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唐门-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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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炎红尘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唐若鸢的嘴里说出来的，直直的看着她，那么不可思议的样子。

面对着炎红尘这模样，唐若鸢只是仍旧淡淡的笑，怀中的白色帕子掏出来，细致的替炎红尘拭着眼泪。“很奇怪我为什么会一下子想得这么透彻对不对？”

“嗯，”对于唐若鸢的笑炎红尘只是呆呆的点点头，她确实很好奇这样宽容豁达的唐若鸢是谁变出来的。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是她那个优柔感伤，多愁善感的小姐吗？这样睿智聪慧，才思敏捷，善解人意的女子真的是她那个的小姐吗？

“红尘你知不知道琉叔他现在已经是重病不起了？氏医房的门人说琉叔最多不过十来天的日子了。前些天我去后院看琉叔的时候，琉叔和我说了好多话。就是因为琉叔那些话我才看清楚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196　坦诚相见

“以前我看一个人，一件事，总是一眼便是认定，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改变自己那可笑的认定。所以我才会认为母亲是恨我的，榕姨对我的好是假的，父亲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是虚伪的，之骞的心里是不够爱我的。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事实，这些都是我狭隘的时候虚构想象出来的。可我却因为这想象的事实错过了这么多在乎我的人，我是不是很傻？很可笑？”

唐若鸢这么难过的样子看得炎红尘的心都碎了，拉着她冰冰的手，摇着头安慰。“不是这样的小姐，不是这样的，这不能怪你。红尘知道小姐一直都努力想要做到最好的，这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怨不得小姐的。”

回拉着炎红尘的手，唐若鸢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所以今后的我再也不想要错过了，红尘不论以前我们之间有过什么秘密，无论你有怎样难言之隐，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今后你还是炎红尘，是我唐若鸢最好的姐妹，最不弃不离的姐妹。”

“小姐……”唐若鸢的一番话几乎又让炎红尘泪奔，她那么个不露情绪的人今夜也是被唐若鸢感染得极为的感性。是她没想到她那么担心的事情，却在唐若鸢这里轻易的就得到了原谅，她的小姐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的最善良的女子了。

唐若鸢如此倾心相交，炎红尘也打算把自己的身世全部说出来。以前隐瞒的事情她再也不要瞒着小姐了，这样对一个拿她当做是亲姐妹的女子来说是极不公平的。故主仆俩对交谈从唐若鸢的心酸领悟一下子就转换到炎红尘的身世上。

说起炎红尘的身世炎红尘也是不够清楚的，父母被抓到时候她还很小。那夜化夜城很乱。百姓的尖叫声，在街上叫成一片。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个情景炎红尘的心还是如当初的一样彷徨无助，但她还是尽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我只记得我们家住在化夜城，父亲是一大户人家都先生，母亲则再家带着我和炎洛做些糕点的小买卖。我们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却是特别的幸福，那个时候我娘经常说等我大了要给我找一户好人家。还说我这样标致的女子送去皇宫为妃也是能冠压群芳的。”

“可是我却不爱母亲说的那般生活，炎洛不爱跟着父亲读书，我却是爱极了的。暗地里我还想过以后长大了或许可以女扮男装考入朝中为官，造福一方百姓，而遗憾的是日子却没有像我想着的这样过下去。”

“我记得那是我刚过七岁不久的一个夜里，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有人突然就闯进了院子里。闯进院子里的人我们都认得，那是我们附近的邻居。父亲说他出去看看让我们不要担心。然后就一个人出去了。”

“我和炎洛好奇就爬到床上隔着窗户看外面的情景，只看到有一群人跟着邻居们就闯进来，不知道用来什么方法就把邻居和父亲一起放倒了。后来那群人又回过头来撞我家的房门，母亲惊吓之余就把我和炎洛抱进了厨房的水缸里，还嘱咐我看着炎洛不要出声，之后自己就一个人出去了”

