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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百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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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也下了车,走过来。他俩又急忙给他行礼。雍正只略欠了欠身,作为回应。

八阿哥侧了身,让雍正先行,自己跟在其后。爱兰珠则居然过来搀扶我。我怔怔的看她,半天回不过神来,突然,见她转头冲我偷偷挤了挤眼,我差点噗嗤笑出声来。这才在她的“搀扶”下,进了宫门。

热河行宫依山傍水而建,利用了原有的自然风光。园中宫殿、院落不似紫禁城那般严格的讲究对称和等级尊卑,反而更似一幅展开的巨大山水画卷。

行宫内自有管事太监引着我们往烟波致爽殿去。依制度,众宗亲应于一早先往太后驾前行礼。正走着呢,后边九阿哥带着福晋追赶上来。

“四哥、八哥好。两位嫂子好。”九阿哥平时见我,甚为无赖,没大没小的紧,大家都是混熟了的。今日却也恭恭敬敬的。他的福晋董鄂氏亦跟着他行礼。

九阿哥行了礼,自赶上去与八阿哥走在一道。他的福晋默默无语,跟在我们身后。九福晋素来不受宠爱,九阿哥侍妾颇多。只是他没有获准得到册封的侧福晋,所以,这样的场合,就只能带了嫡福晋来。

诸位可千万不要以为阿哥们的小老婆都是一样的。其实,是很不一样。想要被称为侧福晋,可是要由皇帝下旨,经礼部拟旨册封,授以金册、赐以朝服的。侧福晋享有份位,一应皇家仪礼,皆具品级参加。而未得到册封的侍妾、格格们,就完全“出不得厅堂”了。

所以,我最近常常感叹自己命好,投在寻短见的侧福晋身上,而且这位侧福晋背景了得。如果当初不小心做了谁的侍妾,我当真要哭倒长城了。

◇◇◇◇◇◇◇◇

大殿里,皇太后南向升宝座,先是诸王领着文武大臣向皇太后行礼。第二拨,方是贵妃佟佳氏领着嫔妃、公主、福晋、命妇们向皇太后行礼。

清廷一日是两餐的,晚膳一般摆在未时,入夜后只吃些点心。这个我也是适应了很久,才习惯过来。今儿是中秋,因而晚膳更晚些,摆在申时。

康熙带着三位皇子行围去了,不在行宫。何况,这是在热河,随行的嫔妃、格格本就不多。雍正的额娘,德妃娘娘,就未能得来。

行宫内张灯结彩,筵席搭在宫殿北面湖边的一块平地上,太后不喜看戏,故而席上只演百技,为此,特在席南搭了大戏台子。

太后仿若要一享天伦,打破了男女分席而坐的规例。下旨凡是夫妇,许坐于同席。有皇子、皇女、皇孙的,也准予与父母同席相聚。

天色虽未暗,太监宫女摆着筵席时便在湖边架起了宫灯,灯上绘制各色图案,有嫦娥奔月,有貂蝉拜月,有仕女抚琴,有孩童提灯。只是这会还都尚未点亮。

佟佳贵妃侍奉皇太后往殿中稍事休息,待筵席齐备方来。

趁着还未开席,各家的福晋、格格们都聚在一处说话。一则,我也不怎么认得他们;二来,这些人中本没有我感兴趣的历史人物。故而我一人呆呆立着,看湖上的画舫。

“哎,一个人呆呆的想什么呢?”爱兰珠偷偷从后面拍了我一记。

我答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无趣的紧。”说完,我也不回头看她,仍旧出神望着远处的画舫。

“别发呆了,转过来。”爱兰珠伸手扳我的肩膀。

我移了两步,让自己得以面对着她。适才只顾自己发呆,却没有注意,她的侍女白哥,手捧着三两个木盒一直静静站在我身后。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这是老十四打京里捎来的。给。”爱兰珠先从白哥手里抽出最下面的大木盒。

