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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逆转事务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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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渺会死……
他也许会死的……
冥这样想着。
这份恐惧吞噬着她的内心，令她无法保持冷静了。
这次出战的五人，已经站到了那巨大钟表之上。时冥开始锁定时空坐标，打开干涉点。在进入的那一瞬间，她还瞥了灵渺一眼，他此刻的神情很自然，并没有很紧张，似乎这次就和平常的逆转一般。
他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状况啊？他体内现在有一只暗灵啊！契约能保护他多久？
突然，灵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那眼神明显是在要让她不要太担心。
为什么……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男人吸引了啊？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四人的身体渐渐沉入钟表之中，进入了干涉点。
蓝色光晕的世界，变为了一个偌大的操纵室，十二名调查员正坐在飞船之上，围坐在四周，各伺其职。眼前一颗土黄色的星球，就是那颗葬送了他们所有人的行星。
“我说……”爱丽知道他们现在隐身，这些人根本看不到他们，所以放心地对时冥说：“小姐……我们可以用傀儡术操纵他们离开这星球啊……现在他们就要进入大气层了……”
“那么，郑爱丽同学，请你回答我，二十七小时以后呢？”时冥的回答令她一时语塞。
“杀掉那些怪物才是最合适的做法……我们能操纵他们的时间是有限的……时空的力量不会出现这样的漏洞，即使我们利用种种方法让他们离开那星球，最后那力量还是会让他们陷入死亡的布局中……就如同那部电影《死神来了》一样……”
听到这部电影的名字，灵渺顿时回想起电影中那无数恐怖的杀人手法，实在是防不胜防的。
“小姐……”他立刻问道：“你对我说过，那电影的内容和现实不符，对吧？”
“不过，电影对现实也是很好的参考。嗯……”也不知道时冥哪里来的兴致，问：“你们都看过原电影吗？”
爱丽头一个抢着说：“看，看过啊！虽然是部很老很老的电影了，不过因为我对平面电影还算有爱，所以也看过。那是美国新线公司的作品，第一部是在2000年上映的……唉，为了找到它的影碟，我跑了好几家古董店才买到的……我比较喜欢第一部，剧情要我介绍一下吗？”
宗幸则是挠了挠头，说：“我没看过，也没有听说过那部电影。”
至于苍寿更可怜了，他的眼睛里此刻只是挂着一堆问号。
宗幸看着爱丽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道：果然爱丽这个宅女不是盖的……23世纪的人，居然还特意去看21世纪初的电影……
接着的五分钟内，爱丽把她所知的电影概况和剧情构架都大致说了一遍，众人听得都是不断点头。
“死神的设计杀人？不就和时空的作用很相似吗？”
“是啊……我也那么觉得……只是表现得太夸张了点。”接着，冥就告诉了大家一件很重要的注意事项：“从现在起，你们就当自己进入了这部电影里面，因为时空接下来的安排会和电影的设定有一个重要的相似点。还记得电影里，一定会出现一个预知死亡的人吗？而现实中死神也会根据那顺序逐一设计杀害各个角色。而我们目前面临的情况也是如此，在时空监测仪上所看到的状况还记得吗？”
“是，记得。”灵渺的记性非常好，他立刻开始复述所看到的景象：“首先被杀害的是小周；然后是阿龙，二人的死亡时间间隔为0。001秒。”
“稍等，STOP！”宗幸立即打断灵渺，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会精确到看得出来谁先死谁后死的？我看着就是同时死的啊……”
“这个不困难啊……我怎么说也是学理科的……只要观察监测仪上的数据，再根据画面上二人被杀的状况，我就可以分析出死亡的间隔……”
除去冥以外，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灵渺。这个和理科有关系吗？哪有人可以对照数据，看正常速度播放的画面，就计算出那么短的间隔时间的？他真的是人类吗？
只有冥非常清楚，她在很早以前就读过灵渺一生的传记，当然那时候他还不在事务所，传记里早就对灵渺在时间的解析上有着诸多惊人天赋有很详细的描写，现在看来，倒是一点也不夸张。
“接下来，”灵渺并不理会其他人惊愕的表情，继续说：“第三个死的是阿哲，被那土石怪物捏死；第四个是文涛，他和元可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抓住，他们二人被捏死的时间间隔大约为0。003。秒……”
看着他若无其事地抱出这么变态的数据，苍寿和宗幸已经是无言以对。
“然后孙潇做出反抗，但是却被那怪物打击致死……最后则是孙萤，她也是被抓起捏死……从第一个人到最后一人被杀，全过程耗时共为37秒21。”
才那么短的时间，七个人就全部被杀害，无一幸存。
“知道了，”时冥看了看飞船窗外，已经开始进入大气层内部，说：“听好了……死亡的顺序是小周—阿龙—阿哲—文涛—元可—孙潇—孙萤……运气不错，要逆转的目标是最后两个死的……就和电影一样，死神绝对会按照顺序来杀人，所以在前面五人死去以前，他们两个很安全……换句话说……”
“要保护他们五个。”灵渺回答出了这个结论。
