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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情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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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痴初始静心听傅足分析,后来忍耐听他分析,最后忍无可忍,一记直拳捣出,暴喝:“滚蛋。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

正好傅足已结束分析,飞退开去。恶与雪宝与他共撤。傅足寻思:“奇怪,他怎么不追将过来,就这样让我走了。倒也少见。”恶说:“不奇怪,他根本就不想找你,好像是昨夜刚奉他父命。本以为要见到你是猴年马月的事,哪知他一清早就遭遇你。”傅足讶然:“他父亲为何要找我?”恶,摊手道:“这哪知道。要么,我去搜索他所有的记忆库。”傅足制止:“算了吧,不知不烦,估计没有好事。”

不错,水派掌门莫测昨晚听到关于白日烟湖一事,海市蜃楼乃是水下城市,片刻惊异后,心绪镇静。随即深知那怀有异能的傅足非等闲人物,更知他身边的庞然大物是传说中的威力无比的雪虎。是以,他对其子莫小痴下达任务:寻觅之,拉拢之。谁知,其子莫小痴对此,心中十分反感,堂堂一个大派要去巴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不就是有些小小异能吗,不见得怎样?那海市蜃楼是真又怎样?是假又怎样?这与派系发展有何干系?……总而言之,他不想去巴结谁。从来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叫他去巴结别人那是天方夜谈。

飞月城金派总部,掌门武卓书房。

武纯青负手而立,看着他父亲来回踱步近顿饭功夫,仍无要言语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先道:“爹,你一清早叫我来,就让我看你踱步吗?有事尽管对孩儿说,不管是多么违逆天道的事,孩儿都会让你满意。”武卓伫足,看着他儿子,皱皱眉头,反问:“怎么,你认为我交待你的事都是违逆天道的?”武纯青也皱皱眉头,带着洞穿其意的笑容看着他老子,说:“如果是顺应天道的好事,你会这样的犹豫不决吗?”

武卓仰首打两个短促的哈哈,然后,正容道:“纯青,你看目前五派之间的形势如何?”武纯青略一思索,答:“五派实力相当,互相牵制。谁都想着做老大,但是力量不足。谁先发难,必引起四派联合齐攻。一比四,如鸡蛋打石头,不堪一击。”武卓轻轻鼓掌,赞赏:“好,分析得极之精辟。”顿下,接道:“现下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如能将之吸收进来充实本派,那么本派要做天下至尊就是触手可及的了。”触手可及?一派对四派?而且稳操胜卷?这么说,这股力量岂不是如宇宙一样浩浩无边?但是……武纯青失笑,“这力量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不然,怎地以前从未听说过?”语气大有嘲弄意味,他父亲八成是头脑发昏,痴人说梦。武卓正容道:“这股力量高不可测。不久会有一天,别说五大派,就是集聚天下所有帮派,只怕都无法与该力量斗上半个时辰。其实凭你的机敏也应该觉察到一点才是。”见其子一副困惑、不以为然的样子,武卓厉声道:“纯青,你怎地这样愚钝了,难道烟湖的海市蜃楼没让你发现什么吗?”

海市蜃楼!水中城市!傅足!武纯青脑海闪出三个大大地惊叹号。他恍然大悟:父亲口中的强大力量便是傅足。他讶然道:“但是傅足他武功并不怎么样?”与他几次交手均是轻而易举制服他。武卓摇头否定其子的观点,说:“现在不怎样,日后就很是惊天动地了。”忽然想到什么,问:“傅足呢?昨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提起傅足,提起昨夜,让武纯青想到那美妙的梦境。但他轻描淡写,说:“跟古灵去了。”武卓听了一怔,问:“他喜欢古丫头是不是?”武纯青点头。武卓面庞罩上一层严霜,又开始踱步,淡淡说:“古丫头是个很大的障碍,必要时,可以先除去她。否则,傅足做了木派的东床娇客,便等于让木派称霸天下。”忽然,伫足,阴森道:“让古九这个女流之辈统御天下叫我等堂堂七尺男儿脸面何存?”

