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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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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家里的方向走,经过裴家大房,听着里边传来悲恸的哭声,肖氏道,“定是你堂姐又在哭了,她在家,什么都不做,整天神神叨叨的,有一两次,半夜从院子里的传来哭声,令人毛骨悚然,当初,你大伯母为巴结上王家,心气多高,这会跌下来,若不是你大伯是里正,村里不知会有多少闲言碎语呢,人啊,生得聪明也没用,要一家人都聪明才行。”

邱艳笑笑,暗道,邱月可不是个傻子,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抬脚继续往前,肖氏心生疑惑,她以为邱月会去大房看邱月,毕竟,当初邱月和邱艳的关系不差,邱月还去过杏山村沈家做客,“艳儿,你不去看看你月堂姐?”

“不去了,月堂姐既然精神不太好,好好养着才是,我打扰她做什么?”

肖氏想想还真是这样,可一时之间又觉得哪儿不对劲,跟着邱艳到了邱老爹家里,刚进门,笑得一双眼都眯了起来,“四弟真是知道你们要回来,早就在灶房准备午饭呢,闻着肉味,我口水都忍不住外流了,艳儿,中午二伯母在这边吃饭,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吧?”

邱艳叹气,看了眼肖氏,缓缓道,“一顿饭,二伯母留下没什么不妥,可传到三房五房,以为我爹厚此薄彼,同样的亲疏关系,只请您不请她们,心里怕对我爹不满呢,二伯母有什么话,下午再过来,待会我去村头打酒,顺便买些零嘴回来。”

听着前边的话,肖氏面上一阵失落,待听说下午有零嘴吃,又眉眼弯弯笑了起来,“也是,四弟一个人过日子,省吃俭用得很,一众人过来,一顿饭就得吃去四弟半个月的口粮,是二伯母思虑不周。”

肖氏是个话匣子,看沈聪进灶房帮邱老爹做饭,当即拉着邱艳进了堂屋,站在门背后,小声道,“艳儿,我瞧着聪子是个好的,你安生跟着他过日子,别像你月堂姐,白白便宜了别人,你嫁去沈家也有两年多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怪肖氏瞎操心,邱家嫁出去三个闺女,邱月,邱艳和她女儿邱蜜,邱月和邱艳肚子一直没动静,村里一帮长舌妇整天嫌得没事情做,竟说她们邱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嫁出去的女儿都是不会下蛋的鸡,肖氏气愤不已,这种话传到她耳朵里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可偏生邱月被休回家,邱艳也没怀上,再加上邱蜜,她心里这才急了。

邱艳面色微微一白,小声道,“是不是有人在二伯母跟前说了什么,孩子的事儿不着急,我年纪小,聪子担心我受不住,晚点生孩子对身子好。”

这种说法,肖氏是听说过的,孙大夫家里的儿媳妇成亲第三年才怀上,这种说法就是孙大夫媳妇口里传出来的,不过肖氏不以为意,认为是孙家找的借口罢了,“那种说法是假的,你怎么能信,虽说你上边没有公婆,哪有男子不喜欢自己亲生骨肉的?你该加把劲,努力怀上才是,生了孩子,聪子还不得事事顺着你?”

邱艳心里苦笑,她也以为天底下没有不喜欢自己亲生骨肉的,可是,沈老头不就是个活生生的里子吗,沈聪不喜欢孩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肖氏见她不当回事,恨其不争道,“你现在年轻,别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咱村里的寡妇你认识吧,一大把年纪了,咱村里,老的,少的,谁不喜欢朝她屋里走?男人嘛,都是好色的,你生得好看,聪子不会生出其他心思,可你年老色衰的时候呢?”

邱艳不喜欢听那些,温声道,“二伯母,我记着了,咱坐下说话吧,对了,堂妹在夫家过得不错吧?”

