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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铁骨凰后-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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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刀低声道:“除了我,只有六名巡逻至此,发现尸体的侍卫。这六名侍卫猜测这具尸体很可能是沙晋的尸体,知道事关重大,没敢透露消息,直接报给我,我又报给陛下,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出去。”

巴信抬眼扫了数米外惴惴不安的六名侍卫,冰冷的道:“你和他们将这具尸体移出宫。这是反抗军干的,与宫里无关。还有,知情者一个都不能留。”

他听说了沙晋与巴冰寒的冲突,沙晋的身上还散发着尚未散尽的酒气,沙晋突然就这样死在宫里,消息一旦传开,巴冰寒及其姘头也好,皇宫也罢,都休想撇清责任。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再与沙家发生任何摩擦。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调查沙晋的死因,而是撇清责任。

巴刀会意:“陛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说罢,他勾了勾手,将那六名侍卫叫过来,将沙晋的尸体搬进。

就这样,趁着天色朦胧,他们无声无息的将沙晋的尸体运了出去。

城里到处都是反抗军,天天都有被反抗军杀掉的平民或将士或权贵,如果沙晋死在反抗军出没的地方,谁还能怀疑到皇宫上来?

而沙晋昨天晚上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他因为心情烦闷而出宫去追杀反抗军,也符合他的性格。

总之,这个黑锅就由反抗军背定了。

巴信而后没事人一样回到枭阳宫,像平素一般梳洗用膳后上朝。

只是,他的心里在整个上午都没有平静过。

如他所料,那些他选中的妃子,将于今天悉数送进宫里,而凤惊华的事情,也到了落幕的时候。

午时,他用过膳以后,独自在御花园散步。

散着散着,他就逛到了凤惊华藏身的地方,盯着凤惊华,开门见山的道:“我不能再留你了。”

凤惊华笑笑:“嗯,我理解。”

巴信道:“我只能杀了你。”

凤惊华笑:“我理解。”

巴信道:“你若是自愿让我睡,我就放过你。”

凤惊华笑出声来:“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巴信道:“睡一次,换一条命,这你都不干?”

凤惊华道:“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这样。”

巴信叹气:“我为你冒了这么多险,你居然连一次都不让我睡。”

凤惊华道:“这是你的选择。”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这么简单。

“你说的是,我算是活该。”巴信叹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甩到她脸上,而后转身,背着对她,冷冷的道,“你走吧。马上走。走得远远,这辈子别再让我看到。否则,你将是我一生的宠物。”

凤惊华拉下那封信,心里惊疑不定。

巴信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意思,是放她走?

真的放她走?离开皇宫,离开费国?

巴信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愤怒和杀气:“这是我的亲笔信函,可以让你通过狼军的关卡,顺利渡河回到尚国。春天快到了,河面快要融化了,你想回去,现在就走吧,别让任何人盯上了。”

其实,他很想杀了凤惊华。

就这样放走他费了这么多功夫才得到的女人,而且连一次都没有睡成,就这样白白放她走了,他很不甘,非常不甘。

但是,他还是舍不得杀了她。

因为,他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这样的女人了,而且,是他给了她自由和性命,她的命运,归根到底还是由他决定的。

也就是说,不管她多么出色和强悍,在他的面前,她也只是弱者——他要让她活着看明白这个事实。

凤惊华震惊过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冲他抱了抱拳:“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居然会放她走,足见他的心胸与容量。

巴信,不愧于帝王。

678 晚了一步,全盘皆输

她没有停留,带着巴信给她的通关秘信,就这样走出去。

帝王总是多疑又多变,她不赶紧跑得远远的,万一巴信改变主意,她就真真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巴信给她的信所用的信封乃是用特殊的材质制成,具有一定的防火防水防撕效果,是宫里御用的物品,而信封的封口不仅用蜡封好,还加盖费桀帝的私人印章,这两点是无法作假的。

看守皇宫侧门的侍卫验过信封上的印章后,什么都没问,就让她离开。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幽深的巷子,当街雇了一匹马,狂奔离开。

为了预防意外,逃命及时,她这几天总是作男子打扮,一身劲装,这会儿跑得如旋风一般。

她才跑出没多远,从她四周的街巷里就分别冲出四匹马,马上的人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毫不引人注目,他们或远或近的跟在她的身后,一齐往东城门奔去。

而后,他们在东城门附近汇合,凤惊华什么话都没说,就掏出巴信的信函,出示给守门的士兵:“奉皇上之命,我等五人出城执行秘密任务。”

守门的士兵检查信函的纸质与印章后,没问,没搜身,放他们出城。

出了城后,五个人当即扬鞭,全速往铁旗镇疾驰而去,中途除了偶尔歇息,喂马进食之外,不敢停歇,就连晚上也举着火把赶路。

一路上,他们遇到反抗军,也遇到巡逻的朝廷兵马,全都安然渡过,顺利的于第二日晚上抵达铁旗镇。

他们这才在镇上歇息了二三个时辰,四更时分又赶路,前往怒河南岸的狼军军营。

在狼军军营,他们虽然顺利的过了重重关卡,却在渡河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镇守渡口的将领表示:“时局不稳,大将军有令,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渡江。”

