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的时代-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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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仍然是人类，就不可能避免错误，而这个错误一旦出现……就将以无数人的生命和鲜血作为代价。”
“塞勒妮尔阁下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我明白，塞勒妮尔阁下的能力和品格是无庸置疑的。但是你能保证她不会改变吗？”
“这个……我相信……”琉叶的表情挣扎了一下。
“即便她是一个完美的人，你认为塞勒妮尔的后继者也肯定会和她一样完美吗？”
“……”
她无法回答，低头沉默下来，我能够看出她的内心在动摇，感情和理智在猛烈的交锋。而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我不希望她继续站在塞勒妮尔的身边，她和我应该是一种人……我是这样想的，不过她比我更加纯粹，如同从来没有经历过混浊的清水一般。
“你的理想是所有人都获得幸福吧？但是如果人们失去了左右自己道路的权力，他们可能感到幸福吗？”我将书还给了少女，突然有一点莫名的冲动，右手撩开她遮住了眼睛的乌发，然后从那柔和的面颊上划过。
“请和我站在一起吧，相信我，你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

　第二节　憧憬的田园

　明亮的日光之下，仍然有无法驱散的阴影，琉叶宿舍的房间中，是被窗帘所庇护的沉静暗色。任平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通讯终端思索了半晌，终于，将通讯终端切进了一个隐秘的频道。
“喂，是文森特快餐店吗？”
“抱歉，您打错了，这里三角帆西餐厅。”
“请给我送一份五分熟的冰水。”
“非常抱歉，冰水已经没有了，西芹可以吗？”
终于可以和组织接上头了，即使遭到沉重的打击，以乌托邦的背景，安插几个情报中转点的力量还是有的。任平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结束了暗语的核对：“我是任平，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少将！您果然没事，您这么长时间下落不明，组织非常担心您的安全。”对面的声音有些欣喜，“现在东泉郡的形势非常危险，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将您安全的送回基地的。请问是否安排脱离通道？”
“不……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另外，我想和罗林上将取得联系，信息中转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任平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听到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会再联系你们的。”
将通讯终端关闭，正好看到若有所思的琉叶开门走了进来，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一样。少女把手中的包包随手一丢，然后坐倒在客厅的沙发里，疲惫的缩成一团。
任平递给少女一杯绿茶，碧绿的清香凝成袅袅的热气，缭绕在房间里。然后青年安静的坐在琉叶身边，含笑不语。
“呐，任平……你到现在仍然相信乌托邦可以建立起那美好的理想国吗？”
“虽然组织的很多行为让你无法认同，但是建立理想国是乌托邦唯一的目标。这一点和那些争权夺利的政治家是不一样的。所以，如果乌托邦都无法实现那种理想的话，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达成那个目标了。”任平坚决的说道，话语里没有一点动摇。
果然，他还是不肯放弃吗？独裁、民主、恐怖主义……黑发的少女皱起了眉毛，苦恼的样子完全被对方看在了眼睛里。
“遇到什么问题了吧，是因为塞勒妮尔和欧若拉的事情吗？”多年来的特工经验，让青年敏锐的发觉了少女苦恼的根源。看着那黯然的漂亮容颜，有一个想法在任平心中发芽了，并且茁壮的成长着，遮蔽了一切乱麻般的牵挂。
琉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了，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任平就跪在自己的面前，那种表情，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挚热和诚恳。“理想国什么的，都已经无所为了。大执政官还是肃政部的纠纷，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你并不属于乌托邦，也不属于共和国，我们都知道这一点！”
“你……你想说什么？”
“离开这里，离开共和国，离开乌托邦。这个纷乱的野心之下；无论谁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都没有关系吧！我们可以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任何纷争和杀戮，平静的生活下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才是真正的理想啊！”
任平激动起来，规划着臆想中的未来，露出了憧憬的神情。“我们可以找一个平静的小镇，那里没有战争和杀戮，只有白云和蓝天。我们可以开一个小餐馆维持生活，我来做厨师，相信我的手艺一定可以胜任的！我们都不用再去握枪，也不用去伤害别人……”
喋喋不休的，青年勾画出了这样恬静的画面。黑发的少女身穿长裙，腰间系着白色的围裙，面带微笑的将站在柜台前。餐厅中一尘不染，没有混乱和喧嚣，一切都是平淡的和谐，就餐的客人们友善的打着招呼，谈论着天气和今年的收成。空气中麦酒的醇香和水果的芬芳若有若无，而窗外则是大片绿色的植被，欣欣向荣的努力生长着……
琉叶看着似乎有些失态的任平，感受着被对方握着的手上传递的温度，无声的泪水从面庞上滑落，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似乎并非伤心，也并非喜悦……
…………
自由刑天秘密基地。
“找到任平少将的下落了？”罗林对这个消息感到一些欣慰，毕竟乌托邦最有前途的将官如果就此陨落，对于组织来说实在是过于沉痛的损失，但是雷翔中将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属下认为应该重新估量任平少将的能力了，上次的行动居然遭到了这么严重的失败……”
　“其实你是在怀疑他的忠诚吧？但是我相信他，任平少将的意志坚定绝对不是琉叶那种人能够相比的……”　罗林笑着看了看身边的中年硬汉，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毁掉那个叛徒的任务就交给他来做，以此来判定他的忠诚和能力如何？”
雷翔也挑起了嘴角，让硬朗的面部线条更加狰狞起来：“那个半男不女的家伙一向是任平少将负责的，这次，由任平少将亲自来毁灭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然后两个男人的笑声慢慢响了起来，被厚实墙壁的回音所激荡，扩大成毛骨悚然的阴戾奏鸣。
…………
大执政官办公室。
林原执政官正在和塞勒妮尔密谈，商议着如何说服元老院通过建立新军团的提案。知道肃政部和保守派的人一定会对此进行阻挠，如何取得大多数下级议员的支持成为了胜负的关键。
“总之现在的情况很难说，支持我们和反对我们的人数差不多，而如何能够让那些观望的中立派支持我们才是关键。”林原总结着当前的情况，然后偷偷看了看自己一直崇拜的大执政官。“属下有一个想法……”
塞勒妮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玩着酒杯，晃动着瑰丽的红酒，似笑非笑的表情如同洞察了一切一般：“你是不是想说，如果让叶来担任新建军团的军团长，就可以利用她的人望得到人们的支持……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这项提案？”
“是的，现在琉叶上校是共和国家喻户晓的英雄，又是您的卫队长，我想……”
“否决。”塞勒妮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直视对方的目光中是不容商议的坚决：“她不适合这个位置，我也不希望她成为傀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原阁下！”
“非常抱歉！”林原低下头，心头却品尝到一点微酸，这就是妒忌的感情吗？为什么她能够获得塞勒妮尔阁下这样的青睐……