听邱艳问起自己女儿,肖氏叹气,“算不上好也算上坏,庄户人家的儿媳妇,都是那么过来的,哪能比得过你自在。”起初,大家对邱艳和沈聪的这门亲事都抱着不看好的态度,甚至觉得邱艳每每回来都是在沈家过不下去了,以泪洗面,谁知,邱艳不仅日子过得滋润,沈聪对邱老爹也孝顺。

多少让村里人羡慕,当然,也有说邱艳和沈聪恩爱不过表面做戏,回到家,说不准沈聪怎么对邱艳拳打脚踢呢,然而,没听说过邱艳身上哪儿有伤,脸上更是常常挂着笑,日子过得好与不好,脸上的笑骗不了人。

肖氏心想,或许,真的是艳儿娘在地下保佑邱艳,才会给她找了这么个会疼人的夫婿。

肖氏坐了会就回去了,离开时还特意去灶房和沈聪说了几句话,见识过沈聪的厉害,肖氏是铁了心要巴结好沈聪,背靠大树好乘凉,肖氏心里清楚。

邱艳问邱老爹家里还有酒没,顺便买些零嘴回来,邱老爹笑道,“我都买好了,昨天去赶集了,专程为你和阿诺准备的,阿诺没来,待会你给她带些回去。”

“好。”邱艳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沈聪,想看看他是不是和邱老爹说了关于孩子的事儿,她的许多话都是胡诌的,不过确有其事,邱老爹担忧她和邱月一样,生不出孩子。

有这件事,邱艳不怕邱老爹说漏了嘴。

第92章 |06…08…26

然而,沈聪面上坦然自若,邱艳什么都窥探不到,在边上站了会儿,她又悠悠然回了堂屋,心理思忖着用不用和邱老爹说说沈聪的情况,让邱老爹劝劝沈聪要孩子。

快晌午,严氏来了,邱柱做了里正,大房家里日子宽裕不少,随时见着严氏都面色红润,这次,脸清瘦不少,眼下一圈黑色,疲倦之意甚重,眼神流转,也无往日的身材,怕是为了邱月的事儿担忧,才折腾成这样子的。

邱艳并无往回的热络,坐在桌前,待严氏走近了,才抬眸,淡淡瞥了眼,“大伯母怎么这会儿有空过来了?”

邱艳心里对邱月做的事儿耿耿于怀,尤其听沈聪说,严氏多少知情,对严氏,邱艳心里真寒心了,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是肖氏形容严氏的,真是一点不假,严氏为人八面玲珑,哪怕暗地做坏事,面上也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邱艳自知比不上严氏会算计,只有打定主意不和大房的人往来。

严氏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凝视着邱艳说不上好看的脸色,已然明白邱艳对大房的态度,她心里多少也没脸面对邱艳,邱月那孩子的心思她早就清楚,不过没想着,邱月会选择青天白日,还被沈聪和王旭娘抓着正着,她不敢招惹沈聪,上回有把柄落在沈聪手里,如果这次惹得沈聪不快,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大房的名声毁于一旦不说,邱柱的里正之位也保不住,上了台阶,严氏动作慢了下来,脸上尽量挂着温和的笑,缓缓道,“艳儿回来了呢,大伯母有点事想与你商量。”

邱月身子不好,心绪不稳,拖下去,整个人就毁了,严氏想,邱艳身为女子,心总会软的,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劝邱艳陪陪邱月,说不准,有她的原谅,邱月心境看开,往后就好了,进屋后,她开门见山说明来意,语气极慢,“你堂姐做的事儿我知晓对你伤害大,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艳儿,你从小性子软,是个好孩子,能不能出面帮帮大伯母,和你堂姐说说话,安慰她振作起来,大伯母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邱艳见严氏过来就知道没好事,却也不曾想到,严氏厚着脸皮让她反过去安慰邱月,是了,毕竟王旭没有将她怎么样,而邱月却名声扫地还被王家休了,为人爹娘,总归是喜欢自己的孩子多谢,邱艳冷笑,“大伯母怎么就不想想,若堂姐算计的事情成了,我现在可能就去地下见我娘了,那时候,堂姐在王家站稳脚跟,踩着我的尸体一帆风顺,在王家作威作福,大伯母觉得我该原谅她不成?”

