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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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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并不耽搁傅母异想天开,还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嘴上矜持的说了句:“她倒是个好命的,往日里就瞧着她不一般。”

杜鹃腹诽:不知刚才说人家低贱的又是哪个?

腹诽归腹诽,杜鹃深知傅母脾性,这时候就过去凑趣道:“那来往的还说了表姑娘是天生福相。又有这样顶顶好的命格,但凡入了宫成为娘娘,可实在是舅老爷家天大的喜事了!”

陈宛秋是陈家女,有这样的喜事自然是陈家天大的喜事了,跟傅家关系可不大。

傅母果然是想到了这一层,脸色不虞,杜鹃见了又道:“不过,您可是表姑娘的嫡亲姑母,二太太跟三太太亦是表姑娘的嫡亲姐妹,若是表姑娘飞上枝头。少不得这些个家眷都能随着沾沾喜气的。”

傅母听了脸色才稍微好转,道:“她虽说是好命有那样的命格,可入了宫成为贵人,自然是少不了娘家亲戚们的帮衬,陈家虽有你舅老爷。可咱们同枝连气的,一应帮衬着岂不是便宜。两厢顾全了,她在宫里头也能站稳脚跟不是。”

这选秀一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老太太就想着陈宛秋能入宫,以及入宫之后的事了。

如今在傅母心里头已经认定了陈宛秋能成为贵人,虽说是庶女,但也是他们陈家女。到时候皇上垂怜,恩及陈家女,说不定就会让她恢复诰命等级,等到了那时候,看苏氏那个鱼目眼睛还敢在她跟前耀武扬威,一定要整治住她。让她哭爹喊娘!

“若不是我不方便出去,定是要把宛秋那丫头接过来亲香亲香,也罢,我到底是她嫡亲姑妈,她能有这番造化我也是由衷替她高兴的。”

傅母早已经选择性忘记了当初欲构陷陈宛秋的事。嘴上还矜持的吩咐杜鹃开了箱子,拿出两套上好的头面来预备给陈宛秋送过去,“这样的头面等日后宛秋做了贵人,戴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失了陈家女的气度。”

杜鹃心里一哂,嘴上却说着:“老太太这是疼爱表姑娘呢,想当初二太太跟您求这套珍珠头面,您都没舍得给她呢,表姑娘若是知道了,定是会感念老太太一番疼爱之情的。”

傅母也就是想用这两套头面拉近跟陈宛秋的关系,杜鹃这话儿自然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我那弟妹是个眼皮子浅的,宛秋在她这嫡母手里讨生活,怕是吃了不少苦,往前我就敲打过她,如今倒也算我没白说那话。”

杜鹃心里更不屑了,老侯爷一个庶子庶女都没有,要说这里头没有傅母的手笔谁都不信,不过是做的更高明一些没人发觉罢了。

这件事就是老祖宗在的时候也时有怀疑,可苦于没找到证据,就只有用孝道压着傅母,使得傅母管起家来处处掣肘,屡屡在背后咒骂,婆媳关系实在是恶劣。

所以说来这什么敲打戴夫人对庶子庶女好一些都是鬼话,偏偏傅母说起来煞有其事,跟真的似的。

也好像陈宛秋得了她那两套华贵的头面就会对她感激涕零一般。

杜鹃附和着:“是老太太心善,疼爱侄女,表姑娘若是知道了,定是要感恩戴德的。”

傅母听了这话儿点了点头,似乎听满意的样子,心想等陈宛秋入宫做了娘娘,陈家跟着成了皇亲国戚,就是戴夫人跟她再有旧仇,陈宛茹和宛凝可都是嫁给了煦阳,戴夫人自然是要偏帮女儿的,这样的话煦阳无疑就是多了一座大靠山!

到时陈宛秋在后宫,陈远良在朝,双双扶持下煦阳,不愁煦阳不能飞黄腾达,倒时候再合谋得了爵位,对双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傅母这么想着,心下大慰,真是恨不得陈宛秋立刻进宫立时有人来报封妃大喜。

杜鹃又道:“这事儿需不需要知会二太太跟三太太一声?”

