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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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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临简眉间轻微一蹙,他看了我一眼,忽地勾唇笑道:“嗯,你等着。”
  待穆临简离开,英景轩便挑起眉头来笑。他也在石凳上坐下,将我方才翻得那个茶杯拿到自己面前斟了杯冷茶,喝了两口笑问:“你将景枫支开做什么?跟我叙旧?”
  我晓得,若我直接问英景轩套话,问他我失忆之时,是否真是跟他有过一段情,八成是捞不着答案。
  我将从前一直做得那个关于“万世流芳茶”和“一生情醉酒”梦又在心里过了一遭,暗暗提了口气做出笑颜,问:“景轩,你记不记得。从前有一次,你打洒了我斟茶。你说打洒了我那壶万世流芳茶,你要以一样东西作赔。你可还记得,你要赔给我东西,是什么?”
  第43章
  英景轩细长双眼眯了眯,笑了。
  他将手中冷茶盏往桌上一搁,挑起眉梢:“怎么想着问这个?”
  我整襟危坐,小心翼翼道:“无他,与你别后重逢,心中感慨万千,情不自禁地忆起这桩事。”我见他不答,凑近作失望状,“你该不会是把曾经许诺忘了吧?”
  英景轩眸光闪动,不过片刻,他唇角笑意更深了些:“据我所知,眉儿你不是失忆了吗?怎得还记得这桩事?”
  我又作悲苦之态,从腰间掏出扇子摇了两摇,忧愁道:“唉,虽是失忆,但有些往事终究难以抹灭,每每午夜梦回,时常想起,真令我不胜唏嘘。”言罢,我自眼风里飞快瞟了英景轩一眼,继续垂眸哀叹。
  英景轩道:“忘了便忘了,往事如烟,再三回顾,不过是徒增烦恼。”
  我摇扇子动作一顿。
  英景轩对这话头百般避让,十有八九是因为他答不上来。而他答不上来原因,八成是因为曾经与我有过一段情人不是他。
  有了这个发现,我心中蓦地十分欢喜。
  我一向难以忍笑,就这一会儿,嘴角已然不停抽搐,眼看就要笑起来。
  慌忙之中,我匆匆将扇子往上挪了挪,遮住大半张脸。一张嘴在扇子下笑得呲牙咧嘴,偏生露在外双眼,还要彰显凄凉神色。
  一时间,我保持着这个高难度表情,脸上肌肉十分酸疼。
  英景轩盯梢似地瞧着我,须臾,他亦眉开眼笑起来。
  他这副欢愉神情,令我心中一惊。
  以我近日对英景轩了解,此人无疑是个大忽悠。为了避免他出言使诈,将我骗得云里雾里,我又匆忙敛了笑容,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我作出结论:“你说得在理,往事如烟,不必回顾。做人还是要朝前看。”
  这一番言语下来,我心中非但欢喜,更有一种凯旋之感。
  从前我虽经常给人下套,但被我下套人,都是莫子谦,杜修一类相较之下尚算老实人。
  而今日,我让当朝满腹坏水儿大皇子钻了我下套子,其成就感不言而喻。
  可惜,我在开心之极,便忘了这世上一些亘古不变道理。
  譬如,乐极生悲。
  又譬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英景轩听了我话之后,反倒沉思起来。又过了片刻,他忽然长叹一声,目光悠悠远远地瞧着亭外木槿:“唉,眉儿,我虽劝你不要耽于往事,但我自己却不曾做到。”
  我一愣,道:“啊?”
  英景轩瞟了我一眼,满目忧思:“不瞒你说,自你落水之后,我以为你已亡去,伤心欲绝,便向父皇请命,甘愿离开京城游历天下。可这三年多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再挂念你,无时不刻不想起我们从前在姬州往事。”
  我呆了,又道:“啊啊?”
