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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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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真抚上元初一的脸,从眉到眼,仔仔细细地轻轻触抚,突然,他又低笑,“不对,不对。我们要和离,我们该和离的……我们不能在一起……”

元初一攀在他肩背上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滑下来,心尖上刚刚产生的一缕暖意迅速消散在叶真愈加含糊的言词之中,她静静地,任他抱着,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

“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叶真此时也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他紧搂着元初一,将之前的话反反覆覆地说着,最后,他将脸埋在元初一的肩头,安静了好长时间。

就在元初一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将她推开,过大的力度让他反撞到身后的桌子,他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我不能害你,我不愿害你……你说的对,我喜欢男人!我很下贱!我连妓女都不如!”

这是叶真,那个自厌自弃,却又逼着自己做出选择的叶真。元初一摸着肩头的湿意,第一次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是那么真实,那么无助。瞬间,对他的怒气哀怨,正如抽丝剥茧般慢慢褪去。

“初一,你值得更好的。”叶真扶着桌子,失神地吐出这句话,眼中有一瞬变得茫然,而后,轰然倒地。

第29章 叶真为赌注

空白一片。

元初一看着倒在地上的叶真,脑子里空白一片。她命令自己心痛一下、感慨一下,甚至想想该怎么把他弄到床上去,但,她的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只有一片空白。

“我……搬不动你啊……”良久,她只想到这个。

天很快亮了,虽然梅香不在,但院里的小丫头早已养成习惯,知道什么时候该伺候元初一起床,她们端着洗漱用品排队走到元初一房门前,见房门大敞,不由都心下微愕。一个丫头探头进去,只看了一眼,便连忙缩回头来。

元初一靠在床边坐着,叶真就躺在她的身侧,他睡得很不实在,总会忽然收紧五指,在确认了自己手中仍握着一只柔软的手时,才稍显安稳。

“你们进来吧。”像是在走神的元初一淡淡地开口,目光扫过叶真脸颊上泛起的潮红,又吩咐道:“去请个大夫过来。”

一个小丫头连忙去了,元初一轻轻地将手从叶真手中抽出,叶真立时如失依靠般地虚抓几下,元初一却没再留连,慢慢地站起身来,洗漱用餐。

叶真最终被确诊为患了风寒,虽然大夫问过病症后确定是酒后发汗受风而致,但元初一觉得,多半是在地上躺了半夜的原因。当然,她隐瞒了这一部分。

昨夜的叶真算是将自己的想法真实地表达了出来,然后他生病,得以继续逃避,而元初一,却得一如继续往地面对生活,所幸,叶少夫人的生活相当悠闲。

“少夫人,有您一张贴子。”

看着竹香手中的烫金贴子,缩在软榻上的元初一放下手中书卷,伸展了一下蜷着的身体。

一夜没睡,本来想补眠的,谁想身体十分疲倦,精神上却毫无觉意,不得已只能随便抓了本书看,但又不能集中精神,只看见一个个字排列在那里,说的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接过贴子,元初一漫不经心地翻开来,几个龙飞凤舞的潇洒字体映入眼中。

午时初刻,盼君楼。

无名头,无落款,只有时间、地点,简简单单,元初一却隐约猜出了对方是谁。

扫了一眼迷迷糊糊睡在床上的叶真,元初一扬了扬贴子,“这是给我的?还是给二公子的?”