他嘴里的大将军就是沙绝。

凤惊华将手中的信函交给他:“这是陛下的亲笔信函。陛下说了,这信是给你们看的。”

那名将领拆开信封,看过信里的内容以后,还是强硬的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信是陛下所写没错,我也相信你们,但是大将军的命令同样不可违抗。你们还是去请大将军出份手令,我才能让你们过去。”

凤惊华道:“大将军现在瑶京,我们急着渡河执行秘密任务,时间不允许我们返京去见大将军。还请你以大局为重,切勿影响了战事。”

那名将领想了一想,道:“大将军既然不在,那二少将军和三少将军也是可以代替的。二少将军和三少将军现在军中,你们可去营区请示他们的手令。”

沙绝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都在狼军中担任将军之职,二少将军和三少将军就是沙绝的二儿子沙禄和三儿子沙光。

凤惊华心里暗急。

已经过去四五天,她的计谋应该已经暴露,巴信或沙绝的追兵恐怕已经很近了,她没有时间耽搁了。

无论如何,她必须就立刻渡河。

当下她一沉,怒道:“难道沙家的地位和权力比陛下……”

“华公公,请让我来说。”这时,一直在她身侧默然不语的秋骨寒开口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那名将领,道:“加上这块令牌,够了吧?”

那名将领看到那块令牌后,一惊,立刻拱手:“够了。请几位尽快过河。”

秋骨寒不再说话,对其他几个人道:“走。”

凤惊华心里暗暗惊异,他又在搞什么?那块令牌是怎么回事,怎会轻松就让对方放行?

但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她和其他人一起,跟在秋骨寒的身后,踏上冰面。

已经进入初春,偏南一点的地区已经积雪融化,草长莺飞,只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太北,春天来得晚,所以怒河的冰面还没有融化。

但是,看天气,冰面融化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吧。

为了防止冰面被踏破,他们没有骑马过河,而是步行过河。

他们走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过了河中。

就在这里,几十骑快马飞驰而来,停在南岸的渡口。

马上的侍卫飞身下马,亮出宫里的通行令牌,问:“可否有人持着陛下的信函过河?”

负责看守渡口的将领道:“刚刚才有五个人经过。”

侍卫急道:“他们长什么样?”

将领道:“全是黑衣劲装,头和脸都蒙着黑布,就露出眼睛,不知长得什么样。”

侍卫的口气更急了:“他们过去多久了?”

将领一指:“大概一刻钟左右。”

众侍卫往河面看去,远远的看到河面的那一端有几个小黑点,当即跳上战马,“驾——”了一声,骑马冲上冰面,往黑点冲去。

然而,他们才冲出没多远,就听得脚下一阵“咔锵”的声音。

这声音显然有点恐怖。

他们心里大叫不好,低头,就看到脚下的冰面裂开一条明显的缝,这条缝还迅速延长,隐隐有将冰面割成两半的趋势。

裂缝下,河水的流动清晰可见。

春天来了,结冰的河水已经开始融化,只是这种融化从冰层下方开始,从冰面上还看不出来罢了,他们骑马冲上冰面,强大的力量击裂了已经没那么厚的冰层。

侍卫长大喝一声:“所有人后退,回到岸上。”

他们已经无法前行,否则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掉入河中,活活冻死和淹死,要么就是去了就回不来。

无论哪种结果,他们都无法抓捕和杀掉对方。

没有人可以对抗冰雪融化的自然力量。

众侍卫无奈的退回到岸边,远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小黑点消失在视线里。

镇守渡口的将领看到事情不对了,便问:“几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你们这样,是要追回那几个人不成?”

众侍卫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回去复命去了。

而河的那一边,凤惊华隐隐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转头,扯下脸罩,唇边是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还有云淡风清的从容。

巴信,果然察觉了她的阴谋,但是,太晚了。

巴信以为他彻底控制了她,可以操纵她的人生与命运,但事实上,她的人生与命运,始终由她来主宰。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时间回到四天之前,巴信放凤惊华离开的那天。

凤惊华出宫不久,巴刀就匆匆赶到御书房,向巴信报告:“陛下,我查过了,五更的时候,有一名侍卫出示沙四将军的将军令牌,说他是沙四将军的副手,奉将军之命出去执行紧急任务。看守皇宫北门的侍卫看过令牌,确定令牌无误后就让他出去了,没有搜身。”

679 真凶的圈套

非常时期,皇宫对进出皇宫者搜查非常严格,但沙晋这样的身份,只要出示令牌即可,不需要搜身。

如果有人拿了沙晋的狼军前锋将军令牌出去,便代表了沙晋,也不需要搜身。

巴信暗惊,一双冷眼直盯着巴刀,等着巴刀把话说完。

巴刀道:“我详细问过看守的侍卫,那人没有佩戴武器,但背着一个包袱,那个包袱大概有西瓜那么大……”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

