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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冷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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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和祁妄为重要之人。尘世中,任何一个人都难以让他递送一个善意的眼神,任何一件惊天动地之事都难以让他牵动丝毫心神。

他何曾屈服示弱地道歉过?又何曾在意过别人的生死?更勿论被一个女子咄咄逼人审问。

现在,他为女子一声冷哼,一个薄怒的眼神,而忐忑不安,千思万虑。他明明已怒上心头,却要强制压抑。他告诉自己不能让对方误会,也不能让对方寻了由头两人再针锋相对。他必须克制自己的脾性,不反驳,不解释。

这份理性,让他处于弱势,屈服于女子地横眉怒视,妥协于对方地质问:“你要如何才能……原谅。”

蜀玉讪笑:“我一介小女子,怎么敢与邪教狂徒制气,更加勿论原谅了。”

唐烆沉吟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武功秘籍,或稀世珍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赠你。”

蜀玉干笑,隐藏在昏暗中的身子微微颤抖:“原来我是那等爱慕虚荣地女子。唐公子忘了么,我蜀家可是豪门巨富,什么金贵之物我没见过,什么金缕玉衣我没穿过,武功秘籍对我一个弱女子要来何用。稀世珍品,呵,你一个邪教之人,把玩过得珍品有我们商贾的多么?”

她往前两步,长长地双色裙裾之下,云头素花鞋履踩踏中如泰山压顶:“唐公子,你以前就是这般轻贱女子的么。”

他轻贱了她?!

唐烆疑惑,继而了然,抬首歉意地道:“我不是存心冒犯。”

说话中,炙热地火堆中爆裂出一个闷响,光影错落闪耀在男子脸颊上,一条伤痕从眼角一直倾斜到颚骨,突然望见,似那青玉影壁上被人恶意劈开的裂痕,深刻、触目惊心。壁上破碎地红梅花骨就是它地血珠,拭去了却还残留着腥味儿。

乍然望见,蜀玉被吓得倒吸一口气,再多地责难和刻薄都被他那刀伤给划开界限。她清楚记得,如果不是她落崖之前的那一声呼唤,唐烆也不会受伤。

换了别的人因为她的呼唤而无视面前的凶险么?换了别人,会那般舍身,陪她落崖么?爹爹不会,他只会惊秫地望着她落崖,然后冷静地等待蜀家地仆人们赶过来,大家一起下山寻找她;佘娇娇作为好友,见到那番场景,肯定会呆愣好一会儿吧,之后再急切地呼唤龚忘,来寻她;秦连影呢?他会么?他不会!那个男人,从来只关心自己的艳遇,关心自己的名声,他又何曾为了一个女子耗费过心神。

只有唐烆,毫不犹豫、马上,跳了下来,陪着她,护住了她。面对这样一个男子,她还能只顾自己的委屈,言词犀利地去责备对方的利用,逼迫对方道歉妥协?那样的她太冲动莽撞,太冷漠薄情,会导致她看不清现在的形势。

在这深山老林的山崖之下,气走了唐烆,她要如何生存?她的遭遇会怎样?她还能平安回到蜀家么?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千金小姐,孤身在野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一个问题。

如果,能够与唐烆和平相处下去,一切都迎刃而解。过去的那点利用和纷争与未来的生存相比较,又能够算得了什么呢?

紧紧地闭着眼睛,那按在胸前的手紧了松开,又再抓紧。最终,眼眸复又睁开的之时,蜀玉的怒火被生生压了下去,透着意懒心慵:“你利用了我,可也救了我。”

靠在胸口的双手缓慢放下来:“我们,恩怨两消。从此,互不相欠吧。”

唐烆当然注意到了蜀玉的视线落在何处,手指沿着那刀伤的结痂抚下。没有铜镜,他不知道这伤口到底剐拉开多少,有多吓人。淡淡地安慰道:“这只是意外。”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意外!”蜀玉略微气恼地嘀咕。人已从崖壁遮挡地黑暗中走出来,长长地影子对折在空旷地洞穴中,叠加成橙色,暖暖地。

她一伸手:“你的那些药瓶呢?可还在身上?”

