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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天下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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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罢。”雍德帝一甩袖子,让夜莺起身。

“姑娘呢?”曦展随后问。

“姑娘从晌午就一直昏睡,方才又发起热来,大少奶奶已派人请大夫去了。”夜莺小心回答。

雍德帝脚步不停,径直进了内室,曦展瞅了她一眼,也跟上去。夜莺在心里揣摩着那一眼的意思,急忙也跟上去。

雍德帝挥开床帐进去,弯下腰细看,只见曦雨面色潮红,双眉微蹙,唇色泛白,额上敷着帕子,连呼出的气息都带了灼人的热度。他伸手欲去试她脸上的温度。

曦展站在后面,看见皇帝陛下的动作,眉头暗暗一皱。但还没等他使眼色,夜莺已经小步上前:“陛下,奴婢把姑娘叫醒。”眼睛专注地盯着自家姑娘的脸。

皇帝动作一顿:“不必,让她好好睡。”顺势改了方向,替曦雨掖了掖被子。

“夜莺,奉茶。”曦展沉声吩咐。

雍德帝似笑非笑地转头看曦展一眼,没往卧室窗边的榻上坐,反而在曦雨的床边紧挨着她坐下:“卿也坐吧。”

曦展在卧室中间、正对着床的圆桌边坐下,低眉敛目,眼不斜视。

夜莺手脚麻利地倒上茶来,先跪奉雍德帝,将茶盘高举过顶。待皇帝端了一盏,才起身给曦展奉在圆桌上。两人目光迅速地一碰,随即错开。

好丫头!回头就跟大少奶奶说给你加月钱。

明白了!尽可能隔开皇上和三姑娘。

君臣二人暗流涌动,伶俐小丫鬟却又去倒了一盏温水,拿了细细的小竹管和棉签子。

“陛下,奴婢给姑娘喂水润唇。”

“朕来。”皇帝伸出手。

夜莺“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是真……那个真龙天子,哪能做服侍人的活计?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

雍德帝玩味地看这个小丫头一眼,并没有发怒:“这是阿雨,照看她也是朕的本分。拿来。”

夜莺只好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去。

底下坐的曦展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皇帝自然是没伺候过人的,起初生涩而小心,后来便越来越熟练。曦雨在昏睡中无意识地咽下送进口中的甘露,蹙起的眉头也松开了。

雍德帝喂完了水,将水盏递给夜莺拿下去,看见曦雨枕下露出一角书册,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一看,正是自己一直想读却怎么也找不到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不禁一笑,一手轻压着曦雨的被角,一手翻到上次看到的那一页看了起来。

外头有人小声低唤,曦展站起来:“大夫来了,臣去领他进来。”临走前瞟过去一眼:“夜莺,好好伺候。”

夜莺急忙轻声答应。

雍德帝根本不管她还在一边看,起身坐到床头,伸出双手将曦雨轻轻托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阿雨,快醒醒。”

曦雨迷迷糊糊地刚睁开眼,就被一方热水浸湿的帕子蒙在脸上,将她的脸擦过一遍。

“似月?还是夜莺?怎么手劲儿这么大……”她嘟囔着,清醒过来,眼睛完全睁开,眼前却出现了皇帝的脸庞。

曦雨一怔,愣愣地看着他。

“茶。”雍德帝一手揽着她,向夜莺吩咐。夜莺端过温水来,他接过,凑到她嘴边:“怎么就把自己折腾病了?嗓子哑成这样。”

曦雨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地把温水都喝下去,他又轻拍她的背,耐心地:“喝慢些,别呛着。”

曦雨一气喝完,靠在他的肩上,本来想装出几滴泪,但不知怎么,还未酝酿酝酿情绪,泪水就充盈了眼眶。

“这是怎么了?”雍德帝微讶,柔声问。

“热。”曦雨鼻音重重地哽咽。

皇帝拿过一边的小袄,给她裹上:“等大夫来开了方子,煎药给你喝了退热。”

曦雨挣扎着离开他的肩膀,往一边挪。

皇帝脸一沉,还没等他开口,曦雨先说话了。

“太硬。”