“是给少夫人的。”竹香笔直地立于软塌之侧,“送贴的人还转了一句话,说少夫人如果不去,他家公子就亲自上门与少夫人相聚。”

元初一听罢将贴子抛下,没什么力气地翻了个白眼,坚定了内心的猜想。

除了赵熙,谁还会玩这种玄虚?估计他也没料到昨晚会被叶真赶出合庆园,所以今日相约,绝对宴无好宴。

元初一略作考虑,看看天色已将近午,便让竹香叫个丫头过来替自己梳头着装,然后前去赴约。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见面,还不如爽快点,尽早与赵熙将话说个清楚。说得再白一点,赵熙的留下与她有直接关系,无论赵熙接下来要做什么,她都要负一点责任。

到了盼君楼的时候,刚过午时,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厮将元初一迎下桥子,“小六子恭候夫人大驾。”

元初一认出他正是赵熙离城那天赶车的小厮,今日再见,觉得他除了清秀之外,举手投足间略有阴柔之气,起先元初一以为他是赵熙养的小倌,但转念想到赵熙的身份,便明白了。

王爷身边的随侍,多半是太监,眼前这个肯定就是。想通这一节,元初一面色微沉,虽然她已经当着赵熙的面确认了他的身份,却一直将之置于“敌人”之后,她一直认为,赵熙先是敌人,然后才是一个王爷。但现在,这小公公的出现却是实实在在地提醒着元初一,赵熙,是个王爷。

元初一跟着小六子到了二楼雅间之前,看他朝房门微一躬身,通报道:“主子,叶夫人到了。”

房内传来一声懒散回应,小六子便推开房门,请元初一入内。

“叶夫人,久违了。”

一如昨日,赵熙眉目含笑地朝她遥遥举杯,与昨日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骄狂放纵,他那肆意的目光让元初一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猎物,而且是毫无反抗之力的那种。

现在想想,他的确是轻而易举就能置她甚至是整个叶家于万劫不复的。不过,此时才后悔昨天打了一个王爷似乎有点晚,元初一抱着最坏的打算进了雅间,坐到赵熙对面,后背挺得笔直。

“放松一点。”赵熙将身体前倾靠到桌子上,拿着酒杯的手越过桌子递到元初一面前,“来,喝了它。”

元初一微微垂眸,见那酒杯中只有一半的酒水,嘲弄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赵公子男女不拒。”

“那才更有情趣,不是吗?”赵熙玩味地将酒杯轻轻置于桌子中央,“小王杯中的残酒,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喝的。”

他自称“小王”,便表明了他不是以“赵公子”的身份在说话,元初一秀美的眼睫忽闪一下,她当即起身,提起裙摆就跪了下去,双手向上做接酒之势,口中恭敬地道:“民妇谢王爷赏赐。”

赵熙……微怔,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元初一,却并未真的将酒杯递过去。

元初一仍保持着接酒的姿势,垂头敛颌,目不斜视,一派从容沉静。

赵熙斜倚在桌旁,用食指抚了抚眉毛,又颇为困扰地摸了摸下巴,最后起身,蹲到元初一面前,看着她神情肃穆的模样大笑出声,“好好好,你赢了。”

面对一杯蕴含羞辱的残酒,要么屈辱就范,要么奋力反击,元初一,选择了第三条路,让这杯酒失去它原有的意义,或者说,让赵熙感到无趣。

元初一抬起头,并不因赵熙的放弃而欣喜,“王爷宣民妇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赵熙重新坐回椅上,手指勾了勾,示意元初一起来,“别得便宜卖乖了,来,近点儿我告诉你。”

元初一也不想一直跪着,她就势起身,就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赵熙。

赵熙本提好了兴致,可突然有些泄气,想了想又发笑,“这是你的不对,你这么弄,我连继续说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元初一倒似松了口气,也笑了,“那民妇就退下了。”

“你确定不听?”赵熙将那杯残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在手中晃动着,“事关叶真哦~”

“那就请王爷明示吧。”元初一耐着性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最讨厌这么绕圈子说话,可她也明白,眼前这个变态最想看的,就是自己失控的模样,就像昨天。

“你可是真没情趣!”赵熙叹了一声,失了耐性地将酒杯重重地顿到桌上,酒水因此漾出不少,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不过眼底的算计更为浓重,“很简单,我想与你打个赌。”

元初一没有说话,她说话也没有用,赵熙叫她来只是通知她,他要和她打赌,她根本无从拒绝。

“赌什么?”她抬眼相望。

“就赌叶真,”赵熙的心情忽然又变好了,他目不转瞬地盯着元初一的面容,不放过她一丝表情,“看看最后到底是我擒获佳人,还是你能留住他的身心。”

元初一闻言立时眉尖紧蹙,明知他最想看自己发火的模样,却终是没忍住心头恼怒,语气微厉,“那是一个人的感情,你用来打赌?”

