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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纪:黎明星-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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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知道,一定是被大神踩了又踩。

他沉默,然后说:“你们曾经用双剑对抗过大片的神祇,应该很明白。”

我说我确实明白,你不用说了。

双剑不是常世之物,常世需要法则,双剑篡改法则,洪荒纪时,我和莱茵用双剑毁了古神天堂,与大片神祇交战,但我们毕竟不是双剑本身,我们是血肉之躯,如果滥用双剑,现世的神祇组队来洗刷我们,那可就好玩了。

趁着守卫扑街,我和尤拉大方地跨进城门。

“砰!”的一声。

我惊异于旧社会怎么还能听见新世纪的枪响……没听错,真的是枪响。

天祈把枪子挡下,我看向枪子的发源地。

金发的,冷艳的,露沟的,拿着银枪的。

奥黛丽亚。

……我该庆幸她没乱入到梅洛迪的被窝里吗?

“可以来城中心的冥神殿找我。”我转头时,尤拉已经没影了。

我再看向奥黛丽亚,她冰冷地看着我:“你居然来到地狱。”

“啊,”我挥挥手,“公费旅游,目的地不是我说了算。”

兔吉突然蹦跳起来,指着奥黛丽亚嘹亮嚎叫:“雪莉丝的枪!你拿的是雪莉丝的枪!”他又拽我头毛,“她拿的是白之月!她拿的是白之月!”

我仔细看去,发现奥黛丽亚手中的拿的枪,确实是白之月,梅洛迪送我的。

我探向腰间,这纯属条件反射,白之月早在我被抓进龙谷时就被收缴了,那么唯一的解释,是杰伊森把我的枪送给了奥黛丽亚?

“不要脑补,一定是她偷的!”兔吉吧啦吧啦地说。

我说:“你恨她呀。”

他跳来跳去跳来跳去:“我讨厌她!这个女人一直一直一直干破事!你怎么还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啊!”

我拍拍他:“少年,你跑题了。”一面挥出天祈。

奥黛丽亚一声惊叫,我挥剑速度不快,她险要地跳开。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帝都歌剧院的一夜,奥黛丽亚用枪射击贝克,而后也这样狼狈逃窜。算起来,那是我第一次遇见贝克,那时他跟莉莉还在闹别扭呢……

奥黛丽亚滚了两滚,朝着某个方向深切高呼:“西罗!西罗!”

Chapter 69。回家

我带着兔吉在小道上走动,彼此说说笑笑,向着莉莉的小破屋前进,当我们到得近了,她和贝克正在缠绵,后来她把贝克轰走,但是留下了海蓝的龙鳞吊坠。当时我只看到她的纤长细手,这次我飞奔过去,看到她拿着吊坠,唇角含笑。

我感到害怕,死亡的呼吸将我笼罩,毛骨悚然,我哭了起来。画面飞快旋转,变成汪洋大海,天上的月亮像妖兽之眼,死亡之路旋着光芒将灵魂收纳,贝克和我站在灵魂之桥上,他的胸口冲出石化之蛇,缠上我的右手,石化的剧毒将我们推向死亡,最终他变成石化的巨龙,环绕蔚蓝珍珠的祭坛。

我觉得生命脆弱,在于世事无常,就像我的爷爷,第二天无声无息地死去。生命因此珍贵。

莉莉比我想得勇敢。

她死了。

西罗说他不记得过去,他忘记所有。他睁眼时,眼前是莉莉的尸体。

我们沉默着探寻,最终组成一条解释。

西罗不记得过去,应该和莱茵是一个原理,他的核石损伤了,是蔚蓝珍珠祭坛上的一战。他伤得很重,并且在地狱,没有光之力。

莉莉给他吃了自己的核石。

她当时有怎样的心情?是否心伤至死?我对贝克没什么印象,但他是她的爱。

我晃出城门口,看到满地暗草,枯竭得泼墨,想,真是的,连朵悼念的花都摘不到。

奥黛丽亚追我出来:“你一点不好奇我怎么掉进地狱的?”

