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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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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桑看了南真紫鹭一眼,冷冷的一笑:“那就随便你吧。”她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朝着南真紫鹭驽了一下嘴:“别忘记把菜板上的猪膘肉给切了。”

南真紫鹭扬了一下眉毛,去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转身拿起了菜刀将搓桑已经准备好的一块猪膘肉抬到了菜板上,很仔细的切了起来。一边切着一边轻轻的说:“搓桑,你知道母蛊吗?”

“碰”的一声脆响,搓桑手里的碗掉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也将南真紫鹭吓了一跳,手里的刀一不小心,将手指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南真紫鹭楞了一下,看着鲜血从口子里洪水一样的渗了出来,怎么也没有办法止住。扭头看了看搓桑,她正小心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碗,南真紫鹭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一根银针,在几个穴位上扎了一下,血就渐渐的止住了,她静静的看着手指上的伤口,没过一会,那个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南真紫鹭微微一笑,从菜板一边拿起一块洗碗布将菜板和菜刀上的血渍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接着问:“你知道的是吧。”

搓桑抬起了头,看着背对着她的南真紫鹭苦苦的一笑,原来这个女子是什么都了如指掌,她还想骗她,这个时候看起来还真是不自量力。“恩,知道一些。”

南真紫鹭听见搓桑这样回答倒是奇怪起来,她扭头看着搓桑,笑得稀奇:“你竟然承认你知道,这个可是我没有想到的。”

搓桑像是在埋怨什么一样:“我倒是想不承认,可是,你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就算我不承认,你恐怕也会用什么非常的手段逼我承认的。”

南真紫鹭也不反驳,只是已经很认真的切着猪膘肉,她觉得搓桑说的没有错,她确实是一个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所以很主动的闭上的嘴巴不在言语。

搓桑见南真紫鹭不说话,背上的汗毛却渐渐的立了起来,她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最不喜欢和不说话的人打交道,特别是像南真紫鹭这样深藏不露又阴阳怪气的女人,索性她就自己主动的说了起来:“我确实是知道母蛊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母蛊是什么,因为我的蛊是从我的母亲那里传下来的,我只是是听她说过几次关于母蛊的事情,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接触过母蛊。”

南真紫鹭仔细的分析着搓桑的话,一阵子才问:“你知道母蛊在哪吗?”

搓桑笑:“不知道,只是知道在南边,这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站起来身子,凑到南真紫鹭的身边问:“你想去找母蛊?”

南真紫鹭看着她笑,也不反驳,“不可以吗?你这个子蛊烦的错,我不得去找母蛊解决问题吗?难道我要学着你看着人生生的死去?”

搓桑的脸上冷了下来,她接过南真紫鹭切好的猪膘肉,走到灶台旁边,放进了锅里,然后盖上了盖子慢慢的蒸了起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搓桑再次抬起眼睛看着南真紫鹭:“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一样,人饿了要吃肉,蛊饿了要吃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为什么在你们这些卫道士的嘴里我就这么罪大恶极?”

南真紫鹭很是诧异搓桑的言辞,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农村妇女也能出口成章,看来她也是念过不少书的:“你看起来也是念过书的,怎么会养蛊?”

“我阿妈就养蛊,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没有办法。”搓桑有一点泄气:“如果,时间能回到二十年前,我才不会接着我妈养蛊,我一定是把那蛊让我妈一起带走。”

南真紫鹭有些苍凉的笑着:“养蛊的人是不是特别被人嫌弃?”

搓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笑:“习惯了,从我出生那天开始,所有的人都是绕着我走的,只有汝亨不嫌弃我啊。”说着她闭上了嘴唇,想了一阵子才说:“你很像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个人。”

南真紫鹭眉毛扬了一下:“怎么个像法?”

搓桑摇头:“哪里记得住,都快五十年了,只是,觉得像。不过也许是做梦吧。我经常能做一些预知未来的梦,可能是那个时候就见过你了。”

南真紫鹭没有敌意的笑,眼睛却一直落在那把将自己手指割破的菜刀上,凌厉的刀锋刺疼了她的眼睛,她不知道这样的追寻和勾心斗角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是有些累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带着黑猫去找蛊

“我知道自己可能会有点自私,但是,就算是天机,你也已经说了那么多了,在说也点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搓桑轻轻摇头:“我哪有知道什么母蛊的消息,我知道的事情很少,而且,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让我说些什么?”

南真紫鹭了解的笑了笑:“是南边是吗?”

