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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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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吃了一口糖醋茄块,便一直让童贞娘给他夹,小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一边说:“元宝爱吃。”

许陈氏见煎得又香又黄的鲫鱼,和颜色做得恰到好处的糖醋茄块,似笑非笑地道:“大郎媳妇,你在娘家都做些什么菜呢?”

庄善若不知道许陈氏所问何意,答道:“就是些普通饭菜。”

“哦,难不成也都是这样又炸又炒的?大郎媳妇做一顿饭得用多少油,多少糖?”

庄善若这才明白许陈氏是嫌她做葱油鲫鱼和糖醋茄块多用了些糖油,反正这顿饭不论怎么样都是错,便也懒得回答了,低着头听她怎么说教。

许陈氏见庄善若没有顶嘴,便舒心地一笑,道:“虽说我们家日子不算难过,但是还是得节省着点,我看你这一顿饭倒是用去了十天半个月的调料,这天长日久的,也不是个办法呢。”

庄善若点头称是。

元宝还是吵着要吃糖醋茄块,童贞娘瞪了他一眼,元宝扁扁嘴不敢做声了。

许掌柜道:“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了,赶紧吃饭,都凉了。”

许陈氏这才满意地拿起筷子,大郎媳妇还算是听话,早上丢的面子总算是拣回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大郎媳妇做饭的手艺比二郎媳妇好上不只是一点半点啊。她夹了一筷子香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大郎媳妇,二郎媳妇,家里的饭菜你们以后就隔天轮流着做吧。大郎媳妇刚嫁过来,二郎媳妇就多帮衬着点。”

庄善若与童贞娘均点头称是。

许陈氏留意到许家安吃了一碗小米粥,两个馅饼,比平常吃得要多些,看向庄善若的目光倒是和善了许多。

饭毕,庄善若赶紧收拾了起来。许家玉也想帮忙,刚一伸手,便听得许陈氏咳嗽了一声,只得收回了手。童贞娘把元宝交给了许陈氏,也跟着收拾了起来。

许掌柜坐在上首,微微眯着眼道:“二郎,你先回铺子里,我有点乏了,歇一歇,晚点再去。”

庄善若赶忙道:“请叔叔等一下。”转身回厨房将温在锅里的饭菜装到一个小食盒里,匆匆回到厅堂,将食盒交给许家宝道:“这是给伙计准备的饭菜,烦劳叔叔了。”

许家宝接过来道:“差点忘了。嫂子细心,饭菜还是温温的,阿根和小九倒是有口福了。”辞了众人自是去了。

许掌柜拈着山羊胡子点着头道:“大郎媳妇是个做事妥当的,以后也能当得起家。”

童贞娘本来正收着一口碗,一听这话,手一颤,碗差点从手里滑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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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新年快乐!马上有福!

第40章 阴差阳错



庄善若听着也是吓了一跳,自己是过个半年要走的,哪里有精神去当这个家,忙道:“还是多亏了弟妹提点,否则我哪里想得到。”

童贞娘也赶忙笑着道:“哪里,还不是大嫂在娘家历练得好,我记得我刚进门的时候可是两眼一抹黑,还是娘提点着才把家事慢慢地拣了起来。”

许陈氏难得听见童贞娘这么懂事,今天两个媳妇都懂规矩,她心里不由得得意起来了。

许掌柜点头道:“那是你们妯娌和睦。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也只有靠着齐心才能将难关度过去。”

众人都口中称是。

两个媳妇正要去厨房收拾,许掌柜将庄善若叫住了道:“大郎媳妇我有话和你说,你先慢些走。”

童贞娘心里不痛快,今天分明是庄善若当值做饭,还得她给收拾残局,但也只得拿着碗筷匆匆下去了,也不知老头子又要说些什么,只想着快点收拾好过来听一听,可别又让大房占了什么便宜过去。

许掌柜看了眼垂着手立在一边的庄善若,又看了眼在一边和元宝玩得欢的许家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大郎媳妇,明天是你回门的日子,你怎么个打算?”