“当时想想我和炎洛也是怕的，炖在水缸里呆呆的听着外面剧烈的撞门声，和急匆匆的脚步声。一直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们才小心翼翼的从水缸里面爬出来。后来我们找到父亲和母亲的时候他们的身体都僵硬了，不管我和炎洛怎么跪在他们的身边哭，他们都没有再醒过来。”

“那夜的化夜城几乎一下子就空一半了。满街上都是被抓走了魂魄的男女老少，有的就是不满周岁的婴孩都惨遭毒手。我和炎洛到处找着辛存的人，这才能把父母草草的安葬下去。也是从帮我们安葬父母的人口中，我们才得知害死我们父母的人是唐门的人，就是为了炼制一种邪恶的毒功，我的父母才会被活生生的取走了魂魄。”

“父母一死我和炎洛的生活就没有了着落。被逼无奈之下我才会带着炎洛在空空如也的化夜城乞讨，也是在那个时候才会遇见小姐。因为有小姐的帮助我和炎洛才有银子去找远在南寰国的远亲，我也才能给炎洛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到了远亲家不久，就有唐门的人找到那里来，告诉远亲说是有大户人家要买我做丫鬟。远亲家本也是不宽裕的，故不待他们开口我自己就是答应了。可等我被带到唐家堡的时候，我才知道要买我的居然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唐门。”

“所以门主让我跟在小姐身边替她看着小姐，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为的就是可以留在唐门寻找机会替我的父母报仇。同时门主还希望我可以在小姐危险之时可以帮助小姐，所以也暗中的教着我学唐门的武功。”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杀害我父母的人在一次背着门主触犯门规，没能再次瞒天过海之后，门主把那些人送上了灵蛇冢。行刑那一天我一个人偷偷的摸上了灵蛇冢，看着那些人被毒蛇撕咬生不如死，我的很才慢慢平复下来。”

“这时我再想要离开唐门的时候就已经难以抽身了，不止门主不愿意让我走，就连我自己也是舍不得小姐了。到后来炎洛这小子也任性的进了唐门，我就更不能离开了。之后的事情小姐就是全部知道的了，除了这些红尘再没有瞒着小姐的了。”

唐若鸢想不到炎红尘居然会有这样悲惨的身世，她只知道炎红尘与炎洛是父母双亡，却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却是死在唐门中人之手。难怪炎红尘每天会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每天与自己的杀父仇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己却又没有能力报仇，这样的心情任谁也是会把自己逼成这般个不露心思的冷漠样子的吧。

“红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虽然炎红尘父母的死和她无关，但唐若鸢觉得自己还是理所应当的与她道上个歉。毕竟她是唐门的子孙，唐门欠下的没一笔血债她都应该对此感到愧疚。

看着唐若鸢这内疚的样子炎红尘勉强的对着她笑笑，收起那回忆起父母惨死而难过不已的心情，继续仰头望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进了云层的明月。“所以小姐一定要答应红尘做个尽职尽责的唐门门主，不要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要再让其他的孩子重复红尘的命运了。”

“好，红尘，小姐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答应炎红尘的话，这无疑又是令唐若鸢肩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但她却是义无反顾的。做这唐门门主若能让千千无辜之人免于受难的话，那么她自是心甘情愿。

唐素秋去正堂禀报事情，却看见了站在唐若鸢身边笑盈盈的炎红尘，她一猜便是知道了炎红尘和唐若鸢之间的误会已解了。这是唐若鸢留了炎红尘在身边，故这红尘姑娘才会一改往日的冰冷笑靥如花吧。

炎红尘一见进了正堂门的唐素秋也是高兴的，微微的对着她点个头，算是答谢她为她在唐若鸢面前为她说话。

而唐素秋则是微笑着也冲着炎红尘点点头，之后才尊尊的站在正堂中央。“门主素秋有事禀报。”