傅母心想着杜鹃之前说的这人人都是知道的事了,偏就她不知道,苏颖历来跟她不是一条心不会特意告诉她就算了,可陈夫人跟陈宛凝在外,消息应该更灵通才是,怎么会不特意差人来告诉她一声,果然是看她失势,不把她这个婆母和姑母放在眼里了。

可往深处一想,就更不对了。按理说陈宛秋有这样的绝好的好命格,陈家才是第一个知道的才对,难不成是戴夫人还有意捂住不让她这个做姑母的知情?

这么一想,傅母就冷笑一声:“不能给自家爷们帮衬倒也罢了。整日里就会挑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也不知道是说陈夫人还是陈宛凝,更有可能是两者兼有。

傅母突然想到陈宛凝知道当初她实际要算计陈宛秋跟傅奕阳的事儿,唯恐陈宛凝从中作梗,就道:“你差人去跟她们俩说,就说我这做祖母的想念大姐儿跟大爷了,想抱他们俩过来住几天,享享天伦之乐。”

过了一个时辰,传话的人空荡荡的回来了,傅母眉心一跳。沉着脸说:“怎么?我这做祖母的连孙子都不能见了?他们是分家分出去了,难不成就因此跟我这个做祖母还生分了不成?”

跟着过来的是陈夫人的大嬷嬷,夫家姓何,人称何嬷嬷。

何嬷嬷听着这话儿分明是指责两位太太不孝,可把小主子们也给攀扯进来的。心里冷笑,面上只恭敬道:“老太太容禀,您做祖母的想念孙子孙女,想把孙子孙女抱到跟前亲香亲香,哪有不可的,只哥儿尚在襁褓,大姐儿也因是早产的缘故。向来比旁人体弱些,身边是少不了人的。”

“抱来这边上房,老太太病体未愈,不但会耽搁老太太养病,还会扰了老太太这吃斋念佛的清净,我们太太觉得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罪过了。”

“我们太太还说了,若是老太太真是想念孙子了,不妨等老太太病体痊愈了,再由太太们领过来专程给您请安问好。”

这理由可真是直直往傅母肺气管子上戳啊,傅母听着心里恼火。正想破口大骂,可就觉得嗓子眼里堵了一口痰,堵住说不出话来。

原本傅母中风偏瘫后好不容易不口眼歪斜了,身子骨还能动了,虽然说话还是大舌头,可人家大夫说了,切忌怒火攻心,导致中风再发作。

傅母最好脸面,那躺在床上的日子她是不想再有,平日里就收敛着,可不知怎么的,这情绪就是控制不住,怒火一上来,不管不顾就要发作一通才觉得舒爽,为此上房的水灵灵的小丫环们平日里没少遭殃。

这下傅母跟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生怕她有个什么不好,杜鹃赶紧上来又是掐又是拍的的一阵折腾,傅母才劫后余生的瘫在床上,原本梳的一丝不乱的鬓发钗环散落,狼狈极了。

何嬷嬷早先还慌乱了一下,可后来想想如今的老太太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遭了太后厌弃丢了诰命等级不说,就是府中当家做主的侯爷也给得罪惨了,如今还奉养着老太太,不过是碍于孝道罢了。

偏这老太太事到如今还拎不清,整日里只想着‘兴风作浪’,也不看看如今自个是什么光景了。

何嬷嬷有底气,面上功夫做足了,可话里话外都往傅母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上说,今非昔比啦,皇太后还在上头看着您呢,您就安分守己好好修身养性,别在折腾些有的没的了,傅母的脸险些要被气歪了。

傅母胸口一阵起伏,指着何嬷嬷恨恨的出不了声,一把推了杜鹃:“你是个死的,这该五鬼分尸的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快给我掌她的嘴!”

说完尤不解恨,阴测测的盯牢了何嬷嬷的面孔,见她仍旧四方八稳的,一点都没有自己发怒就惶恐害怕。

傅母甚至觉得何嬷嬷那笑容里还带着不屑,傅母一辈子什么时候受过下人的气,越看越怒,抓着刚才杜鹃端过来喂她漱口的茶盏砸过去。

何嬷嬷也不躲,好在傅母如今也没多少力气,茶盏是砸到她身上了,身上没破,衣裳湿了。

何嬷嬷心里愤愤,心里直嘀咕这老太太真还把自己当老封君了,今非昔比啦!她是陈夫人的奶嬷嬷,是戴夫人的陪嫁,在戴夫人跟前也是很有脸面的,若是以前,她必定不敢撩虎须的,可如今这就是个纸老虎,还是个拎不清的纸老虎。

何嬷嬷也是艺高人胆大,都这样了。她还拿手把沾到衣角上的茶叶掸一掸。

傅母快气死了,把床铺捶的砰砰响:“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是,你这刁奴合该捆了拖出去打死!”

