯通到了一处，这就让蒋惊天在这招“轮回”，同时读取了他们两个人的记忆。
蒋惊天的灵魂之力本来就远不如曾长生，其是靠着偷袭，才使这招“轮回”拳术奏效的，如今他一起针对两人，自然就更加的独木难支了。
况且周慧兰与曾长生的记忆，此时已经连成一气了，完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
所以蒋惊天之前，一旦“轮回”拳术奏效，就立马绞碎曾长生部分记忆的计划，便不得不到此而终了。
不过将这“轮回”拳术维持了数个呼吸，只读取了周慧兰与曾长生一部分断断续续记忆碎片的蒋惊天，却也并非全无收获。
至少他在读取这些记忆碎片的时候，侥幸目睹了曾长生将《烈火真气》修炼到大成的那一幕，从而对“火之本源”，有了那么一丝玄而又玄的明悟。
虽然此时的蒋惊天，还没有搞清楚，这与“雷之本源”处于同一地位的“火之本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但其却在这种明而未明的状态下，悟通了一直没有头绪的巨阙剑诀第四式——地火。
只可惜，蒋惊天就算悟通了“地火”之术，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因为那先天真气连肉掌的攻击都能够挡住，就更别说是与先天阳气属性相合的火属性攻击了。
……
“轮回”拳术一收，曾长生与周慧兰的双眼，便全都恢复了清明。
至于灵魂之力消耗过度的蒋惊天，则神色疲惫，精神高度萎靡，摆出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曾长生见到蒋惊天凄惨的模样之后，其心因“轮回”拳术而产生的恐惧和惊慌，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小子，本事倒真不小，就连老夫都着了你的道儿，刘正法那小兔崽子，被你卸掉了一条胳膊，一点都不冤。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的招数再古怪，算计再精准，今天恐怕都难以伤到老夫了。”
蒋惊天将“轮回”拳术终止得很及时，所以其除了灵魂之力消耗过巨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反噬的伤害。
“伤不到你吗？那可不一定！”
说着，一道杀戮剑气便突然从蒋惊天体内飙射而出，直奔曾长生的咽喉而去。





第531章狠招跌出




曾长生见杀戮剑气眨眼即至，自然大惊失色，急忙扭头就躲。
蒋惊天意在偷袭，如今曾长生及时避开了咽喉处的要害，其也就顺水推舟的改变了杀戮剑气的攻击路线，没有选择继续穷追猛打、紧追不放。
毕竟人体的要害多得是，曾长生的脑袋能歪，脖子能闪，但其身体与周慧兰身体相连，动不了的地方，却不止一处。其又何必舍易取难，盯住那些可以闪避的要害不放。
曾长生身体一歪，蒋惊天便操纵杀戮剑气斜攻而上，绕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直奔其背心而去。
对此，曾长生也早就预料，所以他在杀戮剑气一晃，改变攻击路线之际，便一手搂住了周慧兰的腰，一手猛拍石床，以反震之力，携周慧兰而起。
这样一来，蒋惊天的杀戮剑气虽再一次落空了，但曾长生却也为此付出了不菲的代价，甚至颇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在里面。
曾长生这一个平地腾跃，虽成功躲开了蒋惊天杀戮剑气的突然背袭，但这却让他的身体，暂时停留在了半空之，恐怕在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之内，其都甭想再触地借力了。
换言之，此时的曾长生，已经沦为了任由蒋惊天宰割，而不会移动的靶子。
蒋惊天之前杀戮剑气的攻击，虽然被他躲了过去，但这重组攻势的第二轮攻击，其却再没有任何的躲闪余地，只能咬牙硬撑了。
不过事实，却并没有想蒋惊天预料的那般展，因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曾长生，竟然卑鄙到拿周慧兰这个弱女子，当挡箭牌的地步。
蒋惊天动手攻击曾长生，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搭救周慧兰，所以其见曾长生身形一转，把周慧兰送到了前面，其便略感无奈的又将杀戮剑气给收了回去。
曾长生如此之做也是在赌，其就赌周慧兰在蒋惊天的心，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结果他赌赢了，其用周慧兰这个吹弹可破的盾牌，挡住了蒋惊天这支无坚不摧的长枪。
“蒋惊天，做大事者就应该不拘小节，你这么重感情，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言罢，还未等曾长生从指点江山的豪言壮语清醒过来，蒋惊天就又反回来，给他上了一课。
“砰！”的一整闷响，从曾长生的身后传来，令其面容之上的肆虐笑容，当场就犹如冰雕一般，凝固了起来。
因为他身后传来的这声闷响，正好是蒋惊天在暗操纵的另一支杀戮剑气，在命其背心后，引起先天真气护体而产生的声音。
假若这先天真气，对杀戮剑气没有什么防御效果，那曾长生此次恐怕就算是不死，也得蜕下去一层皮。
其实早在曾长生一掌腾空之时，蒋惊天就在暗布置了一道杀戮剑气，想要来上一招两面夹击。
只不过之后曾长生以周慧兰为肉盾，逼着蒋惊天撤走了一道杀戮剑气，这才只剩下这悄无声息的一道，猝不及防的命了他的背心。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蒋惊天算计得再精准，也抵挡不住先天真气的自动护主。
不过虽未受伤，但却连连吃瘪的曾长生，还是因为此事，对蒋惊天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与评价。
“好……小子，老夫……服了。只要你不死，加以时日，就算不能登上武者的巅峰，也定将成为一方霸主。”
说实话，能让曾长生说出这个“服”字的人，在整个漠北群岭，除蒋惊天之外，恐怕便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虽说曾长生这人天赋平平，努力程度平平，才智平平，一切都普普通通，但在他普普通通的表面之下，却有着一颗不甘平凡，而且相当自傲的心。