这个问题确是很严重。武纯青说:“爹,你知道傅足是个宝贝,那其他有点见识的人想必也知道。傅足成了江湖群雄们虎视眈眈的对象,可想而知他宁静日子从此一去不回了。”同时,他心中为自己辩白:“傅足你名扬江湖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烟湖一事,就算众人不知道你的大名,也会记住你的相貌。若不是你自己叫小可爱去拿什么镜子,哪会轰动江湖?又哪会成为群雄的猎物呢?唉——”

正文 第一章 四十九

“纯青,你知道怎么去做了吗?”武卓问。“是的,千方百计去笼络他。但是,一日游玩中,已确定他不爱金钱,不爱美色。不知爹有何高见?”武纯青说。“这正说明他是真英雄真豪杰。不为金钱美色所动才具有可靠性,只要他答应效忠本派,就不会轻易失诺。最有效的办法是打动他的心,当你如手足,当我如生父,当金派是他的家。如此,还怕他不效忠本派吗?哈哈——”武卓笑,真正的开心地笑,仿佛金派已登上天下至尊宝座。

难得看到父亲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如果这种笑是对他的儿子笑多好,但不是,此笑只为金派的未来。武纯青暗叹。忽地,想到父亲刚见到傅足时就表现得那么异样地亲切,那时也叫他心中忿忿不已。难道说那时他就已看出傅足的不同寻常之处?武纯青试探性加确定性地问:“爹,你初见傅足时就已有拉拢他的意思是吗?”武卓笑道:“正是。爹最感兴趣的是,他的一身骸骨奇佳,修炼五行内丹可达无上境界。爹一看到他便感应到他体内的真气相当纯正,内力相当充沛,罕见得紧啊。还有他身边的雪虎也是旷世奇物,平时温和可亲,战斗时却勇猛凌厉抵过百名猛将。传说中的一种动物,不想竟真的出现了。可见传说也并非全是无稽之谈。”顿下,“只要对傅足稍加栽培,便是惊天动地的人物。这样的人若成为本派一员,可以设想他带给本派的将是多么辉煌的天地。”突地收敛笑容,握紧拳头,目现锋芒,“所以,得不到他就毁灭他。”笑笑,走近武纯青,伸手搭他右肩,严肃说:“所以你与他交往时,要收放有度,要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总归不要将自己真的陷进那什么手足情宜中去,以免灭杀他时下不了手,痛不欲生。要知道,不论什么情愫在沉迷后再要自拔那是很困难的事。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是那种被情感束缚的人。你要无情,对任何情,你只能玩玩,不能认真。”由此可知,他平时是如何教育其子的。这些理论对武纯青早已不再新鲜,这次只是重复与强调。

武纯青不是笨蛋,有他自己的思想,但多数还是与他父亲无甚分岐的,他觉得其父的很多思想观念还是正确的。这时,他却双目濡湿看着其父,问:“爹,为什么你对任何人都能亲和,惟独对你的惟一的儿子不能亲切一点,总是硬梆梆的,让我感觉不到一点父亲的温暖?我知道那都是虚假的友好,但是我还是渴望父亲你对我也亲切一点吧。”武卓皱眉,转身走至书桌前,严冷道:“纯青,你什么时候学会掉眼泪了?快快收回去。我一直就是这样,对其他人奉笑那是虚情的,对你硬冷却是诚挚的,难道你宁要虚假不要真诚?气死我了。二十来年我对你努力所做的无情教育都白废了!”武纯青倔傲地偏过头,任凭泪流,今天要流个痛快,心想:爹,只要你有温暖的只言片语,我就停止流泪。无奈,盏茶时间武卓也不言语。武纯青不死心,继续刺激其父,道出其父最不愿听到的,却是他自己心中隐藏已久的且最想说的,清晰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你做爹做娘我知道,但是你寒冰一样扶养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武卓厉声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你亲生父亲就行了。金派的掌门只要父亲不要母亲。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武纯青吼他:“但是我知道爷爷他对你很亲切。”武卓重重一拍桌子,只听“喀嚓”一声,桌角碎裂。随之而来的不是怒吼,而是漠然,他淡淡道:“纯青,完成你的任务,壮大我们的金派。其他种种皆是小事耳。去吧。”