　第三节　背叛的惩戒

　“我发誓，一定会守护你的安全和幸福，所以请相信我……跟我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不希望你受到更多的伤痛，虽然交错迷离的因素让共和国的前途并不明了，但是这样下去肯定没有任何结果吧！任平敏锐的感觉到整个共和国里逐渐浓厚的针锋相对的气息，那被元老院压制了多年的势力已经蠢蠢欲动，她们如同两片巨大的磨盘，拼命的反向运动着。如果仍然有着乌托邦的实力作为后盾，或许还可以在这夹缝中生存下去，但是现在……只能向一粒黄豆般被碾成齑粉而已！
塞勒妮尔，象那种野心十足的家伙，渴望的只有那穹顶之下的王座吧，她怎么可能将琉叶真正放在自己的心里？欧若拉，这种为了腐朽的民主不惜一切的疯子，当然也不会将琉叶作为单纯的女孩来看待。
更何况，她们都是女性啊，她们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那种所谓的情愫，充其量只是交织着憧憬和依赖的友谊罢了。任平感觉到自己掌中的纤细手指颤抖了一下，也看到了面前少女感动的泪水。过了一会，被自己所注视的妃色嘴唇缓缓的张开了，那一刻，千万计温馨美丽的场景和画面如电般闪过任平的心里，无数种幸福宁静的生活溢满了胸膛。然后，夜莺一般清煦的美妙声音，如同水晶的长剑，将一切的一切劈砍成纷飞的碎片。
“谢谢你，任平……对不起。”
琉叶的容光黯淡下来，用尽全身的信念，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掌握中摆脱出来。逃也一样转身走到窗前，将厚实的窗帘撩开一个小角，望着窗外的景色来平复自己的心神。乌黑长发成为了华丽的帐幔，牢牢的遮住面孔上复杂的表情，不让别人有任何窥视的机会。
“认真的考虑一下吧，这里没有你的归宿！这样下的话……”任平疾步上前迈去，却觉得窗边的身影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伸出的手上还残存着那软香的余温，却停滞在空中无法再次触及……
“对不起……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琉叶没有回头，目光直直的飘向远方：在那一片大厦的中央，一片白色的建筑群是如此的引人注目。而坐落在那最高点的华丽建筑，则是大执政官的府邸，如同云端之上的王冠一般，傲慢的君临大地。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她需要我，我能够听到她的呼唤。”琉叶回过头，注视着无措的任平，温柔的一笑：“你能够为了我放弃那扭曲的理想……我很高兴，但是，现在我还有要做的事情，请在家等我回来吧。”
说完，少女转身向门口走去，将整个宿舍的空旷再次留给了颓然苍白的任平。青年默默的注视着那片飘扬的乌黑消失在门扉之后，紧握的双拳已经让指甲嵌入了肉中……
这时候，身上的通讯终端产生了不易觉察的震动，然后，任平冰冷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中荡漾开一朵幽幽的涟漪。
“我是任平，现在能够和总部取得联系吗？让我和罗林上将通话。”
“上将，非常抱歉，上次任务失败了。”
“新任务？……”
“不……”
　“……是的，全部都是因为她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她出卖了我和同志们，背叛了我们的理想……”
“……”
　“……即使将她的身份向全世界公布，塞勒妮尔她们仍然会庇护她的，让那个叛徒在共和国的保护下渡过余生，这种惩罚实在是太过轻松了！我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她即使不愿意也必须服从我们，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相信我，上将……还记得我上次带回来的东西吗？我会尽快回到总部，和您商讨细节问题……”
关闭通讯，任平躺倒在沙发里，沙哑的笑了起来。
…………
傍晚，大执政官府邸。
塞勒妮尔金色的发梢上沾着晶亮的水滴，柔软宽大的浴袍包裹着婀娜的身体，英气的眉毛微微上挑，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愉快笑了，“想不到你居然会来拜访我，进来吧。”
“塞勒妮尔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正在洗澡。”琉叶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对方领口下露出的一小片雪白。
衣冠不整的大执政官玩味的勾起嘴角，笑吟吟的说：“没关系的，很高兴你能来我这里。要喝点什么吗？不过我这里只有酒。”
片刻之后，塞勒妮尔和琉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迷醉的酒精折射着柔和的光线，仿佛更加增添了一点暧昧的绮丽。少女看着姐姐身披浴袍手持酒杯的样子，却感不到一点堕落颓废的气息，那优雅的身体散发着慵懒的骄傲，无需酒精的刺激就让琉叶的灵魂中产生了一丝迷离的激荡。
“经常看到塞勒妮尔姐姐喝酒，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姐姐喝醉呢。”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塞勒妮尔继续轻轻的品尝着红酒，不以为然的一笑：“只有对自己的酒量没有自知之明的男性，以及期望在虚幻的梦境中逃避的懦夫，才会将自己灌醉。”
“嗯……今天我在图书馆遇到欧若拉阁下了，她和我谈了很多事情……”
大执政官眼皮一跳，漂亮的睫毛也随之抖动了一下，如同天空一样澈蓝的眼睛注视着琉叶，“我能够猜出欧若拉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更希望知道你的想法是怎样的。”
“我觉得欧若拉阁下说的很有道理……”停顿了一下，琉叶将头抬起来，黑色的和蓝色的眸子对在了一起，“但是，我认为姐姐你是不一样的！我可以那么明确的感受到姐姐的温柔和宽容，以及那智慧和力量，我相信姐姐绝对不会和过去的独裁者一样！胧阁下也好，林原阁下也好，包括我在内……都是相信姐姐所引导的世界，肯定要比现在更加美好和幸福，所以才会追随在您身边吧！”
“如果这个世界必须由人类来管理，当然应该让最杰出的人来领导它走上正确的方向。将一个国家作为小丑们表演的舞台，这种事情不是太过分了吗？”塞勒妮尔站起身，走到朦胧的落地窗前，嗤的一声，窗子夹层之间的白色蒸汽被瞬间抽空，朦胧的毛玻璃变的透彻而明亮，将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整个东泉郡都被饱收眼底，灯火的辉煌下，是一派都市的繁华。“但是，我不希望这就是你伴随在我身边的理由。因为对我来说，你和胧她们是不一样的。”