庄善若倒是一愣,她今天忙了一天,倒是忘了这事。按规矩嫁过来第三天,新娘子得带着新姑爷回趟娘家。这路倒是不远,租辆马车一天里宽宽松松一个来回,可是许家安这副模样,可怎么带回去呢?

许陈氏心急,忙道:“大郎身体也不好,这舟车劳顿的……”其实心里更担心的是去了榆树庄万一漏了馅,被大郎媳妇娘家发现了端倪,闹将起来也是不好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掌柜沉吟了一阵,慢悠悠地道:“规矩可不能坏,恐怕明天亲家早就在家里候着了。”

庄善若想了想,不回门实在是说不过去,王大姑一定是眼巴巴地盼着她回去;王大富是个爱面子的,好不容易攀了这门亲事,哪里有不巴结巴结的道理;再说了乡里乡亲的都盯着呢。但是一回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许家安言行举止异于常人,恐怕是要生疑的。到时候就是她愿意在许家熬上半年,家里的两个表哥第一个就不愿意了——这倒是个棘手的事情。

庄善若也看了看许家安,他正对着元宝温和地笑,看上去倒是一个儒雅书生。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浮了上来,庄善若道:“倒也无妨,只要大郎不说话便好。”

“好端端的一个人又不是哑巴,咋能不说话呢?”许陈氏急了,道,“大郎病了后还没出过门呢。”这可万万不行,听说榆树庄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大舅子,万一恼了他们,大郎这身板可经不起捶啊。

庄善若又想了想,眼面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怎么说也得试一试,这许家安不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左右只是在榆树庄里吃顿饭,有她在旁边照应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她笑道:“娘刚刚说了为人妻要处处以丈夫为重,我既然是大郎的媳妇,自然会保得大郎周全。”

“这——”许陈氏心里是百般不乐意,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许掌柜。

许掌柜沉吟了半晌道:“行,我下午先叫好马车,再准备好回门礼,你们明天就早去早回吧。”

“当家的,这可怎么成,大郎他还没好利索,万一……”

“没有万一。”许掌柜虽然对着许陈氏说话,但眼睛看着庄善若,道:“我相信大郎媳妇是个办事妥当的,即使有个万一,那也罢了,大郎的病只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庄善若看着许掌柜信任的眼神,又听了他说的话,倒是放心了些。这个公爹怎么说呢,既有生意人的精明和绝决,也有长辈的威信和温和,她甚至还从许掌柜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亲情。

庄善若道:“请爹娘放心,我娘家人虽然没什么见识,但都还算是通情达理的,大郎回去是给他们脸上增了光,欢喜还来不及呢!有我在,一定出不了什么乱子。”

“那就好,那就好。”许掌柜点着头,又道,“大郎媳妇,前日送的嫁妆里有两个箱子,是从你娘家陪嫁过来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归置,就还放在那里,你去收拾收拾吧。”

庄善若顺着许掌柜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那两只朱红色的箱笼正搁在厅堂的角落里,上面垂着布幔,怪不得没看清楚。

庄善若心里一喜,道:“我这就去收拾了来。”

许陈氏撇撇嘴道:“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怪沉的。”

“只不过是从娘家带过来的旧东西。”庄善若把那两个箱子从角落拖了出来,许家玉也过来搭了把手。

童贞娘飞快地洗好碗筷收拾好厨房,刚一跨进厅堂,便看到庄善若在搬两个箱子,心里想到的是老头子又不知道背着她给大房什么好东西呢!赶忙笑着道:“呦,是什么好东西?”她见这两个箱子是簇簇新,盖子上还雕着一溜石榴花,看那手工活颇精细,不是能随随便便能在集市上买得到的。

“弟妹,不过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两个箱子。”