本来在看唐门各房交上来的账目，了解唐门现今状况如何的唐若鸢，听见了唐素秋的声音才抬起头。边揉着看这密密麻麻的账目而胀痛的太阳穴，边看着对炎红尘笑过之后，又是一脸严肃的唐素秋。“有什么事，素秋你说吧。”

“回门主氏司房的人说李念慈的积毒找到可缓解的办法了，只要好好调理，适当进补，至少能让她再多活上一年或者是两年。”本来唐素秋说的是值得开心的事儿，却是被宁外一件烦心的事扰乱了心思。

一听这唐若鸢也是有那么些开心，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是好事，那么待会儿素秋你派人把李念慈送到潘先生的小院，潘先生也懂医术的，说不准还能帮上氏医房的忙。”

“是，属下明白，只是还有一件事属下要向门主禀报。”

看着唐素秋严肃的样子唐若鸢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下，微皱着眉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能让素秋这般担忧愁眉不展？”

看一眼站在唐若鸢身边的炎红尘，唐素秋这才娓娓道来。“回门主唐芷儿在门中出现了，她这次出现还带来了许多魔族的魔。这几天还透过她以前残留的势力策反了不少门主贬低过职位的门人门徒，现在那些人属下也已经派暗影盯上了，只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听唐素秋这样说唐若鸢又是忍不住笑了，唐芷儿果然是她了解的急脾气。这她才接手唐门几天，她就按捺不住要动手了，难道就不怕功亏一篑吗？然后又对唐素秋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她们要做什么都先由着她们。我们先按兵不动，必要的时候再把唐芷儿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197　住在墓地

唐芷儿与魔界的进攻在即，唐若鸢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去看住在独立小院的潘貊。

她们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飘出来的琴声，那么温柔肆意的曲子，听的人心都快要溢出水来。

借着半开的院门，唐若鸢看着坐在院子中央抚琴的潘貊，本猜测他此时是极为开心的容颜，不想猜想却让她失了望。抚琴的潘貊手下弹出的是郎情妾意的温柔曲子，脸上挂着的却是消散不开的难过与惆怅。

他的身后坐着的是面色苍白的李念慈，静静的听着潘貊的曲子笑着，细看却是流了满脸的泪。

“小姐我们还要进去吗？”见唐若鸢站在院门外是犹豫着踌躇不前，炎红尘站在一边低声的问。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把这从练毒房接出来的毒奴送到潘貊这里来，但从潘貊抚琴那哀伤的样子，和这他身后这妇人难过却又欣慰的程来看，他们之间必是有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纠葛吧。

叹口气唐若鸢还是长长的眼睫毛低下来，轻声道，“既是都来了，当然是要进去。”

院子里的两人突然见推门而入的唐若鸢和炎红尘很是讶异，尤其是那深受唐雪凝折磨的李念慈。一见突然进门来的，似极了唐雪凝七分的唐若鸢，她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的想要逃，可是身子太弱的她却跌跌撞撞的摔了一跤。

一见李念慈是摔着了，反应过来的潘貊离刻就转过身子跑去扶她。而被潘貊扶起来的李念慈却躲在他的怀里不敢路面了，只是把脸紧紧的藏在他的怀里。寻求最后的保护与安全。

“不怕，不怕，没关系的。念慈我不是已经与你说过了吗？雪凝她已经死了。”拥着怀里这纤瘦得不成样的女子，潘貊温温柔的哄着。那温柔的样子似在哄着一个孩子。

而这李念慈却没有因为潘貊的温柔就忘记了恐惧，仍旧是死死的躲在潘貊的怀里，一个劲儿的打着颤。“不是的，不是的，她明明就是唐雪凝，我就是死也记得唐雪凝长什么样子。夫君。她一定是知道了我们在一起，所以她才来抓我来了。我不要跟着她去，我不要跟着她去，夫君你救我。”