  英景轩忽然伸手握住我摇扇手,叹声道:“其实,刚才你与我说,有记忆终究是难以磨灭,你甚至、甚至还在午夜梦回中时而忆起,我心底是很欢喜。”停了一下,他用目光锁牢我,“也罢,我就与你好生回忆一次。不错,那年间我在姬州,确实打洒了你万世流芳茶,你想我索赔,我只好……”
  咳了两声,他故意在这里顿住。
  我背脊一阵恶寒腾升而起。英景轩望着我眸子,深情得可以渗出水来,可我分明、分明在那其中,瞧见幸灾乐祸笑意。
  他继而轻声道:“我只好……拿一生情醉来赔你。”
  我彻底怔住。
  夜里风呜呜咽咽地刮过,像是刮进了我脑子里,将模糊不清往事搅得一团杂乱。
  茫茫然中,我似又听到英景轩带着笑意补了句:“不是一生情醉酒,是一生情醉。”
  “啪”一声,我手中折扇砰然委地。
  我张了张嘴,震惊道:“真、真是你?怎会……”
  英景轩望着我,忽地又一笑,目光移向亭外,道:“景枫,你沏个茶,沏得委实久了些。”
  我心底一颤,猛然转身望去。
  穆临简一身青衣如醉,在夜里发出冰凉色泽。
  他一双眼眸冰凉而深邃。
  碧螺春与糕点由一个丫头端着。丫头站在他身后,茶水热气如雾,袅袅蔓伸开来。
  良久,他一动也未动,只定定地看着我。
  我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但我晓得,方才我与英景轩一番对话,他八成是听到不少。
  穆临简是不愿我提及英景轩,他对于我与英景轩一段过去也一直十分忌讳。可我、可我今日就在他眼前,与英景轩论及从前对彼此许诺。
  我心底沉了又沉,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过了半晌,只艰难道:“临简,我……”
  不料话音刚出,穆临简身子一晃,像是被唤回了神。
  出乎意料地,他并未端出一丝丝怒意,而是朝我露出个浅淡笑容,温声道:“等久了。”继而便吩咐丫鬟将茶水和糕点端进亭子。
  我有些恍惚,匆忙间想要解释。然而在我瞥见英景轩狐狸一般笑容时,便将这个要解释念头生生打住了。
  有英景轩在场,无论我作任何解释,只会将事实越描越黑。
  穆临简回来后,我们三人也未耽搁,很快进入正题。
  我将莫子谦情况详尽一说,英景轩和穆临简皆沉吟起来。
  我虽不知今夜莫子谦对造反一事扑朔迷离态度究竟缘何,但看着眼前二人若有所悟表情,我心中悬着一块石头也放下了些。
  穆临简道:“若是要抢兵权,那这桩造反之事,便不必太拐弯抹角了。”
  英景轩亦说:“暗中布置,随机应变还需得有。但如此一来,局势便明朗一些。”
  这个道理我懂,造反若要到争夺兵权地步,那么两军相争,便是我在明,敌也在明,实打实,硬碰硬了。而英景轩所说暗中布置,只不过是看谁更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然而整个晚上,穆临简虽一直与英景轩议着正事,但在间歇时,他神色却时而恍惚,时不时,便朝我看来。
  我晓得他到底是介意我方才与英景轩一番话。
  我以为,他若怪责我,反倒会好些。可他每每看向我,眼神中却并无责备之意,只幽深不见底。
  也因此,我虽了悟到英景轩之前不答我问题,是为了等我乐一番后,再反将一军看我笑话,也无甚心思再与此人计较。
  待将事情议完,已是子时末了。
  我方才听他们两兄弟论及朝政之事,一直呵欠连天。可这厢回了房,躺在床榻之上,倒怎也睡不着了。
  眼前一会儿浮起莫子谦身影,一会儿又浮起穆临简幽深眼神。
  我爹有句话说得好,忍不住笑人,心里也装不住事。
  诚然我遇着大事,样样皆装在心底藏匿之深,但若是寻常闲杂之事,我确然一样也装不住。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日,我终是披衣而起,心道无论穆临简信我与否,我都需得好好与他解释一番,这也不枉我瞧上他一场。
  夜色在窗纸上映出花影。
  我将门敞开正要出屋,却赫然发现门外台阶上,坐着一个青衫身影。
  听见响动,穆临简回过头来。见了是我他微微诧异,笑道:“我以为你睡了。”
  我一愣,问他:“你一直坐在这儿?”
