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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总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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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非礼你吗?真是可笑,我堂堂金氏财团董事长,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非礼你一个小小的秘书?谁信你?你叫啊,叫出来看看谁会站在你这边,聂宣?如果他知道我要你,恐怕还会出钱叫你乖乖跟着我呢,想想看,现在是他有求于我,你认为他会因为你这个小秘书而得罪我吗?你又不是他的女人!”

席若菲紧咬住唇,咬得唇都渗出血来。

他说得没错,她在这种场合大叫非礼只是自取其辱而已,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她想巴住金焕不成才故意说他非礼她,没有人会信她的!除非刚刚有人看见他吻她,重点是,那短短几秒钟的擦略而过谁会看见?

“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你不喜欢也不会少块肉,这首曲子一完你就可以走人,我不会纠缠你,现在,乖乖的跟我把舞跳完,让我没面子,那聂氏的案子就甭提了,你最好想清楚。”

席若菲还是咬着牙根陪金焕跳完一支舞,曲方落,她头也不回地奔离宴会厅,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踩着高跟鞋在宁静的回廊中奔跑,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就这样一直往前跑再往前跑,跑了一世纪那么久才终于看见一座幽静的庭院。

脚一软,她跌坐在地上。

没有人,耳边只听得见风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哭,双手死命的抹着唇瓣,想把刚刚被那个色老头吻的痕迹全部抹去。

擦了好一会儿,眼角看见不远处的喷水池,起身,她跟跄的奔了过去,将整张脸埋进喷水池里,手还是拚命的抹着唇……

“该死的恶心家伙!色老头!无耻的猪!”连串的低咒从她唇边逸出,伴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滑落,就连陌生人都可以一眼看出她受尽了无边的委屈。

哭着,气着,呕着,骂着……

不知过了几分钟还是半个世纪,席若菲才把脸从池里探出来,穿着礼服的单薄身子虚弱的沿着池畔的雕刻石台滑落到湿凉的地上。

一双裁工精致的黑色皮鞋,定定地停在她触目可及之处。

席若菲一愕,她一眼便认出这双鞋子,因为这是她亲自带人到公司替聂大总裁量身订做、独一无二的手工鞋款。

内心最深处的脆弱竟被人察觉,狼狈与难堪让她根本没有勇气抬头。

夏风吹着,冷得她背脊发凉,她低头不语,佯装没有看见那双在夜里依然发亮的皮鞋,好像这样,那双皮鞋的主人就会识相的离开,不来叨扰她一个人的伤心。

她只要一个人。

她只想一个人。

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走?

她等着,一动也不动的等着,眨眼再眨眼,希望那双鞋子可以消失不见,它偏不,还亮得刺痛她的眼,无端端地又惹来一串泪……

那极力压抑的轻泣声,在这静寂的月夜里听来格外惹人心疼。

蹲下身,聂宣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脸蓦地被迫贴靠着他宽大的胸膛,听那鼓声—奇*书*电&子^书—不,是心跳声,咚咚咚地响着……强而有力,莫名的具有稳定人心的力量。

她想推开他,却不想在这一刻推开,因为他的臂弯温暖而宽大,在刹那间让人产生了依恋。

索性任他抱着,乖乖地贴上夏夜冷风中那唯一的热源……

第三章

过了好久好久……

满脸的泪水沾湿了他一大片的丝质衬衫,和着被她乱抹一通的口红印子、哭花了的眼影和粉底,简直就是一团糟。

不过,好像这样的她在他眼底还不够狼狈似的,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抬起她的小脸,没经她允许的,深深地、深深地吻了她……

轻柔地、心疼地,怜惜地……

带点红酒香味,混杂着聂宣男性独特气息的吻……

让人不自禁地沉醉。

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一样是未经她允许的吻,聂宣的,深情温柔、不带任何杂质,单纯只为抚平她的伤痛与狼狈,为她拭去之前的那抹不堪——那个任她一抹再抹也抹不掉的不堪。

被他环抱住的身子轻颤着,聂宣稳稳地托住她虚软无助的娇躯,再一次加深了他的吻,舌尖先是轻舔过她的上唇,拂过她的下唇,再探入与之缠绕不休……

她生涩地被动回应他的吻,身体像块烙铁滚烫着,炽烈的烧灼感让她晕眩,下意识地紧紧攀住他的颈……

直到聂宣结束了这个吻。

轻喘着,席若菲低眸不敢看他,心躁动不休,声音大得让她不自觉抚住胸口,就怕惊扰到他。

“今夜,你只要记住这样的吻、这样的感觉就好,知道吗?”聂宣若有所指地道,温柔的大掌轻抚上她带泪的颊畔。

她诧异的扬眸,不解的望着他此刻变得深蓝幽深的双眼。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

“你……全都瞧见了?”却没有出手救她?她无法形容此刻撞击胸口的痛代表什么,只是,真的好痛好痛。

“没有。”他否认,低冷的嗓音将夏夜里残存的一股温柔气息瞬间打散。

他的确什么都没看见,但看见她带泪冲出宴会厅,一路跑到这里来,死命的抹着她的唇办……

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基本上,他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就算是认识的名门千金或商场闺秀被这样欺负了,他可能也只会冷眼旁观,假装没看见,偏偏这个女人受辱似的反应却让他于心不忍,也许……因为她是他的秘书,是他把她带来的。