我四下找着可摘的花:“报应。”

她狠狠地愣了,皱眉说:“你和黄金龙将还不是也掉了进来……”

我说:“我也是报应,西罗是被连带的。”

关于我们掉进地狱,没有正解,即便蔚蓝珍珠的祭坛接通地狱,没有特定的条件也是不行的,那或许有人刻意推我们下来吧。至于奥黛丽亚,我坚信是报应。

“你很看不起我。”奥黛丽亚叉着腰说,“确实呢,光耀天际的黎明之星,怎么也不会正眼瞧一个落魄公主的。”

我没有找到可用的花,直起腰:“你很欠扁。”

她坐到旁边的一块平坦岩石上,两手交握:“雷蒙叔叔把我送出帝都后,我遇到了很多事。”

我转身想回去,她又自言自语:“我带了钱,带了衣服,带了看似忠诚的两个仆人,我们先到一座自由贸易都市,城主是父亲的封臣,宣誓对皇室效忠,我想的很简单,因为从小就只被灌输美好歌谣,觉得恶魔就该找英俊勇敢的骑士去砍杀,而且一定有这样的骑士。我找了洛希德城主,用皇室的口令——父亲教我的口令,命令城主去消灭恶魔。”

我没有立刻走掉,她还在继续说:“两天后我被卖到了遥远的北方,忠诚的仆人拿走了我的钱,我的首饰,我的漂亮衣服。我又哭又闹,馆里的训女老妪把我脱光衣服扔进冰水池里。北方比靠近太阳的中心大陆冷得太多,不用冰水我就已经患了伤寒,那一次差点死掉,老妪被换走,但第二个老妪更有脑子,用尖针扎我的手指,才一下我就哭了,答应什么都听她的。”她停下来,似乎想到什么,想得出神。

“我被卖掉了……”她看着脚下的草叶,“我被卖掉了……”她看得出神,眼神陷入呆滞,“没有人对我好……”

那就自己去爱呀……我抿着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天上红云尽去的时候,飘荡的萤火点缀丛间。我转个身又要回去,奥黛丽亚大声说:“你把雪莉丝藏在哪里?!”

我没停,她又大声喊:“把雪莉丝给他!”我想这个他是指梅洛迪。

我还是没停,奥黛丽亚暴跳起来,我只能走得飞快。

片刻后,我走到了城中心的冥神殿前。

这个大殿才是批量生产,尤拉告知过我,在地狱中,只要是稍具规模的城,都会建造一座冥神殿,以示地狱住民对地狱之神的崇敬。

殿前的道路是城中最开阔的,有行人,由于我在城门口的光辉表现,行人普遍见我就躲,我一路走去通畅无比。

冥神殿的殿门之前停着一辆马车,它的周围环绕蓝火,拉车的马匹仿佛没有肉,瘦得不成样子,但拉着车驾丝毫不显吃力,当它们睁开眼睛盯着你瞧,就能给你最恐慌的噩梦,梦靥。灰皮肤的女侍端着奇怪的盆盏静立在殿门两侧,赤着双足,足腕上的蓝色铃铛颜色和缠绕车身的火焰极为相近,发出苦涩的乐音。那些盆盏每个上面都有一团黑火,不为风吹动,而那些女侍始终都不睁开眼睛。

没人拦我,我进去大殿。

这里很热。这个冥神殿到处都点了火盆,是红色的火,绝非青黑。

“热气是能的象征。”火盆边的女侍开口说话,还是没有睁眼,“伟大的冥神殿是地狱的能汇集之处。”

所谓的‘能’大概是指能量,这整个地狱的能量比阳世小得多,致使草木贫瘠,鲜艳的花朵无法开放,即便在夏天也不开,绝非单纯因为暗元素过多。

话说回来,现世快要进入冬季,这里却在转夏。地狱和现世似乎存在某种平衡。

还是没人拦我,走了没一会儿,沿路身披铁甲的卫兵都不见了,全部换成赤足女侍。

“尤拉绝非慈悲之神,请自心底畏惧他。”当我跨进深处的黑岩之殿,门口的祭司说。

我一愣:“尤拉……”

祭司说:“尤拉达尔,我们的伟大冥神。”