　第四节　王道的宣言

　“呐，不要露出这种困惑的表情。”轻轻捏住琉叶的面颊，塞勒妮尔的微笑中带着恶作剧的捉弄。“等我换下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过了十几分钟，塞勒妮尔一身正装出现在琉叶面前，笔挺的外套更加凸显了大执政官的气质。两人登上了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执政官专用磁悬车，向城市外围飞驰而去。琉叶有些惊讶的询问目的地的情况，但是大执政官只是神秘的一笑，如是说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地势渐高，行人和公路周围的建筑也逐渐减少，磁悬车已经行驶到东泉郡南部的丘陵地带。然后，前方的天空似乎出现了一点微微的光亮，机械的声音也逐渐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转过山脚，琉叶赫然看到一座建筑工地矗立眼前，似乎刚刚动工没有多久，建筑工人忙碌的工作着，大量建材堆的如同小山一样，各种工程器械也在驾驶者的操作之下各司其职。
工地的外围，二十四小时的岗哨灯火通明，任何进出的人都会受到身份确认，身穿白厅军团制服的士兵往来巡逻，WGG和AS的编队也守护在重要地段，组成了森严的警戒线。琉叶跟在塞勒妮尔身后，接受了卫兵的军礼，然后疑惑的和大执政官一起走进了建筑工地。
“这里，将成为新世界的开始。”避开人多的地方，塞勒妮尔一边走着，一边向琉叶说道：“元老院议会大厅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那些胆小的议员们也害怕出现第二次类似的袭击。但是考虑到民众的感受，地处市区中心的白厅是不可能驻扎重兵防守的。所以，不久的将来，这里将成为整个国家的第二个权力中枢。”
但是，这个新的中枢将不会存在元老院议会。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琉叶可以看出，那金发下的一泓蔚蓝之瞳，是决心不再为他人所制的决心。
两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视野良好的可以将整片区域看在眼中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将成为美丽的花园，我要将这四周种上蔷薇，让木槿和姬百合在这里沐浴着阳光，旁边一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