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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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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支箭被他搭在弓上,拇指上的铁珏箍住弓弦,以防割伤手指。他大喝一声,声如惊雷,牛角弓的弦清晰的震颤一声,好似绷到了极致。
  老将军觉得手臂的肌肉快要撕裂般生疼,胸膛里的心脏鼓点般狂擂,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血一下一下涌到耳膜中。额头汗水淌进眼里,蛰疼,他眉头紧皱,拼命稳住弓,咬牙坚持。
  他觉得自己若是这一箭放松下来,那就再没力气扯满这张跟随自己半辈子的牛角巨弓了。
  “嘭——嘭——”倾尽全力的一箭终于射出,却是两声铮鸣。
  箭矢被推出那一刻后,这张近一人高的牛角弓终于弓弦崩断,好似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老将军身子令人揪心的晃了晃,浑身再没一点力气,双腿一软,栽倒下去。他感觉眼前的景致在渐渐变黑,周围渐渐变冷,就像沉入了永不见底的冰冷深渊,眼睛空洞失神,映着漫天箭雨。
  他的面颊贴在冰冷地面,嘴角微扬,好似睡着。
  —————————————
  半个八极卦象,乾,巽,坎,离,四大卦门,构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四大卦门之间又有空隙,里面另有乾坤。分守四方卦门的武士并不是要将丧尸全部灭除不让其靠近一步,恰恰相反,这个阵型的奥义正是让丧尸绕过卦门,进入八卦阵里面来。
  驻守卦门的武士们就像分流的岔口,将丧尸大潮逼进卦象内部,四大卦门后又构筑出繁复的通路,身法敏捷的斥候在丧尸前面走走停停,将这些死东西慢慢引入大阵里面。
  不断有武士惨死在丧尸的爪牙下,身子被撕扯成碎片,被凌乱的塞入那些死物嘴巴中,腐烂的味道混杂血腥味,令人作呕。一名武士死去,立刻有下一名武士补上其位置,大阵在丧尸狂潮的冲击下,毫无溃败迹象。
  犹如死境中的一方生机乐土。
  御殿炎将军站在城头,他所在的位置正是八极卦象的中心,下方战况一览无余。他清楚的看到沧海军大都统惨死在丧尸手下,看到傲羽长射统领杨煜力尽而亡,看到不断有武士死去,面无表情,好似无动于衷。
  不断有谍子斥候赶来传递战况,得以让他能掌握战场上一丝一毫的变动。
  “大将军,乾门巽门的丧尸已经引进大阵中,坎门还差三百余步,离门差两百步。”斥候回禀。
  御殿炎将军目不转睛盯着大阵,视线锐利如鹰隼。奇门遁甲,看似虚无缥缈,可古人传承下来的道术自有其奥秘,就算他个门外汉生搬硬套,只能发挥其十之二三的威力,也足以缓解目前困境。
  “大将军,四大卦门丧尸全部引入阵中心。”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的就是这一刻。
  大声吼道:“火起!”
  声若闷雷,滚滚碾过。
  这个由数万武士组成的巨阵顷刻间点燃了熊熊烈火,火光滔天,半个青河城的夜空都变得通红。
  进入阵型中的丧尸被火海包围吞没,居高临下看去,此时的八极卦象耀眼夺目,如炽烈的锁链,将这些鬼怪之物牢牢禁锢,让其承受炼火炙烤之刑。
  武士早已在大阵中浇灌火油,这才是八极卦象大阵的绝杀之处。
  丧尸在火海中挣扎惨叫,在大阵的驱使下,火焰好似有了灵性,如同毒蛇般嘶嘶灼烧着它们腐烂的身体,化为飞灰。控制这些尸体的蛊虫难忍火焰炙烤,从尸体中钻出,又被火焰卷走,烧成灰烬。
  御殿炎将军微微点头,虽然进入大阵的丧尸只有几万,可消灭了这些家伙,武士们的压力就能小很多。
  他转过身,不去看下方火海,直面一众黑色皮甲的蒙面武士,他们装备简单,只在腰间别着一柄短刀,露出的眼睛中闪着冰一样的寒光。
  整整一百人。
  “分散开来,记住各自方位,寻找一切可疑之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应该已经行动了。”
  他手一挥,如同散去一群鬼魅般的蝙蝠,轻声道:“去吧!”