尤其,她死了,邱月不会有丝毫难过,严氏为了面子,估计会假意流几滴泪,为了彰显大步,会帮着邱老爹和沈聪好好办她的后事,心里边,不会觉得邱月做的事情不对,说不准,背后还和邱月诅咒自己呢。

她死了,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便宜了邱月那等大奸大恶之人,而邱老爹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念及此,邱艳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大伯母为人宽宏大量,下回,我也这般作弄堂姐如何?”

严氏脸色一白,走进门槛,没有继续往里,抿了抿唇,辩驳道,“你不是好好的没事儿吗,有聪子在,你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

邱艳再次冷笑,“是啊,不是有聪子,我早就死了,哪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说起大伯母,村子里的人无人不竖大拇指,称赞您会做人,可在我看来,您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能明辨,怎能得外人的称赞,说起聪子,大家都说他臭名昭彰,凶神恶煞,仔细想想,聪子做的事儿都是依着规矩办事,从未主动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被大家误会了这么多年,他从不开口为自己辩驳,而有的人,看似慈眉善目,背地尽做些阴险毒辣之事,就因为懂得伪装,就能抹杀她做的那些坏事不成?”

邱艳也不知怎么想起沈聪来,她也以为沈聪是个作奸犯科的坏人,平日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后来她才明白,沈聪在赌场挣的钱,足够她和沈芸诺衣食无忧,犯不着再去做些天怒人怨的事儿,比起许多人,沈聪不知强了多少倍。

人云亦云,三人成虎,邱艳不会再被蒙蔽了,邱老爹说的对,和她一起过一辈子的是沈聪,他没有理由骗自己,而沈聪更不会捕风捉影说些无中生有的事儿抹黑人,是她自己不信任他,害苦了自己。

“大伯母回吧,往后别来了,您脑子好使,走一步算三步,我和我爹不是您的对手,往后就当桥归桥路归路,我爹有我和聪子,也不指望大伯和几个堂哥。”邱艳以前念着邱柱是里正,邱老爹在村里受他们的照拂,日子会轻松许多,实则不然,邱老爹有事儿,沈聪跑得比谁都快,严氏怕招惹麻烦,哪怕邱老爹遇着事儿,严氏也只会想法子推诿,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罢了。

巧舌如簧如严氏,竟有说不出来的时候,盯着邱艳坚毅的眉眼,昔日的小姑娘长大了,和沈聪相处久了,只怕邱艳自己都没发现,说话的时候,眉目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来。

严氏知晓说不动邱艳,转身离开时,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到月儿会朝你下手,还用那般阴损的法子,不管怎么说,她错了就是错了,我当娘的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你以后好好和聪子过日子,大伯母祝福你们。”

邱老爹出来,遇着严氏往外边走,想着邱艳说的,邱老爹并没有叫住严氏,站在门口,疑惑的问邱艳,“你大伯母怎么来了?”

邱艳兴致缺缺,“走错门了,饭做好了?我去帮爹生火。”

“别,你坐着就是了,聪子在灶房呢,他帮我就好。”邱老爹回屋拿了个小袋子出来,里边装着不少零嘴,邱艳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两串银子递给邱老爹,小声道,“聪子让给您的,您收着。”

家里卖门能挣钱,而且,前不久,邱艳才清楚,沈聪虽然不去赌场,可那份工钱一直都有,难怪去年家里突然多了银子出来。

邱老爹叹气,“你拿着用就是了,家里有银子,我不缺,反而是你和聪子,将来用钱的地方多,节省些过日子总是好的。”

听邱老爹话里有话,邱艳认真道,“是不是聪子和您说什么了?”

邱老爹促狭,“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这孩子也是的,也就聪子宠着你,什么都愿意挡在你身前,往后啊,可要和聪子好好过日子,什么都听他的,聪子常年在外边奔走,见多识广,不会害你的,他说的话我自然明白。”

邱老爹不肯喝邱艳说实话,邱艳忍不住问道,“聪子到底和你说什么,您快与我说说。”

“没说什么,你咋就喜欢刨根究底呢,赌场的事儿,聪子不告诉你自然是为了你好,怕你知道了在家提心吊胆,往后,你可别死缠烂打试着他问了。”邱老爹拿出买的零嘴,顺势将钱放入怀里,邱艳给的银子他都存着,等着往后邱艳和沈聪有了孩子的时候再还给她们,养个孩子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哪,家里什么都买来吃,长此以往不是法子。