这时候爱丽立即提出了反驳意见：“我记得电影里面的情节还说到，如果说打乱死亡名单，不就破坏了死神的设计吗？”
时冥耐心解释道：“时空是时空，死神是死神……时空的目的不在于杀人，而在于维系因果律的运转，消除混沌。所以死亡名单不是绝对的，即使加以破坏也不可能阻止。希望你们不要完全把自己代入电影，毕竟电影是虚构出来的。一旦进入星球中，时空的力量就会开始运作。首先要让他们全部都待在宇宙飞船里，不要外出，这样怪物就会自动跑来这里……我们布置好结界然后战斗，爱丽，你是负责结界布置的重要人员，没我的命令不要直接参与战斗。”
说话间，她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孙萤和孙潇，这两个和她具有血缘，却没有关联的人。
第六十二章 剧本
夜幕下的城市。
植物人突破隔离地带已经有一个月了。目前由于国家的军事力量在植物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政府不得不让军方和博天公司合作，通过该公司的诸多高科技设备，来压制植物人进一步的肆虐。
目前整座城市已经被隔离网彻底封闭，而避难区域的受伤民众也已经疏散过半，灾难暂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但是舍烙知道隔离罩是抵挡不了多久的，他熟悉这段历史，自然也了解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再过不久，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目前何起真突然一反常态地不再向自己透露他的想法，反而开始将所有和时空机器有关的活动秘密化。
舍烙看得出来他在防备自己，同时也在策划着什么。舍烙一早预料到他必然会有这样的动作，他的想法必然是利用时空机器来达到支配未来的目的。但舍烙反而希望如此。
他的目的是要切断事务所的客户来源，就要让时空机器的存在广为人知，但又不可以在民间被滥用，所以选择一个有能力的人通过时空机器建立自身势力，是比较理想的状况。
而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天他回到公司的地下居住区的房间内，刚一推开门，门背后就迅速跳出一个人来，接着，一根藤条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随后门被关上。
“章子修，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隔离罩的控制中枢在哪里，否则立刻就把你勒死！”
舍烙丝毫没有慌乱，冷静地说：“你想做什么？让植物人进来杀人吗？”
“快说！”
舍烙心中冷笑着：真是倒霉的家伙……如果他是找到姜寿英或者何起真的话，那这计划也就成功了，偏偏找上了我……
那藤条继续勒紧舍烙的脖子，但是就在这一刹那，身后那家伙的脑袋，却在瞬间和身体分离了，接着脑袋就掉到了地板上。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液流出。
舍烙扯开藤条，说：“果然……进化已经到了完全拟态为人类的地步了……不错啊，植物人……”
那个掉下的脑袋，完全是人类的样子。而舍烙背后的那个身体也是人形，只是右手完全变为了一根粗大的绿色藤条。那掉下的脑袋，在瞳孔中长出一根绿色的嫩叶来，接着，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亲自来找我，倒让我有点小小的意外……也好。”舍烙把头举起，放在书桌上，拉了张椅子坐下，面对着那头说：“你是吃掉了一个公司的人，吸收了他的记忆混进来的？至于进入隔离罩的方法，是变化为人类的样子装成难民混入的吧？你的族人的目的是什么？”
“少说废话了，”那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样子，若非只有一个头，样子生得倒还算不错：“我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要获得在这个国家居住的权力……”
“可你们会失败。”
“那可未必！”
“你们的最终目的也是要取代人类吧？不过现在你们还不会那么做……人类掌握有太多尖端的科技，对于你们这个刚刚诞生的新种族，人类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顺带一提，你别想在这个房间留下种子哦……”
那头顿时一惊，不明白对方如何看出他的意图。
“你们的灭亡已经不远了。”
舍烙单刀直入地说：“因为这是注定好的未来。”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不是宿命论者！”
“哈哈，是吗？人类的东西学得倒是很快啊……”舍烙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不相信随便你……我不杀你，不过我要你帮我给你的同伴带一句话……这种蠢事别再做了。很快你们就将面临灭亡的征兆，如果想要寻求解救的方法，再来找我好了。”
接着，他把头放回那断裂的脖子处，断开的面都是植物的纤维，很快头和脖子就合在了一起。
然后，舍烙的眼睛闭上，再睁开的刹那，眼前已经空无一物了。
它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根本是时空的玩偶。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被时空的航迹锁定了……尽管没有了倪灵缈，可是他们依旧会灭亡，会被时空的力量抹杀掉……所以，它们的天敌一定会在近期诞生出来……
这时候，忽然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舍烙警觉地感应了一下，门外站着的是雪音。