别说是温昭然、王宇通这些尚且在世的强者，就连那些与曾长生同期，甚至他还要高上几辈的已故武者，也没有让他说出一个“服”字。仅凭这一点，蒋惊天就已经足以自傲了。
不过蒋惊天在面对曾长生难以启齿，却又由自内心的称赞之时，其却仅是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回答道，“曾老谬赞了，小子也只不过是有几分狗屎运而已，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曾长生人老成精，当然不会和蒋惊天在这丝毫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上生争执。
“不如这样吧，只要蒋少你愿意，我们曾家便全力支持你，先取漠北群岭，然后再鲸吞天下。
等你登基大宝之后，我曾家也无过分要求，只求在漠北群岭偏安一隅，其余之地绝不染指一寸。蒋少觉得如何？如果蒋少同意的话，老夫在现在就可以下道心重誓，若违誓言，断子绝孙、天诛地灭。”
听了曾长生这番论断，蒋惊天对眼前这个赤条条的老头子，也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蒋惊天之前认为曾长生只是一个老得都要掉渣的老不死而已，但如今看来，其之前的看法十分片面。曾长生其实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
他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武力上，也不在智力上，而是其性格上的隐忍，和面对****的自制力。他这超乎常人的自知之明，才是最可怕，最让人望而生畏的。
如果将曾长生口之事，当做一场赌局的话，那曾家便是赌本，蒋惊天则是参赌之人。
至于曾长生给出的条件，则是输了全都算他的，赢了蒋惊天占大头，其只取九牛之一毛。
面对如此优越的条件，除了那些一心吃斋念佛的方外之士，恐怕天下间没有任何人，能够不为之动心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事都没有绝对，很不巧，蒋惊天就是那么一个既没有出家，又对权势没有什么兴趣的人。
“前辈如此高看小子，晚辈确实很意外。不过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天生就不是管人的料，也没有那夺取天下的本事。
况且你我关系之间的仇怨，恐怕并非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化解的吧。”
说着，蒋惊天的眼神，便向下一瞄，落在了周慧兰的身上。
曾长生见此之后，顿时一愣，他想过蒋惊天会拒绝，但却没有想过，蒋惊天会因为一个女人拒绝他，而且还是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残花败柳。
所以曾长生闻言之后，立马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数息之后，才逐渐平静了下来，接受了这个现实。
“蒋少果然并非平常人也，想法不可以用常理论之。不过老夫却是一个俗人，既然你不为我曾家所用，那老夫也就唯有将你除掉了。”
蒋惊天闻言之后，顿时露出了了然于胸的笑容，“曾老不用因为此事，而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动了我的女人，咱们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曾长生对蒋惊天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周慧兰在听闻之后，却骤然激动了起来。
“蒋……我……你……”
只可惜此时蒋惊天与曾长生，全都将精力集在了对方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她所说的话，更何况其所言所语断断续续，根本就连不成句子。
……
“我劝你还是走吧，这先天真气的防御力，你也看到了，其并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对付得了的。”
曾长生这番话，还真是自内心的。只可惜蒋惊天是一个见了棺材不落泪，撞碎南墙不回头的人，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途放弃。
“有些事情，还是得在做了之后，才会知道结果如何。所以前辈你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今晚，你、我二人一横一竖，一生一死。胜了的站着，输了的躺下，绝对没有第二种结果。”
蒋惊天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种程度，曾长生自然不会再浪费他的吐沫星子，去做那费力不讨好的无用功。
“说得好，那你就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老夫成本躺下的那一个。”
曾长生这番话说得霸气十足，目的便是要震慑蒋惊天的心神。只可惜此时的蒋惊天，早就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到了无悲无喜的境界。
所以曾长生这攻心之术，除了浪费了他不少吐沫星子以外，并没有起到任何积极的作用。
“不瞒前辈您说，小子还真有着几种杂七杂八的能耐没使出来。虽说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但说不准，其还真有那么一两招，可以穿过先天真气的防御。”
说罢，蒋惊天并没有给曾长生继续说话的机会，其二指一点，便将一道霸道剑气斜刺了出去。
这霸道剑气，是蒋惊天在凝聚了霸道剑心之后，所掌握的一种远攻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