我撇了撇嘴,走进黑岩殿堂,身后大门轰然关闭。

这大殿空旷至极,火盆将室内温度拔高到一个境界,玉石雕刻的壁砖却恍如寒冰。

我看到无数壁画,镌刻有断续的传说:天堂与地狱分离;神音赐福;圣者以神启教慧族人……每一幅壁画上都有一只石像鬼的头,口中流下熔岩火流,沿着壁画的边界流入大殿地面的缝隙间,热得人直想高声祷告来场冰雹。

但这是冥神之间,并非火神。大殿的廊柱是黑玉雕的长蛇环绕,随着火光恍如游动,墙边兽形狰狞可怖,又令人觉得遍体生寒。

我能感到脚下沟壑间的火流有多么灼热,不得不小心前进。大殿的尽头有两个基座。

两个基座。

其一为黑袍死神,手持镰刃缠绕巨蛇,但黑袍的帽下却没有脸孔。另一个基座上空无一物。

“尤拉?”我试着喊。

砖壁间的火流突然沸腾起来,滚滚热气蒸腾而上,黑袍雕像发起光来,幽蓝如暗夜之眼。尤拉从雕像中走出,无声无息,幽灵一般飘落地面,周围的黑暗化成了他的形,他的貌,他的衣衫缀玉。

他站在我的眼前,眼中包含万千世界,又像空无一物。确实是冥神。

“呃,”我有点无话,“早跟我说你是冥神,我还对你亲切一点……”

“黎明星,我本来不该出现在你面前。”他说,“现世神祇已经不被允许现身于尘世,即便是这地狱的住民,我也从不接见。我们现世神祇就像一则歌谣,你可以传唱,但不能祈求我们主动唱歌,更加不能使音符变动。我们管理世界现象,我们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我会出现于你面前,只因你是空幻之子,是神之代行。”

我抬了头:“啊……”

他说:“白昼神是对的,管理世界的神祇,不该有情感,主神已经做出变更,如今所有的现世神祇都和主神一样,没有情感了。”

我摸上脸,感觉眼角酸涩。

“其实我也没有实态,化出这个样子,因为我的兄弟是这副相貌。”他的黑发黑眼倒映入流焰,在炎红间灼烧。

“我们现实神祇在洪荒纪的末期就被创造出来,是幼胎的形势。冥神尤拉达尔,是两个神,不过我的兄弟达尔,在幼胎时期被尘世的灵魂进驻……”

尤拉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拿走达尔的神格,获得灵魂的不死,是你的父亲哦,白银龙王,洛狄菲尔。”

其实说到这里,我已经很清楚了,我艰涩开口:“那个……”

尤拉是不听我说不的:“你是不是觉得拿走神魂很困难?不是的,当所有神魂都置于世界树中时,有一个人可以将其轻易释出……实际上她可以释出任何树中的物书,除了她自己。”我感到火流擦过我的脚心,传来炙热烧灼,果然听尤拉说:“紫晶王妹,你的母亲,她很会动脑子。可惜在将你带入树中的时候出了差错,你遗失了。尽管如此,她还是依照原定的计划推进,给了白银龙王一个神魂,以使他在新世纪不老不死。龙王也确如她所料,为释放她而倾尽全力。”

结果说了好多,我还是没法判断那个女人是什么动机,单纯为了脱离世界树而制造双保险,还是单纯为爱人服务。

我说:“哦……”这地方真是很热。

“说回你的父亲。一个灵魂不能有大作为,他需要一个身体,既然有神魂,他自然寻找最有利的身体。他选择了……”

尤拉忽然停了下来,我们的视线一同投向冥殿中心。

空间的波动发散开来,法阵浮现,竟然将殿中的热气消散大半。腰间的天祈散出光华,曾有数次,我戏谑这种现象。

法阵淡去的时候,莱茵站在了那里,双手置在触地的虚影上。

“雪莉丝,”他似乎松了口气,微笑起来,“你没事呀。”

我跑过去,沿途溅起火流。我扑进他怀里,感觉可以痛哭失声。他扔下虚影把我接住,按着我的背:“我以为你死了,还准备来找你的灵魂……”

“两位黎明之星,请听好我的话。”尤拉又要开口。

“你闭嘴。”莱茵声音低沉。

尤拉说:“你们若倚仗双剑而自威,现世神祇便会……”

莱茵抬手的时候,虚影又回归到他手上,眨眼就要挥下去。我抓住莱茵的手,摇摇头。虚影缓缓点到地上。

我们走出殿门之时,尤拉最后一次开口:“本该逝去的生命注定回归,就像那个黑曜龙将,就像洪荒旧神,就像你的父亲。”

身后的殿门发出心响,全然关闭。莱茵捧住我的脸,擦掉涌下去的水:“你这个样子,西路菲,你这不是会哭的吗?”