唐烆呆呆地从角落地上勾起长衫,摸出几个白玉药瓶来,正是在蜀家之时他用过的几瓶,还呆呆地道:“这伤不重,无需上药。”

蜀玉息怒停瞋:“别以为你破相了,我就会对你负责。”

唐烆缩着手:“胡说什么?”

“哼,我只是告知你。不管是救命之恩,还是这伤势,都构不成要挟我以身相许的理由。”

唐烆窘迫:“你们这些千金小姐看多了野史杂戏,成天胡思乱想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嫁给我了?”

“没想过最好。我可不是那些愚笨迂腐地世人,就算被你带着私奔,被你抱着非礼过,也见过你的身子,也不会屈服于礼教,糊里糊涂地葬送自己的下半生。”

唐烆咳嗽一声,这才发现他自己居然一直赤裸着上半身。因为要用吸石吸出暗器,早就褪了衣衫。没想到蜀玉突然醒了过来,他这般‘坦诚相对’地跟她对峙了这么久。

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自己的错漏。

也就因为这个错漏,两个人之间那一直存在的沟壑莫名其妙地拉近了些,远远地,也可看到对方各自释然地面容。在那火焰的热风吹拂下地笑靥,把心给熨烫着,热烘烘的。

唐烆不知道何时已经进来了。

轻手轻脚地架起火堆两旁的简易烤架,再拿了两个用木头削成的大碗碟,将已经洗净的穿山甲放在其中,又从干净棉布里将野果倒入另一个碗里面。长臂一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截竹子。竹节两头完好,竖着中间被劈成两半,将水倒入空心中。在从山洞顶上刮下来的藤蔓绑住竹节两头,中间之下正好是火堆。这般,就是烧水的容器了。

等到那水烧开了,这才将穿山甲整个放入沸水中,提着脑袋在里面反复翻滚几圈,一边用小刀削去外表的鳞片,皮衣,还有稀疏的细毛,等到全部刮洗干净之后,沿着脖子一圈整个切断,让其身首分离。麻利地将早就准备好的野果、蘑菇、野生姜等逐个塞到穿山甲地肚腹里。等到都填满了,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细如发丝的——针,穿了——鱼经?把猎物颈脖的口子缝合,然后再用一根削皮的光洁棍子从脖子穿到尾部。

蜀玉醒神过来之时,唐烆已经将穿山甲架在火上翻烤着。她望了望竹筒中被削下的动物鳞片:“这些还有用么?”

“其中一半,稍后用油炸了,晒干,再磨成粉末,外敷可以止血。另外一半熬汤,可以去你的风湿,解热败毒,破功行血,”男子神色平静,却瞧瞧注意着蜀玉的神色:“还可以治疗夜惊之症。”

正挑出鳞片的手一抖,蜀玉顿了顿,依然继续手中地事情。

最初的那几日,她夜夜噩梦。不是梦到自己拖累了父亲,让他被世人嗤笑;就是梦到佘娇娇暴跳如雷地让龚忘安排人手到处寻她;再来就是落崖的镜头重放。每一个噩梦都代表白日地思虑过重,一件件层层叠叠地压在心底,辗转难眠枯坐到天明的时候,也都没有说起。

同一个山洞中,一直守着她的唐烆,又哪有不知道的呢。听这穿山甲地药效,指不定,是他特意去想办法抓来,给蜀玉调理身子用的。

她低垂着眼眸,缓缓的道:“谢谢。”

唐烆收回目光,手中的食物突然沉重地让人有点支不住。

蜀玉将鳞片都挑了出来,再倒掉脏水。将稍大一点的鳞片夹出来放在一处,剩下地堆在一起准备熬汤:“没有油,如何烹炸?”

唐烆指了指一节新地竹筒,又递给她一截削皮了的新木,放在竹筒里架在火上烘烤。竹筒外皮地绿色逐渐被烧成藏青,筒中的木头表面也因为热气升腾,而流出肥腻地黄油来。等到油水收集得差不多了,再拿走新木,将早就准备好的穿山甲鳞片放入油中翻炸。