  御殿炎将军直属的最精锐斥候悄无声息从城头跃下,如鱼得水般融入火海黑夜中。
  御殿炎将军仰起头,天空盈月光华冷冽。
  “月食……开始了!”


 第84章 黑铠人

  “死者们的力量接下来会越来越强,半个八极卦象大阵,就像灭掉丧尸?”一具罩着漆黑袍子的身影嘶哑说道,他仰起头,隐在兜帽中的脸被月光照亮,是一张无比年轻的脸庞。
  孤寂的身影蹲坐在一座楼阁上,站起身,像一尊冰冷的石像。他将黑色袍子脱下,露出一身冰冷铠甲。这身铠甲不似风雷骑那般银亮,而是像墨般漆黑,透着一股沉重压抑,威严如战神。
  “月食开始了,月亮被完全吞噬那一刻,整个大地都将沉入黑暗,谁能救得了你们?”他伸手将头盔戴在脑袋上,自言自语。
  过去这么多年不人不鬼的日子,夜渊鸿已经习惯这样自言自语的絮叨。没人听他说话,他就自己和自己念叨,像疯癫了一样。
  “咔——”头盔上的面甲被拉下,那张年轻又峥嵘的面庞被钢铁帘幕遮住,浑身被铠甲覆盖。
  “亲爱的弟弟,但愿你能下得了手!莫要心软!”他喃喃自语,向前小跑两步,看似沉重的铠甲非但没有影响他的活动,反而令他速度和力量更胜过往。他跑到楼阁飞檐边,纵身一跃,向城门那里一片火海冲去。
  他身后跟随着无数丧尸,仿佛滚滚浪潮,要将那片炽烈火焰泼灭。
  ————————————
  驻守坎门的王钟离脸上映着火光,看着在火焰中翻滚挣扎的丧尸,目光悲悯——这些都是梵阳的子民,很多老人和小孩,惨死后尸首被敌人利用,现在又在火海中罹为灰烬,可怜可悲。
  火油燃烧起来火焰极盛,炽烈的热度舔噬着丧尸已经**的身体,散发出滚滚黑烟和刺鼻的血肉烧焦的味道。
  就这样一把火烧的清净也好,人已经没了,能这么尘归尘土归土,算是落得安详。
  他年轻时没少打仗,没少杀人,也没少火葬袍泽,心里就算再难受,也未有半分动容。可今日看到如此惨状,心里不由得觉得一丝悲凉。
  青河城这一仗在城主大人的算计中,他要凭借这一仗让夜星辰一步登天,夜星辰也清楚操纵这些丧尸的人是谁,只要摧毁尸鬼大阵的阵眼,他便是这一仗最大的功臣。为一个夜星辰,白白牺牲了多少人?虽有古谚‘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一步登天,就得踩着尸骨向上爬,真的爬到高位后,不觉得心寒么?
  他摇头苦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他是遵从城主大人的命令,来帮助夜星辰,不需要在意这么多。火焰翻卷滔天,夜空都仿佛要被烧出一个大洞,驱散了深秋夜晚的透骨寒冷,可王钟离仍是没有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世间一切,不过是上位者的棋盘而已,他们只是棋子,随时可换可弃的棋子。
  突然他放声唱了起来:“明月白露,光阴往来。与子之别,思心徘徊。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是一首《相思词》,是描述一个刚刚成婚的女子思念奔赴战场的丈夫,夜夜望月,想着就算分隔两地,看着同样的月亮,彼此思念,就会像在一起那般。她日日思念,站在桥头,盼望夫归,但他丈夫早早就死在了战场,直到她等白了头发,也没回来。
  这首歌凄婉悲凉,本是以女子口吻唱出,与战场杀戮残虐毫不相符,可从王钟离嘴里唱出来,低沉嘶哑的嗓音将这首《相思词》演绎出一股军旅武士的峥嵘之感。谁说武士冰冷无情,谁说武士就无思念之人?放下战刀褪去铠甲,武士也不过血肉之躯,他们也有思念之人,他们也被人牵挂。
  驻守坎门的武士握着刀听着这低沉嘶哑的歌声,纷纷站直了身子,突然就心酸不已,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有一名武士终于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将手中沾着鲜血的刀丢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手捂着几日没洗脏兮兮的脸,嚎啕大哭。
  没有人责备他的软弱,没人去骂他没有男人的样子。丧尸围城,全都是这样吃人的活死人,甚至同伴袍泽都慢慢变成那可怕的鬼东西,他侥幸未死,他可以回家去见亲人,现在哭出来,又有什么关系?