失败,失望!其父这种漠然神态是最让人绝望的了。在武纯青看来,其父怒发冲冠都要比漠然置之好上百倍,因为一个人被某事激得发怒了正可表明他的内心牵系着此事。武纯青黯然摇下头,一抹泪水,奔出其父书房。心中不断安慰自己:还好,父亲他是疼爱自己的,这点不容置疑,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武纯青奔出武卓居所之穿堂,至走廊尽头,弃蹬直达山巅的活动石阶,飞身跃上距己仅有数十丈高的山巅。登高远眺,俯视四野,金派依山而建的宏伟建筑群以及广袤的飞月城尽收眼底。他心中登时明澄舒坦,抑郁苦涩统统消亡。突然地理解了父亲的雄心壮志:为金派而活才是最重要的,好男儿当有凌霄之志,无情者方是大成者。但是,父亲,您儿子不要跟您一模一样,他宁愿自私自利一点,胸无大志一点,感情丰富一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明确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于是,他哈哈两声,笑声很古怪,不如平时的清爽,也不如平时的愉悦,心中有一块地方对其父给予他的冷硬父爱多少有点遗憾。他从另一个角度寻思:“父亲他本性如此,我又何必强求他一定做个什么热情洋溢的父亲?他想做什么样的人就由他做什么样的人,一切自然就好。”片刻后,从山巅纵身跃下,落于山阴面,这里不同于山阳面那样全是建筑群,而是一片人工开凿的平台,其间有小径曲绕,奇花异卉怒放,芬芳馥郁。然后,他带着闲情逸致漫步于五彩斑斓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他擅长调整自己的心态,从来不会愁苦得没完没了。

如此情境,如此心情,当回忆一些美丽的事情才是。武纯青毫不犹豫将思绪定格在那段最快慰的梦幻中:透明的红色的心形小屋。“哈哈哈,傅足,等见到你一定讲给你听听,看你作何反应?”武纯青轻轻自言自语。忽地,蹙眉,叹息:“傅足,这是个很糟糕的问题,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归我金派,或者不归于任何一派,”伫足,看天,“众人要杀你,我怎么办呢?救你还是杀你?不知道,可能同归于尽不失为最好的办法。”见白云悠悠,它也不知道自己将归于何处,却一往无前。顿悟:“老天早将一切安排好,该什么结果就什么结果。”

突然,前方两丈多处一株开着大朵蓝花的巨型植物,一阵花枝乱颤,簌簌作响。此时无风。

正文 第一章 五十

武纯青竖起剑指对着枝叶间点点孔隙射出一篷金针。“啊!”一声痛叫,男子的声音。随即着地滚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手抱右肩,指缝间有丝丝鲜血渗出,显是受伤。他们齐声叫道:“少掌门,是我们啦。”未见其脸,先闻其声,熟悉之极。武纯青一看,果然是自己人,两个师弟马忠与郑义。他飞身上前,皱眉道:“鬼鬼祟祟干什么?”

那个有着一张长长脸,细细眼睛的叫马忠,二十三、四岁年纪。此时他安然无恙,一跃而起,带着些许抱怨神色道:“少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无风而花枝乱颤是我们早已约定好的联络暗号呀。少掌门你怎地对你的好师弟们下起黑手来了?”这话似乎能叫武纯青立生杀心。但是,武纯青微笑起来,道:“我是谁,会这么健忘?我是小施惩戒,让你们知道你们这次闯的祸真是大了。”心下却在慨叹:“我竟因为傅足,将我自己定下的多年暗号给忘了。可见中毒不浅呀。”“啊哟,疼死我了。”躺在地上的郑义呻吟出声,眉头挤成大疙瘩,实是痛不可当。他生就一张方正面孔,两条眉毛又浓又短,年龄与马忠仿佛。武纯青蹲下身子,察看郑义的伤势。只见他的右肩头有十多个针眼大的小孔,前后对穿,两面都是血渍洇染。如果用红色丝线在十多个小孔上反复穿绕定能绣出一只美艳的红梅来。武纯青故作认真状,安慰他:“郑师弟,塞翁失马,如在你肩上绣只红梅,相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人物。”这是什么意思?真叫人恐怖。郑义急痛攻心,又呻吟一声,抓着武纯青的衣袖急道:“少掌门,你就快为我疗伤吧,别看它洞小,却很疼的。”武纯青知他此话不假,每个孔洞都如火灼一般奇痛难耐。武纯青哈一声,笑他:“看来我是把你们惯坏了,一点小伤便哼哼叽叽的。”举手掌心向上,一只小气团浮于掌上,初时呈现出透明的金色,迅捷变为半透明。武纯青反手,小气团准确地罩在郑义的伤口处,将所有孔眼包裹其中。但见气团顶部有白色轻烟冒出,并伴有兹兹声发出。郑义眉头渐渐舒展。片刻后,郑义看着完好如初的右肩头,喜道:“多谢少掌门。”