“这么晚了，有事吗？”他一边让雪音进入房间，一边询问道。因为这个房间事先根据他的要求，没有装置过一面镜子，所以他倒也不担心有人来访。
“是这样的，副总……”
“叫我子修就可以了，雪音，现在不是在开会。”
“是，子修……”雪音进入房间后，神色很是不安，看起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总感觉公司……最近的气氛很是古怪。我心里实在是很不安，本来，是想去找蓝樱一起谈谈的，可我感觉她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所以就来找我了？”
“子修……我回了一趟1987年，实验已经得到证实，为何还不启动我们的计划呢？我不认为是因为安藤小姐反对啊。”
“继续说。”舍烙拿出一个咖啡壶，开始往里面倒咖啡豆。
“理事长也一直都很神秘，我们追问时空机器的事情和针对植物人的进一步对策，他都不说。倒是安藤小姐一直在努力研究植物人的弱点……”
舍烙一边听着，一边咖啡壶接上电，开始煮了起来。
“你想听我的想法吗？”
“公司里的人都认为你是理事长的心腹……”
“你也那么想吗？”
他回过头问道。
雪音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
“子修你总是很深沉地在思考问题，有时候我会感觉你的表情……有些可怕。不过我感觉你似乎并不是真心地信任着理事长。”
他抿嘴笑了笑。
“因为我始终是一个人在生活。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朋友。无论何时，我也不想轻易信赖任何一个人。雪音小姐你……莫非又认为有谁值得信赖吗？”
舍烙说的是真心话。
雪音却是很坚决地反驳：“若是没有值得信赖的人，子修你就是在否定自己所建立的人生……人不可能独自生活的，若没有人可以信赖和帮助，我认为那样的人生只是建立在虚伪之上，是不可信，不稳固的。”
舍烙的内心却是冷笑：“你懂得什么？你根本不明白。你们所生活的世界，全都是在时空安排好了的剧本中，任何人的人生本来也都是伪造、虚假的。活着，或者死去，不过是剧本里增加和删除一个角色而已。不想被这剧本控制，想违背宿命的人，只有求助于事务所。
只有事务所，才有修改这剧本的权力。而他，曾经就是掌握了这权力的人。
“我并不需要相信任何人。”咖啡煮好了，他将那温热的液体注入杯子的瞬间，心中就是如此坚定地认为着的。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液体的流动停止了。他拿着咖啡壶停在了半空。
“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了解他的一切。因为爱上了，就不再计较其他的得失。所考虑的，只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和无条件的信任。”
他感觉很愚蠢。
爱情吗？
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的爱情，是原本就被剧本注定好的？又有多少爱情，是经过事务所的逆转才产生的？
无论哪一个，也不是真实的。
“有时候会感觉到，爱着对方的时刻，自己才是真实存在的。”
雪音的话语，令他一时居然有些眩晕了。
这话语……不也是时空写好的剧本中的台词吗？
不，不对……
他随即想到，雪音其实已经摆脱了时空的支配和操纵。她被时空安排为被张博杀害，但她因为事务所的介入活了下来。现在在他身后说话的人，并非一个傀儡，而是真正的“韦雪音”。
她是唯一的特殊存在。
舍烙在把咖啡递给她的时候，居然带着一丝微笑。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我……似乎说得太对了，真抱歉呢……”
“没有……你还记得倪广界的‘时空理论’吧？”
“你是说……时空就是一个世界运作的根本系统，一切都由必然的因果所支配，无法为任何力量所逆转，否则就会被时空的力量反扑，对吧？你是想说这就是所谓‘宿命’？”
“不过，你应该不是那种会相信‘宿命’的人吧？”
“人类之所以喜欢编织宿命的论调，是因为恐惧于未知，恐惧于自身的弱小。把一切推委给命运，自己就不再有责任了。宿命或许是存在的，毕竟我没有根据可以辩驳……但是，就算是命运，也没有人知道命运真正的状态是怎样的……只要道路还是未知的，就没有不走下去的理由。我并不希望有一天对自己的人生感到后悔，需要依赖时空机器逆转。”
雪音的话语，令舍烙很是惊讶。
她居然那么想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雪音的那对明眸面对着舍烙的视线。
“如果……宿命也可以被扭转，当你经历了极其后悔的人生，或者是拥有无法弥补的缺憾，而有人可以给予你一个机会，让一切重来一次的话……你会不会接受呢？”
雪音听到这句话，立刻问：“你说的是时空机器吗？”
“你……也可以那么想。”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以后我会经历怎样的遗憾和悔恨……人的一生，多多少少也会有这样的经历。只是我觉得，逝去的时间无法再追回，是有它的道理的。人若可以反复地重来，那人生和游戏就没有区别了……每个人都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人生，不断地修改，未必就是最完美的……人生有着悔恨和遗憾，也是一种独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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