杜鹃一手给傅母顺气,一边道:“老太太仔细手。奴婢这就叫人把这嬷嬷给捆了!”

何嬷嬷一咬牙就跪下哭嚎起来:“老太太您听了老奴的话心里不痛快,打骂老奴,老奴都受着,可这要是把大爷跟大姐儿抱过来那是要害了他们俩啊。老奴说句逆耳的话,老太太您如今名声有污,您要是真替哥儿和姐儿好,日后千万别再提要教养他们的话了,老奴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傅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偏偏何嬷嬷说的都是大实话,句句戳她的心窝。

也是。自打傅母被撤了诰命等级,上房的人没有一个人去触霉头,此类话自然就成了上房的禁忌,期间也只有戴夫人来落井下石一次,当时傅母被羞辱了一通。气的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这可少不了再拿出一笔银子来填补。

再往后没人提,傅母自欺欺人,哪想到如今被个刁奴摆在明面上,怎么不让傅母心里恼火,也不说旁的了,直接把何嬷嬷给捆起来打死了算。

何嬷嬷兀自嘴硬:“老奴是一心为主。老太太忒是不讲理!您如今可不是高高在上的老封君了,把老奴打死了,这但系您可担不了,皇太后娘娘知道了,也饶不了你!”

傅母气的目呲欲裂,喊叫着:“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堵上!”

傅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脸的狰狞,在有些昏暗的帐子里平添了几分诡异,看得一旁的杜鹃打了个寒颤。

何嬷嬷被堵住了嘴,傅母原先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刁奴给打死。可何嬷嬷刚刚嚎嚎的几句话可谓是一阵见血,见血封喉,傅母顿时又色厉内荏了。

可傅母改不了口,今天要是不治治这刁奴,杀鸡儆猴,立立威风,底下人还不都反了天了!

杜鹃脸带不忍的张嘴想劝说傅母,“老太太——”

傅母冷冰冰道:“怎的,你还想给那个刁奴求情不成?”

杜鹃连忙道:“她以下犯上确实该罚,可她到底是二太太跟前的奶嬷嬷……”这些话傅母根本就听不进去,越是这么说越是把傅母的怒火都挑起来了,杜鹃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表姑娘的事儿当头,也不值当的为了一个下人就损了两家的颜面,让彼此之间生了嫌隙,老太太可三思呐。”

之后,何嬷嬷被打了二十板子,负伤回去了。

这侯府里的事儿少有瞒过苏颖的,本来这事儿是苏颖挑起来的,可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按照套路走,还平白牵连个何嬷嬷进来。

不过何嬷嬷这板子挨的不算冤。

“难为她忠心一片。”苏颖似笑非笑的感叹了这么一句,芦荟抿了抿嘴,太太这话岂不是承认何嬷嬷说的那些都是在理的啊?

何嬷嬷的事儿可把陈夫人气的不轻,打狗还的看主人呢,傅母打了她的奶嬷嬷,那不是相当于伤了她的脸面么?

这算是什么事。

“真是太欺负人了!”陈夫人让何嬷嬷去养伤后,咬牙切齿的对陈宛凝说。

陈宛凝如今就守着她生的女儿过了,原本还不想去招惹傅母的,哪想到傅母竟是把主意打到让她们母女分离上来,实在是欺人太甚。她抿着嘴:“老太太怎么平白无故的想把哥儿和姐儿接过去,是不是谁在她跟前嚼舌根了?”

陈夫人冷笑一声道:“姑妈都那副模样了,谁还会凑到她跟前搬弄是非,难不成还是大嫂看我们不顺眼?哼,依我看怕就是咱们的好姑妈想法子磋磨咱们呢。都被太后娘娘斥责不慈了,还真不知道收敛。”怎么不死了算了!