好了伤疤忘记疼。郑义立刻愤愤不平,说:“少掌门,其实这次事情也不能全怪我们。全是木派那侏儒老头儿先挑衅发难。他……”武纯青作个手势叫他停止解说,问:“事情圆满解决了?有否留下珠丝马迹?”马忠说:“绝对干净漂亮。大管家将那两个头脑简单的武士一掌击毙,再洒些消尸水于他们尸首上,哈哈,两具臭皮囊化作巴掌大的一滩水,被大阳一晒蒸发得无影无踪。”郑义点头作证。武纯青说:“好。将事情经过详说一下吧。”郑义余怒犹盛,脖粗面红地道:“这事说起可窝囊人了!大前天不是本派的休息日吗,我就和马师哥一块去转转。进入木派的清舞城,路经一座山时,突地,窜出一只兔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兔子,它有一对黑眼睛。我们立马想起,少掌门你喜欢的司嫣嫣司姑娘急需不是红眼睛的兔子,于是就去捕捉那黑眼睛兔子了。一路追……”武纯青挥手打断他说话,皱眉,斥问:“好像我没有叫你们干这事吧?她喜欢怪兔子关我什么事?”马忠与郑义面面相视,感觉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郑义心虚说:“是,是我们自己擅作主张。但是,少掌门,那天我们跟你在路上遇到司姑娘,你说: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出来觅什么怪兔子,真叫人心疼。等有空时,叫马忠和郑义为你搜罗搜罗,准保你的府上全是怪兔子。”武纯青冷笑一声,道:“那就是随口一说,你俩还当真了。猪头啊,你俩?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去闯祸!”郑义讪笑道:“少掌门骂得对,事后忽然想到你从未对我们正式交待过。哪知,那时就一心要逮住那黑眼睛兔子。”继之又转为愤然腔调,“我们一直追到山腰,终于再也找不着了。于是,我们就下山,沿着羊肠小道下去。走着走着,转过一弯,迎面走来一个侏儒老头儿,背一个竹篓;其后跟着两个高大的武士。三人均腰系湖绿色绸带,知是木派的。我们正欲让路给他们,我们还是尊老爱幼的。谁知,那小老头也太目中无人了,用手指着我们,细嗓子说:喂,金派两个小子,快快滚到一边去,别浪费我的宝贵时间。他这话可叫我俩光火了,呛一声拔刀出鞘。只听两武士大叫:不要拔刀。同时飞扑过来。木派的要对我们金派拳打脚踢,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了。谁知刀尖还在鞘中,那老头身子一软倒下去了。两武士见状,急忙退回扶住小老头。只听他们叠声喊道:大药师醒醒,大药师醒醒。半天,老头也不睁眼。我们得意说:胆小鬼被吓死了。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不成想,竟真的死了。只见那两武士似乎很害怕,但不知为何却一挥手将小老头抛下万丈深渊。然后,他们就扑向我们,然后,我们败下阵来,再然后,他们勒索黄金一千两。于是,我快马加鞭赶回山庄求救,可你又不在,幸好大管家果断地叫我先回去,与马师弟待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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