原来,年映荷的生日就要到了呀。唉,余星辰的生日大约也是在这样的季节,只是我记不得阴历。所以,那个生日,就只能算是丢了,永远的丢了……

盒子再寻常不过,看着甚至于有点像我小时候用的大号铅笔盒。算不上精巧,更说不上别致。神思还没有收回,脑子仍旧发着呆。木木的随手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打厚厚的纸,盒子左侧另隔开的地方,刚刚好摆进两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黑黑脏脏的液体。看不懂是什么东西,遂动手翻了翻纸,下面盒底里有七、八根长长的,羽毛状的物件。

顺手抓出一根羽毛来,拿在手里细看,这才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明白的同时,又是吃惊又是感动。随即,我忍不住饶有意味的瞥了眼身后的凝雪。

爱兰珠在一边看着我脸上的巨大变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物件啊?奇奇怪怪的,看着也不精贵,巴巴的打那么老远送来。”

我握着羽毛笔,比着写字的样子,告诉她,“这是传教士们用的羽毛笔,我前些日子跟凝雪提过,说若有了这个,平时日写些东西,记个字条,方便的很。甚是想要。不想却被十四阿哥知道了。”

“哟,我看看,”爱兰珠抽过羽毛笔去细看,问,“这个东西怎么使啊?”

我指着黑瓶子,说道:“沾着这个墨汁写。”说着,又探手去摸盒里的纸,这才发现,那不是宣纸,估摸着应该是传教士们用的纸吧。

“这老十四还真是有心,哈?”爱兰珠把羽毛笔还我。转身欲去取另一个盒子,忽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我,“这个,老十四的信。给你的,你现看吧!看了依旧还我,改日来家再取去。今日恐你戴在身上不方便。”

我把手上的木盒交给一边的凝雪,迅速接过信,只觉得心上砰砰直跳,手都有点发抖,打开来看。

只一句话:

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不过是出自元杂曲的一句唱词罢了。这会看了,却觉得一股热气打心底升起,经过喉咙直往上冒,冲的眼里湿润润的。遂更快塞回信纸,递还给爱兰珠。

百感交集,已经弄不清自己是在为十四阿哥的爱叹息,还是在为他的付出而感动。

爱兰珠见我眼眶发红,泪水直在眶子里打转,忙转身去取另一个盒子,自己打开来给我看。盒里是一对莲花式样的金簪,约摸每支三寸长,簪支纯金打造,簪头上是一朵盛开的珐琅莲花。

我抬手抽出一支来看,金簪甚为精巧,且莲花中间镂空,使得簪子不显沉重。

“这个是贝勒爷与我送与你的,知道你不喜繁重的头饰,故做的是镂空的,并不值得什么钱,望妹妹不要嫌弃。”爱兰珠说道。

“多谢了!”我困难的冲她挤出一丝笑。

“另一个盒子是老九送你的。说是什么好玩的西洋物件,我也不懂。你且拿回去自己琢磨吧!”爱兰珠说着看看白哥,示意她将几只盒子都交与凝雪。

凝雪原地一福,方接了。

“皇——太——后——驾——到——”太监拉长声音响亮地喊着,湖边立着的人纷纷下跪,匍匐在地上,迎接太后。该开席了。

☆、第八章    浊酒一杯家万里(中)

因康熙不在,筵席的气氛相对轻松不少。酒过三巡,皇太后便打开了话匣子,说着宫中的往事,更是几次提到,孝庄文皇后在世时,最是喜欢举行这样的家宴,下旨夫妇坐于同席,说这才能算真正的家宴。

周围众人推杯换盏,我却只望着太后出神。这位年老的蒙古妇女,本与在座的皇子皇孙们半点血缘也无,她只是康熙的嫡母。可她却欣然享受如此天伦之乐,扮演着一个慈祥的祖母。不知她此刻心中是否真的愉悦。

我偷偷打量着这位“皇祖母”,她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宽宽的下巴颌儿,高高的牙床骨儿,细长的眉眼儿,薄薄的嘴唇儿。这样的长相,大气有余而魅力不足。她来自遥远的科尔沁大草原,脱离父母的怀抱,嫁到那冰冷的紫禁城里。此刻,她离开故乡已经六十余年了。