鳞片炸得脆脆地,再拿去太阳下暴晒之时,山洞里面已经是肉香满溢。

唐烆一只手熙熙梭梭地又摸出一个淡青色瓶子,在烤制地表皮嫩黄地猎物上撒了一些细碎粉末。蜀玉知道,那是他们武林人经常露宿的时候采集的一些植物,代替佐料调味。

两人合作,一人负责晚餐,一人熬汤和备制药物,倒也默契十足。

蜀玉上辈子独身,为了自身身子着想,基本在家独自烹饪煮饭。这辈子到了深山,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也飞快的掌握了野外生存诀窍,顺便替唐烆帮忙不少。

穿山甲腹内包裹着野果,肉质外酥里嫩,果肉的清香和生姜的辣,还有佐料的盐刚刚好。因为有果子,又甜中带点果酸,十分提味。唐烆将穿山甲腿部和腹部的活肉嫩肉都给了蜀玉。胃再不大,她都吃了干净。没有挑食,也没有嫌弃做法粗糙简单,更是没有浪费一丁点肉末。

这哪里还是前段时间在客栈里面看到的那位挑三拣四,异常奢侈浪费地千金小姐。

可是,蜀玉终究还是蜀玉。

偶尔地平易近人只是昙花一现,寻常时候还是淡漠与疏离居多。

虽然,不再冷嘲热讽,不再耍小姐脾气,也不再刻意为难人。她会毫无防备的与唐烆住在一个山洞里面;每日里替对方浆洗衣衫;也会帮忙做饭,会温柔地替唐烆换药。还学会了如何分辨绿林山谷中的方向,学会了独自堆柴生火,偶尔还想些新奇小点子捕鸟炖汤。

只是,她沉默寡言的时候居多。大部分时间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管外面的风雨。这是好还是坏,唐烆不知道。只是,他习惯于这样的相处。淡淡地,平静地生活,不用太去在意对方的想法,也不用顾及外人的看法。几乎与之前唐烆的性子不谋而合。

是的,是之前!

现在的唐烆,除了练功之外,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追随着蜀玉。望着为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偶尔欣慰,偶尔无奈,偶尔感慨。

这番关注一个人,於他实在是第一次。闲暇时,他猜测,仇家那暗器上的毒物是不是有什迷惑人的药物,导致他最近的言行有些异常。

第二八章

指尖浓稠地毒液一滴滴跌落在草地上,蓬勃地生机瞬间湮灭成灰。男子胸膛起伏,缓缓收功。

睁眼望去,满天星光,璀璨光华,那么的耀眼,又显得渺小。

酷暑的热风穿过丛林草叶,吹拂在人的身上脸上,夹杂着花骨的淡淡甜香,还有……一缕血腥气。

他霍地跳起,疾速冲入洞内。女子早已熟睡在干草堆上。身下铺着厚实披风,身上盖着地玄青长衫已经滑落到腰间。

她没事。骤紧地心放下来,这才翕动鼻翼,明显的,洞内的血腥味比较浓厚。

环目四顾,穿山甲是在河边宰杀清洗地,山洞之中也没有其他毒物,这血腥味从何而来?又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血迹,连奇花异草都无,就不存在花草吞食小虫小鸟的可能。

那么,他再次锁定洞穴深处,那最让他既无奈亦无法舍弃地一个人。

小心翼翼靠近。女子脸色略显苍白,眉目深锁,呼吸短而浅。一手按在肚腹间,虽然声音细微,到底还是听出其咽喉深处溢出的呻吟。她受伤了?何时受伤的?血腥味方才在洞外才闻到,歇息之前她除了去山涧瀑布下洗漱,哪里也没有多踏一步,更没有吃不认识的野果。在这深谷里,她明白有太多东西很危险,一直都很小心。

“唔……”蜀玉痛苦地翻了个身,整个人卷成了虾状,两只手都捂住了肚腹处,檀口微微开启,痛苦声声。

唐烆踌躇半响,悄然伸出一手轻贴她的背部,缓缓将内力给探送了进去,将其全身探查了一遍。心跳疾快,胸肺起伏剧烈,肠胃之下的是……

他全身一震,瞬间呆立。一双眼睛滚在轮轴上似的,一格一格跳落在女子双手捂住地地方。在昏黄得近乎棕黑地洞穴中,地底的火龙‘蹭’地冒出,钻入脚底一路攀爬到胸膛,他的面皮,耳垂赫然浮出整片热辣,似那天缕黑蚕丝缎里包裹地琉璃赤玉。