陈宛凝皱着眉头,觉得应该有别的缘由。

☆、159章 世人皆醉

陈宛凝皱着眉头,觉得应该有的别的缘由。

陈夫人嗤笑一声:“咱们的好姑妈如今就跟发了疯的狗似的,逮住谁咬谁,你还管她有什么用意!”

这话虽说粗鄙,倒也贴切。

陈宛凝眉头皱得更紧了:“姑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陈夫人没在意陈宛凝的语气,冷笑道:“作恶多端的报应呗,她还好意思抱哥儿过去,哥儿生下来就体弱可是托了她这做祖母的福!”

为母则强,如今只要一牵扯到孩子和傅母,陈夫人就是个点着的炮仗,非得炸的噼里啪啦响,才甘心。

陈宛凝不知该如何劝陈夫人,她没有同她一起同仇敌忾就是好的了,见陈夫人还要怒骂,才开口道:“姑妈最看重的无非就是脸面跟权势,如今侯府的权柄全都在大嫂手上握着,大嫂又向来跟姑妈不对付;再说脸面,姑妈如今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可言的。”

陈夫人冷哼一声,别过头:“这话儿你怎么不当着姑妈的面说去,你看看她,都落到如今这个地界了,还仍旧当自己是侯府说一不二的老封君老太太呢!”

“她不慈,咱们可不能不孝。”陈宛凝也不甘愿,说这样的话出来都觉得勉强,见陈夫人仍旧隐怒,就压低声音说:“姑妈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她得了又是这样容易反复的病症,虽说这次病是要好起来了,可根子仍旧留下来了,说不得没两年可活了。”

陈夫人惊诧:“真的?”又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的?可我瞧着姑妈她好似一日好过一日了。”

陈宛凝低头看着茶盏,闻言轻轻扯了扯嘴角,心里头的话在嘴边转圜了两圈:“就是身体一日好似一日又能如何,咱们这好姑妈如今还做梦有朝一日诰命会回来呢,可以我看,她那诰命是先皇封的。如今不也是说撤就撤了,大伯为着之前的事心寒,如今也不过是尊着孝道奉养老太太罢。”

“你也瞧见了,咱们那好姑妈跟前可没了媳妇丫环争先服侍。太医问诊的时候,也是,她如今连太医都不能用了。上房冷冷清清的,若不是大嫂厚道,不屑于跟咱们那好姑妈计较,她身边的杜鹃又是个厉害的,指不定老太太的体己恐怕都保不住。”

陈宛凝越说自己也高兴起来,可她这话一说,陈夫人就张牙舞爪起来:“她敢!”

“老太太的体己私房哪里有他们大房的份,先不说他们已经闹掰了。就是自打老太太生病一来,可不都是咱们在跟前又是伺候汤药,又是端茶喂饭的。大嫂她还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太太的体己怎么能让她给趁机昧下了,她也不觉得臊得慌!”

陈夫人如今再憎恶傅母。可她也不会憎恶傅母的体己,在她的潜意识里,傅母的体己私房都是二房的,就算如今他们二房从侯府分了出来。

陈宛凝不说话。

陈夫人嘲讽道:“老爷那么紧着姑妈,在姑妈床前扮孝子,可不就是为了她的体己私房,偏偏咱们那好姑妈被猪油蒙了心。还真当老爷是个大孝子呢!”

陈夫人说起傅煦阳早没了往日的情谊,语带忿忿,还带着讥讽。

陈宛凝也跟着冷冷一笑。

陈夫人扶了扶鬓上插的八宝步摇簪,心里苦笑,往前她记得就是看到苏颖有一支八宝簪,她当时还做着有朝一日揽过管家权做管家太太的美梦。什么都要跟苏颖比一比。

如今她是成了管家太太不假,可……

陈夫人心苦嘴更苦,偏她还要硬撑着,在这家里头威风八面:“你跟前的那个绿溪你是怎么打算的?”

说着就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家生子,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只有主子可以嫌弃奴才伺候的不好,哪有奴才胆敢嫌弃主子的!照我说就该找了人牙子把她发卖了才好!”

二房从勇武侯府搬出来,当初在二房当值的奴仆有一大半都不愿意跟过来,可把陈夫人气的要死,还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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