  他点了点头,往身旁拍了拍,道:“过来坐。”
  我犹疑了一下,便依他话坐了过去。怎奈夜太深,我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想了半天,也未想到该如何开口与他解释。倒是穆临简,如往常一样解下外衫披在我双肩,又持了我手放在他手心暖着,说:“你体质偏冷,即便是夏日,也注意不要着凉了。”
  我现下就是一个罪人。
  被他这么一体贴,真恨不得以死谢罪。眼一闭,心一横,我道:“临简,我将将跟大皇子说那个,嗯,就是一、一生……”
  “一生情醉酒?”他忽地挑起眉来,转头看向我。
  我望着他唇角笑意,呆了一呆,腆着脸讪讪道:“你、你千万别忘心里去,我当时,不是想要跟大皇子叙旧,我是想试他来着。你也晓得,我是个失忆人,对以前事,心底总没个着落,所以我就想试试他。我、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可你当时沏茶去了,没听全我与大皇子说得话,你若能听全……”
  “我听全了。”穆临简道。
  我一愣:“嗳?听全了?”
  穆临简抬起手,在我头上揉了揉,脸上笑意如月下泉水温润:“嗯。听全了。当时我并未走开,一直在亭外。”
  我又一愣,“嗳?那你为什么不走开?”
  穆临简眉梢一动,勾唇将我望着:“你这个人,但凡要寻借口下套子,总做出一副极其自然模样,但这副自然模样,又跟你素日潇洒里带傻气那个劲头很不一样。我当时一瞧你那副神情,便晓得你是故意将我支开,我自然是不能走,但我又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所以干脆假意离开,在亭外听上一听。”
  我呆了,甚无语地望着穆临简。
  我原本以为,今夜,我犯得根本错误是不该对英景轩下套,却又哪里知道,我非但不该给英景轩下套,我压根就不该以为穆临简会这么轻易地被我支开。
  景轩景枫,果真是两兄弟,连对付起人来手段都一样。
  唉,可能是天上命格老太照顾我,让我同时遇上了这两个人。只是那命格老不知道,如果单独遇上这两人中一个,可能会有一场美丽邂逅;但若同时遇到这两人,我就会变成那案板上,任人宰割鱼肉。
  我再次默默地凄清地望了穆临简一眼,预备起身回房睡大觉。
  不料我将将要站起,穆临简却忽然将我手握得更紧,问道:“在北荒香合镇时,你曾跟我说这些年,你反复梦到一个人,在梦里你很喜欢这个人。你还说,因你后来那般决绝地要嫁给大皇子,所以你认为这个人是景轩?”
  我怔了怔,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我以为,我今夜下套不成,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钻了别人套子,已经十分受伤害。听穆临简这个意思,却是要开始跟我算账了。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嗯”,也懒得为自己辩解了。
  岂知穆临简听了这话,又愣了好半晌。片刻后,他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所以你梦见人,是那个跟你说因他打洒了你茶,要以一生情醉作赔人?”
  第44章
  我弄不明白。
  我真弄不明白何以英景轩与穆临简,都要执着于“万世流芳茶”和“一生情醉酒”这桩事。
  诚然这桩事,是我先提出来,但我目只是为了试探英景轩是否是我当年情之所钟。可他们俩在这两个字眼上较真儿,就忒俗气了些。
  我咳了两声,语重心长地与穆临简道:“其实,梦里那个人是谁,并非重要……”
  话未完,穆临简便扣指在我脑门上一敲,淡淡道:“老实点,问什么答什么,别变着法地与我绕弯子。”
  我一愣:“你也忒凶狠了些。”
  他平静看我一眼,并不答话。
  我揉了揉并没被敲疼脑门,做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将他望着,问:“那我老实回答完了,再跟你绕两个弯子,成不?”