巴信明白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一个男人的脑袋,大概就有西瓜那么大,那个包袱里,大概装的就是巴信的人头。

巴刀道:“侍卫说那个人作大内侍卫的打扮,看起来很年轻,但脸庞挺黑的,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就觉得是个挺俊俏的男子。”

巴信不说话。

巴刀随后打开手里用黑布包着的东西:“我让人在宫里秘密搜索,发现了这把刀。”

巴信一看,只是一把普通的大内侍卫所用的刀。

刀已经擦拭过了,但刀身和刀柄仍然有隐隐的血迹。

巴刀道:“我们还在宫里发现了几具大内侍卫的尸体,他们的兵器都被抢走了。这把刀,就是被抢的其中一把。”

巴信面色冰冷,眼珠黑中泛蓝,阴鸷森冷,像要杀人似的。

巴刀道:“我怀疑,有可疑人物潜进宫里,杀了这几名侍卫,抢了他们的兵器,杀掉沙四将军后拿了他的将军令牌,并带走了沙四将军的脑袋。”

巴信冷笑两声,还是不说话。

连巴刀都觉得咽喉微微干哑。

但他还是努力冷静的道:“凶手要带走沙四将军的脑袋,应该是想拿去炫耀或邀功的,那么,据此推论,凶手要么就是反抗军,要么就是敌国的奸细。”

如果只是出于对沙晋的私怨,完全没必要带他的脑袋出宫,一来冒险,二来也没有意义。

再这么推论下去,杀害沙晋的人,不会是冰寒公主或宫里的主子。

“还有一点。”巴刀继续说出自己的分析,“凶手应该是无意中撞到沙四将军喝醉了,趁机下的手,也就是说,凶手进宫并不是冲着沙四将军来的,而是为了别的事而进宫。小的担心,这凶手恐怕已经在宫里犯下别的事情,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这就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沙晋是临时决定留宿在宫里。他因为冰寒公主的事情,摒弃了所有的随从,躲起来喝闷酒,这些都没有人能事先想得到,凶手也不可能事先知晓。

当时,只可能是凶手尽挑着黑暗偏僻的地方躲,便撞到了喝得烂醉的沙晋,沙晋醉得太厉害,又在寒夜里呆坐了半夜,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一定很糟糕,便被凶手得逞了。

否则,正常状态下的沙晋不可能轻易的被人给杀了。

这么分析起来,沙晋死得很冤,比巴旦和巴毒还冤。

那么年轻,那么勇猛,前途无量,还是沙绝挑选的接班人,结果……不胜吁嘘。

但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那个凶手还在宫里做了什么?

巴信听了以后,脸色微微的变了,隐隐有什么异常的事情闪过他的脑海,但他一时间没能抓到要点。

他想冷静下来,好好理清脑子里的乱麻。

然而国事和军备繁重,他又刚刚放走了凤惊华,隐隐有几分身心俱惫,脑子一时间冷不下来。

凤惊华?

想到这个名字,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对巴刀道:“你马上出宫,去北城门查一件事情。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人拿了加盖我的印章的信函出城,查得越详细越好。”

巴刀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知道是要紧的事情,立刻领命出去。

巴信坐在龙椅里,闭上双眼,默默道:凤惊华,事情最好不要是我想象的那样!

他休息了一阵,觉得恢复了一些元气,准备边用膳边签批奏折。

但这时候,太监又跑进来禀告:“陛下,沙大将军求见。”

巴信放下毛笔,叹气:“让他进来吧。”

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避不开,只能面对了。

沙绝大步走进来,挟带着一身的风霜与气势,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巴信的面前,就是连巴信都要敬重的高山。

巴信苦笑,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宫人都退下,而后道:“沙将军请坐。”

沙绝没有坐,只是用一双因为疲惫而略带红丝,但仍然锐利有神的目光盯着他:“晋儿是怎么死的?”

沙晋的尸体已经在一条反抗军频繁出没的小巷里找到和确认了。

现在的瑶京,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巴信摇头:“我不知道。我还在查。”

沙绝用的是“晋儿”,就说明他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追查儿子的死因。

而他没有用“朕”而是用“我”,就表明他在以老友的身份面对沙绝的问话。

沙绝道:“他死在宫里,并不是死在外面。”

巴信站起来,与他平等的面对面:“他确实死在宫里。”

而后,他将沙晋尸体被发现的经过清楚的说了一遍。

沙绝道:“可找到嫌疑人?”

巴信道:“有一个嫌疑人,正在追查,但可能来不及抓捕了。”

沙绝脸色就是一沉。

巴信道:“我让人去追查凶手了,你耐心的等上一等,看看消息再说。”

他知道沙绝心里一定很难受,但是,绝对不会失去冷静和理智。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的兄弟和父亲,沙绝这样的人,又岂会因为一个儿子被杀而暴怒。

沙绝不说话。

换巴信问他:“我问你一件事,是不是你派人去追杀的凤惊华?”

沙绝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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