“这箱子倒是做得精致。”童贞娘俯下身子,用手抚过那一朵朵雕工精美的石榴花,心里暗想,你骗鬼去吧,做工这么精致的箱子去哪里买。

庄善若不语。这对箱子凝结了王家兄弟的情谊,又是她唯一的正经嫁妆,她可不愿意外人染指半分。

童贞娘犹自不识趣,道:“这箱子我看着也喜欢,不知道大嫂是从哪里买的,我也好买上一对,放些细软。”

庄善若勉强笑道:“买倒是没处买的。”

“哦?”童贞娘今天死活是要打开这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不是说赶着先生挑的好日子,庄善若的嫁妆都是由婆家准备的吗,铺的盖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许家的,哪里又冒出这一对娘家带过来的箱笼来?看那箱笼上还各自上着锁,不是好东西,上哪门子锁?

庄善若见童贞娘不肯放手,只得道:“这箱子是我二表哥亲手给我打的,自然是没处可买。想来弟妹也知道,我娘家也陪不起什么值钱的嫁妆,可不比弟妹几十台的嫁妆铺了半条街。”

许家玉忍不住道:“那真真是巧手了,我刚才看这些石榴花倒像是真的一般,雕的这一溜的花也没一朵重样的。”

庄善若心里一阵酸涩,这个石榴花的花样子还是王有龙特意跑到县城请人画的呢。

童贞娘听着庄善若说她的嫁妆倒是一阵得意,嘴里却道:“让嫂子笑话了,也不知道这么精致的箱子里装了什么好东西?”

“是啊,大郎媳妇,装了些什么,那天我们搬着就觉得怪沉的。”许陈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庄善若见今天不开箱子恐怕是走不了了,便笑道:“哪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爹的一些旧物罢了。”说着解下腰间的钥匙将那箱笼上的两把小锁打开。

童贞娘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箱子一打开,里面露出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旧书,童贞娘倒是吃了一惊,讪讪地松开了手,陪笑道:“没想到大嫂也是个雅致的人。”

许掌柜也走上来翻看了下,不过是些四书五经,下面还有些话本野史农书之类的,也奇道:“大郎媳妇,这书是?”

庄善若重新将箱子盖上锁好,道:“这些书是我爹给我留下的,我舍不得丢,去哪里都带着,倒让你们见笑了。”

童贞娘强自陪笑着道:“哪里,大郎不也最爱看书,这嫁妆好,倒是比那些金银细软更贴心。”

“我爹年轻的时候也中过秀才,学问本也不错,只不过家境贫寒,也没有盘缠去赴考,一年一年地给耽搁了。”庄善若眼中隐隐有泪,道,“我爹去的早,也没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单单留下了这些书。”

许掌柜原本没听说过庄善若的爹也是个秀才,不由得高看了几分,正色道:“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两箱书可比什么嫁妆都要贵重呢。”

庄善若含泪不语。

许掌柜又问道:“既然亲家公是秀才,你可也会断文识字?”

“也略略认得几个字。”

许掌柜知道庄善若是谦虚,心里越发敬重她几分,道:“怪不得我看你说话处事倒是不一般。孩他娘,没想到我摸着黑倒是给大郎找了个般配的。大郎媳妇,你平日里没事就陪着大郎读读书,我看大郎的病也会好得快些。”

许陈氏也是咋舌,想起那日算命先生说的那番话,更是信了几分,恐怕这大郎媳妇果真是许家的福星,要不咋就巴巴地陪嫁了两箱子书过来呢?好兆头,好兆头啊!