微微的怒气化为啼笑皆非,他拿过大大的靠枕,垫在曦雨背后,给她把汗湿的额发捋到腮边。

曦雨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乘胜追击,眼泪汪汪:“我不要进宫。”

“为何?”雍德帝低头轻轻亲了她一下。

“我怕。”曦雨抽噎着。

“怕什么?有朕在呢。”

“你才不可信,你骗了我,你是个大骗子。”曦雨继续抽噎着嘟囔。

皇帝失笑:“这一病,越发孩子气了。”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尖,这个动作引得曦雨微微失神:这是林子晏常做的动作。

“反正我不,我还小,不要离开家。”曦雨烧得脸颊通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雍德帝看着她,觉得心里有一潭温柔的水正在沸腾,沸腾的泡泡正缓慢地溢出来,把所有都淹没。他柔声:“那就还按咱们说好的,等你二十岁。”

“好!”曦雨大喜,还带着泪就向他大大地笑。

雍德帝揉揉她的头发,往旁边让开,示意夜莺上来替曦雨梳头整衣。

曦展带着黄大夫进来,在门口处被幽灵一样出现的陈堰吓了一跳。

陈堰搜过了黄大夫身上和药箱子,才放他进去。

雍德帝隐匿在暗处,并未在外人的眼前出现。曦展一眼扫过去,暗暗地松了口气。

“姑娘是受了风寒。现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切记不可穿得太单薄了。”黄大夫诊过脉,开了方子,叮嘱了几句,被曦展重新送了出去。

“闭上眼睛,朕给你念书。”皇帝重又坐到她床边。

曦雨乖乖地闭上眼。

“……宝玉笑道:‘妹妹,你说好不好?’林黛玉笑道:‘果然有趣。’宝玉笑道……”

还没等他念出来,曦雨“噗嗤”一声笑了:“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雍德帝狠瞪她一眼,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生病了还不老实!”

曦雨嘴角弯起轻笑,却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在书阁的日子,林子晏日日为凤曦雨读书,只有那不一样的面容、旁边站着的不一样的人提醒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战国策·燕策二

     

事态发展得很快,或者说,皇帝动手得很快。

申氏、李氏、言氏这些世家大族在京城的府邸,很快被抄了。京城四门封锁,从这天起十日内不许进出,神策军分成小队,带着弓箭在京城内外不分昼夜地巡逻,射下了所有从城中飞出的可疑鸟类。

但是这只是斗争的开始——世家的根基并未动摇,而皇帝在封城那一日派出奔往各地的神策军,才是他的杀手锏。

五日后的深夜,街上突然喊杀声大作,火光四起。

在深宅内院犹能听到嘈杂的人声,曦雨惊得披衣下床三两步奔到窗边,只见远处影影绰绰有无数火光人影闪动。

曦展推门进来:“阿雨别怕!往祖母那里去!”

曦雨镇定地穿了衣裳,随他到萱瑞堂,被凤老夫人一把搂在怀里:“别怕,他们进不来。”

曦雨点点头,她不怕,可是此刻,她心跳如擂鼓。

暴民和世家的私兵混杂在一起,如潮水一般,挤满了帝都的大街小巷。有人在人堆里振臂高呼、发号施令,人群顿时分作两拨,一拨往皇宫方向涌去,一拨向东城门涌去。

东城门前,赵书霁单人独骑,横枪立马,威风凛凛。

“杀——”已经被煽动得疯狂的人群如巨浪一般冲过来,赵书霁丝毫不惧,夷然不动。

待人群冲到了百步远的时候,赵书霁动了,一提马缰,枪尖向下一挥,两边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利箭射了下来!顿时仰翻了一地的人。

赵书霁冷笑:“一群傻帽,真当小爷会一个人跟你们打?”纵马上前,一枪便挑飞了两三个。

“官家。”陈堰躬身:“已命神策军小队不必集结,就地斩杀暴民。”

雍德帝点点头,脚步不停:“将禁军分往四门,命期门卫死守宫门。”

“领旨。”黑影中有人答应一声,如幽灵一样滑了出去。

“不必急着制服,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泼天大胆,敢勾结世家、纠集暴民私兵作乱。”雍德帝一翻身上了黄骠马,恶狠狠地从齿缝里迸出话来,扬手一鞭,黄骠马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王爷,东门快顶不住了。”蒙面的黑影朝悠闲浅酌的人躬身。