搓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点点头:“是的,我阿妈说的是南边。”

南真紫鹭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叹息:“搓桑婆姨,我承认我确实是对你做很多不尊敬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希望这次离开后,我们可以永远不要相见。”

搓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意:“没有错,我也希望,我可以永远不用再见到你。而且,我的孩子也可以永远不用见到你。”

“以后下蛊的时候注意点,不要再被发现了。如果下次真的是抓蛊人,你会很惨。”南真紫鹭抬头真诚的对着搓桑说。

搓桑苦笑:“谢谢你的提醒,但是,命定的事情,是逃不了的。”说着她抬头看着南真紫鹭:“你也是的,你的命数你也改不了的,你也多保重吧。”

南真紫鹭不在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上车,绝尘离去。

搓桑看着离开的车子,低下头,看着南真紫鹭昨天给她的三张插着银针的黄色灵符苦笑出来,南真紫鹭怕她以后真的下蛊被抓蛊人给逮到,于是,给了她三张这样避蛊的的灵符。只是,事到如今,她要这样的灵符还有什么用呢?她抬起了头,缓缓的走了湖边,抬起了手臂,将手中的三张灵符丢到了水中,那灵符仿佛是用生命一样,遇水边化成了泡影,消失不在。

南真紫鹭看着窗外的阳光,灿烂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她微微的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仿佛就看见了大朵大朵的的云彩那么没有顾及的落了下来,让她忍不住就微笑起来。有了方向以后,笼罩在她心上的那些阴影似乎就散开了,如同放晴的天空一样。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唇边那一抹轻松的微笑,心里那沉重的感觉也在一瞬间里消失不见了。他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她,带上了mP3,放松的闭上了眼睛,听着从耳机里传来的温暖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一个人看窗外风景,雾吹起就会看不清,我写信拼好零散的记忆,却不懂该寄去哪里。地平线总会有距离,即使跟世界多靠近,在心里记得你说过一句,我们无法一起飞行。思念会不会也有时差的问题,我不想放弃却又害怕你忘记,拥抱的温度我无法装在行李,只好让天空代替我乘着风雨刚刚飘过,淋湿了我的梦,你让我把爱一点一点归还给天空,熟悉了气候。才知道这不是我最想要的自由。我乘着风有晴天路过,第几次我心动,收集了所有你最爱的日光和云朵,降落的时候,才清楚看见你一直在原地守候,才清楚看见你一直在原地等我。”

回到丽江的时候已经傍晚六点了,几人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就匆匆的回去收拾了。

“搓桑是说的南边吗?”魏延看着南真紫鹭急切的问。

“是的,她说,她只知道是南方。”南真紫鹭点了点头,随后有点担心的说:“不过你们连着这么跑会不会很累?特别是魏延的身体又不是很好,要不要想先休息一天再走?”

魏延连忙的摇头:“不要,不要的,我现在一点也不累,要不是现在的天实在是晚了,我倒是愿意现在马上就去。”

南真紫鹭笑了笑,然后看着荆棘轻轻的问:“你们晚上好好的休息下吧?别让魏延想太多了,其实没有关系的,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她微笑着安慰着两个人。

魏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石头听见南真紫鹭这样的自信一下子就放下了,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抑制不住的不疲倦涌上了身体,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快走吧,我好想睡觉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朝南真紫鹭家走去。

南真紫鹭的家外面是一条很古朴的街道,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天色有些微微的暗,这个时候,人更是稀稀拉拉,给人一种很悠闲的感觉。南真紫鹭突然站住了脚步,微笑的看着门口,那里居然蹲坐着一只黑色的大猫,它足有一个小豹子那么大,骄傲的坐在那里,动作极为优雅,高高扬着头,似乎对世界上的事情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哇,好大的猫。”魏延也看见了那只黑猫,忍不住惊呼,现在他们见到的猫多是家养的迷你型的猫,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猫。

黑猫似乎听见有人朝自己走来,转过了头,看着几人,突然翘了翘胡子,裂开了嘴发出了一声很尖利的叫声,接着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魏延笑:“它不会是朝我们走过来吧?”

荆棘则微微的笑着,他扭头看着同样微笑的南真紫鹭:“是你的猫吗?”

南真紫鹭点了点头,稍稍张开了手臂,那只小豹子一样的黑猫“嗖”的一声箭一般的射进了她的怀里,然后睁着一双诡异的蓝色眼睛冲着荆棘喵呜的叫唤了一声。南真紫鹭也转头看着荆棘,然后微笑着上前把门打开,安排两个人住了下来。

“我的小紫鹭已经开始懂得留男人在家里过夜了,真是不简单啊。”一个长发男人歪歪的靠在院子里的逍遥椅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坐在对面逍遥椅上的南真紫鹭。

南真紫鹭看着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莫笑离,你皮痒了是不是?难道你想我喂你超市里的猫食?”

被叫做莫笑离的男人很不在意的晃动了一下身体,一条又黑又长的尾巴悠闲的耷拉在了身体上了,他很欠揍的在唇边勾起了一个很诡异的笑:“我的小紫鹭,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太过分了。”

南真紫鹭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让他们住在家里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是啊,本来就是留男人过夜。”莫笑离从逍遥椅上跳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冲着南真紫鹭晃着那条很是毛绒绒的长尾巴。

南真紫鹭站了起来:“那你明天别跟着我我去大理了。”

莫笑离一楞,连忙嬉皮笑脸的冲了过去,跟着南真紫鹭朝屋子里走去:“别啊,我的小紫鹭,别这样嘛。”

荆棘站在门口,透着那些窗棱看着南真紫鹭从明朗的月下向屋子里走去,而身后跟着那只巨大的黑猫,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转头走向床边。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大理六月好风光?