赵熙偏偏头,唇边渐渐泛起原有的放肆笑意,“这个游戏中,你只要尽全力别让他落入我的手中,而我,自然也会用全力将他掳获,这期限么,就以一月为限,如何?”

第30章 心凉怅如水

如何?当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在她面前说要她丈夫的身心,她还能如何?

“若是我不答应呢?”元初一极力压制,还是气得浑身发抖,她并非因自己卷入这么一个荒唐的游戏而愤怒,而是因为叶真,她知道叶真对赵熙有着莫名的情愫,可赵熙,却无耻地向她提出,赌叶真的感情。

他凭什么糟蹋叶真的一片真心!

“你不答应……”赵熙笑眯眯地耸耸肩,“那我就没什么挑战性了,说不准三五日就能得手,看他那样子,大概还没尝过男子之间的欢愉,值得调教。”

元初一几欲破口大骂,但她忍着,一双手隐在袖中攥得死紧,深吸了口气,她走到赵熙跟前,勉强扯出个笑容,“我现在只是好奇……”她微低下身子,看赵熙果然也探头过来,再不迟疑,一把抄起桌上酒杯,狠狠地将杯中酒水泼到赵熙脸上。

“王爷刚刚以酒试我,就是想看我这样,是吗?”她咬牙切齿地说完,抛下酒杯,不顾赵熙有何反应,转身离去。

虽然得手,元初一心中却仍有满腔怒意无法发泄,憋在身体里,让她手脚发麻,也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她想大吼以泻心头怒火,又想把眼前的一切都砸得粉碎,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贱人贱人贱人!

面对一个贱人肆无忌惮的挑战,她却连拒绝都做不到!

一口气奔出盼君楼,元初一飞速坐进轿子里,她急需找个地方冷静一下,这辈子她从未这么狼狈,心头的无力感几欲将她击垮,还有更深沉的慌乱无措在她心中一点一滴地积攒成流。

可是,轿子却久久未动。

“元初一。”轿外有人叫她,声音中带着熟悉的嚣张与得意。

她定了定神,伸手掀开轿帘,见到了叶彦。

叶彦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跟着十来个打手护卫,后面停着叶府的马车,车帘半挑,露出一角深褐色的衣衫下摆。

“你和公公来这里吃饭?”元初一收回目光,轻轻吐出口气,平利了一下心情,躬身下了轿子。她走到马车之前,朗声道:“初一见过公公。”

老爷子慢慢地“嗯”了一声,等车帘被车夫完全挑起,他看着元初一淡淡地道:“初一,你在这做什么?”

元初一抿抿唇,“会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叶彦从后面绕过来,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意,“分明是奸夫!”

元初一猛然抬头,怒道:“胡说八道!”

叶彦却有恃无恐地朝老爷子道:“爹,我可没有说谎吧?那奸夫就约她在这见面,现在一定还在里面,我去把他抓出来?”

元初一正要怒斥,却见老爷子没有动静,当下心中微凉,不可置信地道:“公公,你也相信这一派胡言?”

“并非是我不信任你。”

老爷子以目光示意,叶彦立刻从车后揪出一个跌跌撞撞脸上挂彩的人,正是送元初一出城的车夫。

“他亲眼见到你借出城之机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叶彦这辈子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精神焕发,即将完成心愿亢奋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他将那车夫摔至车前,“当着这个女人,把你昨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车夫哆嗦着跪在那里,恐慌地瞟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元初一,声音发抖地说:“那、那天小的……”

“大点声!”叶彦一脚踹上车夫的后背,“让大家都听听她的好事!”