然而,她却一天都没有得到丈夫的喜爱与娇宠。清代的帝王,他们的祖先虽来自于白山黑水之间,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更加偏爱具有汉族血统的妃子。却也难怪,汉妃从样貌上看,更具有女性水一般的温存,而且往往具有更高的文学修养,与倾心于汉文化的清代帝王,也就更容易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宴席正闹,戏台上的杂技也极为精彩。天色却一点点暗下来。宫灯被一盏一盏点亮。摆在湖边的宴席愈加显得有意境。只见一位年老的太监,快步走到佟佳贵妃身边,俯在一边说了几句什么话。贵妃听罢后遂站起身来,众嫔妃及福晋、格格也纷纷随之站起,向太后行礼,随即向烟波致爽殿后头走去。

我见大家都站起来,离席,我也有样学样跟着走。

到了烟波致爽殿,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祭月了。昨儿夜里听嬷嬷叨叨过,宫里中秋夜,众女眷要在皇后带领下祭拜月亮。

只见香案供桌早已摆好,上面搁满了各色果点。最醒目的便是两座摞成塔状的月饼堆,上面摞着的是小个的,越到下面的越大,垫底的那个,直径足足有脸盆大小。

殿后排列好的皇家乐队奏起供乐,贵妃燃香主祭,众女眷随之下拜。

原来,祭月以后,月饼是要马上分来吃掉的。最上面的那两只小月饼,一只被供奉给太后,另一只敬给佟佳贵妃,下面的小月饼才依次分给宗亲贵胄。最下面的超大月饼则被切开,赏赐给大臣。

贵妃端着月饼,半跪着敬献给太后。太后面带笑意,接了过去。看看月饼,欲吃可是又迟疑。突然冲着我笑道,“四阿哥家的,你来。”

我生生唬了一跳,坐在椅上,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明白过来,忙起身,走上前去,欲行跪拜大礼。

只听上面传来慈爱的声音,“不必跪安了,原地肃一肃便可。”

我只得先直起身来,再深深福了下去,请安道,“孙媳皇四子和硕雍亲王侧福晋年氏映荷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祥。”进了行宫以后,爱兰珠特别嘱咐过,给太后行礼,一定要把自己个的身份先报清楚,老太太年纪大了,已经有些个糊涂,认不得几个人。

太后摆摆手,笑道,“我知道你是四阿哥家的。”

一边贵妃已退至太后身侧,诧异的赔笑问道,“老祖宗认得她?”

太后装着不屑的瞥了贵妃一眼,笑皱着眉头,说,“这怎么会不认得?!下边老老小小站了一地,就数她长得最俊儿了。只是太瘦!”

贵妃忙又陪笑,向我道,“听见没有?老祖宗嫌你瘦,下回要吃胖了来!”

贵妃那么一说,举座的人都笑起来。

我也只得俯□子,陪笑答道,“孙媳记住了。下回吃胖了来。”

太后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走上前去,向我递出月饼,道,“我老了,牙都没了。这月华糕,吃得怪费劲的,我这块,你接过去吃了吧!”

我小步趋上,跪在地上接了,退后,方道,“各位妃娘娘在上,孙媳不敢愧领。”

“诶……你看你,都怀着身孕了还那么瘦,这块糕就给你吃。”太后眯着眼看着我,眼里尽是暖意。

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怎么看的,年映荷瘦的身上没有三两肉,哪看出来的有身孕啊?!我只好解释,“回老祖宗的话,孙媳并未有身。”

谁知道这老太太偏偏有股子指鹿为马的精神,摇着头,笑斥我,“胡说!别不好意思了。皇祖母都看出来,就是现在没有,立马也就有了!”

“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贵妃也在一边帮腔,笑道,“老祖宗赏你的,你就快吃了吧!”

老太太好像也有点故意逗大家高兴,说道,“你一个人吃不了,就分四阿哥一半。”

五阿哥自小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因此五福晋在太后跟前最不显拘束,这会看着老太太高兴,也跟着上来调笑,故意问太后,“那依老祖宗的意思,是叫四嫂先咬,吃不了的给四哥,还是四哥先咬,吃不了的给四嫂呢?”