  “明月上高楼,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沉浮各异势,会合何时谐?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一曲唱罢,王钟离心里总算不那么压抑了。只可惜手边没有箜篌,若是能配上箜篌小调,这首词会更催人泪下。武士粗卑,可他们心中的细腻柔软处,只会来的更心痛。
  他仰起头,天空一轮明月已经缺了一角,月食要开始了啊!
  火海里的丧尸已经烧毁殆尽,化为飞灰。虽然火油还在燃烧,可王钟离感到心头一阵恶寒。
  他转过头,一块沉重巨石迎面砸来,恶风呼啸。
  王钟离侧身闪避,堪堪躲开,身后武士惨叫,不少人未能及时躲开,被巨石砸成肉泥。他眯起眼睛,看到一个穿着漆黑铠甲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这个一人多高的巨石就是被他扔过来的。
  该是多么无匹的神力。
  更令人恐惧的时,他身后跟着潮水般的丧尸,密密麻麻,犹如蝗虫。
  这些丧尸明显比先前被烧死的丧尸有纪律的多,安安静静跟在黑铠人身后,没有发出如野兽般的呜呜声,嗅到活人的味道,也没兴奋的发狂。
  这家伙应该就是这个丧尸大阵的阵眼,控制这些丧尸的罪魁祸首。
  王钟离握紧了手中的刀,这个黑铠人还没走近,他就已经感觉到这是个棘手的家伙,甚至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人类,还在妄图对抗众神的意志么?就连月亮也会被我们伟大的神灵吞噬,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又能做得了什么?难道不该匍匐在我的脚下,乞求我的饶恕么?”黑铠人的声音雄伟又威严,带着冰冷的嘲讽。
  “神灵?”王钟离厌恶的皱了下眉头,鄙夷道:“神灵算什么东西?你所侍奉的神就喜好这种尸鬼之物?”他的刀凌空劈去,指着黑铠人身后的丧尸群。
  “敢尔!凡夫俗子,竟敢质疑神灵的力量!你卑俗的眼睛就没有看到神用他的力量,让数万死者复生了么?我们无所不能!”
  “复生?让连灵魂都没有的腐烂尸体自由行动,就叫做复生?你的神,脑子进水了!”王钟离与那威严的声音针锋相对,不退丝毫。
  “不必与你这样愚蠢的凡夫俗子争辩。你们人类的力量渺小如蝼蚁,你们信任的将军一个一个死在我的战士手里,炎字军的韩宇,沧海军的李暹,傲羽长射的杨煜,接下来就是你,王钟离!我会把你们的头垒在一起,呈给我伟大的主人过目。”黑铠人傲然道,他在说那几个人名时,就像一个收藏家在给人展示他最珍贵的宝物般,仿佛这几个人头是他最得意的藏品。
  王钟离面色煞白——两名老将就这么死了?