“是么?来人,更衣。”安亲王扔开酒杯,解开家常的软袍,套上锁子甲。

“父王!您要去哪儿?”嬴淳硕揉着眼睛跑出来。

安亲王提起剑,摸摸他的头:“父王去杀人。你乖乖睡觉。”

一旁侍卫牵马等候,安亲王提剑上马,一抖缰绳,骏马已飞驰出去,一道道黑影流光一样“嗖嗖”掠过去,追着那如暴雨连珠般的铁蹄落地声。

远远望见东门处人山人海,拥挤中赵书霁一柄烂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安亲王一笑,狠狠一勒缰绳,□骏马嘶声长鸣,一跃而起,踏破了一人的脑袋。

影卫们如饿虎扑羊插进人群,一眨眼已抹了百多个人的喉咙。

皇宫外厮杀声连天,期门卫死死守住了宫门,硬是将多如蚁群的暴民私兵拦在了御街上。

突然,半空中一缕火苗燃起,在黑夜中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永极殿!是永极殿起火了!”期门卫中有人惊恐地喊。

所有人瞳孔一缩!宫门未破,永极殿却有人纵火,宫中有内应!

人群轰然,个个不要命了一样朝宫门杀去!期门卫心中已有疑虑,但仍奋力抵抗,但就在这当口,宫门忽然缓缓大开!

所有人像吃了仙药一样兴奋而狂躁,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斧头甚至是菜刀向那道幽深的宫门内冲去,永极殿已经完全烧了起来,有人敲响了听明钟,这是听明钟自立朝来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响起。

永极殿的大火摧毁了期门卫的防线,却也拦住了暴民们的步伐,血色的火焰如活的一般在空气中跃动,舔烧着一切。杀戮的人影与狂暴的火焰交织成一片,如地狱之中的群魔乱舞!

永极殿终于整个塌了下来,发出一声巨响,哀鸣着倒在了玉阶台座上。暴民们兴奋地大呼着正要往里冲,声音却惊骇地梗在了喉头——无数闪闪发光的箭头,正在永极殿的后面,瞄准了他们。

左边,是无数箭头;

右边,是无数箭头;

后边,仍旧是无数箭头。

雍德帝裹着一袭黑底绣金龙的披风,高踞在马上,吐出三个字:“杀无赦。”

陈堰将手中的人掼在皇帝的马前。

雍德帝不带丝毫感情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张狼狈但依然美丽的脸抬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懦弱胆怯,也很平静:“臣妾没有什么可说的。”

“招出你的同谋,朕留你全尸。”

地下的女人摇头。

“拉下去,腰斩。”雍德帝毫不犹豫,但即便是陈堰听了也不禁在心中震动了一下,这是立国百年来,第一次有后宫嫔妃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被赐死。

“启奏吾皇。”一个柔和清脆的声音从沉重的宫门后传来,从那并未完全合上的缝隙阴影里走出来两个人,前面的黑袍男子被后面一身正装的女子用锋利的匕首顶在腰间,那女子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启奏陛下,张昭仪死不足惜,但如此方法,于陛下圣德有损。”

雍德帝的瞳孔骤然一缩,那穿黑袍被匕首顶住的男子正是前几天才刚见过、给曦雨看病的黄大夫!黄大夫、张昭仪……他微闭了闭眼,又睁开。

“彭姑娘说的对,臣妾死不足惜,只可惜未能亲手替妹妹报仇。”张昭仪叹道。“彭姑娘,咱们之前说得好好的,但看眼前的情形,你并未按我们说好的去做。”

“不错。”彭琳颔首:“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雍德帝用看死人的眼光看了一眼黄大夫,冷笑:“朕当年并未赐死黄智,他如今活得再滋润不过。你为了替他报仇竟勾结反贼谋逆,真是天大的笑话!”