  穆临简勾唇一笑,目色如炬地打量我:“将你心底小九九收起来。”
  我并起三根指头起誓:“最后两个弯子,并非是一些不上道小九九,而是我多年做梦后,累积感悟。我觉得,既然你问了梦里那个人是谁,我有必要将前因后果,尤其是自己感想都跟你交代一下。”说着,我又凑近作谄媚状,“你看吧,其实我也是为了避免我们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穆临简沉吟了片刻,道:“你说。”
  我在心底将从前梦又回顾了一下,将那些上道小九九又琢磨了一阵,小心翼翼道:“是,我这些年来梦见,一直是同一个人,即那个跟我说要以一生情醉赔我万世流芳茶人。”
  穆临简一怔,慢慢转过头来又将我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问了句:“真?”
  我艰难地点了下头,继而更加小心道:“刚才你在亭外也听到了,跟我说这句话人,便是、便是……英景轩。”
  此言一出,穆临简又愣了一下。
  他一双眸子含忧带笑地在看我一阵,片刻后,却伸出手来,可劲儿地揉我发,一边柔声道:“你觉得那人是他?”
  我暗地抽了口气。
  他这副喜怒无常,刚柔并济形容,真真令我惊慌。
  我任由他摆弄着我头发,琢磨着或许这个动作,能令他稍稍宣泄心中怒火。
  不想穆临简再揉两下,便停了手,又问:“所以这些年,你梦里人,便你心里一直想着念着那个人。”
  我从不知穆临简有着这样刨根问底儿心性。我想,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求证追问,是为了累积心底怒火,待会儿好一并爆发了收拾我。
  当下光景,不禁令我回想起当初在柳遇坟前,我提及英景轩与我过往时,穆临简震怒。
  想到这个,我更加惊惶,继而警备地瞅他两眼,暗地挪远了些坐着。
  拢了拢衣襟后,我低声道:“是、是他……”
  不想穆临简看了我这副模样,竟兀自失笑,一伸手便将我拉入怀中。
  他闷闷地笑问:“你在怕什么?”
  我被他揽在胸口,听见他心突突地跳着,跳得极快,可他脸上又分明是一副温柔略带喜悦表情。
  常言道大音希声,大象希形。我觉摸着此刻穆临简也是遵循了这个规律,是为大怒无形。
  他这表面欢喜,内心却愤怒得汹涌澎湃状况,俨然是走火入魔之兆。
  我很是心忧地从他怀里抬起头,问道:“你被我气疯了?”
  他果然是被我气疯了,因他并未答我话,只搂紧了我,深深看我一眼后,又去看漫天月色,悠然道:“傻丫头,我可能、还得上一次战场。”
  我心中一沉。穆临简自始至终,只唤过一个人“傻丫头”,那个人是柳遇。
  我想他大抵是动怒非常,所以又将这个陈年称呼唤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逝者为大,他到底是牵挂柳遇。
  “我本想早早辞官,皇位争乏了,永京城除了你,也没什么好留恋。可我当年毕竟犯了错,如今有机会弥补,我想还是尽力而为好。”
  他方才那句“傻丫头”令我心底有点儿发紧。不过今夜,毕竟是我提及英景轩在先,所以我也并未与他多作计较,而是伸出手在他胸前拍了拍,道:“你有这个念头是极好。须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了哈。”
  穆临简轻笑了一声,将我松开又摸了摸我脸,温言道:“反正这会儿无事,你将你这些年做得梦,说几个给我听听。”
  我一呆,心底涌上无限悲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起来,穆临简非但没从方才震怒中缓过来,反而愈陷愈深,要追究我与英景轩过往。
  幸而我此前已然十分英明地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我郑重道:“跟你说也可以。但有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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