元初一气得浑身发抖,“叶彦!叶家的脸面就要被你丢光了!”

叶彦冷笑一声,“到底是谁不顾叶家脸面,一会就见分晓!”说着他又踢了车夫一下,“说!”

那车夫垂着头说:“那天小的送两位少夫人出城,经过鱼跃客栈的时候二少夫人换乘我的车,让我去追一辆马车……那马车上有一个男人,二少夫人下车和他说了半天的话,后来、后来小的就送梅香姑娘去念慈庵,然后回到府中,偶然间……见到那个马车上的男人竟在府里……”他犹豫半天,爬到老爷子近前,悲怆地道:“老爷,他和二少夫人是什么关系小的着实不知啊!”

叶彦疾步上前抽了那车夫一个嘴巴,“你昨天还说他们一起进了车里,必有奸情!”

车夫面带惊恐慌乱地摆着手,“不是小的,不是小的说的……”

叶彦扬手又是一个巴掌,扭头对老爷子道:“爹,当着这女人他不敢说实话,不过,二弟被她气病了是事实!还有……小冬子!”

他朝车后喊了一嗓子,立刻有一个小厮跑过来,元初一认得他是合庆园守门的小厮,他过来后朝叶彦点头哈腰地行了个礼,又转向老爷子,“启禀老爷,今天早上有人送贴子给二少夫人,送贴的人还转了几句话,说二少夫人若不赴约,他就到府上来与二少夫人相会,让二少夫人别忘了往日旧情,还有,他让二少夫人别担心二公子发现他们之间的事,说二公子懦弱无能……”

元初一已懒得再去与叶彦争执了,这种无脑谎言也只有他能编得出来!元初一冷冷地看着不敢靠近远远地看着热闹的行人,抬头压着一口气道:“公公,这件事我会向你交代清楚,我们先回府吧。”

叶彦又跳出来,“回府?放过你的奸夫?你想得美!”

元初一只看着老爷子,等待他的回复。

“我听说真儿一直昏迷还未清醒。”老爷子久历苍桑的脸上现出复杂而矛盾的神色,他瞥着元初一,慢慢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和谁见面。”

元初一没想到老爷子会第二次问她这句话,一种被质疑的屈辱感将她瞬间笼罩,她对上老爷子的眼睛,从中看到了痛惜,看到了恼火,看到了绝意,却……看不到信任!

他怀疑她。

她跟了老爷子三年,亲眼目睹老爷子的睿智弥辣,游刃有余。她期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这样的人,所以她学老爷子,学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仰望他、崇拜他,在她心中,老爷子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无论她做错什么,都可以到大树下寻求庇护,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大胆地去经营赌场,才敢去结交三教九流,从不迟疑。可现在,他怀疑她。

“只是……一个朋友……”她无比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底顷刻冒出一股酸意,直逼眼眶。

叶彦则更为欣喜,元初一的委屈给了他极大的鼓舞和安慰,他忍不住笑意地重斥,“一个为了与他幽会,置病榻上的丈夫于不顾的朋友!爹!”他再次请示,“我上去把他抓下来,看这女人还怎么抵赖!”

元初一没有动,她仍静静地看着老爷子,良久过后,随着老爷子无声默许,她闭了闭眼。

她以为,这辈子就算没有叶真她依然拥有很多,显然她错了,重来一次,她仍旧一无所有。

坚强了数年的心扉顿时被轰得支离破碎,撕心裂肺的痛楚自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再连同着心里的埋怨、愤怒和一切温度,一同慢慢褪去。

她木然地看着叶彦带领手下冲入盼君楼,再被赵熙的护卫拿着刀抵至门外,赵熙信步而出,小六子拿出一块闪着金光的令牌让所有人俯首而拜,这一幕幕从她眼前掠过,离她如此之近,却又好像和她完全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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