许掌柜叹道:“大郎媳妇,他们翁媳二人都是秀才,倒也算得上是缘分了。只盼着大郎能早日痊愈,侥幸取得功名,也不枉你这一番苦心了。”

庄善若根本是没想到这两箱书招来了许掌柜这一番的感叹,她也不再说什么,只得将这番话应了下来。

童贞娘气得脸儿发绿却不敢声张,这个庄善若可不是个善茬,才一天的工夫就把那老头子拿捏住了,看来这往后的日子有的精彩了。

第41章 祸兮福所倚



庄善若在梳妆台前坐了许久,一头又黑又厚的青丝是梳了又梳。菱花镜中的那张脸憔悴得紧,眼下是两片明显的黛青色,身上那件妃色的衣裳将容颜映衬得更是惨淡。

她偷眼看向另一边,许家安自从吃完晚饭进了房就一直坐在窗边,低着头捧着一卷书看,动也没动一下,也仿佛房间就没她这个人似的。

庄善若说不清自己对许家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至少单独相对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威胁。再说许家安都半痴不傻的了,应该也不会参与骗婚的事,并且原本她庄善若根本是入不了他的眼。所以,对着许家安,庄善若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甚至还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

此时,庄善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房间里也就一张雕花拔步床,早就过了歇息的时辰。昨晚的洞房之夜是稀里糊涂地歇了,今晚可怎么睡呢?

思忖再三,庄善若只得起身,走到许家安旁边,轻声唤道:“大郎。”

许家安从书本上抬起头,目光一片清明。

庄善若心中一颤,强自微笑道:“大郎,在看什么书呢,这么用功?”

许家安也不说话,只将书面侧过来给庄善若看,原来是一本《道德经》。庄善若不由得暗暗称奇,这《道德经》也不在四书五经的范畴之内,进学也用不到,没想到许家安倒是看得入迷。她的那两口陪嫁的箱笼里也有这本书,记得秀才爹以前也常常拿着这本书看着,说着什么“道法自然,无为而治”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许家安定定地看着庄善若,道:“你也看过这本书吗?”

“翻过。”庄善若想着的是怎么切入正题,随口敷衍道。

许家安却是眼睛一亮,道:“他们都劝我少看这些杂书,多多看些《论语》《中庸》才是正经,连秀儿也是这么说。”

秀儿,又来了!这个秀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庄善若一晃神,才发现今天晚上许家安说的这几句话到是正常得很,怪不得许掌柜说大郎的病情是时好时坏呢,看来晚上是比较好的状态。

许家安把书举到庄善若的面前道:“我最喜欢这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知道吗?”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庄善若摇摇头,仿佛听秀才爹念过,但是太艰深了,她不懂。

许家安的眼睛迅速地黯淡了下来,将头转了回去。

庄善若觑着许家安藏在阴影中的脸,心里暗自嘀咕,千万可别犯病才好啊。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又想到万一真的没犯病,那晚上岂不是?

半晌,许家安将书一合,起身道:“睡吧!”

庄善若一惊,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结结巴巴地道:“怎么睡?”

“怎么睡?”许家安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她,道,“脱了衣服,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睡呗。”

“我是说,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人,怎么睡?”庄善若好不容易说了这番话,嗓子眼里发干发紧,虽然他们已有夫妻之名,但是庄善若还是想着在这半年里能够保住清白之躯。

许家安的眼睛在庄善若的身上打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庄善若虽然是穿得整整齐齐,看着他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自己高耸的胸部,心里不免有些发毛,可千万别是该傻的时候不傻了啊!

“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庄善若赶忙建议道。

“不可以!”许家安说着拉住了庄善若的手,正色道,“娘说了,你是我的媳妇,得和我一起躺在床上睡,而且得盖同一条被子。”

庄善若突然被他抓了手,本来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又听得他的话说得傻气,倒是略略放下心来。这个许陈氏!

许家安自如地脱下了外衫,只着了小衣,兀自睡到了床上。庄善若只得展开一条锦被,盖在了许家安的身上,自己沿着床沿脸朝外侧躺了下来。桌上只剩下最后一支蜡烛,流了一堆的烛泪,燃得只有寸把长了,庄善若也懒得管了,准备让它自己灭了得了。

“媳妇。”

庄善若听得许家安突然叫她,吓了一跳,微微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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