“好好，不怕，不怕，夫君保护你。”轻轻的拍着李念慈的后背，潘貊依旧是耐心的哄着。只是在李念慈稍稍放松一下的时候，轻言细语。“念慈你听我说，她是我的女儿唐若鸢。她不是雪凝，雪凝她已经死了。你乖乖的看看她好不好？她是个好人，她不会伤害你的。”

“不，不是的，你骗我，夫君你骗我。你一定是和唐雪凝联合起来的对不对？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想要致我于死地是不是？潘貊我是你的妻啊。你怎么就可以着了唐门妖女的道，休了我不止，还要我的命呢？”

这李念慈的思维看起来就是怪异的，潘貊的话完全被她曲解得不成样子。只见她气呼呼的把潘貊推开，委屈的眼泪就流了满面。

“念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与你解释……”潘貊还要解释什么，可激动中的李念慈却是听不进去，气冲冲的转身就要跑。

一见着这眼疾手快的唐若鸢一朵微微的指力就打过去，稳稳的打在李念慈是肩头。中了唐若鸢的指力，刚才还激动不已的李念慈一下子就不动弹了。软软的就倒下去。

见李念慈这就是要倒在地上，炎红尘立刻闪身过去接住，稳稳的就把李念慈抱在了怀里。明白唐若鸢这是什么意思，炎红尘只是对着唐若鸢说，“小姐红尘先送她回屋去！”

“嗯。”点点头唐若鸢也不多言，只是在潘貊抚琴的桌子前坐下，静静的闻着这满院子的青涩果香。

见李念慈这是被炎红尘带进了屋子，潘貊这才是松了口气，坐回房才的桌子面前，一张依旧不变的温润英俊的脸上满是愁容。

“父亲李念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听素秋说她的病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吗？”看见李念慈这似疯癫了，唐若鸢不解的问。唐素秋来禀告的时候只说李念慈中毒太深伤了身子，并没有说这是有疯癫的迹象啊？

“唉，”听唐若鸢这么问潘貊只是无奈的叹气，“是啊，本来她们把念慈送过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和我见面没过多久她就变成这样了。氏医房的郎中说她这是受了刺激，而在为父看来这是为父的出现让她太劳心费神了。本来她在练毒房就吃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现在一见到我难免她会突然就变成这样。”

见潘貊这样难过的样子唐若鸢倒是有些自责起来，看着潘貊道，“这事也都怪我想得太过简单了，我本想着父亲一个人住着会太过孤独烦闷，才会把李念慈送过来的。却不想她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本想着是要尽尽孝心，也算是给母亲当年拆散你们这对有情人做些补偿，不想却是弄巧成拙给父亲添堵了。”

“鸢儿能有这份心为父就开心了，又何来添堵之说？况且当年我欠着念慈不少的情，如今能对她多些弥补我这心里也是会好受些，既是如此鸢儿的孝心自然是尽到了的。”潘貊不知道唐若鸢为什么会突然就会跑了和他说这些，他还记得当初鸢儿失去孩子的时候有多恨他，难道鸢儿她这是愿意原谅他了吗？

“父亲能够这样想那鸢儿我也就放心了，本来鸢儿是想着李念慈的身体有好转就送父亲和李念慈回南寰国的，毕竟唐门对于你们来说实在是有太多过于痛苦的回忆了。只可惜眼下李念慈的身体……”

唐若鸢想要送潘貊走，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这次唐门和魔界的对战她虽是有着较大的胜算，但她也是不希望潘貊留下来涉险。况且她虽然了解唐芷儿冲动不计后果的性子，也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不是还有个诡计多端活了几万年的囫囵吗？她惧的是唐芷儿对于唐门的了解，加上囫囵的足智多谋，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他们的道。

可潘貊哪里知道唐若鸢的这心思，他只当是唐若鸢还在为着孩子的事儿恨他，故这是要赶着他走呢。所以刚才那么张因着女儿的孝顺而笑意绚烂的脸，一下子就错愕的僵下来，直直的看着唐若鸢那么认真的样子，良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