我抽泣一声:“你来干什么的……”

他说:“当然是来接你回去。”

我说:“嗯。”

我紧拥他而泣。

我依旧相信因果,相信命运,相信促成因果与命运的是人的双手,而不是神的一念。更改命运的不是我,是我的母亲,不论她善与不善。

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温柔的母亲和慈爱的父亲,我在雪白飞花的宫殿中诞生。

我出生在梦境中,天边有彩凤飞环,云端有虹桥隐现,是一个真正的皇龙公主。我的母亲会对我微笑,唱好听的歌,跳好看的舞,我的父亲在一旁奏乐,看我在花草间嬉戏。尘世的福祉归于那刻,我的故乡永不落雨。梦中没有不幸的事,梦中的世界至爱无边,我顺利长大,没有爆发龙谷之战,父亲带我见到黑曜龙谷的王子,我们互相喜爱,他待我如至宝。

我的一生平坦无虞。

Chapter 70。黎明星(完结)

醒来时天荒地老,我回到了精灵树海。

放眼都是木质家具,其上的雕纹也似曾相识,日暮,轻红的夕阳透进半挂的帘,照亮床边一角。

我躺了一会儿,想不会吧,难道绕行一周万物归宗,等下别告诉我只是做了个梦……

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淡淡的夕光投射在门口少女的金发上。她有了尖尖长耳。

我感觉嗓子有点干涩:“西尔维娅……”顿了顿说,“公主。”

她走到床边,没有激动行为,帮我倒了水,递到我手上。我喝了一口,抬头说:“达文呢……”

她哭了。

“西路菲,”她擦着眼泪,“我是不是真的,活得太安逸呢……”

开门去看到绿树繁花,没有冬季,精灵树海的冬季只会吹起迟缓凉风。

我走出几步才发现门边坐着西罗。他的金发在阴影里黯淡无光。

我转身,他抬头,手中拿着两颗蓝石的杯子。

风吹过,我们谁也没动。

我蹲下去,推了推他手里的杯子,两颗蓝石化成两条游鱼,水面轻轻晃荡。我看到他手里还握着一枚蓝鳞吊坠。

“莉莉是,我的恋人吗?”西罗轻轻问我。他还是没有记忆。

我看着两条游鱼归于蓝石:“你觉得?”

他也看着杯子,蓝色龙鳞被风吹动。

“女儿……”他轻轻说。

蓝色龙鳞脱手飞起,竟轻如羽毛,迎着飞瓣,湮没在空中。

走开很长一段路,西尔维娅拉了拉我:“西路菲……”我转向她,“你其实很讨厌我。”

我说:“没呀,你很可爱呐。”

她鼓起腮帮:“拉修斯说我任性,看不到真爱,他说真心爱一个人,就不能让她太负担。”

我说:“那是他的见解,个人的爱有个人的风格,肯定也有以宠你为乐的人,那就是你的真爱。”

她居然学会笑得淡淡:“可是你不以宠我为乐,我让你负担。”

我说:“唔……”

她拐了个弯,消失在树林间,似乎有偷偷抹泪。

我继续走,穿过树林小径,来到树海中特别巨大的一颗树前。

这树的寿命与树海相同,大得离谱,西莎贝露经常在树荫下做些杂事。

走到树前,没有西莎贝露,紫发紫瞳的女人坐在那里,风吹动她的发,扬起裙边轻纱,她的姿态一如神女亲降。

她身边坐着杰伊森。

“你……!”我惊讶地叫出声,杰伊森猛一抬头,看到我。

他站起来,放开紫发女人的手,朝着我快步走来,有些跌撞。

我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两步,他走得很快,几乎是扑到我身上。

“雪莉丝!”他的一只手掌按在我的后脑上,就像一个慈父,“你为什么扮成西路菲?我以为他在世界树前杀掉了你,我原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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