“陛下此言当真?”黄大夫眼中突然爆出明亮的光彩。

皇帝陛下连理都懒得理他了,正要向彭琳开口,突然黄大夫高呼一声:“陛下,三……”

话音戛然而止,彭琳的匕首已戳进他的后心窝。

“臣女启奏陛下。”虽然刚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她依旧优雅绰约,风姿动人:“此二人托臣女将陛下派出神策军的消息传出城外,递予各世家大族。此刻五万车骑军在城外候命,一声令下,或可助陛下平世族之乱,或可静待陛下与世族鹬蚌相争。陛下秘藏三卫,自然勇武无双,但与五万车骑军拼斗,不知孰胜孰负?不知陛下愿做鹬蚌,还是愿做渔翁?”

“你想要什么?”皇帝凝视着她,沉沉地问。

“臣女不才,愿侍奉君王,为陛下分忧。”彭琳绽出一抹动人的笑,深深拜下。

作者有话要说:解一下迷: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曦雨在书阁里一本书的捻子上发现了一个秘密,把她吓得不轻:“雍德四年夏六月十四日,御医黄智入内宫请平安脉,竹露殿昭容张氏有孕。亥时,内宫传诏黄智。六月十五日,昭容张氏以欺君罔上赐死。”嗯,就是这个了,张昭仪是张昭容的姐姐,姐妹俩是一起进宫的;黄大夫是那个黄智的亲人,黄智确实没死,当时雍德帝是想杀他保密的,但毕竟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所以皇帝很罕见地有点手软了,把他关进了皓首书阁,就是书阁里的黄管家,所以曦雨才会在书阁里发现那张捻子。

其实这场暴乱是有很多内情的,有世家煽动、张昭仪和黄智通过彭琳联系内应,还有外族参与其中。不过我不大会写阴谋戏啦,所以有BUG或者是不详尽的地方,请大家谅解。

封神演义

天色将明,熹微的晨光从东方透出,经历了一夜血与火洗礼的帝都渐渐沉寂下来。被烧毁的商铺、民居随处可见,在昨夜的暴乱中死去的人数也并不少。

宫中发出了一道道谕旨,神策军、禁军集结起来,在街道上不停地巡逻,三省六部奉旨迅速地动作起来,立刻派人清点损失、安抚民众、清理建筑损毁的残骸、安置无辜受损的百姓。雍德帝发了上谕,暴民杀无赦,其家人均连坐,直系亲属男丁流徙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而无辜在暴乱中财产受损的平民百姓,则免去了当年的赋税,发给补偿的银两,赐民爵一级。而对在暴乱中丧生的人,则另有抚恤。

以重利施恩惠于民,再以严刑震慑,在短时间内便控制了帝都。

凤家的铺子也被烧了几间,损失不小。但此刻,铺子是最无关紧要的,今晨的第一道旨意已经传遍了各府:“彭氏有贤名,可修侑内治。今册为淑妃,钦此。”

彭琳一跃而上,越过了美人、才人、婕妤、嫔、九嫔五个等级,成为了四妃之一的淑妃,理所当然地从申贵太妃的手中接过了掌宫之权。

曦雨静静地坐着,面上无悲无怒,毫无表情。

“阿雨……”曦宁紧紧抿着嘴唇,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哭出来,昨夜的情形,所有人现在都知道了。康亲王偷偷对她说,她才明白,原来,皇帝陛下就是林子晏!而曦雨喜欢林子晏,还曾经和他订下了白首之盟。

“别吵,我在分析局势。”曦雨不耐烦地瞟过去一眼,径自沉思。她忽然觉得很轻松,不用再苦恼进宫的事、不用再伤心林子晏骗她的事,更不用在走不走之间摇摆不定。

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好像万般的酸楚都在那里发酵,却被牢牢地盖着,怎么也出不来。

“哥哥,我们发财的机会来了。”曦雨微笑,笑得很诡秘。

“阿雨……”你不会是疯魔了吧?连曦展也惊疑不定,担心地站起来。

曦雨拍拍手:“似月,去把表姨妈留给我的箱子搬到这里来。”

似月应声去了,曦雨走到康亲王身边,毫不客气地推推曦宁叫她往旁边让让,低声在康亲王耳边说了几句话。

康亲王听了,表情复杂,还盲着的眼睛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但也透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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