所以,他自觉有责任让她觉得好过些。

所以,他吻了她。

他相信他的吻会让她忘掉今夜所有的不愉快,只留下悸动与美好……这就是他吻她的最大目的。而她,真的该感激他今夜难得的大发善心。

“那你……为什么突然吻我?”他真的没瞧见?她直视着他的眸子,好想好想看清楚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聂宣挑挑眉,俊美脸庞凑近她的脸,带点酒气的说:“你哭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安慰你,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哭成这样,我都会这么做的,席秘书。”

只是安慰?

他怎么可以这样自以为是,霸道的以为所有人都乐意接受他这样的安慰?

席若菲看着他,回想起方才那温柔缠绵的吻,她的心还是剧烈跳动不已……不行!不可以!她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妄想,就算一丁点都不可以!

“还发什么呆?起来,我送你回家。”聂宣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目光扫过她身上性感却显狼狈的穿著,不禁嘲弄道:“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你这么粗鲁的女人身上,还真是糟蹑了,下回记得买布料厚一点的礼服才不会钩破,你要赖在地上还是池塘里也比较方便一些,嗯?”

席若菲红了脸,恨恨地甩开他相扶的手转身走开——“大门在这边。”他扯住她的手腕,往另一个方向带。

她再次把他的手给甩开,闷闷地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语。

“女人的脾气不要这么大,温顺一点才讨人喜欢。”忍不住,聂宣再一次开启尊口亏她,好像逗人逗上瘾了。

今夜的聂宣,话好像特别多,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不管是什么,她宁可面对冰死人的冷漠面孔,也不要面对这样多话的他。

咬住牙根,面对他的嘲弄,她依然不语。

他爱说就去说,她不要回应总可以了吧?

夏夜的风轻轻吹,泥地上的落叶被一前一后的脚步踩得窸窣作响,月光柔,星儿娇,这样的夜,这样的相伴,竞隐隐地牵动她心口的某根弦,弦一弹开,那荡漾的情愫落入风中,便再也再也收不回……

电子科技业龙头老人金焕,昨天深夜被不明人士袭击重伤住院,牙齿被打落三颗,颚关节脱臼,恐半个月无法进食……

席若菲边看报纸边吃早餐,看到这则新闻时,手上的三明治差点掉下去,心里莫名其妙的将这则事件跟聂宣联想在一起。

不会是……聂宣知道那老头欺负她,所以找人这么做吧?

他不是说他没看见?

不,他应该猜得到,否则,昨夜的他为什么会追出来?又为什么会吻她?

他一个安慰的吻,害她失眠了一夜,他的目的已经圆满达成,她的确忘了金焕那老头子一扫而过的吻,整夜兜在心头的都是聂宣温柔的眼神、深情的吻,还有他嘲弄的冷言冷语。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为了让她忘却不好的记忆,所以要她记住他吻她的感觉?

将报纸搁下,她无意识地咬着手中的三明治,一口接一口,上班时间快到了,才结帐缓缓走到对面的办公大楼,打卡,搭电梯上楼到总裁办公室,然后设定咖啡机,将各部门送来的文件做好分类,该归档的归档,该呈报的放在一边,所有动作、流程都是自然而然完全不经大脑的。

她的大脑现在正在罢工,想的全都是那个男人,而不是工作。

一个高大的身影蓦地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些许光线,也让她发现了他的存在——“呃……总裁,您来啦?咖啡马上好,我会替您送进去,还是……您需要什么吗?早餐?报纸?还是——”平时讲得四平八稳的话,此刻却讲得零零散散、魂不附体似的,席若菲咬唇,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稍稍稳住突然撞见聂宣而乱掉的心。

聂宣挑挑眉,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望住她。

她的慌乱显而易见。

可见昨夜那个吻非常成功的植入她的脑袋瓜里。

不过,这可不是他在办公室里想看见的。

“咖啡机已经响很久了,席秘书。”他终于出声提醒。

嘎?

席若菲侧耳倾听,果真听到茶水间传来咖啡机煮好的声响,她咬唇低头。“对不起,我马上过去——”

“我话还没说完。”聂宣将唇抿成一直线,对她今日的工作表现很不满意。

“是,总裁请说。”

“试用期还有好几天,我想我得跟你说得清楚一点,我不会用一个会将私人情绪带进工作专业里的秘书,你最好明白。”语调轻而淡漠,聂宣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张无措难堪却依然美丽清冷的脸。

席若菲的脑子轰地—声,耳根子一下子红了。

“是,我知道。”他说得够清楚了。

之于聂大总裁,昨夜的吻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被那个吻深深左右了……

她是个笨蛋!

明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不可信、不可爱,却还是像个笨蛋一样胡思乱想……

妈的耻辱她忘了吗?妈过去的生活她忘了吗?那些男人丑恶的嘴脸她也忘了?