  “凡夫俗子,接受神灵的愤怒!孩子们,杀死他们!”黑铠人嘶声咆哮道,他的手凌厉挥起,利落挥下,犹如斩首。
  身后的丧尸如摘了嘴笼的猎狗,疯狂朝眼前的猎物冲去。
  王钟离的思维很清晰,这个黑铠人身体里藏着控制所有毒蛊的母虫,只要杀了他,这些丧尸自然不攻自破。他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一道凌厉闪过,他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大步跃起,整个人像鹞子般腾空,很难想像一个人竟能跳这么高。
  他的刀高举过头顶,仿佛将自己的身体信手扔了出去,用整个身体带动战刀,带着无匹力道朝这个一口一个神灵的黑铠人头颅斩去。
  须臾一瞬,弹指一间,他自信没人能躲开这一刀。
  黑铠人的确没躲开,更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想多,直挺挺站在那里,扬起带着面甲的脑袋,看着这劈头一刀落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王钟离知道自己失手了,他打仗杀过很多人,熟悉刀锋切进身体时是什么感觉,他的刀被黑铠人伸手夹住,动弹不得。
  “你的力量,简直弱的像蚂蚁。”黑铠人威严的吼道。
  身子还在半空中的王钟离腰肢舒展,双脚连续踏在黑铠人胸口,‘咚咚咚——’,像踏在了铁板上,黑铠人屹然不动,如同山岳。
  王钟离借着力道身子向后倒飞出去,冷眼看着这个可怕的家伙。
  黑铠人轻蔑一笑,将他的刀拿在手中,一阵钢铁崩碎的声音。这柄战刀仿佛泥塑,在这神力无匹的家伙手中变得粉粉碎,被捏成一堆铁屑。
  “有没有觉得你的力量就像妄图搬动巨石的蝼蚁!”黑铠人五指摊开,那把铁屑顺着他指缝倾洒在地上,“王钟离,不要畏惧,让我杀死你,利落的杀死你,我就能完成任务,你也不必承受痛苦,这对你我都好!我的神灵是仁慈的,他不愿任何一个生灵受苦——”
  “你所侍奉的神,太罗嗦了!”王钟离冷冷打断道。他从地上又捡起一柄刀,摆出迎敌架势。
  两军交战,从多言一字,这个满嘴神灵的家伙还真是话多的紧。
  “愚蠢的凡夫俗子!”黑铠人冷声喝道,带着被冒犯的愤怒。
  他赤手空拳朝王钟离冲过去,每一步踏出,地面就裂开一道道巨大的口子,像横冲直撞的野象。
  简简单单一拳挥出,王钟离的刀从下而上挥起,试图从铠甲接缝的脆弱部分斩进去,结果再一次失手。
  他的刀尖硬是顺着铠甲纹路划过,连个火星也没蹦出。
  黑衣人的拳头却实实在在的砸在他胸口,一声沉重闷响,他感觉胸膛里的空气被硬生生挤出去,像被一堵墙正面撞到。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向后跌去,嘴里涌出一股腥甜血沫。
  战力的差距太大了。这个黑铠人就算站在那里,他也打不倒,甚至不能让他挪动半步。
  黑铠人身上映着火光,威严如同天神下凡。
  他一步一步朝王钟离走开,铠甲发出极有韵律的咔哒咔哒声,像不紧不慢的死神,踩着倨傲的步子。
  “凡人,先前给过你求饶的机会,你没有珍惜,现在只好由我代替神明对你进行——天诛。”他伸手扼住王钟离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双脚离地,仿佛提起一只小鸡。
  他将这个儒将的脸拉倒自己的铁面罩前,与他双眼直视,狠狠说道:“你的性命在我手里,在我的神手里!求饶吧凡人,央求我的神饶恕你!”
  王钟离伸手想掰开扼住他喉咙的巨手,只感觉像一只铁钳箍在脖子上,怎么也挣扎不开。他挣扎说道:“十万百姓沦为丧尸,你信奉的神,就不怕天诛?”
  “我的神自然知晓规则的力量,这些自会有人代受,你先担心自己的小命吧!”黑铠人冷笑。
  “看来你的神并非万能,他也有顾忌,有人代替他承受天谴?呵呵,果真卑鄙啊,就和操纵这些尸体与我们战斗一样卑鄙可笑!”王钟离轻蔑笑道。
  “谬论——”黑铠人咆哮道,将王钟离高高举过头顶。
  “你和这些活死人为伍,恐怕你也是个没有灵魂的死人吧!一个连灵魂都没有的躯壳,一个可怜的行尸走肉,你真值得人同情啊!”
  “住嘴!”黑铠人怒吼,以极其蛮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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