邱老爹又起了卖田给邱艳和沈聪在杏山村买田的心思,和邱艳一提,邱艳摇头道,“爹,田地您自己留着,我和聪子现在就挺好的,再说了,有田地,聪子不在家我一个人也忙不过,不是白白糟蹋了庄稼吗,对了,阿诺的亲事定了,明年夏天。”

“哦,那户人家可打听清楚了?阿诺性子比你还好说话,别被媒人骗了,害了阿诺还好。”邱老爹只记着上回邱艳隐约说起过一回,没当真,那户人家多,妯娌间不好相处,邱老爹觉着以沈聪的性子,绝对不会给沈芸诺找那户人家。

邱艳点了点头,“打听清楚了,上边婆婆的确不是个好相处的,不过裴征性子不错,对阿诺是真心好,而且,和邱长胜不同,裴征有自己的主见,不像会被他娘拿捏住的人,往后,阿诺该是有好日子过的。”

邱老爹感慨,“祖上的人常说先苦后甜,阿诺是个有福气的,会有好日子等着她,阿诺不在家,聪子如果去赌场,你就回家里来住吧,咱父女两也能互相照应。”

“我看看吧,赌场没什么事儿,再说,过不久冬就入冬了,赌场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沈聪大致提到过赌场的事儿,卫洪到处找骆驼的踪影,不会找他们的麻烦,顺意赌场有刀疤,不用沈聪时时刻刻盯着。

这时,鼻尖传来淡淡的糊味,邱老爹想起锅里煮的肉,急忙放下袋子,拍了下自己脑袋,“闻着味,肉怕是糊了。”

果然,肉上桌,好些变了颜色,沈聪不会做饭,肉糊了他才想起锅里煮的肉,动作再快已经是来不及了。

下午,肖氏果然又来了,带着羊子,邱艳知晓肖氏的心思,装了碗瓜子放在桌上,肖氏眉开眼笑,替羊子装了一小口袋,哈哈大笑道,“羊子前两天就闹着问我怎么还不过年,天儿一冷,就想过年吃好吃的了,没想到今天就沾了艳儿的光,好一阵子,羊子不会找我闹了。”

邱艳嘴角抽搐,问肖氏知晓刘家的事情不,珠花和卫洪成亲,最后跟着小张跑了,事情传开,刘家怕是在村里待不下去了,肖氏吐出嘴里的瓜子壳,笑道,“有什么不知道得?卫洪那人有毛病,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不过往回忌惮他,不敢拿到明面上说,他身子有毛病,珠花却大了肚子,其中发生了什么,傻子都明白。不过,珠花娘收敛了许多,不像以往颐气指使,待人温和不少,都说是刘家造的孽多了,珠花娘害怕报应呢。”

其实,不只是李氏,肖氏性子也变了许多,尖酸刻薄的性子改了许多,遇着人和事儿,态度热络不少,有可能是年纪大了,也有可能是家里出了事儿,懂得与人为善的好处。

邱艳心里奇怪,好似并未听说过珠花的坏话,她以为大家都不知晓呢。

“就你堂姐和王田的事儿够大家乐呵好一阵了,谁有心思放在珠花身上,刘家不住在村里,对那些事儿毕竟不如亲眼见着邱月被休回家震惊。”肖氏边吃边吐瓜子壳,如果不是邱艳回来,下午她又找那些聊去了,大家怀疑邱月的事儿有隐情,攒着劲儿的想要一探究竟呢。

邱艳想想貌似还真是这样,不住在村里,刘家人不怎么出来走动,难怪村里的人对刘家的事情不好奇。

和沈聪回去的路上,路过刘家门外的一条小径,朝里边瞅了眼,屋前屋后的草被除得干干净净,村子里对刘家的的事儿不在意是回事,更重要的是不想和刘家牵扯上罢了,村子里,当初靠着关系去赌场做工的都没有好下场,村子里的人对赌场都存着惧意,多少对刘家存着记恨,哪会愿意和刘家的人往来?

邱艳侧目而视,突然问道,“青禾村的人是不是没有去赌场赌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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