她讨厌男人!

该死的吻!

她发誓,要远离这个男人,除了工作,绝对不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把本来要问他的话全数吞进肚子里,像他这种冷漠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有替秘书出气的想法,她不必再自作多情,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该死的巧合而已。

“别忘了替我订个花篮送到医院给金董事长,另外,晚上我想和金智爱小姐共进晚餐,地点要最高档的,记住替我准备一束花和一个小礼物。”话落,聂宣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转身进了办公室。

果然,一切只是她多想。

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是不会因为一个小秘书的小小委屈而毁了完好的一盘棋的。

席若菲,他聂宣的确没有看走眼,是一个有脑子的女人。

失常只有一个早上,之后的每一天,她又变成之前的席秘书,专业、自信、冷漠……甚至比之前更冷,报告事情从来不看他,他交代的事情她都会妥妥贴贴的办好,但每次应对都十分简洁有力,从不跟他说多余的话。

不只如此,改变的还有她的穿著,不再穿裙子,一个礼拜下来都是一成不变的裤装,让他没机会再看见她均匀有致的小腿和那裙摆轻动的万种风情,少了一点生活调剂。

有点失落,他得承认。

聂宣手里夹着烟,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底下大片的楼房与街道,最近他烦躁的比例似乎增加了些,而他把这种烦躁自动自发的归因至自己很久没有碰女人。

“总裁,金小姐来了,您和她没有约,您要请她进来吗?她正在会客室等着。”席若菲礼貌性的敲敲门板,人却站在门口没打算进来。

“请她进来。”头没回,他背对着她道。

“知道了,可是下午两点三十分,您要与悦来半导体的张董事长会面,时间剩下不到三十分钟。”

聂宣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因她这句话而回眸。“三十分钟够我用了,还有……这段时间我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席若菲的脸一窘,别开眼。“我知道了,要为您准备茶还是咖啡吗?”

“不必,桌上的茶还是热的。”目光灼灼地定在她不自在的脸上,再移到她说着话的两片唇,那一夜吻她的滋味竟浅浅地涌上心口。

沈脸,唇抿,聂宣别开眼,为自己心思的陡然浮动而深深不悦。

“是,那我这就去请金小姐进来,总裁稍等。”席若菲退下又进来,把总裁的贵客送进门。

一头鬈曲长发的金智爱美得耀眼,身上一袭刚上市的香奈儿浅黄色洋装,配着她白皙的肤色,呈现出一股极高雅的气质。

她优雅的走进来,先是对着窗边的聂宣柔柔一笑,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席若菲道。

“谢谢你,席秘书。”态度亲切有礼,笑容可掬,绝对的大家风范。

“这是我该做的,金小姐,你们慢聊。”席若菲微笑的退下,转身替他们关上门。

回到座位上,她手边继续忙着工作,可是却有点心不在焉。

关于聂大总裁的风流史,老实说,所得资料有限,不知道是纪善远有意不让她知道而没说,还是聂大总裁的花边新闻没人敢乱报?毕竟聂氏掌握了美国五分之一的媒体市场,要封锁所有关于总裁的新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席若菲专心的打着电脑,为三天后的一场重要会议做准备,与会人士只有十位,却个个大有来头,怠慢不得,她必须将美国总公司的资料翻译成中文,再将聂氏跨足台湾电子科技产业将带来的巨大利润及对未来市场的影响等参考数据整理成报告供与会人士参考,还得打点当日所有的餐点、会议布置及招待工作。

总之,忙忙忙,不过她乐在其中,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让脑子不要胡思乱想,例如去猜想此刻总裁办公室里头的那一男一女将会做些什么事?喝茶聊天?还是已经将双方脱得一丝不挂?

边想着,耳根子发热,还连连打错好几个字。

该死!就说那个男人不能想,只要一想,什么都会乱了调。

铃——桌上的电话才响一声,她随即接起——“您好,这里是总裁办公室,我是席秘书。”席若菲把电话夹在耳边,双手依然飞快的打着字。

“若菲,我是纪善远。”话筒那头传来纪善远温柔的嗓音。“恭喜你通过了试用期,总裁说要加你薪。”

“十万了还加?他钱太多了吗?”席若菲冷冷地回应。

纪善远失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让这个学妹竟然对自家总裁如此不敬。

“你不开心?你不是很需要用钱?”

“我是爱钱,不过也不贪财,我只拿我该拿的。”

“这个我知道,难道你有多做了什么必须让总裁加你薪的事吗?”

身子一僵,席若菲心虚又气闷,直觉地穿起了层层的防护罩。“当然没有,难道他在背后偷偷说我什么?”

纪善远低低笑了,席若菲还是以前的席若菲,一遇到攻击,就会马上竖起身上的刺,幸好他经过多年来一再的心理建设,早已经习惯她这样的说话方式,不以为忤。

“如果没有,那总裁加你薪,自然是因为觉得你值得他重用了。”

他觉得她值得重用,是这样吗?

她怎么完全感觉不出他有很满意她的样子?

奇怪的男人。

“学长……有件事我想问你。”踌躇着,她在问与不问中挣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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