“痛!”蜀玉皱眉,辗转着醒了过来,双腿卷曲更甚,抵在胸口,护着肚腹。

男子唇干眼窘,想要唤她,张口又迟迟叫不出她的名字。只能呆呆地继续输送一些内力过去,让她经脉中血液流动顺畅些,身子也不会感觉那么冰凉。也不知道自己这般输送内力过去有没有帮助。她既然没有再呻吟,应该是好的吧?鼻端嗅到的血腥味更加重了。

蜀玉卷伏着半日没动,一动之间手掌整个陷入肚腹之间,哭都哭不出。穿山甲的药效她知道,也听唐烆说了,只是没有深想。毕竟,山珍野味吃了不少,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她只是估算错了自己最近一个月的身体状况,和现在所处的糟糕环境。

她哀叹一声:做女人真的麻烦!

就这么痛得迷迷糊糊中,后背缓缓钻入地热源顺着血脉在全身游走,她稍感舒服了些。下意识舒展眉头:“有没有办法弄个热水袋?”

热水袋?他只有一个皮囊,以前用来装酒,现在被蜀玉用来装饮用水。灌热水进去皮囊会发软,从而漏水,是不能用的。

唐烆试探着问:“要来何用?”

“放在腹部热敷,可以缓解疼痛。”

唐烆沉吟半响,怎么也想不通疼痛和热敷之间的联系。只是她通身冰凉,热敷的确会舒服一些:“没有,”他斟酌着继续道:“若你不介意,我可用内功替你疏导腹内淤血……”

蜀玉腿脚稍微滑下一些,歪着头问他:“你们武林人的内功是万能的么?”

“怎么可能。”唐烆尴尬道:“也只能调理经脉,让你行血更加快速畅通些。血行过速,身子自然寒凉转热,淤血也易尽快……排出。”

她双颊绯红,一手压到半边脸下。背部依然暖暖地,肚腹之下却有冰川在悠悠荡荡地打着转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融。他背着带她私奔的名声,也抱过她,拥过她,护过她,这般贴着背地输送内力根本不算什么肌肤之亲。与让他双手贴在肚腹上暖身相比起来,他们两个早先那些,早就该是古代世人不容地奸夫淫妇行径了。

悲哀地想到一个问题:如今的蜀玉,还能嫁给谁?难道真的出家当尼姑?或者一辈子孤独终老?或者,直接嫁给祁妄?其实,唐烆也是一个选择。

不要吧!一个邪教徒。还是一个性子冷漠残忍,不通世故,无视礼义廉耻,无君无父滥杀之人。再深想,他也是重义重情,有组织有纪律,极度护短,看起来好像有点财力,自身武功高强,脑袋堪比榆木地男人。

也是,利用过她,保护着她,义无反顾救过她,陪她落崖地男子。

一杆天枰,左边是大堆地缺点,右边是大堆地优点。度量衡上再刻上对方至今为止对蜀玉做的种种,怎么看,找这么个男人嫁了也不亏。

可是,蜀玉不爱他。

能够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么?深闺大院地小姐,会爱上什么人?本身见过的男子就少之又少,能够挑选的男人却很多,要说爱上一个也没有。以后就算真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也是先婚后爱,前提还要对方长得周正,才学相当,性子互补,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难,难上加难啊!

一个古代女人能够指望富家纨绔子弟只有一个正妻么?官家夫君,下属讨好,赠送自家姐妹为奴为婢;同僚拉帮结派,相约逛青楼选花魁,家里母老虎太凶,可以将小妾等养在外间金屋藏娇;高位者拉拢,直接赠送美女佳人,正妻还要宽宏大度强颜欢笑,妹妹长妹妹短的安排夫君纳妾之喜。

嫁给商人,重利轻别离。耳鬓厮磨之时情热酣畅,许诺天荒地老,情冷之后,弃你于家,独身在外停妻再娶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遇上狼心狗肺之辈,更是为了官商勾结,将妻子赠与利益相关者一夜春宵,赢得名利双收,好不自在。只是,可惜了女子命薄如纸。

嫁与武人,她这样的身子更是不堪摧残,折腾不过枉死玉损都无处哭诉。

更加不要说那些门不当户不对地温饱之家或者贫寒之人。蜀家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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