去大理是做高快去的。

荆棘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这里的车站管制怎么那不严格呢?是不是因为这里是云南的缘故,是不是因为太偏远的缘故?所以才导致很多东西都没有跟上,很多服务行业的东西一点都不严格呢?就比如现在做在他前面的南真紫鹭和她那只大黑猫。今天早上,南真紫鹭带着黑猫出门的时候,他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带着猫上车呢?没有想到,就买票到检票再到上车,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对于这个硕大的异类的存在提出了质疑,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这真是个疯狂要命的发现。

南真紫鹭轻轻的摸着莫笑离脖子上的皮毛,实在很想知道,这个死猫一天到晚在外面闲逛,经常几天都吃不到东西,却也不知道怎么会长得这么流光水滑的黑毛,在阳光下面居然反射出了宝石一样的光芒,亮得让人心里暖洋洋的。莫笑离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然后蜷缩在了座位上,很享受的将头枕在南真紫鹭的大腿上,就着从车窗外面晒进来的太阳,不一会就睡的很舒服,甚至轻微的打起呼来。

南真紫鹭叹了一口气,在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安心的笑容,将头靠在了车窗的玻璃上,沉沉睡去。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的笑容,心里很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安慰的暖意,这样的暖意来的的有些突然,又不肯久久的徘徊,就那么一闪而过,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为着来去无踪的温暖错愕不已。

从丽江去大理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只是弯道多,路也不宽,还是耗费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了下关市的客运站。下关市比丽江市大多了,人潮入流,站在洱海入口的岸边大桥上,荆棘低头看着桥下船只在映衬着金色夕阳的波光来来往往的行驶,一种异常平和的温馨突然的铺面而来,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发现自己原来已经那么想念这种平和的感觉,他似乎已经有一万年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平和了,可是细细一想,也只是来到云南以后而已。

相比较荆棘的悠闲起来,魏延就显得沉闷寡言了。他站在荆棘的旁边,靠在了桥栏杆上,他只是看了一眼正在拿出相机开始大肆拍摄傍晚洱海夕阳的荆棘,就侧过了头去,没有一点感兴趣的样子,实在是显得那么没有精神。

南真紫鹭从一边的超市走了出来,抱了一个满大的盒子,走得却很轻松,而一只很夸张的黑猫摇摇摆摆的跟在她的后面。云南因为是高原,所以这里的人皮肤相对都比较黝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南真紫鹭皮肤却分外的白皙,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扎眼,在加上身边那一只小豹子一样的大黑猫实在是将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的抓住了。

魏延看着南真紫鹭走了过来,并没有动动身形去帮南真紫鹭拿东西,相反脸上有一丝疲惫的漠然。南真紫鹭缓缓的走到了两人的旁边,她看了一眼魏延,然后皱了皱眉头问:“魏延,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看起来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魏延愣了一下,苦笑着说:“没有,我只是在想,这样的景色我到底还能看多少时间。”

荆棘扭过头来,看着魏延,想说什么,可是他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对着南真紫鹭笑了笑:“怎么拿着这么大的一个盒子,要装什么吗?”

南真紫鹭点点头:“是啊,因为有人会给我寄些东西,我需要还礼嘛。”

荆棘不禁好奇:“还礼?还什么礼需要这么大的一个盒子?”他比划了一下南真紫鹭手里的盒子,皱着眉头问:“是空的吗?这么大的起码可以叫纸箱子了吧?连魏延都可以装进去了。”

南真紫鹭微微的捂住了嘴唇笑了起来,半真半假的说着:“本来就是装他的啊,不装他我干嘛要这么大的箱子。”随后她不等荆棘讶异,就伸出手放在了魏延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没有发烧,还好,看来身体还是恢复的不错。”说着,她把箱子递给了荆棘,自己就一身的轻松,一伸手就挽过了魏延的手臂,笑得轻松而安心:“魏延,你为什么总要想那么远呢?你放心了,你一定是可以看很长很长时间这样的美丽景色了,一定可以的。”

魏延的嘴角稍稍的弯了一下,他看着南真紫鹭的眼睛叹气,接着把南真紫鹭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中抽了出来,眼睛里闪着鉴定的光,“紫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放弃希望的,你们不用太为我担心的。”

南真紫鹭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手背在背后,将马尾辫甩得飞扬,她走在两人的前面:“不要那么多话了,我们快点找个地方住下吧,小心一会下雨了。”

荆棘一边拿着南真紫鹭的纸箱子一边拉着行李箱跟在南真紫鹭的后面奇怪:“下雨?你开玩笑吧,这么晴朗的天气会下雨吗?不是都说大理六月好风光吗?”荆棘微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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