我脸上顷刻火辣辣的。求助的看向爱兰珠。爱兰珠与我目光一触,即拉拉身边的八阿哥。八阿哥会心一笑,缓缓说道,“五嫂莫要再拿四嫂调笑了,四嫂年轻,脸皮子薄,一会怪不好意思的。”

老太太早笑得出不了声了,强忍着笑声,向我道,“你们呀,一人一半!”

我忙把月饼掰成两瓣,回头把略大的一半递给雍正。

一回头,见他也正在笑。连眼底都尽是笑意,但隐隐的还是能看见,那黑黑的眼瞳后边,还有着一双眼睛。

他接了月饼,与我并肩站立。向老太太行礼,道,“谢皇祖母赏。”说罢,三口两口就把那半块月饼吞了。

我也低头使劲吃起来。

才刚吃了一半,又听五福晋高声道,“四哥四嫂,老祖宗这块糕可不是白吃的。记得要遵老祖宗的旨意,开枝散叶啊……”

“呵呵……”席上笑成一片。

听着众人的笑声,我脸上越来越烫,心底却越来越凉。暮得想起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来,觉得此刻特别贴切。不论我愿不愿意,打我来的那天起,我生便是他的人,死便是他的死人,就是埋到了坟地里,也是他的尸体……

☆、第八章    浊酒一杯家万里(下)

昨日中秋宴回来,心里就一直闷闷的,曾经天高任鸟飞的余星辰,居然落得如今的下场,深锁侯门,了此残生。一个人坐在正厅里抱着琵琶发呆,近日因要吃药,所以停了茶,越发没有精神。

远远的,见弘历弘昼跑过来,两个人跑的气喘吁吁的,弘历已经跑不动了,半路里双手撑着膝盖呼气,弘昼却一路跑进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他越过门槛的时候,跳的不够高,被门槛一下绊住,直接就摔进门里来,趴在了我脚下。

凝雪、春妮先是都“啊呀”了一声,随后齐声声笑了起来。

我笑骂,“还笑?不快去把阿哥扶起来?!”

弘昼不等扶,自己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兴高采烈的。趴在我身上说道,“额娘,阿玛要带我们去草场骑马打猎。让您跟我们一道去。”

平日里午后,弘历弘昼练罢了字,都要去园子后头的操练场练习射箭、骑马。那里地方狭小,我虽也会骑马,却对那样狭小的空间没有兴趣,偶尔去看看他们,就也回来了。

热河地处塞外,往北走有木兰围场,往西便是坝上草原。那里都是行围的好地方,自有不少野兽猛禽。却原来,不用去木兰和坝上,只要出了热河不远,便也就有小小的草场,虽比不得木兰、坝上,却有不少小猎物,最是适合放马游玩。

雍正正是要带着这小哥俩去草场练习驰马、打猎。

这样的秋游,我倒是很有兴趣。

凝雪上来拉开弘昼,省的他弄脏我的衣服,说道,“福晋还要吃药呢!阿哥们自去玩乐吧!”

“啊!?额娘不去啊?没意思!”弘昼赖在我身上一下没了精神,在那里扭着小身子。

我本也想去,于是爽快应道,“去!怎么不去啊?药么,少吃几日,死不了人的。”

“太好咯!太好咯!”弘昼高兴的拉着刚进门的弘历高兴的转起圈来。忽的又停下来,向我道,“那额娘快收拾东西吧!一会就走了。”说完,复又高兴的接着转。

东西自有春妮收拾,我要做的不过是在凝雪的伺候下,换了着装。脱了中规中矩的氅衣,换上蜜色缎四角褂,外罩银红比甲,踩上水红马靴。再由凝雪重新挽个结实的发髻,只用一根纯金长簪固定住。齐活!

待我打扮完了,春妮早已收拾齐备。她不似凝雪这般心眼活络点子多,不过手脚甚为勤快,平日里也安守本分、小心谨慎。

早有下人们立在外头,等着抬东西。春妮打发着他们抬了东西,自己也跟着出去了。凝雪回身抱了琵琶,说,“这个也带上吧。”

我冲她点点头。遂抬腿往前头去。

一路上,我跟弘历弘昼坐在一架马车里,这两个孩子平日里拘谨惯了,咋一放松,便撒了欢。在小小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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